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過來。」清芷鳶有些激動的轉過身看著水悅,上一次接到赫連玨的消息,那還是七天前。這幾天她都在擔心,是不是北沙國那邊會有什麼事,現在消息來了,她也算是放了點心。
身邊的幾個人看見清芷鳶的那個急切模樣,都暗自偷笑了幾聲。千離走過來,想要與千雪一道先離開。
千雪卻是不答應,她以後是要嫁到西夏國的,在那邊,自己沒有一個親人。千離說的對,能對她好的,除了赫連木易之外,清芷鳶也是一個。她自己其實也很喜歡清芷鳶,很想要趁著這些時間能夠與她多接觸接觸,使得她更加喜歡自己。
千雪抱住了清芷鳶的胳膊,撅著嘴,一臉的哀求,「漂亮姐姐,我能不能留下來陪陪你呀。我們都還沒有吃飯,不如讓他們準備點兒好吃的,來一個秉燭夜談。漂亮姐姐,我留在這里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你這個丫頭,是想要得寸進尺嗎?」千離有些惱火起來。這個丫頭,怎麼就不知道看人臉色呢。難道她看不出來,漂亮姐姐著急想要看那封信。這個丫頭,沒一點眼力勁兒,將來嫁過去,怎麼得了,肯定會惹事的。
他很緊張,自己就一個妹妹,到時候沒人照顧著,這性子又不好,可怎麼得了呀。
這樣想著,他想要帶千雪離開的心就淡了些。
清芷鳶將那封信塞回到袖袋中,模了模千雪的頭,笑著道︰「吃飯倒是可以,不過,一起睡可能就沒辦法了。我這些日子要泡藥水澡,身上會有一股濃濃的藥味,可不要把你給燻壞了。好了,水雲,你與水悅兩人快些一道去準備些下酒的小菜,今天晚上我要與千離他們好好的聚聚。」
千離明知道清芷鳶這樣就是為了自己,給自己面子。他尷尬的道︰「漂亮姐姐,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怎麼會呢。」清芷鳶不在意的笑著,順手就拉住了千雪,帶著她往正房走去,「外面冷,還是進去再說吧。」
這個晚上,幾個人吃的也還算盡興。千雪話很多,不時的就讓清芷鳶說一些赫連木易的事情給自己听。清芷鳶雖然與赫連木易認識了不少時間,但關于他的事情還真是知道的不多,少不得要挖空心事的將自己所知道的給說出來。
千雪卻是一點不嫌棄,反而非常的開心,很是容易滿足。
千離倒是話不多,他很開心能見到千雪喜歡清芷鳶。以後,他不能留在她身邊照顧她,自然很希望能有人代替自己去照顧她。
他相信,他的漂亮姐姐是一定能夠把千雪當做自己的親妹妹一樣照顧,就像是疼自己一樣的去疼愛她。
足足聊到了快午夜,直到千雪喝醉了,千離才拖著她離開。望著他們兩人的背影,感受著他們兩人身上流轉著的濃濃兄妹情,清芷鳶很是羨慕。自己不是沒有親人,沒有姐妹,可從沒有一個人會像千離對千雪那樣的對待自己。
水雲在一旁瞧著,從清芷鳶臉上的神色就能看的出來,她此時心情不是很好。她在心中暗嘆著,老天真是不公平,這麼好的人,為什麼就不能多疼疼她呢。如果自己與水悅是王妃的親姐妹那該有多好,這樣,王妃應該就不會如此難過,覺著沒有親人疼愛了吧。
「王妃,你不要難過,我與姐姐會像家人那樣的疼你的。」水悅走上來,輕聲道。
水雲沒想到水悅居然會開口說這樣的話,心中感慨之際又覺著,自己這個妹妹是真的長大了。她也上前了一步,道︰「王妃,雖然我與水悅不是你的親姐妹,可我們真的把你當做家人一樣看待。你不要覺著有遺憾,就讓我們來彌補你的那份遺憾,好嗎?」
