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空間之暗夜 第五章 俠女共闖蕩

作者 ︰

奔走了近一個時辰,小魚體力不支,又累又餓,二人只好找了個果園鑽進去,躺在果樹下將就著睡一會,順手摘了幾個果子填肚子。看著小魚滿足的睡容,莫離輕輕的嘆了口氣,今後的路會怎麼樣還是個未知數,自己今日的決定是對還是錯?哎!管不了那麼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思及此,也漸漸睡去。

「小魚,小魚醒醒,該起來了,快醒醒!」天色已漸亮,莫離收起蓋在小魚身上的外套,摘了些果子裝好,叫醒小魚準備啟程了。小魚伸伸懶腰,捋了下柔順的長發,貓著身子隨莫離繞出果園,直奔前方的大道而去。很早之前莫離就有意模清附近的方向,一直隨身帶著旅游地圖,也是從那時候起,她才知道安洲離她台北的家要一天的車程,中間還要轉車。路她是知道了,可是車費要怎麼辦呢?站在長途汽車站的兩個人,望著擁擠的人潮傻了眼。

「三三,你說為什麼那麼多的人都要去你說的那個地方呢?那里很漂亮嗎?」。小魚撅著小嘴問。莫離茫然的搖搖頭,到底該怎麼辦呢?沒錢怎麼回去呢?環顧四周,莫離緊皺著秀眉,正躊躇間,一輛貨車停在了兩人的前面。莫離眼楮一亮,有了!小魚正要說什麼,未開口卻被莫離一把抓緊,將身隱在了貨車後方。待貨車司機卸完貨點煙交談之際,二人偷偷爬上了後車廂,還沒來的及喘息,車就發動了。

一路顛簸搖晃,加上車身響動聲極大,小魚幾乎是趴在車里,幸虧有莫離當她的靠背,否則她的身子骨非散架不可!眼見莫離臉色慘白,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小魚驚慌的模著她的額頭,卻見莫離輕輕一笑,搖搖頭示意她別擔心。這個震耳的 當聲,這劇烈的晃動感,讓莫離埋藏在心底的那段可怕的記憶又再次浮現,心中恨意又起,是他們!自己最親近的人,將自己拋棄在這個冷冷清清的孤兒院里不聞不問!讓自己有家歸不得!不要得意吧,總有一天要讓他們嘗到那種被親人背叛的痛苦滋味!到那時,一定要問問他們,心情如何?

不知道走了多久,小魚臉色開始變得很難看,渾身無力的躺在莫離懷里。莫離也開始著急起來,自己還是太大意了,萬一這輛車去的目的地不是台北,後果可是很嚴重的。這樣下去不行,小魚撐不住了,要快點想辦法月兌身。莫離心中盤算著,側耳傾听,隱約听見司機在通電話,听司機的回答,這是往台北去的,可是他們是在中途交接的,就是說車快要停了,怎麼辦!莫離如此一想,心中不安起來,以現在的速度,要跳車是不可能的,要是自己一個人倒是無所謂,可是小魚不能受到傷害啊!二人緊握著手,目光相對,多年來朝夕相處的默契讓彼此心有靈犀。車身一個急轉彎,小魚一驚,身體就要摔向一邊,莫離眼疾手快的一把抱緊了她,兩個女生嚇出一身冷汗。怎麼回事?車速忽然減下來了,難道是下了高速公路?好的,機會來了!

「仔細听我數,一,二,三跳!」「啊!三三!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傷到哪?痛不痛啊?嗚~~你有沒有怎麼樣啊?」小魚從莫離身上爬起來,急的眼淚成串的掉。莫離怕小魚落地時經受不住,便反身將她壓在了自己的身上,疼的莫離好半天沒說出話來。見小魚著急的模樣,莫離疼的呲牙咧嘴卻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沒事了,小笨蛋,別哭了,我沒事。」「真的!沒事就好,嚇死我了!你怎麼這麼傻啊!我這麼重,會壓扁你的!要也是我在下面墊著啊!下次不準這樣子了!听到沒啊!還笑。」小魚眼楮紅紅的輕錘著莫離的肩怒罵著。

「是是是,我的大小姐!我不是怕你摔疼了哭鼻子嘛,不然我才不管你 !呵呵」

「哼,不理你了!總是取笑我。」小魚嬌嗔著轉過臉,莫離偷眼瞧她,卻剛好對上她滿是笑意的雙眸,二人嬉笑著再次上路了。

「三三,你說我們還要走多久才能踫到好心收留我們的人啊?」小魚靠在樹干上無奈的問。「恩你後悔嗎?跟我逃離安洲之家。」莫離坐在樹下輕撫著小魚的長發問她。

「不後悔!能跟著三三走我覺得很開心,很滿足。只是」「只是什麼?」莫離好奇的問。「只是我怕會成為你的累贅。」小魚輕輕的低下了頭,自己總是要麻煩三三,都怪自己不爭氣,什麼都做不好,要是有三三一半的聰明能干哎!

