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的?呵呵,他還真的保證不了!
渡邊的急切他自然瞧在眼里,他心頭暗道︰「倒是白白地便宜了你這個鬼佬!」
不過,想著那批如鯁在喉的盤尼西林,他心頭倒是立馬釋然了!
在這權利橫行的年代,算什麼?只有權力和金錢才是真的,其他的,全都是虛幻的泡沫!
「我--我去上個洗手間!」渡邊搖晃著站起來,就要去開門。
「大佐,怎麼這會就要上洗手間啊!眾舞女大聲嚷嚷,嘻哈笑著,已有人跑了,身子緊緊地挨著渡邊,有意無意地摩擦著他的身子,」大佐,洗手間在這邊,我扶你!」
宇文晃靠著沙發,閑適地抽著雪茄,那一口一口濃濃的煙霧不時地噴灑而出,煙霧繚繞間,倒是朦朧的緊。
姚珂媛靜靜地坐在角落,不言不語,只是沉默著,一手扶著額頭。
「姚老板,怎麼如此不勝酒力?這就喝高了?」他知道她在渡邊的強行要求下喝了幾杯洋酒,他自然是順水推舟,讓她喝酒,那麼接下來的事也就順手了許多。
「不舒服?」他關切地問,探身,一手就要撫向她的額頭,不想卻被她避了開來。
宇文晃意味不明地笑笑,也是不惱,道︰「我讓人給你準備解酒茶,這樣你會舒服很多!」
朝身旁的侍者遞去一個示意的眼神,那侍者立馬會意,轉身在身旁的櫃子上倒了一杯茶。趁人不備之際,悄悄地打開一個早就備好的紙包。將里頭的白色粉末灑進了杯子,而後晃動了一下。這才將杯子放進了托盤。
宇文晃端著酒杯,緩緩地品著那醇香的洋酒,透過杯子的邊緣,那侍者的動作自然都瞧在了眼里,嘴角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來!
侍者將那杯裝著茶水的被子小心地放在了幾上,宇文晃將煙頭掐滅在煙灰缸里,不經意般地道︰「姚老板,這是百樂門自己創的醒酒茶,你今晚也喝了不少酒。把這茶喝了,據說很有效果!」
姚珂媛正感覺到頭疼,聞言也不疑有他,將那杯茶端起來就一飲而盡,想以此來掩飾自己心頭那愈加不安的情緒,她實在是看不懂宇文晃那葫蘆里面的到底是什麼藥。
沉吟了一下,還是問道︰「將軍,您日前答應幫我的事,不知將軍有何安排?」
「呵呵--」看著那杯茶被她喝得一滴不剩。宇文晃心頭驀地一松!
他意味深長地望著姚珂媛,明亮的燈光下,她那如雪一般的肌膚更是白皙剔透,那雙清澈見底的大眼楮望。倒真真是有一番我見猶憐的味道!
「姚老板,你放心!我也明白你的心情!我宇文晃向來說話算數!再說,你目前的困擾和我的困擾是一個道上的。我焉有不理會之理?」
見她疑惑不解地望著他,他再次地笑了。忽地湊身,幾不可聞地道︰「今晚。我們讓宇文驍來看一場精彩的好戲,那樣,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什麼?阿驍也會來此地?」姚珂媛驚的騰地站了起來,卻是感覺一陣眩暈,不由地扶著額,坐了。
宇文晃瞧著她的神色,知道那藥效已經開始在她體內發揮了作用,他點點頭,盯著她的眼楮︰「沒錯!難道你不知道這百樂門是宇文驍的安樂窩嗎?」。
姚珂媛一愣,宇文驍身為留洋回來的督軍,一個達官顯貴,常來此地尋樂子也是無可厚非的吧?
宇文晃無視她發愣的樣子,繼續道︰「哦,忘了告訴你,二弟經過這些日子的禁閉,已經完全地想開了!昨晚就被父親解禁了,今晚,是我們二人約渡邊和吳局長來此一聚,所以,你們戲院,父親也已經撤回了那些听差!從明日開始,我想,你們戲院又會顧客滿盈了,你,姚珂媛,可是立了大功啊!」
姚珂媛望著面前的男子,離得自己如此近,一股濃郁的酒氣在身畔縈繞著。
他驚喜地抓住他的手,急切地問︰「你說,阿驍被督軍解禁了?他自由了?」
宇文晃點頭。
「你說,戲院的那些听差已經撤走了,從明日開始戲院可以正常營業了?」姚珂媛再問,那種眩暈感愈加地強烈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許是今晚喝了那洋酒的關系吧,可是,她明明記得才喝了兩杯而已啊!
