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換名字?」霄雲吃驚,一時接受不了,「為什麼要換名字?」
五尾臉上越來越紅,「因為現在是六條尾巴了,還叫五尾會被人笑的。」
霄雲笑得幾乎要趴在地上了,它將頭埋在自己的前爪見,整個身子顫動地厲害。五尾沒有心情管霄雲的反應,他現在正期冀地望著雲弒煙,一雙星眸中充滿了渴望。
雲弒煙與他對視了一會兒,扭過頭,臉上尷尬之色一閃而過,「我不會起名。」
聞言,五尾的臉跨了下來。明明是妖艷異常的臉,換上可憐兮兮的表情了之後倒是別有一番風味。他小聲地哼哼,「主人!」語氣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雲弒煙凝視著一處,並沒有注意到五尾快要哭出來的臉。
吃過月見草已經沒有大礙的天香受不了了,「老大,你不要這樣丟人好不好。」
五尾狠狠瞪它一眼。天香頭一縮,不敢再說什麼。
「來了。」雲弒煙轉身對著它們提醒,「實力不濟地全部退下。」
妖獸雖然心高氣傲,但是對于雲弒煙這樣已經打敗了它們的人說出的話卻不敢不從。聞言,紛紛將自己藏了起來。
雲弒煙見它們都已經藏好了,才轉身對著五尾,「白衣,你也先隱藏起來,等到我和他們糾纏的時候伺機將所有的紫藤果全部采回來。」
五尾先是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白衣」是誰。還來不及高興,他便听到了雲弒煙的安排。雖然心底有些不樂意,但是白衣也明白雲弒煙的安排自有她的道理,于是也不甘不願地走到後面隱藏了起來。一步三回頭,就盼著雲弒煙能夠中途改變主意。
然而,雲弒煙卻不知在和霄雲說些什麼,對于他哀怨的目光沒有絲毫反應。
「那只五尾妖狐明明能力已經很高了,為什麼不讓他也迎敵?」霄雲對于雲弒煙的安排很是不解。
「他不過剛剛進階,功力並不穩定,如果貿然出來迎敵,說不定所有的功力都會毀于一旦。到時候,便只是廢物一只。」雲弒煙向著白衣的隱身方向投去一眼,「還不如讓他去摘果實。」
霄雲雖然不贊同雲弒煙的做法,但是對于這個理由卻無從反駁。過了一會兒不知想到了什麼,又笑得燦爛,「又是我們兩個呢,主人。」
雲弒煙輕輕模模霄雲的頭。
突然,雲弒煙的正對面傳來一陣喧囂。
「前面的小孩兒,快點讓開。」來人咋咋呼呼,一副眼高于頂的樣子,「不然,就不怪我們不客氣了。」
雲弒煙仍然將手放在霄雲的頭頂,眼神卻輕飄飄地轉到了來人的身上。
灰衣的男子莫名地感到一陣寒冷,莫名其妙一會兒,見雲弒煙還是站在原地,不客氣地又叫了一陣。此刻,他的門派師兄弟全部已經集合在了他的身後。
雲弒煙慢慢將手收回到身側,抬起眼望了他們一眼。
灰衣男子不過剛剛達到築基期,功力並不穩定。雲弒煙足下一點。灰衣男子只覺得眼前一花,少年已經不再原地了,只有他身邊的那只巨大妖獸冷冷地望著他。
冷汗驀地從他的背後升起。灰衣男子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身後的同門已經開始驚呼了。他僵硬地回頭。
雲弒煙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側,白皙修長的手指中正把玩著一把小巧的匕首。
見此,灰衣男子偷偷松了一口氣。一把匕首而已,並不能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察覺到灰衣男子偷偷打量的眼光,雲弒煙的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手慢慢揚起。一切就像是慢動作一樣。等到灰衣男子有知覺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頭已經和身體分家了,脖子的傷口處被一種奇怪的青色火焰燃燒著,一點痛覺都沒有。倒是像沐浴在四月的陽光中舒適。他的臉上不禁帶了一絲微笑。
與灰衣男子同門的師兄弟眼睜睜地看著他在短時間內從一個活生生的人變得沒有氣息。有大膽的人悄悄地探查了一下,下一刻他也止不住顫抖起來。
灰衣男子的靈魂已經灰飛煙滅!
