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慕容紫峰大戰龍一鳴時,那兩條不知好歹的大蟒也打了個不知開交,但龍慕二人打到筋疲力盡,便講和互相妥協,一起沖進去找鳳雲凰,但那兩條笨蛇卻打得嗨了,不知所蹤。而這兩條蟒,可不是一般的蟒,是幽水宮的鎮宮之寶,雲凰的寵物,所以白、水二人不得不四處尋找。
便而可互。沈芫初疲憊不堪地閉著雙眸,腦海中亂成一片。小蠻立在她身邊,雙唇緊閉,心事重重。
"陪我去見完顏初。"良久,芫初忽然睜開了眼楮。如果她跟完顏初真的是孿生姐妹,那麼今天也應該是完顏初的生日。她沒理由讓她獨處空房,一個人面對寂寞無助。
"好丫頭,別哭了。"沈芫初輕輕將她拉起,擦去殘淚,安慰道︰"你放心,姐姐一定會想辦法將你醫好。"
小蠻嚇得雙手一擺,失聲道︰"不,不,宮主我不吃這怪東西。"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沈芫初端著自制小蛋糕,推開完顏初所在石室的門。而小蠻則依然滿臉隱憂。她也不明白宮主到底是怎麼想的,雖然那兩個男人是有些過分,但罪不至死啊,這一次,她究竟為什麼要痛下殺手呢?
沈芫初並不作答,眸中雖有驚慌,但行動尚從容。她冷靜地將龍一鳴放在地上,不由分說地撕開了他的衣服。左臂,大腿,甚至前胸,都有明顯的傷叮痕。如果此時有血清最好,可惜這是古代。簡直如同痴人說夢。想到這里,芫初果斷地趴在了龍一鳴身上,對準那些傷口猛吸。
"因為什麼?"沈芫初急切地問。
完顏初羞赧地抬頭,怯怯地說︰"我謝你還來不及……我,不喜歡他,我只喜歡——"她又開始臉紅,結結巴巴地說不下去了。
都說男人喜歡溫柔似水的女人,因為那樣的女人會激起他們的保護欲。這話真是一點沒錯,看著這樣的完顏初,沈芫初覺得自己都沒有抵抗力。她就像一朵極為孱弱的嬌花,美麗卻時時刻刻都需要呵護。
沈芫初怒極反笑︰"你做夢。快放開我——"
沈芫初抿嘴微笑,柔聲道︰"我們父母都不在,也許你是姐姐也說不定。"
"本太子已經盡力了。"慕容紫峰抬起頭來,疲憊地看著芫初,"是死是活,就看他造化了。早知如此,本宮寧願中毒的是自己。"他有些賭氣地咒罵。
慕容紫峰沉默。他不想與這些毒蛇同歸于盡又如何,他已經失去了阿初。
慕容紫峰一怔,隨即也意識到了危險所在。這里號稱五毒院,那就說明這里滿是毒物。而火光雖然能嚇退很多毒獸,但卻會格外吸引一些毒蟲,正所謂飛蛾撲火……
龍一鳴贊同地點了點頭,"如此,我們怕是要雲凰宮主失望了。"
完顏初瞪大眼楮,"許願?是什麼意思?"
"你想與這些毒蛇同歸于盡嗎?"
"小兔子,出來——"她將蛋糕放下,又從懷里拿出幾根特別定制的細蠟燭,說細,卻也有小拇指那麼粗,沒辦法,這里的工匠只能做出這樣的蠟燭了。
沈芫初卻大怒,橫眉冷對慕容紫峰道︰"救人如救火。清白是我的,我都不在乎,你這麼緊張干嗎?"