宇文晃再次點頭。
「真的?」姚珂媛差點就喜極而泣,她用手掩住嘴巴,開心地笑淌了滿臉,本以為千難萬難的事居然就這麼容易地解決了。
「還有一事--」宇文晃慢條斯理地道。
「什麼?」姚珂媛還沉浸在喜悅當中沒有回過神來!
戲院和阿驍同時被解禁,這,算不算是雙喜臨門?想來,老天還是眷顧她姚珂媛的吧?
只是,自己現在跟宇文晃還有那日本的渡邊大佐在一起,還喝了酒,一會要是踫上了該怎麼解釋?
雖說自己問心無愧,可是,在這百樂門,在這個男人來尋樂子的「銷魂殿」,被他看到了到底還是不好。
一會還是不要見了吧!得想法子早點離開才是!
也許,他今晚就會雙湖別館了!
姚珂媛忽悲忽喜的樣子宇文晃完全瞧在眼里,似是猜到她心中所想,不由在心底冷笑,蠢!
他眯起了雙眸,一字一句地︰「今晚,是我們二人約渡邊大佐和吳局長來此百樂門尋樂子,只是,在此之前,渡邊大佐提出百樂門的舞女他覺得無趣,希望京戲名角兒姚珂媛前來作陪,這樣一來,我們的困境就可迎刃而解!」
「二弟思量再三,還是決定由我出面邀你前來,因為,他覺得他說不出口!畢竟,你是他曾經喜歡過並且跟過他的,將你獻給日本人這事,還是我出面比較好!」
姚珂媛瞪大了眼望著他,那一字一句就那樣從他嘴里吐了出來,臉上的笑靨也凝固在了嘴角。
「不會!不會的!」她機械般地重復著這句話,「阿驍他不會這麼對我的!」
「不要不相信!」宇文晃笑,那笑意卻令人毛骨悚然,「男人麼,家國天下才是他的理想和抱負,,對于男人而言,實在是微不足道啊!再說了,這世上,美麗的女子如此之多,去了一個舊的,還會有無數的新人前僕後繼!,就像個源源不斷的河流一般,取之不竭!」
「你撒謊!」姚珂媛只覺得心痛如劇,猛地閉了眼,此時,腦中卻是白光一閃,像是想起了什麼,不無嘲諷地道,「你跟阿驍雖說是,可到底不是一母同胞,以你們的關系,他怎麼可能會跟你有什麼牽扯?」
宇文晃心中暗惱,沒想到宇文驍把什麼都告訴了她,可是,到底是北安軍的將軍,要不是有兩把刷子,豈能走到今天?
他心底暗地一思量,點頭承認︰「看來,二弟把什麼都告訴了你!沒錯,我跟宇文驍確實是不怎麼合拍,向來都是看彼此不順眼。可是,你要知道,再怎樣,我跟他還是有一半的血液是相同的,同流著宇文家族的血液,這點,永遠都不可能改變!」
趁她怔愣的檔口,宇文晃繼續添火,「你可能不知道,二弟跟日本人一直都有合作,而這事,我父親都不知道,我,也是新近才知道的!」
「至于合作什麼。你就無需知道了!我要告訴你的是,他這次栽在了日本人手上,被我無意中之後,他為了堵住我的口,這才許諾于我!而我呢,你知道的,權勢、金錢和,這三者向來是我的最愛!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我何樂而不為?」
「所以,二弟讓我出面,邀你前來,成全了早就仰慕你的渡邊大佐,如此一來,我再在父親面前美言幾句,你們國泰大戲院也就解禁了,豈不是皆大歡喜?」瞧著她瑟瑟發抖的樣子,宇文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繼續下了一劑猛藥。
姚珂媛的呼吸開始急促,耳朵里也嗡嗡作響,渾身更是燥熱異常。
她用手捂著胸口,緊緊地揪著胸前的衣襟,心底有什麼碎裂開來,日本人?日本人?阿驍和日本人?
阿驍,這,就是你所謂的真情?
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燥熱再次席卷而來,她猛地一個激靈,心底開始發慌,姐妹們閑來無事私下議論的事也驀地在耳畔回響,而她--
她猛地抬頭,驚恐地、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這笑的滿臉得意的宇文晃,抓住他的手,用力之大,使得宇文晃都皺起了眉頭,「你--剛剛那杯水--你是不是--」
宇文晃猛地甩開她的手,大笑︰「姚珂媛,枉你聰明一世糊涂一時,這會倒是學聰明了!」
姚珂媛猶如五雷轟頂一般,怔在了當場。
「 嚓」一聲,門再次被推了開來,喝高了的渡邊搖搖晃晃地走了。
幾位舞女見狀,忙不迭地圍了上來,試圖攙扶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