清芷鳶笑了,回身看著那兩個臉上布滿憂色的丫頭,心中漲滿了濃濃的幸福感。「傻丫頭,我才不會有遺憾呢。行了,快去準備藥水,我累了。」
水雲兩丫頭,轉而笑了,忙跑去準備著藥水。
不多會兒,清芷鳶便泡在了藥水中。這個藥水有一種酸酸的味道,聞起來的時候,甚至會有些反胃的感覺。
可沒辦法,這藥水對寒毒有著控制的作用,她必須要泡。
藥水大約要泡半個時辰,清芷鳶吩咐水雲兩丫頭出去,自己從木桶旁邊的小幾上抓過那封信。
今天晚上如果不是千離與千雪兩人,她早就迫不及待的看這封信了。
打開信封,抽出信,卻只是薄薄的一張紙,上面的話也不是很多。
赫連玨先是報了平安,隨後說最近戰事太緊,沒有時間寫信,並告訴她,戰事很快就能解決,他就要能夠班師回朝了。在信的最後,他說很想念她,並且說每天晚上都會抱著裝有她頭發的荷包睡覺,想象著,她就睡在自己的懷中。
看到最後,清芷鳶已經眼楮發酸,眼眶泛紅,其中隱藏的晶瑩,慢慢的滑落。
她將信丟到了一旁的小幾上,整個人滑坐在了藥水中。那藥水,逐漸的掩蓋住她的臉。
在藥水的遮掩下,她放肆的哭著。其實,她根本就不想要去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只想安安靜靜,平平穩穩的與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過一些安靜平淡的日子。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她與赫連玨要分開,不但不能見面,甚至還有危險。
打仗可不是光嘴皮子上說說,風智潼又不是個好對付的人,她幾乎可以想象的出來,赫連玨在那邊會是一種怎麼樣困苦的狀態。
可是,在自己接到的這些信中,赫連玨從來沒有就戰爭表達出任何的緊張。她知道,他這樣做只是不想要自己擔心罷了。真正的情況有多麼緊張,她豈會不知。
只是,既然他想這樣做,那她就跟著裝糊涂好了。
許久之後,清芷鳶才從藥水中鑽出來。她抓過一旁的布巾擦了擦手,將那封信給收好,這才喊了水雲她們進來。
「王妃,時候差不多了,清水已經備下了。」
「好。」清芷鳶答應了一聲,站起身。水雲忙用一塊極大的布巾包裹住了她的身子,攙扶著她跨出了藥水桶,轉而去了另外一邊,裝滿清水的木桶。
清洗干淨了頭發,身上的藥味後,清芷鳶換了身衣服,坐在梳妝鏡前,任由水雲拿著干淨的布巾給自己絞干頭發。
「水雲,北沙國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水雲握著布巾的手,微微的頓了頓。北沙國那邊的情況,清芷鳶一直都有派人留意著。幾乎每天都有消息傳來,但很多她都隱瞞了起來,沒敢告訴清芷鳶。
這點,清芷鳶也清楚,她只是在裝糊涂罷了。有些時候,知道的越多,這心里就會越不舒服。
今天清芷鳶會問題這事,想來應該是剛剛收到的那封信引起的。水雲不由得怨念起來,王爺也是的,怎麼能什麼都跟王妃說呢。
她身體本來就不好,也不怕會影響到她的修養。
「水雲!」清芷鳶提高了音量喊了一聲。平日里她不想知道這消息,但今天,她很迫切的想知道。七八天才接到他送來的一封信,自己能不擔心。
水雲知道再也瞞不下去了,只能道︰「王妃,北沙國那邊的情況有些不太好。風智潼不是個容易對付的人,據說在最近的幾次對仗中,王爺輸了幾場。當然,王妃你也不要太緊張了,這主要是因為風智潼他借助了有利的地形,否則王爺怎麼可能不是他的對手。」
