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漸漸地變得安靜下來。
這場掠奪風暴在男人的抽搐中,結束。
一股灼燙的熱源沖進身體最深處,那一瞬,全身的血液沸騰,一道電流蔓延至全身的每個細胞。
舒暢,亦或是酥麻,暫時取代了那股火辣的灼痛。
沉重的力量傾倒在身上,壓得她無法喘息。
灼燙的肌膚,緊密相貼,彼此的汗水混合在一起。
空氣里彌漫著男性的麝香味、羶腥味。
粗重的喘息噴灑在耳際,令她不自覺地顫抖。
他,昏厥了。
堅硬的發絲抵在胸口處,微微頷首,可以看到他那張沉睡而安靜的容顏。
長長的睫羽,挺直的鼻梁,線條分明的唇……完全不似剛才那個令人恐懼的嗜血魔鬼。
此刻的男人,讓她想起了兩年前,躺在她小木屋床上的男人,也是如此,安靜地熟睡……
但,絲絲的抽痛還是將她從回憶中拉回,她用力地推開他堅硬的胸膛,起身,打開床頭燈,悲哀地看著自己那慘不忍睹的。
醒目的白和刺目的血紅交相輝映,那白,提醒著他的殘忍掠奪,那紅,提醒著她純真的遺失,那痛,提醒著剛剛的那場驚心動魄的風暴。
她的美麗夢想,此刻,已經破碎。
她的第一次,不是在夢幻般浪漫的新房,飄滿花瓣的新床,纏綿悱惻的柔情里。
雖然,男主角是他。
她不知該是慶幸還是更加絕望。
回首,是他安靜的容顏。
逃離般地下床,雙腿間的痛,差點令她摔倒。看著地上散落的衣服碎片,她苦澀地搖搖頭。
此時,房間的門被敲響。
她回神,全身止不住地顫抖,慌忙地走到床邊,扯起床單為自己披上,在轉身之際,瞥了眼一身光果的她,邁開腳步之前,她扯起薄被,覆蓋住他那暴露在空氣里的身體。
***
開門時,正對上郝叔那張憂慮的臉。
冉蝶看著他,臉上染著控訴,「為什麼不阻止他?!」,聲音里帶著控訴,剛剛她拼命地呼喊,她不相信他們都沒听到。
不過,這樣的問題,顯然是可笑的,因為,他們本就是一伙的,不是?
「司徒小姐,抱歉!」,郝叔的臉上染著一絲愧意,他垂首,對她說道。
抱歉?冉蝶在心里苦澀地笑了笑。
「司徒小姐,讓佣人先帶你去梳洗吧!」,郝叔又恭敬地說道,是恭敬,不是她剛來這里時的禮貌。
冉蝶能夠明顯地感覺到郝叔態度的轉變。
她緊裹著床單,在佣人的帶領下,去了隔壁的房間。此刻,她最需要的,就是沖去身上的污穢……
霧氣蒸騰的豪華浴室里,佣人為她放好了熱水,要服侍她,卻被她叫了出去。
她在浴缸里倒了四滴可以止痛消炎的精油,她不能這樣狼狽地回去,不然,師父會擔心,讓爸爸媽媽知道,他們更會擔心……
穿上佣人松開的服裝,令她錯愕的是,那套衣服竟和她來的時候衣服,一模一樣,但,是嶄新的。
「司徒小姐,請喝下它!」,一杯牛女乃被送到她的面前,郝叔恭敬道。
她沒拒絕,體力的透支,她需要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