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意浮生 第四十章 突襲

作者 ︰ 子莫

一場決斗,以這樣的形式而告終,在李天華等人的心里,原本早已失去了信念,卻得到這樣的奇跡,使他們得以找回一絲尊嚴,說話的底氣才會顯得厚重與充足。

「李兄,罷了,既然你一意孤行,這婚姻大事,也不能強求,此事,不談也罷,不談也罷,哎。」一聲嘆氣,楊虎望向場中的面具人與楊磊,那擔憂急迫的面容亦是沒能掩蓋住。

李天華當然明白其含義,心里只是暗暗痛罵了這楊虎一番「偽君子。」隨即便看向場中「面具兄,既然楊磊就已經敗了,就放過他吧。」

此刻,面具人依舊將楊磊壓迫在下,那雙腿的顫抖,與嘴角的血跡,面容的汗珠,完全能體會楊磊的痛楚。

李天華的話語,並沒有改變些許情況。楊虎猛然的轉過頭「李天華!你這是什麼意思!還不叫你的人住手!」

這一刻,李天華也被蒙住了,他並不知道這面具人是誰,也不知道為何要出手相助,如今此意,莫非與楊磊有深仇大恨?他趕緊說道「楊兄!你誤解我了,此人,此人我也不認識,除非,他與你兒有深仇大恨!」

楊虎一顫,瞬間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最初以為只是李府隱藏在背後的高手,沒想到,竟然鬧到了這個地步。楊磊的傷勢越來越嚴重,他開始支持不住。

可此刻,誰又能猜到,面具人已經臨界與疲憊與重傷的邊緣。他沒有內力,真氣無法形成,因此,只能消耗體力來壓制對方。之前楊磊的重創,如今,已經開始了蔓延,除了堅持與忍耐,剩下的便只有痛苦的折磨,在堅韌的意志下,他久久徘徊在昏迷的邊緣。

「面具……這位兄台,我兒與你無冤無仇,還請……還請你放他一馬。」楊虎妥協了,這一刻,那屈膝的話語,不由讓眾人產生了共鳴。

畢竟,楊府只是強勢,而楊磊被稱為鳳鳴城三劍客也是一件光榮之士,這樣的人,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場。

「是啊,放過他吧,沒必要痛下殺手。」

「兄台,你是好意的,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你還是放過他吧。」

「是啊,放了他吧。」

「……」一時間,場中不免有人開始請求,面對突然起來的畫面,面對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冷望著自己,為什麼這一切都似曾相似。

手臂的力度開始減小,那呼吸的頻率也逐漸清晰,情緒的變幻也越來越嚴重。楊磊的喘息瞬間慢了下去,那壓迫也淡然的消失。

「咦?這,這是怎麼回事兒?」楊磊突然暗道。

終于,樹枝與劍身月兌離,那股壓迫蕩然消失,面具人不由倉惶的後退兩步,他緩緩的佝僂這身軀,右臂的樹枝亦是墜落。

當日,為救靈兒,而被眾人圍攻不幸墜入山崖,那一幅幅陌生的面容,冷眼的看著自己。

當日,連雲門受難,面對筱禾,自己無能為力,眾人跟的陌生面容,也是這樣,冷眼的看著自己。

那一霎那,面具人仿佛回到了那種種情形,無奈,恐懼,悲泣,諷刺,沉默,種種情形穿插其中,給予他莫過于靈魂的折磨。

「噗!」鮮血噴了出來,那鮮血染紅了白衣。

「啊」李倩不由驚叫一聲,亦是想場內而去,那倉促的步伐透顯著她此刻的無比擔憂。

楊磊目視著李倩的到來,他緩緩的轉頭,怒視著佝僂身軀的面具人,一股莫名的思緒步入腦海。

「不,不能讓這一切發生,李倩是我的,如果,真的走上這一步,那我鳳鳴城三劍客的美譽就一敗涂地!不行!這一場,我必須勝,這面具人的劍法太過詭異,留著他是個禍害!一定要讓他死!一定要!」

面具人突然筆直了身軀,看著李倩的到來,楊磊很清楚,他很在乎李倩!

這步伐近了,近了,當李倩越過楊磊之地時,突然,楊磊右手持劍,立身而起,左手擒拿住李倩的勁部,貼身,劍身擲于李倩前身。

「啊!」驚嚇,讓所有人都為之一驚。

「倩兒!」李天華突然吼道「楊磊!你這個畜生,你干什麼!」憤怒使他不由向前而行,李元等人帶領侍衛而去。

「別過來!」楊磊嘶吼一聲「誰再向前一步!我就殺了她!」這一刻,所有人原地不動,李天華無奈的止住腳步。

那交錯不安的情緒,讓他憤怒到了極點「楊虎!你這是何意!還不叫楊磊放了我女兒。」

此時,楊虎並沒有與李天華較真,他也不明白,為何楊磊會如此「磊兒,你,你這是干什麼?還不趕快放了倩兒姑娘。」

這句話是真誠的,可見楊虎並不知情,李天華也不再與之口舌之爭。

「爹。你別多言,這件事,我自有分寸!」楊磊沉聲說道,他雙眼直視著面具人,沒有絲毫的回避。

面具人抬手欲言,卻無奈沒能出聲。那一刻,李倩依舊凝望著面具人。

「哼哼,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為何戴面具!但我清楚一點!你是為了這個女人!哼哼。」笑說著,左臂的用力。李倩不由皺眉難受至極,痛楚,顯得她很單薄。