「還有呢?」清芷鳶又問,她知道,事情絕不會這樣簡單。
「還有就是,風智潼最近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搗鼓出來了些藥粉來,隨著風向散出去,中了那藥粉的人,立刻就會渾身潰爛,化為一灘血水。據說王爺想了很多種法子,但是成效都不太大。最近,他們只能收縮防線,龜縮不動,打算想出了辦法再出手。」
「哼!」清芷鳶冷哼了聲,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風智潼,實在是太混賬了。
是,打仗就是要分個輸贏。在對戰之中,更是什麼手段都能用出。但這種,分明就是太過陰損的招數,就像是當年小日本攻打中國,用了生化武器一樣,成為全世界的公敵。
風智潼使用的這個藥粉,雖然與生化武器不是太一樣,卻也有著類似的作用。
她當年去幫助千離解決東蠻國危機的時候也曾使用過毒粉,但那不會死人,而現在卻是要把人給化成一灘血水。
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那就麻煩了,除非赫連玨能夠想到行之有效的辦法,否則絕不是風智潼的對手。上去一個就死一個,擺明了就是過去當槍靶子,任人窄割。
不行,她必須要想個法子才行,這樣下去,赫連玨手下的人就危險了。
「水雲,那藥粉能弄來嗎?」
「已經送了一份過來,只是太少了。」
「拿過來,」
「是。」水雲答應著,喊了水悅一聲,交代了一番後,水悅就跑了出去。
不多會兒,水悅就拿著個紙包跑了回來。她一臉緊張的將紙包放到了清芷鳶面前的桌子上,小聲道︰「王妃,你小心些,這東西,只要沾染上了皮膚就會出事。」
「好,你們散開一些,水雲,把我的工具給拿來。」
根本不用清芷鳶吩咐,水雲已經將清芷鳶平日里研究所用的工具給拿了過來。
那是一副全套的工具,全都是防水的,就連口罩都是防水的。
清芷鳶全副裝扮以後,示意水雲多拿兩盞燈來放在了桌子上。
她示意水雲兩人退後,小心的打開了紙包。那里面的是一些淡黃色的粉末,看著很普通,聞起來也沒什麼味道。
可清芷鳶卻根本沒敢小看這藥粉,能將人化成血水的,又怎麼可能會是普通的藥粉。
清芷鳶接過水雲遞來的琉璃棒,沾上了一些藥粉,放在眼前仔細的看著。
一會兒後,清芷鳶在水雲兩人緊張的注視下,將那琉璃棒放到了鼻子下,認真的聞了聞。
許久後,她將琉璃棒放下,回身望著水雲。「把我的藥箱拿來。」
「是,王妃。」水雲其實早就已經備下了,答應了一聲就將腳邊放著的藥箱提著遞過去給清芷鳶。
清芷鳶接過藥箱,打開。藥箱不大,但里面的瓶瓶罐罐卻是不少,放眼望去,至少也應該有幾十種。
清芷鳶開始搗鼓了起來,一會兒倒出一種粉末,一會兒倒出些液體。
足足混合了十幾種藥粉後,她將那得撐的藥粉倒出在一張紙上。
「王妃,這是解藥?」水雲頗為驚喜的問道。
「還需要試驗。」清芷鳶答應著。她雖然已經確定了那毒粉的組合成分,卻也不敢太大意了。
剛剛她雖然已經制出了解毒藥,但沒有試驗過,自己也不敢確定。
「讓奴婢來。」水雲說著就伸出了手,想要去拿那個毒粉。
「姐,還是讓我來吧。」見狀,水悅忙上前一步,抓住了水雲的手,死活不讓她去試驗。
「行了,你們都退下。」清芷鳶低聲斥道。
水雲兩個丫頭站定,有些緊張的望著清芷鳶,心里劃過了一抹不安來,王妃該不會又想以往那樣做吧。
清芷鳶慢慢的伸手,抓住了那琉璃棒。
「王妃,不可。」水雲大喊了一聲,顧不得什麼尊卑,直接上前抓住了清芷鳶的手,「王妃,這麼危險的事情,還是讓奴婢們來做吧。」
