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兒這家伙不知得了他多少好處,可次次不認賬!有時候他都覺著,這小東西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一只!
小家伙三下五除二便將蝦肉包子啃了個精光,自懷中取出手帕擦了擦嘴,揉了揉略微鼓起的肚皮,繼而對千陌夏道︰「隨便師父怎麼認為,快些將包子吃完準備繼續采草。」
蘇曉琪可是分明記得他的手藝,忙不迭的叮囑一句,「師父你萬萬得輕點,否則我的腿本來不殘都要被你捏殘了。」
她見撫影的第一眼,本以為她絕非善類,但這一路走來,她都表現得極為替他人著想。這讓蘇曉琪不禁有些疑惑,她看人的第一直覺向來相當準,莫非……這回是她的直覺錯了?
蘇曉琪突然憶起左子木說得那番話,難不成那些奇草已經知道他們四人是山上來采它們去煉丹的,便躲了起來?
撫影擔憂的看著兩個男人,不知道該如何讓這兩個男人冷靜下來。突然眸光一閃,轉而來到蘇曉琪跟前,蹲附在她耳邊道︰「琪兒小姐,你快勸勸他們,因為現在只有你才能勸到他們。」
思量半刻,蘇曉琪還是決定做人厚道一點,勸勸也罷。
「琪兒你一邊去,為師今天一定要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說著,千陌夏便再次將她扔了出去。
若是說景晨喜歡她,她倒是偶爾感受到過他的關心。但若說千陌夏喜歡她,她卻是無法想像亦是無法相信,蘇曉琪不免對撫影那番話有些嗤之以鼻。
說罷,千陌夏修長的食指指向方才蘇曉琪拿來自殘的那塊石頭。
或許,她勸得到,但她不想勸又怎樣?
正在蘇曉琪犯愁之際,撫影突然驚叫道︰「看那棵樹下,有一根寒草!」
「看來,你的確不知天高地厚!」千陌夏的右掌中不知何時聚起了血色的光波,抬掌便要向景晨發起攻擊。
「師傅息怒,景晨大哥也息怒。兩位有話好好說,切莫做傷和氣的事。」蘇曉琪邁著小腿三步並作一步的跑過去,將自己肥肥的小身子硬生生擠在兩男中間,替兩人降火順氣。zVXC。
「教訓我?到底是誰不知天高地厚?」景晨冷哼一聲,他還輪不到他來教訓!
「還不是你們,否則我至于自殘嗎?都是你們的錯!」本來蘇曉琪不覺得委屈,被他一問,倒是覺得委屈的緊。兩男突然一齊指著對方,異口同聲的吼道︰「還不是他的錯!」
琪兒這麼可愛的家伙,只有千陌夏那個有病的男人才舍得罵。
兩人皆是身形一頓,繼而瞬間移步至她跟前。
這麼想想,也不是不可能。說不定哪根草看見了他們方才采草的所作所為,便去通風報信告訴其他的草,所以它們便躲起來了。
奇怪的是,這根寒草卻是她采過的所有草中最老實的草,竟然乖乖任她摘下,不做任何反抗。
「你太抬舉我了,我也勸不到他們的,我又不是他們的誰。」蘇曉琪似無奈的嘆了口氣,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他早看這個男人不順眼,若不是他寶貝徒兒處處護著他,他早就想把他作了!
千陌夏聞言,心陡然一緊,該死的,他竟然忘了這小女人的傷勢!
當下,蘇曉琪欣喜不已,小短腿一邁,便跑了過去摘。
「琪兒的事,便是我的事。你說,難道這不關我的事麼?」景晨也冷眼相對,周身散發出的氣壓,絕不比千陌夏弱。
「如果你勸不到他們,我想恐怕這世上就沒有人能勸到他們了。你難道沒發現他們都很喜歡你麼?所有只要你去勸,至少他們不會大打出手!」撫影用力握住她的雙肩,神色有些激動。
「你們還吵?我都要痛死了!」蘇曉琪不耐煩的吼道,她真後悔剛剛竟然為了他們對自己下手那麼重!
若真是如此,他們若想找到那些靈草,豈不難了?
此刻,她倒是很想看這兩個男人打個你死我活,因為這兩個男人她都不太喜歡。
「就你名堂多!」千陌夏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他何時這般服侍過女人,她蘇曉琪是第一個!