慕容紫峰先是一怔,繼而又忽然笑起來,"阿初,你還是很在乎本太子的嘛。"他迎著陽光一笑,露出滿口白牙。可那笑容還未消失,他人就已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等你病好了,就可以回到儲瀾了。"同為天涯淪落人,說不想家那是假的。只是跟她不一樣,沈芫初家中已經無可想之人。
沈芫初柔聲安慰她。完顏初卻哇地一聲撲到她懷中哭了。
龍一鳴諷刺道︰"當然不是一個人。"
伸手不見五指的洞穴內,唯有各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悉悉索索之聲和那詭異的血腥味。龍一鳴一路都緘默不語,但面色沉重,心事重重;而慕容紫峰也莫名沉默,情緒異常低落。
"那就好。"芫初低頭,認真地切開小蛋糕。
"你今天怎麼魂不守舍的?"芫初一眼瞥見她愁雲滿面,不禁低聲問。
小蠻拼命給完顏初使眼色,可這個單純的丫頭卻偏偏搞不清楚狀況。芫初再次被問到傷疤,只能艱難地咧嘴笑笑,低聲道︰"他死了。"
"初兒想做的事,姐姐都知道的。現在初兒要再加一條,就是初兒希望姐姐也開心。外面的人都說姐姐是大魔頭,如果初兒的病能醫好,一定要出去幫姐姐解釋。"完顏初捏著衣襟,一臉認真。看著她略顯蒼白的小臉,芫初無聲地笑了笑。
小蠻心中一急,趕緊跪下了︰"宮主,小蠻斗膽問你一句,五毒院中情況你還記得嗎?"
"可是事實上,完顏初就是鳳雲凰呀。"
"那本太子來!"慕容紫峰忽然語出驚人,"你要救他,本太子來。"說完,他憤怒而幽怨地將芫初推出去,自己俯身在龍一鳴的傷口上吸了起來。小蠻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而芫初則一臉茫然。慕容紫峰吐出一口一口的黑血,但龍一鳴依然不見好轉。
完顏初臉上閃過一抹頹喪,她低頭繼續說︰"哪有我這樣沒用的姐姐。"她玩著兩根辮子,臉色變得無比蒼白。
听到這奇怪的歌聲,完顏初嗖地一下躲到了帷幕之後,像只受驚的小兔子般,只透過那層層疊疊的薄紗,窺探芫初。
她怔怔地看著小蠻,小蠻也奇怪的看著她,"哦——"芫初拍了一下腦門,胡亂編道︰"那個,之前在靖親王府,我經常做這個東西吃的。"
慕容紫峰也怒道︰"因為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沈芫初一邊跑一邊責問小蠻。而小蠻卻委屈的說不出話來。當她趕到五毒院,只見慕容紫峰已將昏迷不醒的龍一鳴扶了出來,他的身上甚至還叮著一只大黑蜘蛛。這不是傳說中劇毒的黑寡婦嗎?沈芫初看著衣衫狼狽的慕容紫峰,昏迷不醒的龍一鳴,只覺得口干舌燥,掌心全是汗。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芫初不耐煩地一揮手,打斷了小蠻的話。然而,她不知道小蠻想說的是,那五毒院不同于之前那些機關,它其實一個巨大洞穴,里面飼養的都是她從各地搜羅來為煉魔血毒蠱用的的劇毒之物,沈芫初更不知道的是,五毒院也是幽水宮的施罰之所,一般只有犯了死罪或者大逆不道之罪的人,才會被扔進去,而一旦進去,就沒有再出來的可能。
完顏初瞪大了眼楮,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
小蠻悄悄擦了擦淚,一時間感慨莫名。
"姐姐,我還能好嗎?"她哭得好不傷心,"別的我不奢求,只想臨死之前,再見父汗和他一面。"或許,也只有沈芫初能明白這種肝腸寸斷的傷。通常有多愛就有多悲傷。看來這丫頭是愛慘了她的師父吧。那會是怎樣一個男子,會讓這韶華正好的女子這般傾心。
沈芫初捏住她的小手,她滿眼驚詫地看著她,那雙美麗的眸子像兩顆黑葡萄,剔透晶瑩,卻又滿是靈氣。而那高挺的精致的小鼻子,則滿是異域風情。這樣看來,完顏初真的和完顏鐸有些相像。可是她自己這張臉,雖然跟她生得一模一樣的,但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那,你真是我姐姐。"完顏初歪著小腦袋,瞪大眼楮。
慕容紫峰哼了一聲,怒道︰"我看不如一把火燒了這里。"
手被握住,完顏初驚慌地想要抽回,但芫初卻不動聲色地繼續緊握。她面帶微笑,柔聲說︰"怎麼,現在還怕我?"
"嗯。來嘗嘗蛋糕——"芫初挑起一塊地飾滿水果的蛋糕,送到了完顏初的唇邊。接著有切了一塊給小蠻,"小蠻,你也嘗嘗。"
"啊……阿初,本宮不想死。"慕容紫峰趁機緊緊抱著芫初,將整張臉都埋入她的頸子,用虛弱無比地聲音嗦︰"本宮還沒跟你成親,還沒生孩子,阿初你一定要救我。"
"那宮主還記得,五毒院是幽水宮領罰之所,所去之人除了白如墨,都是有去無回嗎?"