「不行。」清芷鳶一口回絕。「我體內有寒毒,這些毒粉對我來說沒太大的作用。更何況,我對自己的解毒藥有信心。」
「王妃,既然你對解毒藥有信心,那就讓奴婢來做試驗嘛。」
水悅撅著嘴,嘀咕了聲,探手就將清芷鳶手中的琉璃棒給奪了過來,猛的戳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清芷鳶伸出去攔著的手又縮了回去,「你這個丫頭,太不听話了。」
話雖然是這樣說,可清芷鳶眼中的柔情卻是藏不了的。
清芷鳶轉過身,死死的盯著水悅的手臂。那藥粉剛沾染上她的手臂,那里就開始發紅,腫脹,慢慢的,絲絲黃色的液體滲了出來。
水悅咬著唇,忍著痛,目不轉楮的盯著自己的手臂。她知道清芷鳶這會兒也很緊張,自己絕不能讓她分心。
水雲也滿是焦慮的望著水悅,那可是她的親妹妹,怎麼能不著急呢。
清芷鳶卻是仿佛根本也不著急一樣,只是盯著那手臂瞧著。她看著那傷口越來越紅腫,滲出的黃色積液也越來越多卻並沒有馬上將藥粉給涂上。
她知道,這毒粉的威力並沒有那麼簡單,只有當藥粉最厲害的時候,再將自己的解毒藥撒上去,這才能夠看出成效。只是,這樣一來,水悅要受到苦可就更多了。
「水悅,能忍住嗎?」清芷鳶垂著頭問道。
「能。」水悅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正常一些。「王妃,你慢慢來,我還能忍得住。」
「好。」清芷鳶答應著,卻也不廢話。
水悅手臂上的傷口開始潰爛,肉眼都能清楚。三人都知道那有多痛,幾個人的眼眶都開始泛紅,可想要幫到赫連玨他們,這痛只能忍住。
等到潰爛開始了之後,清芷鳶才抓住了水悅的手臂,將自己配置的解毒粉倒了上去。
解毒粉撒在了傷口處,肉眼可以清楚的看見,那潰爛開始停止,黃色的液體也不再滲出。
半響後,清芷鳶笑著點點頭,「行了,這解毒粉可以用。我把配置單寫出來,你組織人馬上進行配置,多配一些,快速送到北沙國那邊。水雲,你快帶著水悅下去,給她清理一下傷口,記得用疤痕靈。」
水悅嘻嘻的笑著,「王妃,你就放心吧,跟著你那麼久,如果還能讓自己的身上留下疤痕來可不就太給你丟人了嘛。」
「行了,就會耍嘴皮子,快去吧。」清芷鳶有些無力的揮手。寒毒近來折磨的她越來越沒精神了,今天晚上陪了千離那麼久,又打起精神來配置解毒粉,怎麼可能有精神。
水雲示意水悅直接一個人去上藥,她先伺候著清芷鳶上了床,看著她疲累的閉上了眼,這才放心的轉身離開房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累的關系,清芷鳶這個晚上睡得很沉,天亮了很久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恍惚中,清芷鳶好像感受到有人模自己的臉。她以為是水雲,眉頭皺了皺就道︰「我累了,不用叫我。」
「先起來吃點兒東西,回頭再睡好嗎?」
清芷鳶擰擰眉,心道,水雲的聲音怎麼突然變得那麼難听了。
「鳶兒,起來吧。」那聲音再度響起。
清芷鳶再度擰擰眉頭,奇怪了,這聲音好熟悉呀,還有那氣味,也是那麼的熟悉。腦中像是突然閃過了一道亮光來,她猛地睜開眼,正巧對上了一雙含著笑意的眼楮。
「玨?」清芷鳶不敢置信的低喊了一聲,不可能呀,他怎麼可能在這里呢。
「是我。」赫連玨低低的應著,捧住了她的臉,給了她一個熱情而又綿長的吻。「鳶兒,我好想你。」