擦過撫影給的化瘀散後,蘇曉琪受傷的右腿當真立刻能走路了。
景晨站在一旁,深深的看著二人。盡管琪兒對千陌夏總是一副很嫌棄的樣子,但他知道其實琪兒心里卻不似表面那般厭惡他。
千陌夏的速度終是要比景晨更勝一籌,比他早一秒到琪兒跟前,柔聲問她︰「哪只腳疼?」
千陌夏瞅瞅她的小腿,表情頓時嚴肅起來,沉聲道︰「為師看你這腿一時半會兒是不能走路了,要不這樣,接下來的路為師背著你走。」
伸手將小家伙抱至一旁的大石上坐下,然後蹲準備替她按揉受傷的小腿。
「我不放開你能怎樣?她是我徒兒,我做師父的教訓她,天經地義,關你什麼事?」千陌夏冷眼看他,不但不放手,反而將琪兒緊緊抱在懷里,邪目中嗜血的殺氣微微染紅了眼。
「琪兒,難道你真的自己將腿砸成那樣?」景晨不可置信的問道,心中更多的是心疼。
兩人周身散發出的火藥味愈發濃重,火星四濺。
二人冷眼相對,依舊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誰也不承認是自己的錯。
景晨瞅了瞅蘇曉琪手中的那只包子,那包子是琪兒從千陌夏手中搶過來的,他看不順眼。但琪兒難得對他示好,他若是拒絕了琪兒的一番好意,搞不好琪兒再不會理他了。
這個小女人真是好大膽,他閱過無數女人,還沒有遇上一個像她這樣一而再再而三挑戰他極限的!再讀讀小說閱讀網千陌夏接過藥瓶,不悅的瞥了撫影一眼,這個該死的笨女人,不知道他就是想背著琪兒走麼?否則,他直接一道真氣注入琪兒體內,不就完事了?
兩男的臉色頓時緩和了那麼一絲,但依然是怒氣佔上風,一齊將擠在他們中間的小東西扔至一邊。
說罷,又從他手中搶走一只包子,沖他咧唇一笑,然後屁顛屁顛的朝景晨走去,將那只白胖的包子遞給他,「景晨大哥,這只包子給你吃。」
蘇曉琪委屈的指指自己的右腿,千陌夏將她右腿的褲腳卷了上去,看到她白皙的小腿上有一大片淤青,頓時心疼得要死,「方才為師明明沒用力,你怎會傷成這樣?」「師父莫要推卸責任,我這腿就是被師父摔成這樣的。」蘇曉琪嘴上說得理直氣壯,心里卻心虛得緊,她總不能告訴他這腿上的傷是她剛剛急了,自己拿石頭砸的吧?
撫影突然走了過來,遞給千陌夏一瓶藥丸,「這化瘀散,對琪兒小姐的腿傷很有效,擦抹一番,便能繼續行路。」
千陌夏銳利如鷹隼的黑眸,輕易便察覺到她眼神的飄忽不定,淡聲道︰「是麼?你不會是勸不到我們,急了便拿那塊石頭自己把腿砸成這樣的吧?」
只有這個時候,她才對蘇曉琪的存在不感到那麼厭惡。
千陌夏不知何時來到了二人身邊,單手將某只小家伙拎起,黑眸中殺氣蟄伏。
三人望去,再對照左子木給的草經,當真是一模一樣!
景晨當下臉色驟變,再也沒心情吃下去,將手中的包子扔出老遠開外,繼而沖千陌夏怒吼道︰「放開琪兒!動不動就凶琪兒,你這個男人是有病麼?」
倘若洞主在乎的是她撫影,她一定會奮不顧身的相勸。
而蘇曉琪則趁兩人分外眼紅之際,掙扎著下了千陌夏,退至一邊,環腰而立,饒有興致的看著兩個戰勢一觸即發的男人。她一點也不會為了這兩個男人是為她爭吵起來的而感到內疚,她不否認有時候她的確很邪惡。
「琪兒,你竟然敢拿我給你的包子轉贈給別的男人?!你是存心想氣死我麼?」
「哎喲,好痛啊!師父好毒,把我的腿摔斷了!」就在兩人即將開打之時,方才被扔至一邊的小家伙突然十分淒慘的叫了起來。
「拜托你們理智點,就為了一點小事吵成這樣,有必要麼?」蘇曉琪立刻又死皮賴臉的黏了回來,再次硬生生擠在他們中間,將兩男分開一段距離。蘇曉琪不懂,為什麼這兩個男人比女人還喜歡斤斤計較?
于是,四人繼續前行,尋找草藥。
相反,蘇曉琪高興得很,心中不禁對撫影增添了幾分好感。
只是,四人走了約莫一個時辰,竟沒看到一根要找的草。
想到這點,景晨盡管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將包子接了下來,吃進嘴里嘗了一口,看在味道不錯的份上便繼續吃了起來。處二將賬。
只是這寒草不愧名為寒草,她才抓著半刻,手就凍得要結冰似的。
蘇曉琪正要將手中的寒草扔進背簍,卻听得景晨一聲驚呼︰「琪兒,你的手!」
千陌夏聞言望去,竟看見琪兒的抓著寒草的手結起了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