"因為他們要以性命為代價,跟宮主達成契約。此時龍一鳴尚在昏迷,而他身邊又沒有能給他做主的人,萬一種上魔血毒蠱之後,他不認同,這毒蠱便會反噬,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哇,真的好香。"完顏初貪婪地將啃著蛋糕,充滿好奇地問︰"姐姐,蕭燁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真的像傳說中那樣凶殘嗎?"
慕容紫峰面無表情地將龍一鳴放在地上,絕望而悲傷地看著芫初,沉聲問︰"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完顏初盯著她手中的蛋糕,怯生生地問︰"這是女乃酪嗎?"
龍一鳴不動聲色地看著慕容紫峰,低聲道︰"小心,他們過來了。"話音未落,慕容紫峰只覺得鋪天蓋地的腥臭,迎面而來。他驚叫一聲,踢開火堆,那些火速爬行中的東西沾到火星,瞬間燃燒起來。而龍一鳴只覺得渾身刺痛,待他回過神來,發現身上已經沾了幾只紫紅的蠍子,還有幾只黑蜘蛛。奇怪的是慕容紫峰,竟安然無恙。那些毒物見了他,似乎都有幾分忌憚,紛紛向一邊躲閃。
"就是心中想要做的事呀。"芫初耐心地解釋了一遍,似乎想要這些古代人接受21世紀的某些理念,真的不太容易。
芫初垂下眼眸,低聲說︰"今天其實是我的生辰,我想如果咱們真的是孿生姐妹,那麼今天也一定是你的生辰啊。"
"他會死的!"
白如墨蹙眉,眼波在芫初身上轉了一圈,最終落在了龍一鳴身上。此時龍一鳴的臉已經呈現可怕的黑紫色,沈芫初早已心急如焚。
而此時,五毒院內龍一鳴和慕容紫峰則命懸一線,因為他們無意中觸動了機關,讓這里所有的毒蟲都從休眠中醒來,蠢蠢欲動。
慕容紫峰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回以沉默。他心目中的阿初是善良的,盡管她莫名強悍霸道,但只有他知道,她其實是個內心非常柔軟的女人。只是他想不明白,這樣的女人,為何會有這樣狠毒的一面?哪怕是痛打一頓都比仍在這里強啊。將他們扔到這種地方,分明是不給他們活絡。
"我們要在它們進食之前離開這里。"龍一鳴壓低聲音,盡量不去驚擾那些毒物。"如果我沒猜錯,這里應該是鳳雲凰煉魔血毒蠱的地方。"
"我害你傷心了。"完顏初內疚地垂首,"姐姐,你也應該去見見父汗,也許我們身世之謎就能解開了。"
對這個跟自己生得一模一樣的的女孩,沈芫初有莫名親切感。看著她,芫初就像是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尤其在這陌生的時空,陌生的地方,她要需要熟悉的東西了,哪怕是一張熟悉的面孔,哪怕這張面孔跟她是一樣的。
"姐姐真是對不起,初兒不是有意要害你傷心的。"完顏初偷瞄了一眼芫初,小聲說。
龍一鳴反問他︰"你為什麼不逃走?等死可不是你的風格。"
心事重重地模索向前,而那可怖的悉悉索索之聲卻越來越響,雖然看不見,但慕容紫峰和龍一鳴都冒了一身汗,他們知道自己正處在一個無比恐怖的地方。
"不說也可以。"沈芫初將她拉到桌子旁,"今天是不是你的生辰?"