清芷鳶用手模著他的臉,感受著那溫熱的氣息,她知道,他是真的,不是夢,這不是個夢。
「玨!」她低低的呢喃著,環抱住了他的脖子,使得自己緊緊的貼近他。「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啊。」
她真的每個晚上都很想他,做夢都想著能躺在他的懷中,緊緊的抱著他。
感受著她的熱情,赫連玨的眼神越來越柔,心中激情,可他卻努力的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沖動。她身體不好,自己不能傷了她。
他越是小心,清芷鳶心中就越是感動。這個男人,心心念念想的都是自己,這份心,怎麼不讓她感動。
從京城一別到現在已經過去了足足大半個月的時間,這份思念,像是一條線,勒的人喘不過氣來。
如今見著了,清芷鳶與赫連玨兩人,都想借著某項活動來釋放心內的情緒。
一番運動後,清芷鳶如貓咪般躺在了赫連玨的懷中,她抱著他的胳膊,滿足的嘆息了聲。「你怎麼會回來?」
「找你拿解藥。」赫連玨的回答,言簡意賅。如果沒有辦法對付的了那毒粉,接下來的大戰就沒有贏的可能了。
清芷鳶撅起嘴來,顯然是對赫連玨的回答不是很滿意。听這意思,如果不是來拿解藥,他就不回來,不出現了?
赫連玨听出了意味,神色一緊,摟著清芷鳶的手,越加的縮緊。「本來是要派啊晏過來,是我搶了他的事。」
清芷鳶眯起眼,揚起了唇角。這男人,總是這樣,你不把他給逼急了就不說實話。明明就是想見自己一面,偏非要說的那麼冠冕堂皇的。
「如果沒有這個事呢?」清芷鳶可沒打算就這樣放過他了。
「沒這事,這幾天我也會來見你。」赫連玨這次的回答非常的干脆。他可沒時間在這里多待,總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還要惹得佳人生氣,這不是自討苦吃嘛。
清芷鳶這才算滿意了幾分,忙又追著問了幾個關于北沙國的事。隨後,她又將這里的事情簡單的說了遍,又問他該如何去解決赫連木易與千雪之間的事。
听到這事,赫連玨倒是有些意外,他可是知道赫連木易心中有誰的,怎麼會突然就喜歡上了另外一個女人。
「玨,是否有什麼問題?」看到他半天也不回答自己,清芷鳶不禁詫異的抬起頭,看過去。
赫連玨的臉上,滿是沉重的神色,顯然非常的在意這事。
他擰擰眉,坐了起來,並將顧瑤拉起來,再度抱緊了她。「國主應該不會同意這事,想要達成,不太容易。」再沒有人比他還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了。
「那你可有什麼辦法?」
「慢慢來,不能著急。關于南潯國的事,你有什麼看法?」
听她突然提起了南潯國,清芷鳶倒是有些意外。其實,她倒是有個想法,只是擔心赫連玨會不同意。
「有什麼想法,說說看呀。」赫連玨有些詫異的垂頭看了清芷鳶一眼,這小女人,又是在嘀咕個什麼呢。
「我想去一趟南潯國。」猶豫了會兒,清芷鳶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不管怎樣,她現在就只想要快些解決這些大麻煩,早些跟赫連玨過上安穩的日子。
赫連玨確實是有些意外起來,沒想到清芷鳶居然打算去南潯國。
這次來之前,他們的目的僅僅只是解決東蠻國的事。現在,她卻要跑去南潯國,顯然不是一時的想法,是早就有了決定。
「你的計劃是什麼?」
