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娶上門︰將軍大人不好惹 第121章 哀莫大過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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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兒……」楚承天上前一步,艾宛凝連忙退後,一直搖頭,「不要,不要再踫我。我恨你,恨你……」

一聲巨響傳來,霹靂般的雷聲像要振聾人的耳朵似的,在一閃而逝的閃電亮光里,艾宛凝眼里的恨意顯得如此濃烈和可怕。她眼中的恨意就像閃電一樣,幾乎要刺瞎了楚承天的眼神。

「不要再踫我,我恨你。」

艾宛凝的聲音很輕,卻充滿了濃濃的恨意,那聲音混著無以比擬的憎恨,含著非比尋常的怨忿,也含著痛苦之極的絕望,「你從頭到尾都在騙我。從你說可以接受肚中孩子的那一刻便開始騙我。後來的好,後來的柔情,只是為了殺了他。為了認為不是你的殺的,楚承天!我恨你!這一生我從未如此恨過一個人,是你,是你讓我知道了什麼叫恨!」

楚承天眼神里含著痛楚,他的聲音沙啞的像是擠出喉嚨一般,「我沒有騙你,凝兒。剛才的一切我現在一時間無法跟你解釋清楚,甚至連我自己都沒有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求你,不要恨我。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的解釋,不要再說恨我的話。」

楚承天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句話,就可以將他推下地獄,而艾宛凝眼里的恨意更是對他處以著極刑。

艾宛凝隨手抓到一旁的桌子上的杯子,毫不留情的砸向楚承天。

杯子砸到了他的臉上,割破了楚承天的臉,他的右臉頰有一道溫溫熱熱的東西流下,刺痛的感覺讓他全身僵直。

外面的雷聲越來越大,隨著雷聲的閃爍,下起了傾盆大雨,雨聲大的讓他們听不清彼此的呼吸。

艾宛凝痛到極點,無力再站起。身子虛弱的需要扶著一旁的座椅才可以站好。

楚承天心急著,「凝兒,你現在身子還沒有完全康復。先回去好好的休息著好嗎?不管有什麼事,我們再慢慢的說。你現在必須要休息。」

她臉色白的已經不像正常人了,蒼白的如白紙一般,讓人心驚膽顫。

楚承天完全感覺不到自己臉上的傷口,只覺得眼前這樣的艾宛凝已經讓他痛徹心菲。

艾宛凝撫著自己的心口,她用盡全聲力氣她吼著,所有撕心裂肺的不滿與痛苦讓他淒厲的怒吼,「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讓我這麼痛,痛到恨不得想挖掉自己的心,楚承天,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如果你可以這麼狠心的對待我,為什麼一開始還要對我這麼好,為什麼要讓我知道愛,為什麼要讓我知道期待,為什麼要讓我知道幸福!」

听著艾宛凝的怒吼,楚承天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

「我寧願,寧願只做一開始被你打罵,被你侮辱,沒有尊嚴的和親公主,也不要再愛上你以後才發現原來你如此的狠心。楚承天,我恨你,恨你!以前我有多愛你,現在,我就有多恨你!」

艾宛凝用盡全身的力氣怒叫著,那聲音和著雷聲在暗夜里爆開來,隨著怒吼她的淚水像斷線的珍珠般不斷的滑落,她忽然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心疼,心疼她楚承天的處心機慮。如果他一直堅持拿掉這個孩子,或許她現在不會這麼痛,而他現在也不會被人抓住把柄般的慌張。

「我沒有騙你,凝兒,我真的沒有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情。孩子的事情不是我做的。」他緊緊的摟住艾宛凝。

艾宛凝怒叫著︰「不要踫我。」幾乎立即的,她用力的推開楚承天。

一種痛楚的感覺流經他的四肢百骸,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心痛。楚承天站在原地,那心痛是那麼強烈,愛意是那麼洶涌,原來被心愛的人誤解是如此的痛,原來自己的愛換來的恨是如此的鋒利,刺的他的心千瘡百孔。

艾宛凝轉身走出了書房,任自己淹沒在大雨中。

大雨淋濕了她的衣衫,雨水跟淚水濕在了一起。艾宛凝連前行的路都無法看清,上天也是在為她而哭泣嗎?為她的悲哀,為她的痛而哭。

「凝兒!」楚承天連忙從後面追上,月兌下自己的衣物披在她的身上,「你不能淋雨的,你的身子還沒有康復。你可以罵我,可以恨我,甚至可以殺了我,但是求求你不要折磨你自己。」