面具人那一刻,更是身軀一顫,頭緩緩搖動著,仿佛在說「不……不,不……」

「楊磊!我告訴你,如果你要是傷了我女兒一根頭發,我發誓,你出不了李府!」李天華極為擔憂女兒,大氣的詞匯如今在他嘴中發出來,也變了味,變得顫抖。

楊磊沒有理會旁人的看法與議論,他淡淡笑道「我知道你喜歡這個女人。」隨即,他看著李倩「我就幫你考察,這個男人是不是對你真心的!哼哼!」邪惡的面容,在李倩眼中如廢棄的污垢。

「今天。你們兩個,只能活一個。抉擇,都在于你!我倒要看看,你是真愛,還是虛假!」楊磊邪惡這笑著。他將目光突然盯向之前那戰敗的四位奇裝異服的男子「你們!現在給我過去,殺了那戴面具!」

四人身軀一顫,有些發抖。「怎麼了?不去?我可以告訴你們,只要你們今天這事,做得好,我可以不追究你們殺害紅鷹之事,否則,我要你們四人陪葬!還不快去!」楊磊嘶吼的聲音更加發狂了。

這四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真的不知所措。其實對于紅鷹,他的死,在楊磊心里,什麼都不是,如今,只是一個作為強勢攻擊的借口罷了。

「大……大哥,我……我們怎麼辦?」如今,一切的決斷,只能交給領頭人來執行了。

「大……大哥,我看那面具人的實力不凡,可……可僅僅只是劍法高逸,沒有內功,而且,而且李姑娘也被擒了,楊府的實力連李府都惹不起,我看,我們還是站在楊府這邊吧。」

「是啊,四弟說得有一定道理。」

那原本滄桑的面容如今看起來卻顯得卑微了,他點了點頭,漠然道「好吧,為今之計,就只能如此。」

四人猥瑣的身影開始緩緩的襲向面具人。

「不……不……」嘶啞的聲音,李倩搖著頭,那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

楊磊猖獗的面容對著李倩暗笑著,輕浮的話語,使他看起來就宛如一個流氓「哼哼,怎麼了?心疼了?我都納悶了,這人你都沒見過,你就這樣的為他心碎?難道,你認識他?哼哼」

在李倩的面容里,第一次出現了憤怒,無奈與傷感的消失,那股悲憤的情緒讓她心里啟發了這樣的念頭,殺死楊磊!

「喲,別這樣看著我,既然你不認識他,那,那你願意為他死嗎?哼哼?你可真多情啊。」說著,楊磊的嘴更是不經意的靠近李倩的面容。

那一刻,李倩忍著劇痛,向後一晃「呸!」狠狠吐了一唾沫給楊磊「你,你這卑鄙小人!根本不配三劍客的稱號。」

「好,你有能耐!」楊磊的力度亦緩緩加大,那痛楚再次襲上李倩的心頭「等我把他送入地獄,就把你娶進門,然後休了你,把你賣到鳳鳴城的交易所做奴隸!哼哼!哼哼!這樣,你就知道我配不配做三劍客之首了。」

楊磊輕微的話語,並沒有傳開,因此眾人都不得而知,李天華已經明白楊磊的目標是面具人,心里或多或少也放心幾分。

靜了,一切都靜了,四人突破了面具人的防線,此刻已經小心翼翼的站在他周圍。面具人沒有動彈,他只是呆呆的望著李倩!那一刻,他後悔了,他後悔沒能了結這楊磊,後悔自己太過猶豫。可惜,可惜當他明白這一切的時候,都晚了,已經晚了。

「還不動手!快殺了他!」看著猶豫不決的四男子,楊磊極不耐煩,他很擔憂,這樣會是結局異變,「快動手!否則,否則就變怪我更改主意!」壓迫,使四人不由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不……不……」李倩的身軀顫抖的更厲害了,淚水浸濕了她的衣服。

李天華等人也不再多言,事到如今,竟然還是選擇沉默。

那一剎那,白衣渲染了紅色的回憶,像是早已遺忘的記憶,如今又變得通透,顯眼。也只是在那一瞬間他才明白原來自己一直活在黑暗的世界,逃避了很多身邊的事與物,或許,這便是他臨終前要做的事。

沉默的身軀在手臂的支配下,顫抖了一下,就這一刻,四人原本的攻擊之勢瞬間癱塌。右臂緩緩而起……

「住手!住手!你干什麼,否則我殺了李倩!住手!」楊磊感到一絲恐懼,可隨即,那恐懼就變成了疑惑,手中的力道也緩緩減小,李倩面容的痛楚也開始好轉。

面具人低下了頭,那右手微微的顫抖,徘徊在面具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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