清芷鳶往上爬了爬,將自己的臉貼在了赫連玨的胸口處,喃喃的道︰「南潯國的事定然也很麻煩,否則不會與北沙國坑瀣一氣。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我想與易風聊聊,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听見她居然叫諸葛易風為易風,赫連玨臉上就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神色。他垂頭,狠狠的咬住了她的唇,略有不滿的道︰「你們已經熟悉到這地步了?」
清芷鳶被啃的吃痛,忙探手就抓住了某人身上的小豆子,「就會欺負我。」
赫連玨只覺著渾身刺麻不已,戰栗感從小月復涌出,酥麻的半邊身子都不能動彈了。
清芷鳶清晰的感受到了身下人的震顫,她頗為得意的揚了揚眉角,「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會欺負人。」
嘴上笑著,手下卻是絲毫不含糊,輕揉慢捻,極盡全力。赫連玨顫著身子,唇角揚著,臉上閃著古怪至極的神色。這是從來沒有過的體驗,清芷鳶雖然膽子大,但卻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赫連玨感動著,又覺著很是難為情,仿佛自己被一個女人給壓下去很是不妥。
他翻了個身,化被動為主動,學著清芷鳶之前的模樣,將那一套輕揉慢捻的手法給運用到了極致。
清芷鳶哪里能忍得住這些,她弓著身子,嘴里呢喃著貓咪般的申吟,勾的赫連玨心里一陣陣的翻騰,手下的動作卻是更加凶猛起來。
清芷鳶眯著眼,就像是個縮在午後的牆角下曬著太陽的貓咪。申吟中,卻又突然反擊,化身為一條母豹子,將赫連玨給壓在了身下。
靈巧的舌頭猶如最犀利的武器,在赫連玨的身上,點燃起了一朵朵燦爛的花朵。
與此同時,她的手也不含糊,她施展著一套精妙絕倫的滑步功夫,由上至下,化作一條靈巧的水魚,沿著他的身子,蜿蜒流轉,擺著尾巴滑動著。
奇怪的是,這一次赫連玨卻不再反擊了,任由清芷鳶主動,在自己身上施法。
他眯著眼楮,心中滿足的發出聲聲申吟來,可臉上卻是不顯。難得清芷鳶主動一次,讓他嘗試著有別于以往的激情,傻瓜才會拒絕呢。
清芷鳶一套手法施展出來,也開始覺著不對勁了。這不對呀,憑什麼要她伺候他呀,這事本就應該讓男人來主動才對。再說了,他剛剛那麼小心眼,她可不能就這樣算了。
自己真是失算,稍不留神之下居然就被他騙了。
她撅起嘴,狠狠的在那小豆子上一捏,火大的吼著,「赫連玨,你帥賴皮,起來,換你了。」
赫連玨此時正眯著眼楮享受著呢,哪里想到清芷鳶會來這麼一招。從小豆子處傳來的痛,猛的傳到了腦部。他哼唧了聲,睜開了眼楮。
「鳶兒,累了嗎,那就換我來吧。」
清芷鳶頗為不滿意的哼唧著,就差沒有抬腳去踹他幾下了。
赫連玨反身而起,讓自己與她密切的貼合著。「鳶兒,這次一定能讓你滿意。」
赫連玨嘴上說著,手下的功夫卻是絲毫沒含糊,並且現學現用,將之前清芷鳶的手法,一一的在她的身上用了個遍。
平時清芷鳶就不是赫連玨的對手,他這番用足了心思,又學了自己的招,更是潰不成軍,瞬間敗落的一塌涂地。
她這邊節節敗退,赫連玨卻是接連進攻,恨不得真的就將她給揉碎了,放入自己的體內。
林間小徑,那麼的幽寂,濕滑,又有著溫溫熱熱的氣息。赫連玨就像是一只下了山的猛虎,在林間笨跳,躥騰。這林間小徑就是他的戰場,唯一的戰場,而他也將成為這林間小徑中唯一的王。
