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仙女一樣的出現了?」一個酒館里,一個穿紅衫的男子對著坐在身邊一個穿得極為破爛的孩子說道。
「恩~」孩子天真的眨著眼楮回答道「和哥哥你一樣呢,是神仙麼?你們認識麼?」孩子說著,笑著看了一眼漫無目的感覺要睡著的仙女姐姐。可兒之前在屋頂上看到一群人在打一個小乞丐,也許是因為自己的孩童時光的影陰,想都沒想就從屋頂上飛下出手救了他,對于那些人,她連劍都懶得拔!然後就是被剛巧趕來的這個紅衣少年撞見,因為認識孩子,後來就到了這酒館。
「呵呵……認識啊,我們很配吧?」男子輕笑起來,原本俊美的臉上更多了一份靈氣。「她是我娘子哦」
「仙女姐姐,真的嗎?」。孩子興奮地問道。
原本就沒在听他們談話的可兒,听到孩子叫她,隨口應了一聲「恩……」然後繼續她漫無目的的神游,是不是該回學士府去等夕舞,她走了麼?「我先走了!」可兒說著,頭也不回的向門外走。
「娘子,你要去哪兒?」紅衣男子最上前,一直手搭在可兒的肩上,那是可兒最討厭的動作,對她來說,這意味著挑釁,她停下腳步,側頭看著肩上的手。什麼?娘子?這個人太放肆了。
「怎麼了?」男子笑著走到可兒面前,收回他放在可兒肩上的手,笑著說到。
可兒正在火頭上,本來有大把的厭煩要發泄,在看到眼前這個男人無知的笑之後,很無奈的瞪了一眼,冷冷的說到「我要走了!」
「仙女姐姐你要去哪?」身後,孩子問道。
「回家!」可兒轉過頭很平靜的說到。
「你是邵可兒?」男子有些驚訝的問道,因為之前的他根本就沒注意她的劍,要不是剛才她的敵意,也許都不會去猜測她的身份。
「告辭!」可兒沒有再回答,留下一抹很無聊的煙藍色。輕飄飄的……
「仙女?邵可兒?娘子?」紅衣男子說著就大笑起來……
「為了確保這次老爺壽宴的順利進行,即日起,每晚守衛增至三個番隊!」鳳凰閣的大院內,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公子大聲的命令道,這個人,自然就是鳳凰閣的少主夕影。
「是!」圍在他身邊的十個健壯的男子回答道
「在你們總隊長回來之前,有什麼問題都直接上報給我。」夕影再次說道,突然想到什麼,輕笑了一下。
「什麼問題?」剛走近的女子問道,她標志性的冷冰冰的聲音和那本來就屬冷色系的煙藍讓在場人的眼楮都集中在她身上。
「總隊長!」其余的十人齊聲喊道。
「什麼時候回來的?」夕影淡笑這問道。
「剛到,舞回來了嗎?」。可兒淡定的問道,因為沒什麼特別的事自己就馬不停蹄的趕回鳳凰閣了。
「還沒,我不是叫她和你一起回來的嗎?」。夕影奇怪的問道。其實他心里很清楚,可兒怎麼可能好好地辦事?可以的話,她會用盡一切辦法讓別人去辦,就連總隊長的事物她也從來不管,事實上,不論她人是否在鳳凰閣,她都不過問閣里的事,總是自己一個人呆在山上深潭的小屋里,沒什麼特別的事幾乎都不下山。
「 ……有點事就分開了!」可兒很平靜的回答。
「走吧,去父親那一趟,他交代我你一回來就帶你去見他。」夕影說著,轉身向大屋里走去。可兒沒再說話,就跟在夕影身後消失了。
「義父!」可兒剛進門,就對著一摞胡須的男人喚道。
「父親,可兒回來了!」夕影上前說到。
「恩,回來啦?」男子听到她的聲音,馬上轉過身含笑道對著里可兒說到。
「是!」簡潔是邵可兒一貫的作風。
「怎麼樣,這次回去有什麼要說的麼?」夕劍問道。
「沒有,此事可兒自己會處理好的!義父不必掛心!」可兒漠然的回答,殺親之仇,怎可不報?