「傻瓜,你說什麼呢!我們是彼此的親人啊!你是我唯一最親的親人,不許說這樣的傻話了,知道嗎?」。莫離輕輕敲了敲她的小腦袋,小魚啊,你總是這麼容易讓人心疼。「不對啦,我們還有一個哥哥啊!你忘了?你說他在哪里呢?我們也去找他好不好?」看著小魚純真的臉龐,莫離心酸的點了點頭,「恩,我們是要找他的,總會找到的。」

天色漸晚,秋風乍起,兩個單薄的身影相互扶持著走在人煙稀少的公路上。走了好些個鐘頭,兩人都累了,水果也吃完了,再攔不到車,恐怕兩人就得露宿街頭了。「小魚,你站一邊,我來攔車,不能再這樣一味的走下去了。」見前方一輛紅色轎車駛來,莫離將背包卸下,交到小魚手上,一咬牙一閉眼,沖到了馬路中間,伸開雙臂攔在車子前面,心中默默祈禱車子快停下。

小魚的驚呼伴隨著一陣剎車聲響起,莫離睜開眼楮望著那輛紅色的車子,將顫抖的手握緊成拳,靜靜的站著。車門終于打開了,一位中年女士走下車來,看著她眼中那抹渴望伴著欣喜的光芒,莫離心中一緊,這眼神好熟悉!是她!當年在安洲之家想領養自己的那個貴婦!老天還是眷顧自己的,坐在紅色轎車後座的莫離一臉的欣慰,看著小魚樂不可支的模樣,心底的大石終于落地了。好累,眼皮一直沉下來,終是支撐不住了,兩個流浪了一天一夜的女生,就這樣沉沉睡去。

「孩子們,到了,醒醒!孩子!」感覺有人在輕推自己的肩,莫離警覺的睜開眼楮,卻見一張精致的臉在眼前放大。稍微後傾了一下,莫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頭叫醒了睡的正香的小魚,下了車,二人有些恍惚的站在一棟洋房前面,徹底傻眼了。

看著眼前美的像童話里的皇宮一樣的房子,小魚一直在搖頭,把頭發甩的滿臉都是,她拉住莫離的手,用力扯著,搖晃著,一句句的問︰「三三,這是做夢嗎?」。莫離輕輕搖頭,「不,這是真的。」身後的女士笑著拉住她們的手,將兩個傻傻站著的小姑娘帶進了院子。

直到在軟軟的沙發里坐定,小魚才回過神來,興奮的彈跳而起,又叫又笑,像個孩童般開心。「三三,三三,我真的活在童話世界里了,如果這是夢,不要叫醒我,千萬不要!」莫離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好好好,我不叫你,你繼續瘋,只是不要把主人嚇到了才好。」听莫離這樣一說,小魚一下安靜了,左右瞧著,見沒人在此,才悄悄吐吐丁香小舌,傻笑出聲。說話間,那位婦人捧著果盤出來了,身後還跟著兩個年輕的姑娘,端著點心和茶水。看著桌上擺滿了誘人的食物,二人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听著肚子里發出的不雅的聲響,小魚羞澀的低下了頭。

「孩子們,餓了吧?吃吧,不要客氣,快吃吧。」婦人拿起盤中某種叫不上名字的點心塞到小魚手中,微笑的看著她們。「謝謝,阿姨。」小魚也顧不得許多禮節了,填飽肚子要緊。「我姓喬,你們就叫我喬姨吧。不必害怕,放心在這里休息,這里除了我和幾個佣人,沒有其他什麼人。」喬蘭溪是基隆出了名的女強人,漂亮能干,人到中年依舊魅力不減,只可惜因不孕離異多年,身邊並無兒女。

「喬姨,謝謝您!謝謝您肯收留我們,真的非常感謝!」莫離感動的幾乎想擁抱這個自己當初拒絕跟她回家的女人。「傻孩子,我們總算有緣,雖然你當年不肯跟我走,我是蠻傷心的,可是今天我能再遇見你,我還是很開心的。」喬蘭溪握住莫離的手,滿臉慈愛的望著她。「我很抱歉,當時我有苦衷,希望您諒解。」莫離眼中盛滿悲傷,是啊,如果當初自己跟她走了,今天會是什麼樣子呢?會不會過的很幸福呢?也許早就拋開一切煩惱過上開心溫暖的日子了吧。

「不怪你,是我不夠福氣,今天還能看到你,我真的很開心。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不知怎的,看著她渴望而溫暖的眼神,莫離就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我叫莫離,您可以叫我小離,或者跟小魚一樣叫我三三。」「莫離,莫離,好名字!好吧,小離,小魚,你們就安心在這里住下吧,我叫人把樓上兩間房重新布置一下,你們可以睡的舒服些。」

「謝謝喬姨!這里很漂亮,我很喜歡!」小魚將滿嘴的食物吞下,喜笑顏開的夸贊。「喜歡就好,我叫人弄了夜宵,待會吃點吧,吃飽才能睡好啊,是不是?還想要什麼記得跟她們說,不要客氣,就當這里是自己家一樣就好。」「知道了,喬姨您真好!」小魚歪著腦袋扮可愛,逗出眾人一陣歡快的笑聲。

這夜,兩個擔驚受怕的弱小女孩,終于不再無依無靠了。與小魚道晚安之後,莫離躺在舒適的床榻上,來不及感嘆這一路的辛酸,便安逸的進入夢鄉,唇角露出甜美的微笑。夢中,可是見到久違的父母?還是重逢了那個心底一直思念的哥哥?不論是什麼樣的夢,總之是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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