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派分給淨安院的兩名丫環分別叫良辰和美景,這自然不是她們的本名,事實上,她們早就忘了自兒的名,在還不懂事的年歲被賣進王府為奴,或是因為原來的名字太不好听或是太不好叫,之後,便換了名同直延用至今。
無論哪個時代,無論那個時代有多麼的富有,總有一些不如人意的事,總有一些人,是生活在時代的最底層。
白淨很明白這個道理,她不正處理最底層嘛,往後白淨這個名字估計也沒有多少人記得,除了「安南王的女人」,「淨安院的主人」之外,應該不會有太多其他。
歇了一晚,翌日一大早,良辰和美景便拿了好些貼子,說貼子那真是好听了,那是召喚令。
「夫人,其他夫人們都等著夫人去見禮」。良辰道。
「夫人,每一位夫人入府之後,都需要向先入主王府的夫人們見禮的,這見禮的禮還必須是自個兒備的」。美景道。
白淨大大的打了個呵欠,第一次在安南王府過夜,還真的有些不習慣,昨兒個晚上,她是很晚才入睡,還睡得不安穩。
現在還困倦著呢,若不是良辰和美景來喚人,她還打算繼續入睡。
幸好司徒惑昨晚沒有那麼不識相的上淨安院來,否則,也別怪她不給他好臉色看,一只豬哥,只知道要女人的男人就是讓人看不起。
白淨替自己倒了杯水,大大的灌了一口,「要我去給她們見禮那是無所謂」。先來後到的道理她自然懂得,「不過,要禮是沒有的,我可是出身貧苦,哪來的私銀給她們買禮去」。她在這兒連個娘家都沒有。
大叔和大娘估且當是她的娘家人,那可是供不起二十四位夫人的禮,誰讓司徒惑一娶就娶那麼多,成串成打的計算。
「但是,那不合規矩啊」。良辰有些擔憂,「要是不見這個禮,其他夫人會以為淨夫人瞧不起她們,往後若是見著面,怕是有諸多的不便」。
良辰已經說得很客氣了,說白一點,如果不送這份禮,往後,她白淨就更是眾位夫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可恨啊,堂堂的安南王府還有這等風氣。
「也好,美景,你替我上街上去買二十四條手帕,最好是能按二十四院落命名的,上頭的繡不需要太精細,意思到了就成」,她身上是真的沒有銀兩了,大娘硬塞給她的幾兩銀子剛夠買幾條手帕的,若是不夠,到時,她也只有拿淨安院的東西出去當了。
反正肥水不留外人田,都是流回安南王府的人身上。
手帕?
良辰和美景半刻說不出話來,「淨夫人,這,合適嗎?」。
「合適,你們盡管去買吧,買回來我再處理」。
呃——
那,好吧。
倆人只好接過銀兩,出門買手帕去了。只是,這禮,會不會太輕了點,恐怕到時候送比不送更惹火眾位夫人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