兩個人,猶如棋逢敵手,誰也不甘願先一步認輸。在赫連玨的攻城略地之下,清芷鳶也被挑起了興致,接連反攻,奪下了大半個江山。
時間就在這進攻與退守間慢慢的滑過,兩人誰也不認輸,誰也不願意先退一步。
這次的戰爭,拖延的時間格外的長,門外不遠處候著的兩個丫頭都有些著急起來。
水悅擔心的瞄了那正房的門幾眼,心焦的問著身邊的水雲,「姐,會不會出事呀,很長時間了呢。」
「急什麼,主子的事情也是你我能管的?」水雲低斥了一聲,臉上卻是飄起了一抹可疑的紅暈來。
「可是這樣時間也太長了些,王妃的身體也不好,午時都過了,再不吃東西,會影響身體的。」水悅依然在嘀咕著,顯然對赫連玨有些不太滿意。
「別說了。」水雲一巴掌拍在了水悅的腦袋上,「以後再敢胡亂說主子的事情,看我怎麼收拾你。」
水悅扁著嘴,有些委屈的嘀咕了聲,可卻是不敢再亂說話了。
房間里大戰正到了**時期,哪里知道門外的兩個丫頭已經等得虛火上升,焦急不堪了。
許久許久之後,大戰才算結束。這兩個人,一個是因為寒毒的侵襲,耐力本就不足,一個是長途跋涉,本就疲累至極。又接連經歷過兩次大戰,哪里還能有精神。
他們相擁在一起躺著,臉上都掛著滿足的笑容。
他們這是滿足了,可憐門外守著的丫頭,一陣陣的心慌,根本就不知道里面的兩人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在里面待了那麼長時間都沒有出來。
她們兩人很是擔心,想去問問吧,又不敢。這一猶豫就過去了大半天的時間。
直到夕陽下墜,徹底消失在了地平線之後,正房的門才被人從里面打開。赫連玨從里面走出來,淡然的吩咐著,「送熱水進來,給王妃梳洗。」
「是,王爺。」水雲兩人忙不迭的答應著。
熱水是早就備下的,水雲兩人提著熱水就跑上了二樓的正房。剛進門,兩人就聞到了一股極為特別的甜膩味道。
臉上一紅,水雲兩人卻是不敢亂說話。都是低著頭過去將木桶給注滿了,隨後,水雲則跑去了床前面去,「王妃,可以沐浴了。」
與赫連玨在床上膩歪了一整天,清芷鳶也是滿心的不好意思。低低的應了聲後,便在水雲的攙扶下,起了身沐浴。
清芷鳶與赫連玨兩人沐浴後,水雲兩人已經把飯菜擺好了。兩人都是一天沒吃東西了,也不敢吃的太飽。
吃了點兒軟綿的東西後,千離得到消息趕了過來。見到赫連玨,雖然滿心的郁悶,可看到清芷鳶開心,他就也只能按捺下心中的不滿,將正事說了說。
對于赫連木易與千雪的事情,赫連玨給千離的說法與之前跟清芷鳶說的一樣,必須要從長計議。
幾個人商量了一番,又見了赫連木易等人,赫連玨便打算及時的趕回北沙國。
那邊不能停留的太久,沒有他在,風智潼不知道會做出些什麼事來。他必須要盡快的趕回去,或者,決一死戰的時間,已經不晚了。
知道他要走,清芷鳶自然是滿心的不舍。恨不得想個辦法直接就將他給綁在自己身邊才好。
只可惜,再不舍,這該做的事情也要去做。
清芷鳶吩咐眾人都散開,自己親自送赫連玨離開。
赫連玨自然不能讓人知道他趕到這里的事,兩人從內宮的一個小側門離開。
到了側門,清芷鳶抱住了赫連玨,摟著他的腰,滿臉的不舍。「玨,我舍不得你走。」
赫連玨也很是猶豫,有可能,他也不願意這個時候離開。特別是知道她還要去東蠻國之後,心中就更加不滿了。
諸葛易風對清芷鳶有想法,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只是因為他是個君子,不敢出頭。但是,有想法就是有想法,任誰也受不了讓自己喜歡的人去跟自己的情敵見面。