艾宛凝甩開楚承天的衣服,轉過頭來,極其平靜的說了句︰「與你無關。」

她說的極平常,就像道晚安般,只是,這樣平常的四個字卻像一把利劍刺入了楚承天受傷的心里。

她眼里甚至已經沒有了恨意,有的只是如死灰一般。

「宛凝,快點回屋,雨太大了,你身子是受不了的。」楚承天說著不顧她的反抗,伸手欲將她抱起。

艾宛凝拒絕著,推搡著,「別用你的髒手踫我,不要……踫……」

話未說完,她的身子一軟,整個人倒在了楚承天的懷中。

楚承天見狀一聲撕吼,「凝兒!」

「大夫,凝兒怎麼樣?」楚承天急燥的問剛替艾宛凝把完脈的大夫。

大夫輕嘆了口氣,「夫人的身子還未好就淋了雨,只怕以後會落下只要陰雨天就頭痛的毛病了。其他的沒什麼大礙,只要好生調理就好了。」

「那她大概什麼時候醒來呢?」楚承天又問。

「應該很快的。」大夫答道。

話剛落,狄允靖就走進了房間,「怎麼回事?我听到陸惟送到的信就立即趕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宛凝會突然淋雨還暈倒了呢?」

楚承天道︰「這事很長,我要跟你詳談。這一次,我無法再顧及希兒了。我說過,只要再傷害到凝兒,無論是誰我也不會放過的。」

「跟于仁有關?」狄允靖雖很疑惑,但心中其實也早已經有了猜測。關于那碗藥的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畢竟將軍府也不是什麼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如果沒有什麼權勢本領是無法辦到這些的。

楚承天看了眼還在昏睡中的艾宛凝,對狄允靖道︰「我們去書房談吧,我不想打擾了凝兒。」

「那行。」

楚承天對一直守著艾宛凝身邊的水兒和魚兒道︰「只要夫人一醒來就立即來通知我跟二皇子,听到了嗎?」。

「是,將軍。」

楚承天帶著擔憂離開了房間,他有些害怕,害怕面對醒後的艾宛凝,害怕她眼里的恨意。他承認自己膽小了,叫來允靖不僅是商討怎麼處理于仁的事情,還有讓他幫忙自己面對滿心恨意的艾宛凝。

「將軍,二皇子,夫人醒了,夫人醒了。」呼響聲一聲急過一聲。楚承天心中一驚,迅速走出了書房門外,「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狄允靖也覺得奇怪,「夫人醒了應該開心才對,為什麼你看來如此慌張。」

水兒喘著氣道︰「夫人醒是醒了,但是跟沒醒沒什麼好樣。」

「這什麼意思?」楚承天問,「難道像以前在浣月國一樣,對外面的什麼也听不到,什麼也看不到那般?」

「那那時候更嚴重,最起碼那時候別人喂東西夫人會吃。但是現在連藥汁都喂不下去,你們快去看看吧,大夫說這樣的情況很糟糕。」水兒越說越著急。

楚承天跟狄允靖對看一眼,連忙起步向房間走去。

來到房間見艾宛凝靜靜的躺著,眼楮睜的大大的,只是沒有了光亮如死灰一般。

狄允靖走近大夫,「大夫,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說藥汁她喝不下去?她現在听不到我們說的話,也看不到我們嗎?」。

「听得到也看得到的,但是也可以說成听不到也看不到。」

「這話是什麼意思?」

「听到得也看得到是因為她還有感知的能力,只是她卻拒絕听到和看到,更拒絕喝藥。她可是說是無知也可以說是有知的。她心底有一個聲音告訴她自己,她不想活了,因為活著痛苦。所以她的舉動就拒絕喝藥汁。這樣的話我們根本就束手無策,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任她這樣,等著她燈盡油枯。只怕時……」

楚承天怒氣沖天的拉著大夫的胸襟,「什麼叫只能等著她燈盡油枯,什麼叫沒有辦法了。以前她也曾經受過刺激,也曾經躲避過現實。可還是一樣醒過來了,現在她肯定也能像以前那樣醒過來的,一樣可以的。」

大夫雖然畏懼的楚承天的怒意,卻不敢不說實話,「這一次,夫人不是想躲避現實,她根本就是醒著。現在的她根本就沒有求生的,她想死。」

她想死……

三個字狠狠的刺痛著楚承天的心,她竟然想死。她竟然想從他的身邊消失。楚承天回到床邊,緊緊的握著艾宛凝的手,「凝兒,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那件事不是我做的,我沒未想過要傷害你跟你肚中的孩子。我相信那孩子是我們的,我怎麼可能會傷害他。你所听到的,看到的都是假相而已。你不能就這樣離開我的,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

艾宛凝沒有任何的反應,狄允靖也不相信宛凝竟會這樣離開,他也不允許她以這樣的方式來懲罰他們。他相信承天沒有做出這樣的事情,但現在他們也沒有任何的證據去證明這件事不是承天做的。

「宛凝,在我的眼里你永遠不是這樣的人。你以前說過,你痛恨輕易放棄生命的你。你說你痛恨擁有生命卻不去好好珍惜的人。你現在卻要做這樣的人嗎?不要做這樣懦弱的人,不管遇到什麼我們都一起面對好嗎?我知道你在意的是承天對你的愛,你現在絕望的也是因為以為他殺了屬于你們的孩子,但這不是真的,他沒有。」狄允靖邊說邊看著床上艾宛凝的反應。

只是她甚至連眼楮眨都沒有眨一下,狄允靖感覺到深深的無力感。她在拒絕听他們的話,拒絕生命,此刻的她心里只有絕望。于仁果然做到了,讓承天痛苦,讓宛凝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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