最詭異的現象是,灰衣男子臉上所帶的笑容。
然而不待他們探查更久,灰衣男子的尸體突然被一種青色火焰包圍,一刻鐘的時間不到,灰衣男子在這個世間的存在痕跡便被抹掉地干干淨淨。
他們在一瞬間都後退了一步。再次望向雲弒煙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少年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了那只巨大的妖獸旁邊。
「妖、妖孽。」終于有人帶著哭音斥責了出來,「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劉師兄?」
雲弒煙原本正在擦拭匕首的手頓了一頓。她慢慢抬頭,望向那群應該是涉世不深的修士,「他對我出言不遜。」
那人窒了一窒,又強行狡辯,「可是,你也不應該將他的靈魂也燒掉啊,這讓他怎麼轉世?」
雲弒煙冷冷地望著他,「關我什麼事?」
「你們若是不想下場和他一樣就快點離開。」雲弒煙安撫了一下焦躁不安的霄雲。
一片陰影由遠及近,清越的男子聲音冷哼,「小孩兒倒是挺大的口氣。」
灰衣男子的同門聞音都松了口氣。他們的靠山來了。
雲弒煙不著痕跡地將匕首收回,直到男子落地,她才緩緩向他投去一眼。這一次的男子倒是不著灰衣了,可惜全身金燦燦的,讓人看了就反感。雲弒煙只看了一眼便轉開了目光。
「看來小孩兒你也是要紫藤果的。」金衣男子猖狂地大笑,「可惜,有我金一南在,你的如意算盤恐怕要落空了。我和劉空那個笨蛋可不同。」
雲弒煙不在意他們有什麼相同不同。金衣男子的修為稍稍比之前的灰衣男子高了一點,卻仍然不足以對她造成威脅。
然而,又是一群人到來。
與金一南這群人的張揚不同,來人倒是低調,可是雲弒煙卻直覺危險的臨近。
「來人都是築基期的末期。」霄雲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這下有場苦戰了。」
雲弒煙也冷冷地盯著第二群人的靠近。她覺得這群人才是之前將天香傷成那樣的主凶。
「可惜,紫藤果你們一個也別想拿走。」來人盯了雲弒煙一會兒,淡淡地對著金一南說道。
金一南有些暴走。二話不說,立即祭出自己的法寶,帶領著一堆同門開始攻擊。在他的眼中,要是將這一大群人給消滅了,還怕那個小孩兒不嚇得自己滾開麼?
雲弒煙冷眼看著他沖上去赴死。
來人並不將他放在眼里。輕輕揮手,他的同門也開始了打斗。一盞茶的工夫後,滿地都是鮮血。
雲弒煙卻不為所動。這樣的場景她見多了,況且這樣的後場還沒有她前幾天屠殺妖獸來得血腥。
「你不走麼?」來人似乎很奇怪,「還是你已經不要命了?」
雲弒煙看了他一眼。
二話不說,左手捏訣,足下一點便消失在原地。
來人正要松口氣,卻听見後面傳來的慘叫聲。他驚訝地回身,卻見同門快速地被青色的火焰吞噬,被焚燒到靈魂都不剩。
「廢話少說。」少年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他一愣,迅速躲開雲弒煙的攻擊。然而對方的速度太快,他仍然是被少年的匕首給傷到了。不過是皮外傷而已。他心下稍定。
然而,下一秒,他的臉色便變得不好看起來。不知什麼時候,他所帶領的同門全部都不見,四周蔓延的都是青色的火焰,而他,也開始力不從心起來。
「你居然偷襲。」他不可置信地瞪著雲弒煙。
霄雲翻翻白眼。主人根本就不屑偷襲好不好。是他們的速度太慢,這下能力不足的卻要怪主人耍暗招。
但是他好歹也是築基期修士。定下心來後,與雲弒煙倒也糾纏了好久。最後,雲弒煙用火焰將他焚燒殆盡的時候,自己的心中也開始冒出疑問來。她不過修為剛剛穩定在築基期中期,築基期初期也就算了。可是一大群築基期末期的修士也不夠她殺的是怎麼回事?
「弒煙。」蒼的聲音響起,「蒼雲訣並不是一般的修煉方法。」
一聲提醒若醐醍灌頂。
雲弒煙收起匕首,心下清明起來。
不得不說紫藤果的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短短三個時辰,來人不計其數。雲弒煙從午時一直殺到傍晚臨近才終于可以歇息。
紫藤果已經成熟。白衣不辱使命,將七只紫藤果全數摘下。
雲弒煙丟給他三只。又讓霄雲吃了一只,將它收回到空間袋慢慢消化。
「你也吃一只吧。」蒼的聲音再次響起,「然後休息一段時間。相信等你醒來的時候,我的身體也應該蘇醒了。」
雲弒煙點頭,依言吃下後開始打坐。
白衣已經是雲弒煙的靈寵。他留下了一只紫藤果,將另外兩只給了天香,拜托它照顧好自己的手下,然後又回到了雲弒煙的身邊。
真是奇怪呢。明明這個少年裝扮的女子就是一個戾氣很重的人,但是他卻偏偏就是想要和他親近。
只要能夠在她身邊,他就滿足了吧。白衣這樣想著,在雲弒煙的周圍設了一個結界,然後背對著她開始為她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