鹵水點豆腐
「姐姐。」挽沐微微的偏頭用帶著幾分嬌憨的聲音喚著身邊只顧自己發呆的蘇星。
「嗯?」蘇星回過神,臉上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紅暈,然後笑眯眯的彎著嘴角,把美的讓人晃神的雙眼彎成兩個月牙狀,表情像極了只想使壞的小貓。不等挽沐想問她為什麼發呆的話說出口,她卻是先聲奪人。「好挽沐,我們去看廟會吧!」清脆的少女嗓音帶著三分可憐兮兮的討好和四分小小的任性。
「不去。」挽沐用蒼白的幾乎透明的指尖把玩著自己垂在腰際間的長發,一臉的興致缺缺。
「小挽沐,一起去廟會有什麼不好的啊。」雖然眼前的少女看不見,但是蘇星依然露出了涼風吹蘆花不勝嬌弱的神情,垂淚欲墜的樣子讓任何人都無法拒絕。
「姐姐」挽沐的嘴角微微的上挑,表情有點僵住的意味,「你是在對我撒嬌嗎?姐!姐!」挽沐有點咬牙切齒的說。還刻意在姐姐兩個字上加重了讀音。
「咿這種小事就不要在意啦。」蘇星撲到挽沐的身上,把身體掛在挽沐身上,然後在挽沐身上蹭了蹭。「去吧去吧」蘇星的語氣像是得不到玩具,然後失望的垂著長毛耳朵的蝴蝶犬,委委屈屈的聲音讓挽沐想到就是一陣好笑。
「還是不去。」挽沐從荷塘邊的石凳上站起身,順便把身上掛著的蘇星給扯了下來。「你總要有個大小姐的樣子吧?」挽沐長長的嘆了口氣,神情是無辜又無奈。
「不要!不要!挽兒你一定要和我一起去!」蘇星又伸出那修長的羊脂玉般的手重新掛在了挽沐的身上,頗有種你不答應,我就不下來的固執。
挽沐有種相看無語凝咽的感覺,眼前的這個姐姐其實更像是一個一個亮著兩顆小尖牙,無賴的喵喵叫的壞貓貓!她恨恨的想到!
「上次說是去野外的桃園取景作畫,結果我去的結果是站在桃園外的亭子里大老遠听一大群人喊‘抓偷桃子的!抓偷桃子的!’蘇大小姐你則嘻嘻哈哈的跑來抓住我就跑了好幾里地,差點被狼狗咬到就不提了,最後迷路迷到了臨邊的鎮子!第二天早上才被那些哭天搶地的家丁帶回家」挽沐毫不留情的揭著蘇星的短。
蘇星的臉則由紅變成白,再由白變成紅,另外還附帶虛汗若干
「上上次說是去湖邊賞花,賞著賞著,蘇大小姐你就把外面罩著的紗衣扔給我,挽起袖子就說要去摘蓮蓬,我還來不及拉著你,你不看水的深淺就‘噗通’跳進去後大喊我不會水啊,救命!最後還是姑姑叫過往的采蓮女把你給撈起來,你還得了傷寒」挽沐板著小蔥般細女敕的小手指,一臉認真的數落著蘇大小姐光榮的事跡。
蘇星听著听著越來越心虛,一把捂住挽沐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好挽沐,舊賬就不要提啦,你看我每次都是萬事大吉,老是有貴人相助,從沒出過大事啊。」蘇星心虛的說著自己都不信的鬼話,呵呵的干笑著。
挽沐則無奈的揮了揮袖子轉身輕車熟路的向庭院的方向走去,不料那雙玉做的手還‘冥頑不靈’的拉著她衣角。清甜又帶著刻意做作的嗓音還是不肯放過她。只見她向左走三步,耳邊傳來「挽兒,好挽兒~~」,她干脆掉頭向右走,耳邊依然響著「挽兒啊,好挽兒。」
她揉著眉頭,長嘆了一口氣。「我去!不過要早點回來,我不想看到你和你的伯邑考哥哥你送來我送去,最後一個個都回不來。」
被挽沐點破心思的蘇星自知理虧,又想到和伯邑考一起的廟會,頓時那冰肌玉骨變得緋紅一片。沒有與挽沐爭辯,這時候倒像個女兒家一樣捂著臉逃走了。「討厭。人家才沒有咧!」
挽沐淡淡的向蘇星離開的方向笑著,笑容純真又蒼白。她蒼白的唇角在一束金色的陽光下映襯的美好易碎。
她輕輕的用手捧住面前的花朵,用縴細的指尖勾勒出面前花朵的輪廓,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可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的寫照啊伯邑考公子,怎麼想都覺得你陪著蘇星小貓貓很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