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忍不住出手了,沈音夢抬起剛剛被李雪蓮打偏的頭,嘴角,依舊是笑.
李雪蓮剛剛的那巴掌的確是夠狠,打得沈音夢嘴角都流出了血,而且那血還是沈音夢剛才自己的牙齒踫到口腔里造成的。
自從來到這個時代,沈音夢大大小小,什麼傷都受過了,連毒也中過一次,還中過一次巫術,所以這一巴掌對沈音夢來說簡直就是小意思。
想當年,她從琴雅台上跳下來,被李旭陽一刀插入身體不知道哪個部位,從鯤鵬身上掉下來,那才稱得上是粉身碎骨的痛。
「︰給我把她的指甲一個一個剝下來,看她還敢不敢強撐。」李雪蓮惡狠狠的甩這下句話,便又回到剛才自己坐著的那張椅子上面,拿起杯茶,用看好戲的目光看著沈音夢。
這就是所謂的最毒婦人心吧,沈音夢暗自想著,為李雪蓮的狠毒,也為自己接下來要面臨的重大考驗捏了一把冷汗,希望俗語說的十指連心都是假的,希望當初電視里面紫薇也只是虛張聲勢的叫叫而已,希望……一點也不痛。
不過往往都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特別是當其中一個穿著侍衛衣服的男子把一樣刑具拿到沈音夢面前時,更是肯定了她的想法。
其實那套刑具應該可以說是很簡單的,就是一端有一條主繩,主繩前面系了五根小繩子,五根小繩子上,每一根都有一個看上去像是老鼠夾一樣的東西,不過比起老鼠夾又要小巧得多,大概也就小指那麼寬,拇指那麼長吧。
侍衛面無表情的把五個夾子一一夾在沈音夢的指甲上,動作絲毫沒有一點憐香惜玉,就算是夾在了沈音夢指甲旁邊的手指上也不為所動,就這樣任由夾子把沈音夢的手指夾出血,也多虧了這樣的失誤,沈音夢才發現,這夾子比老鼠夾要鋒利牢固得多。
等到夾好之後,侍衛方才退下,等候李雪蓮的下一步指示。
李雪蓮慢悠悠的喝下茶杯里的茶,然後又冷冷的說道「︰這麼好玩的游戲,我怎麼能讓夢妃娘娘一下子就全部玩完兒呢?不如我們一個指頭一個指頭慢慢來,夢妃妹妹,你看怎麼樣?」
即使知道自己面前的這個女子是魔鬼,沈音夢臉上依舊是笑容「︰姐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妹妹悉听尊便便是了。」
「︰你再怎麼嘴硬,也就只有現在了。」李雪蓮恨恨的說道,然後吩咐退下的那個侍衛「︰把那些夾子取下來,一個一個的剝。」
侍衛听命上前去取夾子,等到只剩下一個的時候,李雪蓮又繼續道「︰拿個東西把她的嘴給堵上,我怕呆會兒她會受不了咬到舌頭,那可就麻煩了。」
沈音夢自然是明白李雪蓮是想讓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姐姐想得真是周到,那妹妹在這里多謝姐姐照顧了。」
其實沈音夢也覺得用東西堵住嘴更好,因為她怕她待會兒會痛得忍不住叫出來,現在李雪蓮拿東西塞住了她的嘴,她也樂得待會兒咬牙堅持。雖然李雪蓮的本意是怕她咬舌自盡。
說完,沈音夢的嘴便被一塊白布給堵上了,那塊白布應該很大,因為堵在嘴里,沈音夢嘴里就一點空隙也沒有了,不過這樣一直張著嘴真的很累,沈音夢微微皺了下眉。
「︰行刑。」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李雪蓮卻說的很有氣勢,也對,積蓄了那麼久的怨氣,這下總算可以發了,自然是要有氣勢一點。
侍衛面無表情的拿起那根主線圈在右手上,右手微微一轉,只听到一聲類似布棉撕裂的聲音,沈音夢右手拇指上的指甲就成功的月兌落了。
比想像中要痛得多,原來十指連心是真的,撥掉指甲的那一刻,沈音夢全身都戰栗起來,真的很痛很痛,而且那種痛就像會傳染一樣,曼延至全身。嘴死死的咬住那塊布,努力讓眼淚不要溢出來。臉色變得蒼白。