「單家會來人麼?」他認真的問道。
「是!」雖然夕舞還沒回來,可是可兒心里清楚地很,夕舞的口才和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所以立馬答了是。
「那好吧,你回去休息吧!」夕劍平靜的說著,心里充滿的無奈。
可兒點了下頭,很快轉身出去了。
鳳凰山地處西湖東南隅,呈南北走向延伸,宛如鳳凰展翅東飛,左翼接西湖,右翼掠錢江,翱翔于天地之間。鳳凰閣的主體館舍就在左翼上,鳳凰閣的人都居住在這里,除了一個,邵可兒!在鳳凰山頭,有一處深潭,這潭水面寬闊,周圍高木成蔭,三面環樹,只有東面是高百余丈的瀑布,深潭中間,有一間獨立的小屋,那便是邵可兒的住處。這屋子與岸邊沒有橋相連,因為會到這里的人不多,能進那屋子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鳳凰閣上下,至今到過深潭的也就十余人,更別提進潭屋了。
可兒走到岸邊,飛身就向潭屋飛去,若不是有絕好輕功的人,很可能因為在空中多時找不到借力點而落入潭中。屋子很簡陋,里面分三個隔間,最中間的是廳堂,北邊是書房,南邊是臥室,整個潭屋沒有門,廳堂的東西兩邊連木牆都沒有,可以一起看到西岸和東瀑。走到廳堂桌邊,將劍放下,可兒一個人背著手對著瀑布發起呆來。
過了好一會兒,舒了口氣,將身上的長衫退去,穿著輕薄的絲質里衣直接跳入潭中,潭水並不是溫泉,加上這末秋的天氣,顯得更加刺骨,可兒卻一絲不苟的向潭底游去。過了好久她才浮出水面,只有邵可兒自己知道,潭底的秘密是什麼。
「娘子,你沒事吧?」那末鮮艷的紅色出現在廳堂的桌旁,正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邵可兒,肆無忌憚的叫道。
可兒看到他,臉上一點表情變化也沒有,第一反應就是飛身入屋,第一個念頭就是至于死地。
只見潭中的人兒向自己快速飛來,男子快速拿起桌上的冰凌劍向潭中扔去,可兒見狀,並沒有改變目標去奪劍,而是直接向男子出招,嘴里淡淡的說到︰「擅闖潭屋者,死!」
「你為何不先把劍撈出來?」男子接這可兒的狠招,有些疑問的說到。本來想借著撈劍緩緩她的火氣呢。
邵可兒沒有再說話,她已經給這個男子定了死罪,怎麼可能善罷甘休?招招見狠,招招致命,男子只有防御之力,並無攻擊之能,兩人就這樣僵持了一個多時辰,看著可兒鐵青的臉色,男子知道她是不會輕易罷手的了,在接可兒下一掌的時候,他沒有躲開,硬生生的用掌接了下來,強忍著傷痛用另一只手將邵可兒攬入懷中,說到︰「別打了,你知不知道你在高燒。」
可兒自己很清楚,也許是在潭底呆的太久,寒氣太重的原因,一出水就覺察到不適之處,可是,她怎麼可能至闖入者于不顧呢?因為之前的交手,寒氣好像侵入更深了,隨著內力的運轉也更加不適,可兒看著男子滲出鮮血的嘴角,並沒有心軟,立馬掙月兌男子的手臂一掌向他胸口襲去,男子頓時口吐鮮血,閉著雙眼向潭內倒去,撲通一聲,掉入水里。
可兒看了一眼,毫不猶豫的向潭中跳去,過了良久,從潭底浮上來,手中是她最親密的伙伴,冰凌劍!
男子一時昏厥掉入水中,寒冷的水體讓他突然一下子清醒過來,可是邵可兒那一掌的威力實在太大,立馬又陷入了昏厥狀態,心道︰「難不成我就這樣被凍死了?」
可兒正忙著看自己的棋局,躺在床上的男子總算醒過來了。可兒放下手中的棋子,走到床邊,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問道「誰派你來的?」救他沒有特別的原因,可兒只是覺得他不能死在深潭,污染這一潭青水,加上此人身份可疑。在給他輸內力療傷時發現他的武功很是高強,之前一直處處相讓就已覺得奇怪,此人太過神秘。
男子臉色蒼白的再次閉上眼楮,可兒坐到床邊再次為他把脈,脈象好了很多,恢復的很好。暫無性命之憂,只要用藥材加以調理,以他的功力和體制,不出十天,肯定能恢復如初。
「我去取些藥材和食物回來」可兒說著就起身離開了,她不用擔心他會逃跑,在潭屋受這麼重的傷,沒有人能自己離開。
「邵可兒?」可兒剛走進大院的門,一個男子的聲音就帶著驚訝響了起來。
「可兒姑娘!」他身旁一個丫鬟喚道。
「恩。夕舞回來了嗎?」。可兒總是平靜的問道。看了單奇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是的,現在正在廳內听少爺訓話。」小丫鬟小心的說到「這是學士府的二公子,單奇少爺!」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立馬說到。
「你是新來的嗎?」。可兒看著丫鬟冷不丁的問道。不然怎麼會不知道我不喜歡話太多的人?
「是,剛前些天來的。」小丫鬟心里打顫的答道,生怕自己做錯什麼。
可兒心道︰是因為這次大壽做準備吧!「你去藥房拿這些藥到大廳!」說著遞了張藥方給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你今天怎麼會下山來?」廳堂中正在講話的男子看到剛闖入眼簾的煙藍色,淡笑著問道。
「可兒姑娘!」夕舞流利的喚道。
「舞,你去幫我準備飯菜,我要帶回去,明天起你像往常一樣往潭屋送食物,多添一個人的量!」可兒很平靜的說到。
夕影用一種很不理解的眼神看著他問︰「你那來客人了?」本來話就不多的義妹今天竟然說了長句,而且語義如此奇葩。
「是!」夕舞的干練是這麼多年被可兒訓練出來的。
可兒看了夕影一眼,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又冒出一句「那是我的問題,不要責怪舞,你知道的!」
「知道了!」夕影輕笑著回答,心里笑道︰能這樣讓你邵可兒護著的,也就這麼幾個人。突然又問道,「誰的面子這麼大?可以到潭屋去做客。」
「一個受了重傷的人!」可兒淡淡的說道。
「你什麼時候變得食人間煙火了?」夕影調侃道。
可兒很淡定的瞪了他一眼,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