有可能,他最想的就是陪著她一道去南潯國,只可惜,他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他深吸了口氣,努力的讓自己平穩下情緒來。「鳶兒,你在這里停留十天的時間。如果十天之後我還沒有回來,那你就直接去南潯國。如果我趕了回來,那我們就一道過去南潯國。」
「真的?」清芷鳶意外不已,沒想到赫連玨居然會想要陪著自己一道過去南潯國。
「當然。」赫連玨愛憐的扭了扭她的鼻子,笑了笑。「傻瓜,我必須要走了,好好的照顧自己。如果回來看到你瘦了,我一定會狠狠的懲罰你。」
那曖昧的語氣,瞬間讓清芷鳶明白,那所謂的懲罰到底是什麼。只要一想到他們居然在房間里荒唐了一整日,她就覺著臉紅不已。
「走,快走。」清芷鳶撇嘴,抬腳就朝著他踹了過去。
赫連玨一把扣住了她的腳,感受著那熟悉的觸覺,卻是有些舍不得放手。
眼瞅著他的眼神幽暗起來,清芷鳶撇撇嘴,腳下用力,直接踹了過去。
「好了,不用踹了,我走了。」赫連玨笑著放下她的腳,留戀的望了望那張做夢都能夢見的笑臉,轉身大踏步離開。
清芷鳶就那樣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直到那背影消失在了視線中好久,她這才悶悶不樂的離開。
因為與赫連玨有著十日之約,清芷鳶便打算繼續留在東蠻國。這可高興壞了千雪,她最擔心的就是赫連木易早離開,現在還要等十天,他們就有時間相處,可謂是正中她的下懷。
這些日子,最開心的就莫過于千雪。每天一早醒來就跑到清芷鳶那邊去,等著與她還有赫連木易一道吃早飯。而後就拉著赫連木易到處去玩,中午回來一道吃飯,再出去玩,晚上再回來一道吃晚飯。
千雪像是完全把千離這個哥哥給忘記了,整個的拋到了腦後勺。害的千離最近這些日子,整個一個鐵餅臉。
清芷鳶看的是又好笑又有氣,明明是極為的心疼,每次見面卻又沒一個好臉色,時間長了,千雪能不跑嘛。
好在兩人雖然吵,可感情卻是很不錯。
北沙國的消息,陸續的傳來。清芷鳶得知,赫連玨得到了自己制作的解毒粉,休整一段時間後便馬上開始了大反攻。
開始的時候,赫連玨倒是贏了幾場,穩定了軍心。據說皇上非常的高興,還打算排遣援兵,支持赫連玨,想要徹底將北沙國給吞並掉。
听說了這個消息,清芷鳶只覺著萬分的可笑。就憑借西夏國自己的能力,根本沒有可能吞並掉北沙國。
現在皇上根本就是被眼前的勝利給沖昏了頭腦,如果他真的亂來,倒霉的就只是兩國的百姓還有赫連玨。
她心中憂慮,便寫了封信給赫連玨,將自己的分析告訴了他。
後者回了信,讓她不要擔心。
雖然只是短短的幾行字,清芷鳶卻是放心了不少。其實她也知道自己是瞎操心了,以赫連玨的心思,怎麼可能想不到這些呢。
果不其然,之後沒幾天,赫連玨打敗的消息就傳了來。眾人都在擔心,可清芷鳶卻是滿臉的輕松,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她知道,這一定是赫連玨的計謀,只是不知道,這後面還有什麼招,風智潼又是否能夠應付。
轉眼間又過去了三天的時間,距離赫連玨離開已經過去了五天。而他們的十天之約,也已經過去了一半。
今兒個一早,清芷鳶正在吃東西的時候,水悅拿著一封信跑了進來。「王妃,北沙國加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