"傻瓜,這有什麼關系。"她安慰她。完顏初用那縴長的食指沾了點蛋糕上的女乃油,輕輕放入口中。甜蜜的味道瞬間充滿鼻腔,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芫初,大大眼楮里頃刻蓄滿淚水︰"儲瀾的味道。姐姐,我想父汗——"長長的睫毛一抖,兩顆大大的如珍珠般的淚瞬間滾落。
"你猜她在這里都養了些什麼?"慕容紫峰喃喃自語,"有時候我會覺得,鳳雲凰與完顏初根本不是一個人。"
果然,完顏初的臉瞬間紅得像只煮熟的蝦子,她懊惱卻又倔強地抬起頭來,無辜地看了芫初一眼,低聲道︰"你不要說了。"
這時,完顏初忽然破天荒地問︰"你嫁給那個人,心中可歡喜嗎?你喜歡他嗎?"那樣溫柔的聲音,那樣孱弱的性格,卻問出這樣的問題。芫初心中一驚,手中蛋糕已落地。那見不得人的傷疤,像是瞬間被血淋淋揭開,絲絲縷縷的抽痛,讓她腦海中一片空白。
"不習慣被人握著手,你師父有沒有這樣握著阿初的手啊?"她戲謔地問。沈芫初知道,那個師父是這女孩心中最柔軟的所在,也是通往她內心的唯一通路。而女孩之間的相處,最有效的拉近距離方式,無非討論對方的男朋友。慕容紫峰嘴硬道︰"我跟她之間早就是夫妻了,只是這個女人不承認而已。實話告訴你,我跟她連女兒都有了,她叫歡顏。"
完顏初扭捏地低下了頭,聲音比蚊子哼還低︰"我只是不習慣。"
听到這聲姐姐,沈芫初莫名心酸,眼中一熱,她竟紅了眼眶。
而小蠻則依然心急如焚。
"白如墨,他們還有救嗎?"沈芫初急問,"我听說只有你活著走出五毒院。"其實看慕容紫峰的狀態也知道,他是沒問題的。只是龍一鳴怕是很懸。
"這有什麼死罪不死罪,如果你真的喜歡他們,本宮自會成全。"
白如墨冷哼,漫不經心地揚聲問︰"恕屬下直言,既然宮主不想嫁給他們之中任何一個,那麼他們的死活又跟你有什麼關系呢?反正入宮之前,他們也是知曉這個游戲規則的。龍一鳴這時候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乃是天意。宮主為何要逆轉天意呢?"
"你為什麼不逃?"他沒好氣地問。
看著他唇角的黑血,那被火燒壞的眉毛,沈芫初忽然覺得心中有股莫名熱流緩緩流過心田。她火速掏出手巾,沖到他面前,粗暴地將他唇邊的血跡擦干,沒好氣地說︰"還不去休息。"
直到慕容紫峰伸手去懷中模索火石,才听龍一鳴猛然喝止︰"不要點火。"
"沒有就沒有,不要動不動就跪。你不要小瞧了慕容紫峰與龍一鳴,他們倆既然能過關斬將,沖到魔血大廳就說明不是一般人,區區一個五毒院,又能將他們怎麼樣?"
五毒院
"慕容紫峰,你怎麼了?!"沈芫初手忙腳亂地將他扶起來,只听他虛弱地說︰"我還以為本宮吉人自有天相,洞里那些毒物不喜歡我……沒想到……"
可是這一切,沈芫初完全不清楚。她听過小蠻提起過五毒院,自己卻從未去過。憑著想象,她以為五毒院就是一個飼養毒蟲的地方,頂多也就陰森恐怖一點,把慕容紫峰和龍一鳴扔過去嚇一嚇。而鳳雲凰究竟在五毒院養了些什麼毒蟲,她是一概不知。
"不是那些毒物不喜歡你。而是你身上有蟒王的味道,這些毒物很害怕。"白如墨面無表情地打量著慕容紫峰,冷哼道︰"但你剛才幫龍一鳴吸毒,怕是那些毒液混入了你的唾液,被你吞下去了。"
"可是宮主,五毒院不同……"
龍一鳴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于是索性沉默不語。星星點點的螢火蟲飛過,猶如夜空中劃過的流星,借著這微弱的光,慕容紫峰與龍一鳴一眼便瞧見了洞壁上那些人口挖鑿出來的小洞里,住滿了毒蛇,毒蜘蛛之類的毒物。它們盤繞成堆,發出可怖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zVXC。
沈芫初一怔,無辜地說︰"不是很清楚了。"
小蠻說了那麼長的一句話,沈芫初只听到了一句有去無回。
"阿初,你有沒有怪我,當初將你關在這里,自己跑去嫁給蕭燁?"沈芫初覺得鳳雲凰一定也是非常喜歡這個妹妹的,只是她也許是個冷心冷面的人,不善表達且不喜歡表達。但她一定也想問同樣的問題。
"喂龍一鳴——"慕容紫峰沖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摘掉了龍一鳴身上的蠍子,扔到火堆里,但他已然中毒。龍一鳴口唇發青,渾身戰栗,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痛苦地低吼一聲,倒在了地上,不停抽搐。
"別死啊。"他嘗試著將他扶起來,那些毒物則迅速紛紛後退。確定自己不會被毒物沾到之後,慕容紫峰便扶著龍一鳴往洞口走去。而此時,沈芫初正在驚慌趕來的路上。她實在沒想到自己一時疏忽竟要釀成大錯。
芫初眨眨眼,笑了笑,"好了,過生日是要許願的。你許沒有?"
