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燁早已忍無可忍,他再次抓起她的背心,她卻軟得像面條。
「完顏初!你可知罪!」他怒問。
這張臉,果真是俊美到無以復加啊。一雙桃花鳳目,兩點如漆雙瞳,就臉這側臉線條也完美的像一件藝術品,古人的基因就是好啊。只是這張臉,好像變成了好幾張……
「我何罪之有?」她搖頭晃腦。
「來人,給完顏王妃醒酒。」他將她重重摜在地上,芫初當即就覺得全身骨頭都被摔碎了。但不及她反應,一桶冰水已經兜頭澆下,瞬間讓她徹底清醒,寒澈骨髓,要知道這可是二月的天氣啊,夜深寒重,眼前這男人當真是對完顏初厭惡至極吧。
小蠻心疼地驚叫,「公主——」
芫初打了個冷戰,紅唇瞬間血色盡失,她定定神,冷笑道︰「你半夜三更不去陪你的新娘,跑來找我興師問罪嗎?」
「不知羞恥的女人。」他冷哼,眉眼唇角已浸染不屑與鄙視,「做了那種事,竟然還有臉繼續活著。還敢大鬧本王喜堂,你以為本王不敢再殺你一次嗎?」話音落,殺意已現。他用兩指扣住她的咽喉,眸光如劍。
「你大鬧喜堂,目無禮常,其罪一;裝瘋賣傻,藐視本王其罪二;蓄意傷害新妃,其罪三;完顏初,你覺得自己該當何罪?」
冷風透過,芫初只覺得渾身冰冷。迎上這張俊顏,她冷笑道︰「是嗎?大鬧喜堂,其實是臣妾我對王爺您愛之深,眼見你娶他人,心中自然難過;裝瘋賣傻,那是情之所至,王爺明察。至于蓄意傷害新妃,這可是莫須有了。」只要能過這懲罰,要她說什麼都可以。
「本王竟不知完顏王妃這般巧言善變了!饒舌多話,巧言令色,其罪四。來人家法伺候王妃!」他一聲令下,幾個著紫衣的僕婦便拖著一條詭異的黑鞭子上來了。這鞭子有手腕這麼粗,上面滿是細刺。
「荊棘鞭!」小蠻失聲,沒想到這個蕭燁竟如此歹毒,公主剛剛醒來,他竟又想讓她死?
「鞭30,無限期禁足。」他厲喝。
芫初看著這鞭子,再看男人那狠絕冷酷如修羅的眼神,便知他殺心又起。這三十鞭或許不能要了她沈芫初的命,但完顏初這身體卻承受不住。
「慢著!」她幽幽地看著蕭燁,停頓片刻,才嘆息道︰「非公主死而不得他娶,王爺你當真了?我可沒當真。你娶誰對我來說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需要有個默契。你可以安安心心地跟你的新妃廝磨,我這里你盡管放心。正妃側妃我都無所謂,若是王爺能交代過去,讓我即刻滾蛋都可以。我知道,今天的事,讓您和那位新人蒙羞了,其實阿初又何嘗不覺得羞愧難當?這三十鞭家法,王爺可先為我記著。如果一定要交代,我就自斷左腿,以名心志,如何?」她看著蕭燁,眼神平靜,語氣平緩,語速從容。
蕭燁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便隱去。這女人今天實在反常得厲害,如今听她這侃侃而談,竟像是變了一個人。完顏初何時會跟他說這麼多話?而言語中竟也全是對他的不屑?難道這才是她心中最真實的想法?自斷左腿明志?很好。
「也好,本王倒是十分願意看你斷腿的樣子。」他唇角一抿,那凜冽的笑,便放肆地向唇邊蔓延。芫初不動聲色地一笑,便拿起一塊厚重的青磚,阿蠻淚眼盈盈,心都揪在了一起。
「一條腿,抵三十鞭,王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說。」他大方的很。
手起磚落,只听 嚓一聲,沈芫初的左腿便耷拉成了一個可怕的弧度。阿蠻哭得淚崩,抱住她一直大叫。蕭燁沒想到她真的能有這樣的狠心,一時竟站了起來。隨侍們都是倒抽一口涼氣,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都以一種難以置信地表情看著大汗淋灕的沈芫初,暗暗驚嘆︰這完顏王妃竟如此了得。
斷骨的痛雖然撕心裂肺,但沈芫初卻不陌生。從小到大,她骨折不下十次吧。
「王爺,你看,我說到做到。」她周身被冷水浸濕,臉上沁滿水珠,也不知是冷汗還是之前的水。她瑟瑟發抖,櫻唇鐵青,臉色死灰,卻生生擠出一臉燦若春花的笑。那笑葳蕤熱烈,絲毫不見斷腿之痛,讓人心顫。
然而蕭燁驚詫之余卻有另一種認識,這女人絕非一般。如果對自己都能下這麼狠的手,那對別人肯定要強過百倍,所以他斷定眼前這個女人城府很深、性格毒辣決絕的人。
蕭燁捏緊了拳頭,心中莫名煩躁。
「從今往後,你若干傷害妍兒半分,本王定十倍奉還。」
沈芫初心中忽然異常悲涼,為什麼無論在那個時空,她總是被嫌棄被拋棄的那個人呢?難道就因為她太強勢了嗎?可女人強勢有什麼錯,畢竟,這個人世間並不是誰都可靠,有時候就連最信任的人,都會奪你性命。她下意識地扶著額間的梅花,第一次有了想哭的沖動,心中疼痛遠比斷腿來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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