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簡秋陽汗如雨下,撲通跪下︰「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眼下只有娘娘可以救臣了~」
淑妃也知事到如今,發脾氣也無濟無事,想了想,道︰「你去找爹,本宮去見太後和季婕妤,咱們分頭行事。」
簡秋陽等的就是她這句話,這時如蒙大赦,謝了恩回去。
淑妃帶上映雪幾個匆匆往慈寧宮去太後,又遣了映薔去請季婕妤一並到慈寧宮說話。
襟這邊華清宮里宮女太監四處奔走,亂成一團。
蘭陵宮中,卻是另一番景象。
「雲清歌,本宮果然沒有看錯你。」德妃縴細的手指撫著桌上精美的紫檀盒子,笑得春光明媚︰「這一對花瓶,值!」
酉「娘娘~」春兒跟著幸災樂禍︰「听說現在華清宮里一團糟,淑妃正四處奔走,忙著替簡秋陽收拾爛攤子呢。」
「哼~」德妃冷冷一笑︰「就憑淑妃那一點能耐,也妄想一手遮天?」
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這次皇上是在借刀殺人。
表面上是嘉賞雲清歌,實際上卻是清查**。否則的話,單賞雲清歌一人足可,何必惠及整個後宮?
他故意賞下數目寵大的一筆東珠,要的就是簡秋陽的措手不及,防的就是他拆東牆補西牆,敷衍塞責。
看來這次皇上是下了大決心,要狠狠打壓一下戚家的銳氣,免得太後黨專權,壓制了皇權。
她若是連這麼好的機會都不懂得把握,日後還談什麼統冠後宮?
「不過,」春兒笑過之後有些擔心︰「各宮娘娘雖分別收到不等數目的假東珠,可眼下誰也不敢說破呢。」
事情雖擺在了明面上,可若沒有人挑頭,還是不好辦。
皇上顯然對簡秋陽以假亂真,以次充好之事早已心知肚明。
這番做作,不過顧全太後的臉面,不與她正面起沖突,以免壞了母子之情而已。
這種時候,可不正是她這個賢內助大顯身手的好時機嗎?
「春兒,」德妃淡淡一笑︰「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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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意沉在夢鄉,渾然不知外面早已是暗流洶涌,只在靜靜等候一個暴發的機會。
趙醫女領了珍珠回來,帶著孤嵐幾個人用小杵在院子外小心翼翼地碾碎成粉。
一陣香風刮過,周才人和許修儀已相攜著進了凝霜殿。
「奴婢參見二位娘娘~」趙醫女幾人忙放下手中藥杵,給二人行禮。
「你們主子呢?」周才人不見雲清歌出來,心中頗有幾分不是滋味。
這便是後宮了,誰得了皇上的寵,誰便有了譜,既使位份低微,也可拿著些架子。
「回娘娘,小主在寢宮休息。」孤嵐回答。
「你們家主子,平素也是這般嗜睡?」許修儀微笑著假意調侃,語中帶了些酸味。
這算什麼?示威麼?
「我家小主昨夜受了驚嚇∼」孤嵐沉默不語,閑雲看不過去,低聲解釋。
「哦∼」周才人裝做恍然︰「這麼說來,昨夜府庫鬧賊一事是真的咯?」
她故意含糊其辭,暗中影射唐意是入庫盜竊,又不肯明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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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雲性子直爽,想要替唐意辯解,苦無機會,悶在心底忿忿難平,索性走到一旁,耳不听心不煩。
染月卻圓滑許多,笑道︰「二位娘娘不知有何貴干?若不很要緊,可否待我家小主醒後再行轉達?」
「行,怎麼不行?」周才人听出逐客之意,表情叵變︰「娘娘,看來這里不歡迎咱們,走吧∼」
「德妃娘娘駕到∼」尖利的呦喝響起。
眾人回頭,德妃帶著幾名宮婢盈盈而來。
「奴婢參見娘娘∼」
「臣妾參見娘娘∼」
「免禮,平身∼」德妃下了肩輦,緩緩走了進來︰「怎麼本宮才來,你們就要走嗎?」。
「娘娘,」許修儀迎上去,陪著笑臉道︰「臣妾與周才人結伴來清歌妹妹這里串門子,哪知她還睡著,這才要回去。」
「哦?」德妃淡淡地笑道︰「听說清歌妹妹替皇上探查府庫弊案,玉體違和,本宮特地前來探視。」
「娘娘,」孤嵐忙曲膝行了一禮,道︰「小主歇下了,奴婢這就去把她叫醒∼」
「先不忙∼」德妃叫住她,目光掃到趙醫女身上︰「听說皇上指派了你專門負責清歌妹妹的診治?」
趙醫女稟道︰「正是奴婢∼」
德妃瞟一眼她手中藥碾,已瞧見幾顆未磨碎的珍珠,明知故問︰「你手中拿的是什麼?」
「回娘娘話,這是藥碾∼」趙醫女忙近前一步,把藥碾托高了給她瞧。
「娘娘∼」周才人急忙接過話頭,討好地道︰「趙醫女正擬磨珍珠粉給雲寶林敷患處呢。」
德妃淡淡地瞧了一眼,狐疑地道︰「這是皇上賜的那一百顆東珠?」
秋闌宮地處偏僻,周才人,許修儀人緣不佳,消息閉塞。
內侍更是將本應賞給她們的那份珍珠按慣例給扣下來了,是以外面鬧得天翻地覆,這一塊還是波瀾未興。
難得見到一次德妃的面,自然要拼力表現。
周才人笑道︰「不全是東珠,其中大多數是海珠呢∼」
德妃暗笑她是頭蠢驢,當下不動聲色,淡淡地道︰「本宮還以為皇上賞的全是東珠呢∼」
「東珠與海珠其實極為相似,娘娘錯辯了也不稀奇。」周才人極熱心地從匣子里拈了兩顆珠子給她辯認︰「你瞧,東珠既圓且亮,比之海珠成色上好了太好。」
「是嗎?」。
「不過,左右是要磨成粉敷在臉上,東珠和海珠並無多大區別。」周才人賣弄完才學,放下手中珠子,笑吟吟地道。
德妃冷笑︰「皇上聖旨中說得分明,賞清歌妹妹一百顆東珠,你卻說這里雜了大半的海珠,豈不是指責內務府魚目混珠,以次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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