清芷鳶手中的這根銀針有些古怪,在它的尖端還有著一個小小的凸起,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用的。
握著那根銀針,清芷鳶拉起了皇後的手,捏住了她的大拇指。
「皇後娘娘,可能會有些痛,請您忍耐一下。」說著,清芷鳶便看向了諸葛易風,示意他可以扶住皇後。
諸葛易風的心也不禁提到了嗓子眼附近,輕輕點頭,而後便捉住了皇後娘娘的肩頭,略微用力,按住了她。
清芷鳶這才豎起了那根銀針,而後只見到一絲銀色亮光閃過,瞬間,那銀針便刺入了皇後的大拇指內。
皇後娘娘的身子猛然震了震,面上也閃過了一抹痛楚之色。不過,她卻是緊緊的咬住了下唇,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清芷鳶雖然知道皇後如今會很痛,卻是沒有露出絲毫特別的神色來。
對她來說,眼下沒什麼比驅毒還要重要的事情了。痛是肯定的,這是必須要經歷過的一切。
而且,皇後這種毒還與一般的毒還有著很大的區別。特別是在驅毒的時候,會更加的痛。
毒素已經與她糾纏了太久太久了,此刻想要將毒素從她體內祛除,這就好比是要從她的身上挖出些什麼東西來一樣。
雖然之前她已經用銀針封住了她身上的一些穴道,並且給她吃了止痛藥,不過,有些痛楚那幾乎就是作用在腦部的,想止住都止住不了。
皇後娘娘的手指越來越黑,到最後已經變成了全然的黑色。
清芷鳶示意身後的赫連玨將一旁的小盆給拿過來。後者沒有絲毫的遲疑,好似是要去做最為簡單的事情一樣。
很是自然的走過去將小盆遞過去,放到了皇後的手下方。
握著皇後的手,清芷鳶輕輕的抖了抖,拔出了銀針。隨即,一陣黑色的污血瞬間從她的拇指激射而出。
許久之後,當拇指變成紅色之後,清芷鳶這才模出了一個瓷瓶來。從中挖出一些膏體來,涂抹到了那傷口上。
如此這般,將皇後的十根手指內的污血全部都放出來之後,清芷鳶這才算是松了口氣。
當然,這不過就是第一步,之後的三天時間才是更加重要的。
只要能夠撐得過這三天的時間,那麼,一切就都沒有問題了。
「太子殿下,皇後娘娘也累了,先讓她好好休息一下。明天這個時候我再為皇後娘娘施針,三天之後,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一切就都不會有問題了。」
諸葛易風的面上洋溢著滿滿的感動,他甚至覺著從未有像這一刻的那麼開心過。
可以說,只要能夠讓皇後解毒,他是什麼事情都願意去做的。
「太子殿下,你照顧皇後娘娘,我們便先離開了。」清芷鳶沖著諸葛易風笑笑,而後便與赫連玨一道離開了。
諸葛易風親自送他們離開,好久這才回轉。
此後的三天時間里面,清芷鳶只要有時間便會留在皇後的身邊,觀察著她體內毒素的變化。
只要有任何的問題,她便可以隨時做改動。好在一切都在控制之中,倒是也沒出過什麼事情。
而這幾天的時間里面,最為特別的則是諸葛易風與赫連玨兩個人的相處了。
不知道算不算是英雄惜英雄,他們兩人相處的極好,雖然相識的時間很是短暫,卻是已經成為了最好的朋友。
第三天的晚上,吃了飯之後,清芷鳶再度為皇後做了檢查
片刻之後,在諸葛易風那期待的眼神之中,清芷鳶笑著點點頭,「皇後體內的毒已經完全清除了,之後,只要吃一些補藥,皇後的身體便可以完全好轉起來了。」
听聞這話,諸葛易風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太好了,這真的是我這麼多年來所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皇後也是滿臉興奮的望著清芷鳶,雖說眼下她的眼楮還不能完全的看清楚,但是,模模糊糊的,她還是能夠看得清楚清芷鳶的臉。
扶著諸葛易風站起來,皇後笑著道︰「寧王妃,這一次真的是太謝謝你了。」
清芷鳶輕輕搖頭,「皇後娘娘太過客氣了。」
皇後也不再多說什麼,有些事情,可不是用嘴就能夠表達出自己的想法的。再說了,清芷鳶他們也不是尋常人,那更加不能用尋常人的辦法去對待他們了。
一切,就等到之後再說好了。
諸葛易風也是深深的看準了清芷鳶一眼,這份情,他記在心中了。以後,只要有任何的需要他都會全力以赴。
當然,縱然沒有需要,他也還是會在她的背後默默的守護者她。她,絕對值得他這樣去做。
因為皇後的毒被完全清除了,幾個人都放松了下來。之後的時間里面,幾個人閑聊著,倒是很融洽。
第二天一早,當清芷鳶他們起身的時候,一個小丫頭遞了一封信給她。「寧王妃,這是太子殿下讓奴婢轉交給你的。」
接過那信,清芷鳶一時倒是有些詫異。大家都在一個地方,還寫什麼信呢?