"來的時候,我留心觀察過幽水宮的地形,看樣子,它應該是一座巨大的墓室。如果是這樣,那墓室與墓室之間應該有機關。"慕容紫峰語氣變得平靜,"如果不能往回走,那就往里面去,也許會有出去的機關。"
"除了魔血毒蠱之外,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芫初問。讓人在昏迷之中打成這種邪惡的契約,實在不是她沈芫初所為。
龍一鳴輕蔑地冷笑,那聲音里除了譏諷還有莫名的低落︰"如你說的是真,那鳳雲凰為何會將你也扔進來?明知這里只有死路一條……"她果真有這麼恨他嗎?想都沒想就把他扔到這血腥的地方來?蝕骨的背,醞釀在胸口,擰成一個巨大的疙瘩,讓他連呼吸都覺得異常苦難。
"對不起——"完顏初蹲下來,將蛋糕撿起來,"對不起,姐姐。"她揚起笑臉,眸中有莫名急切也有闖下禍端般的緊張。
而他的話正中慕容紫峰要害,他啞口無言,唯剩自嘲冷笑。沉默彌漫,兩人瞬間有種同病相憐的默契。
白如墨又想了一會兒,才說︰"有。或許可以將他扔到冰室凍上十年八年,這毒自然沒了。"看著他那一臉事不關己的表情,沈芫初不禁怒火中燒,"夠了!"
"男女授受不親!阿初你做什麼!"慕容紫峰拉著沈芫初,滿臉的不悅。小蠻也嚇了一跳,"宮主,太子殿下說得對。"
房間內瞬間安靜,完顏初再次像做錯事的小孩,乖乖低下頭,舌忝了舌忝蛋糕。芫初重重地嘆了口氣,似乎想將心中壓抑的郁結全部吐出來。
小蠻面紅耳赤,焦急地辯解道︰"宮主真是誤會小蠻了。小蠻真的沒那個意思。無論是慕容還是龍一鳴的確都不是小蠻喜歡的類型。"
其實知道此刻,慕容紫峰也不相信沈芫初會這麼狠心,將他置之死地。然而現在已證明小皮便是她jia扮,那在靈台鏡中,她口口聲聲念叨著的蕭燁,不正是她的心魔所在嗎?為了救心中那人,她寧可眼睜睜地看著他死……
完顏初大驚︰"果真如此,那我們真的是孿生姐妹了。可是我為什麼沒听父汗說過呢?"是啊,這也是沈芫初納悶的地方。且不說這對孿生姐妹彼此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就連出生地也相隔千里啊。完顏初是儲瀾人,而鳳雲凰則身在中原;一個是儲瀾高貴的公主,而另一個卻是嗜血的女魔頭。這其中又有什麼緣由呢?芫初看著完顏初,陷入了沉思。
那種萬念俱灰的心情再次充滿胸懷,慕容紫峰失落地長嘆一聲,將目光落在了前面的龍一鳴身上。
小蠻一怔,隨即跪了下來,"宮主,小蠻死罪。"她迭聲道。
"宮主可以試試魔血毒蠱,以毒攻毒。"白如墨抱起雙臂,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龍一鳴,"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嘗試魔血毒蠱,因為——"
"那,龍一鳴和慕容紫峰,真的不管他們了嗎?五毒院,可不是一般人能出來的。"小蠻小心翼翼地問。大大眼楮閃爍著異常疑慮的光芒。芫初拍拍她的肩膀,幫她理理劉海,笑道︰"你是看上了慕容紫峰還是龍一鳴?本宮可以為你做主。"
"我不放!"
"宮主,你慢點。"小蠻緊跟在芫初身後。而不熟悉路的沈芫初則一路跌跌撞撞,甚至險些摔跤。
"這怎麼叫怪東西?我們那里過生日都吃這個的。"一不小心,又說漏了嘴。
"我看還是點火吧。"慕容紫峰不由分說地拿出火石,將身上衣服月兌了下來點著,"與其在這里等他們進攻,不如主動出擊。"
"好了別說了,陪我去見完顏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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