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慕容言從子清師傅那里得到《修華》秘術之後已過了好幾日,不過幾日慕容言已經將那琴譜彈的爛熟,卻還是沒有察覺它有何玄機。
「你彈一曲我听听。」子清師傅躺在搖椅上,眯著眼。
子清師傅很少會去考查慕容言的學習,這次卻有些著急。不過幾日而已卻接連問過兩次,第一次的時候子清師傅听得很是糾結,搖著頭本來想說︰對牛彈琴!但是想想這句好像是說自己是牛。于是繼續搖著頭,不做聲。雙手負背,關上了房門,也不去理會一臉茫然的慕容言。子清師傅剛關上房門慕容言就嘀咕了一聲說︰對牛彈琴。
琴聲悠悠響起,起初的歡快格調到中間的波瀾起伏最後以連綿哀怨而結束。期間子清師傅沒有發表一點意見,看來是比上次好得多。
「師傅!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在我彈的那麼入迷的時候睡著了。」慕容言胡亂的撥動幾下琴弦。
「好,這催眠曲彈的好。嗯,有效果。」子清師傅依舊眯著眼,一臉笑容。
這修華之術是來鸞兒島的第一個人傳下來的,說明外界對鸞兒島的傳說只是謠言,據這修華之術玄機可以推測這人必定是個女人,可以聯想到這女人因為長的太丑了,所以只好來這荒島,本來想自生自滅。在自滅之前大概是因為太寂寞所以只好彈琴,彈著彈著因為這里的空氣好,無污染,不小心人就變的傾城,她以為是她的琴聲太美了把自己給修的華了。後來這島被開發了,為了增加自己的創作神秘性,所以就叫《修華》。
慕容言把這想法告訴了子清師傅,子清師傅縷一縷胡須點頭後繼續眯著眼說︰「再彈一遍。」
「其實,我想這需要失戀中的女人才能听的懂的,所以」
「難怪我怎麼越听越想睡,而且自己彈不出來,原來是這樣。」子清師傅突然間睜開眼歡喜的說道。
「真是的!」
對于一個不知情為何物的小姑娘著實難于理解一個剛失戀的和失戀好多年卻無法自拔的女人的心情,但是後來慕容言真的理解了的時候才知道這東西原來真的是會讓人斷了心腸亂了分寸生死不如相許。
之後,熊玉要回楚國,卻不說明原由。子清師傅也是不問,嘆了一口氣叫慕容言一同去了。
自從那次刺客來到鸞兒島之後,子清師傅的嘆氣次數明顯的增加了,看來心事重重,連後山的楊桃熟了都不知道……
青山綠水,水波漣漪。雲淡風輕,這果然是出游的好時機。慕容言抱著沉香琴隨著熊玉去楚國。都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其實真正為難的到女人的往往都是男人。而慕容言這次就是要去尋找這樣被為難的女人。
起初熊玉的提議是︰完全可以騎著慕容言的鸞鳥出游的,這樣既省事又有氣派。但是立即遭到了慕容言的反對。
「不要,慕容鸞是我一個人的,要騎只能我騎。或者我和將來的夫君一起騎。」
「那我娶了你吧。我不嫌棄你。」熊玉呵呵的笑了出來。
「那你還是娶慕容鸞吧,以後我和我夫君一起騎你們。」
「慕容鳥~~」
慕容鸞是慕容言給她的鸞鳥起的名字,她說鸞鳥是她的,萬一哪天她死了,也要帶鸞鳥走。慕容鸞只要听到慕容言的《鸞和鳴》不管多遠都會立刻飛到她的面前。
慕容言十四歲的時候,正值莘莘學子處于青春時期,對于這方圓幾百里的鸞兒島完全沒有了興趣,都想著外界如何的精彩,心想再也不能呆在這個鳥島了。但是由于交通問題,紛紛盯上了慕容言的鸞鳥。這個想法破滅之後,壯志未酬心不死,空運不行改泅水。結果幾位先驅者是壯志未酬身先死了。
慕容言想到這里,問起熊玉。
「听說你們楚國都是以豐滿身材最受歡迎。哎可惜了你曾經多肥美的身材。」
「什麼?」熊玉不知道想什麼,一下沒听清。
「歲月不饒人啊,繞來繞去饒成愁啊。」
「你說我現在長的不好?」熊玉往慕容言旁邊挪了挪。兩人站在橋頭,清風徐來,撩起慕容言前額的劉海,一雙凝霧般的眼楮看起來楚楚動人。而熊玉一襲黑衣裹身,一柄青銅寶劍負背。讓人不誤會他們都不行。
「不好快調頭。」
「這,,,」
「這你個頭,叫你快調頭。」慕容言一臉嚴肅。言語有點激動。
「掉我的頭?」熊玉一臉委屈。一只手指著自己腦門,尷尬的很。
「我是說讓船調頭回鸞兒島。」慕容言突然間想到子清師傅最近奇怪的表情,感覺不妙,好像他是故意把她支走的。鸞兒島一定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兩個人剛出發不久就調轉船頭回了鸞兒島,船回去的很快,幾下功夫已經回到了鸞兒島。
「咿呀、」子清院子的門被慕容言緩緩的推開。
子清師傅躺在搖椅上一動不動,一張方圓白布遮著面容,雙手攤開垂地。一把鵝羽扇掉落在地。
「師師傅」慕容言哽咽的喊了出來。深吸一口氣,正當要大哭一場的時候。子清師傅一下子坐了起來,白布緩緩的從他前額滑落。
「師傅,你沒死?」
「什麼亂七八糟。你們不是走了嗎?」。
慕容言︰「」
"我們忘帶錢了。"熊玉看著慕容言一臉無語的表情,插了一下話。
「師傅,你能告訴我,你這睡覺的姿勢怎麼練的?能達到以假亂真的境界?」
「嗯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你說什麼境界?」
「達到睡的姿勢和被謀殺的姿勢一模一樣的境界。」慕容言看著一臉得意的子清師傅一口氣說完。
「臭丫頭!」
兩人出發了半天,又得重新發。前路茫茫,自是風光無限。而當慕容言一撅嘴巴一去不回頭的時候,子清師傅看著她修長的背影臉色一沉,眉頭一皺,眼珠深深的凹了進去。一轉身,撿起地上的鵝羽扇,深深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