不過,片刻之後,這心中就涌出了一個奇異的想法來。難道說?面色一變,而後便放松了下來。
其實,她早就應該想到了不是嗎?
淡笑著,清芷鳶撕開了那封信,展開來看了起來。
諸葛易風在信上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了有緣再見,而且,下次見面便是他報答他們的時候。
在這個時候,遠在百里之遙的一個馬車中,諸葛易風正在靜靜的坐著。
依靠著車壁,表面上看著很是清閑,沒什麼情緒,實際上一顆心卻是異常的混亂。
這樣不告而別,確實不是他的風格。不過,那又如何?這是他必須要去做的事情,他不能讓她因為自己而受到絲毫的傷害。
想要追殺自己的人絕對不會輕言放棄,可以說,在自己沒有回到皇宮之前,他隨時都有可能陷入危險之中。
雖然他相信清芷鳶他們完全有自保的能力,不過,他卻是不會因此而改變自己的想法。
只要有任何一絲可能性會傷害到她,他都不會去做。
雖然諸葛易風沒有開口說些什麼,可了解他的皇後又怎麼可能會不明白自己兒子心里是在想些什麼呢?
搖搖頭,皇後微微嘆息了一聲,造化弄人,有些時候,晚了就是晚了啊。
其實,她也很是喜歡清芷鳶,只不過,人家已經是寧王妃了,他們還能做些什麼呢?
「風兒,有些事情,該放下就要去放下,不要再想。如此,只會讓你更加的難過。」
諸葛易風睜開了眼楮,微微扯起了唇角,「母後,兒臣知道該如何去做。」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難過罷了。」自己的孩子自己最清楚了,他一旦陷入進去,豈會那麼容易就走出來?
可惜,真的是太可惜了啊。
諸葛易風卻是掀起了車簾子看向了外面,好似能夠透過虛空看到那個燦爛的笑臉。
鳶兒,期待與你的下一次見面了。
而清芷鳶看完了信之後卻是笑了起來,「玨,如何?」
「我輸了。」赫連玨一本正經的道。
之前他與清芷鳶打賭,認為諸葛易風不會不告而別,此刻,他卻是輸了。
清芷鳶笑了笑,「那你可要準備煮些東西給我吃哦。」
赫連玨的面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煮東西,對他來說,那真的是一大酷刑啊。
只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她,那他就一定會努力去做到的。
「鳶兒,諸葛易風應該是擔心會影響到我們才會離開。」
清芷鳶面色一沉,點點頭,「這個我明白,不過,我很是擔心,他們人數不多,不知道能否撐著回到南潯國。」
赫連玨挑了挑眉頭,掃了清芷鳶一眼,唇角微牽起,「想要我出手嗎?」
「知道什麼都瞞不了你。」清芷鳶禁不住的笑了起來。諸葛易風雖然也會有自己的打算,不過,那想要他死的人也不是什麼善類。
兩者實力相當,誰最後能夠得到勝利,可還真的不太好說。她可不想讓自己努力了那麼久的功夫全部白費,諸葛易風絕對不能有事。
當然了,如果有赫連玨出手,那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當然,這一切都要在隱秘的狀態下去做。
「我去安排一下。」赫連玨直接起身,離開。
捧著自己的下巴,清芷鳶暗想著,這次去南潯國會不會一切順利呢。
之前並未想到南潯國會有如此大的動亂,這個時候過來顯然不是一個最好的時機。
而且,自己救了諸葛易風,肯定會被人察覺。雖然他們做的隱秘,但是,想要查到他們的身份也不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更何況,他們還在諸葛易風這邊住了那麼長的時間。探子想要查到他們的消息,太容易不過了。
「麻煩了,看來,這趟南潯國之旅可真的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啊。」
「不管如何,百日紅我都會得到。」不知何時,赫連玨走了出來。
攔住了清芷鳶的肩頭,將她抱在了懷中。「一切有我,該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