「︰這才是第一個,怎麼妹妹現在就忍不住了?妹妹不是很堅強嗎?那你可要忍住哦,不然姐姐一個人可就不好玩了。」李雪蓮不懷好意的說著,一邊欣賞著沈音夢一臉痛苦的表情,這對她來說,才是最大的享受。
接著,侍衛又把另外一個夾子拿起來套在沈音夢的另外一個指甲上,至于剛才那個,已經被侍衛撥掉了,和它一起被撥掉的,當然就是沈音夢拇指的指甲。
或許是受到剛才的傷害,現在沈音夢的身體似乎對那種東西有了條件反射的躲避,因此在侍衛夾指甲的時候,沈音夢的手不住的顫抖著。
「︰這次動作慢一點,別那麼快,害得夢妃妹妹連享受的時間都沒有。」李雪蓮又惡意添上一句。侍衛點頭稱是。
又繼續去夾指甲,因為沈音夢的手指不住的顫抖,所以不容易夾上。
看著已經血肉模糊的拇指,侍衛心中也是不忍,他也听過一些關于夢妃娘娘的傳聞,知道眼前這個女子是一個憂國憂民,世間難得的奇女子,而且倍受皇上的寵愛,現在卻落得這個下場,估計連皇上自己也想不到吧,正是自己的寵愛,害了一個如此不可多得的女子。不過同情歸同情,就算沈音夢再怎麼可憐,自己還是照樣要听李雪蓮的吩咐,不然,自己一定會落得像她一個下場。
夾上了指甲,用手圈起主線,這次的動作和上次一樣,不過速度放慢了,不像剛才快如閃電的轉圈,而是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把主線圈在手上。比起剛才那個,這個才是真正的酷刑。
指甲一點一點的月兌離自己的手指,卻又遲遲不肯月兌落,藕斷絲連一樣,不肯來一個痛快點的,長痛不如短痛,沈音夢現在竟然發自內心的希望自己的指甲可以快點掉下來,也好過受這種長時間的煎熬。
但是李雪蓮又怎麼可能如她的意,她越是痛苦,李雪蓮就越是要折磨她。
其它的指甲也是一個一個被慢慢的剝下來,沈音夢把口中的布咬得緊緊的,唾液把布白打濕,衣服也被身上的汗水所打濕,沈音夢一直緊緊的咬著口中的白布,就像是要把那布咬碎吞入肚中一樣。
這一段時間雖然不到一個小時,但對沈音夢來說,卻比一生還要長,讓她第一次感覺到,這個世界原來如此可怕,原來還真的有如此殘忍的人,可以對別人下如此狠手。
沈音夢一直忍著,忍著,直到最後也沒有暈過去。當最後一個指甲隨著布棉撕裂的聲音被剝落之後,沈音夢竟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
太好了,我的指甲都沒有了,這樣,她就不能用剝指甲來折磨我了。這是沈音夢心里閃過的第一個想法,可悲,又無可奈何的想法。
完成這血肉模糊的懲罰之後,李雪蓮得意洋洋的看著沈音夢已經沒有原形的手指,本想去踫一下,讓沈音夢的手因為刺激更為疼痛,只是嫌那手太髒太惡心了,最後還是打消了心頭的想法,走到沈音夢的面前說道「︰現在你應該沒法彈琴了,這下也不用怕你彈琴勾引皇上了。」
是呀,以後連琴也不用彈了,也許真的會變成廢人也說不定,沈音夢忍著痛,還是給了李雪蓮一個笑容,笑容里面滿是苦澀「︰就算你不這樣做,他也不會再听我彈琴了,你忘了?在他在壽宴上,他說過,我的琴,是他最不願意听到的。而且,不許任何人再彈那首我彈過的曲子。」
這是沈音夢難得一次沒有對李雪蓮的冷嘲熱諷回擊過去,是為了李月天。就像是她不願意在李雪蓮面前服輸,不願意看著李雪蓮在自己面前得意,也是因為李月天一樣。
听到沈音夢這樣說,李雪蓮心中更是得意,所以,最後還好心的給了沈音夢一個‘恩賜’,的確是很大的‘恩賜’。
在溫水里泡久了,似乎傷口不會那麼痛,于是,在沈音夢纏著的手上,又多了兩個人一左一右為她端了一個裝滿熱水的盆子,而且服務周到,具體體現在,一但水涼了下來,便又會有兩個人重新端新的水來替班,唯一浪費的是,那水是燒了很久才可以燒開的滾水。
(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說一句……我真的不是後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