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宗門支援的等待中,所有人都在休整療傷,阿北亦是如此。阿北抱著小怪盤腿坐在土炕上,捏玩著小怪的四肢,心里很是沒底。小怪的變化讓她很吃驚,小怪還是那個被自己從地球帶來的小狗嗎?
三年沒有長大,自己只當是這里的原因,因為三年自己的變化也很大,個子高了,皮膚白皙彈指可破,樣子更是大變樣,但總月兌不了自己原來的樣子,要不然馮青也不會一眼就認出自己。阿北倒不是害怕小怪的變化,不管小怪怎麼變,他還是自己的小怪。她害怕的是,小怪變化後的副作用,就像現在,如同快要死了一樣。
阿北輕嘆,她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等到御靈宗的人來了讓他們幫忙看一下了。
自從在那個古怪的夢境中醒來後,阿北發現境界竟然已經突破練氣期第七層,而且還連著突破兩層,已經到了練氣期第九層!修煉速度直逼那些天之驕子,這種速度讓阿北不安,畢竟剛開始修仙時,師兄就說過,修煉過快是大忌。修煉速度過快的話,根基就不穩,在以後的修煉中很容易因心魔而入魔。
阿北詢問了朱垣自己的修煉狀況,朱垣倒是笑笑讓阿北放寬心,說那是正常的,她因禍得福淬煉了意志和悟性,境界提升是正常的,現在只需要加以鞏固即可,不必擔心雲雲。
阿北放下心,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夢境,她見到了姐姐,影子模模糊糊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她就是覺得那是姐姐。修仙界真是個奇妙的地方,她那麼模模糊糊的竟然知道姐姐很好。所以她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能像以前一樣麻痹自己,做一些不著邊際的事了,要對自己好。
但是,一個人的性格,從一些特殊時候就會看出一些端瑞,阿北會對自己狠下心,那就說明她就是這樣一個性格,潛意識里她對自己就要求很高,對自己下得了決心。所以,阿北說對自己要好,這話不能輕易信,如果到了一定時候,該狠的時候,她自己絕對不會手軟!付出的代價換回的果實也是很吸引人的,頗讓人受益良多。
「阿北姐,隋焰師兄來看你了。」馮青說道。
阿北睜開眼楮,歌薨在那邊角落努力的制符咒,馮青和朱垣則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阿北扯扯嘴角,出去了。這間土坯房,可是她和那三個男人一同臨時的住所,其實她也是沾了另三人的光而已,他們現在的條件很艱苦,不少師姐是和好幾個人擠一塊的。
隋焰的事情很麻煩,隋焰的大名自己還是听說過的,已經不是什麼天之驕子了。隋焰其父是宗門宗主。自己是什麼身份她還是知道的,兩個人竟然在一些刻意的隱瞞下成了朋友,阿北到現在都感覺不可思議,她竟然能和隋焰交上朋友。
一出來,就看隋焰站在不遠處,沒有易容的隋焰很吸引人,只是站在那,就吸引了不少目光。藍色長袍襯人清雅,明眸俊顏,黑發隨意挽著,身上如劍般銳利的氣勢內斂起來,不如之前給人的強硬,倒顯出幾分儒雅來。
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些痴迷的目光,隋焰看過來,微微一笑。
「隋焰師兄。」阿北一愣,走上前暖暖一笑,眼楮盯在他的衣領上,上面是風雲的咒文,行如風淡如雲。
「師妹。」隋焰點頭,感受到四周好奇的目光,說︰「去那邊走走?」
阿北點頭,確實,在這談太過耀眼了。
兩個人慢慢的走遠,馮青和朱垣靠在門邊上,瞅著兩個人和諧的背影,恍然。
「我說這位師兄怎麼會和咱們一快回去呢,原來是救情人啊。」馮青呵呵笑道。
「那不一定。」朱垣搖頭,心里也不知道怎麼的,覺得不妥。
「如果是朋友,也不是沒可能。但是兩個人的氣氛太,膩歪了。」馮青說。
朱垣沒有接話,隔了好久才說道︰「如果我是阿北,就不會和他走太近了。」
「啊?」馮青詫異,「為什麼,在怎麼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啊。」
朱垣搖著頭轉身回屋︰「惹火燒身。」
馮青靜靜看著遠處不知談什麼的兩個人,突然醒悟,隋焰是宗主之子,听說宗主正在給隋焰物色雙修伴侶。馮青皺眉,看著遠處阿北淡笑的側臉,有些吃不準了,阿北不會是,打著那個算盤吧。
兩個人說了半天,想說的想知道的都沒有談出來,阿北一個勁的表達著救命之恩的感謝,隋焰有些不耐了。
「師妹,救命之恩還是不要提了。」
「師兄,雖說大恩不言謝,但不管怎麼樣師兄確實救了阿北一命。以後用的著我阿北的盡管說,再說,師兄還浪費了一張高級符咒。」
「怎麼,你想還我那張符咒?」
「……」阿北笑容一僵。
「阿北,咱們非要這麼拐彎抹角嗎?」。隋焰苦笑。
「……師兄,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阿北也苦笑。
「既然知道那就先听我解釋如何?」
隋焰與阿北認識的時候,只是覺得好玩,誰知道越相處越覺得阿北是個很好的朋友。從小他就處在優越的的地位,身邊的人都是和他一樣的人,他的傲嬌,他任性是阿北教他認識的。在他看來,兩個人一起喝過酒,逛過花街,已經算是「狐朋狗友」的交情了。
「師兄,我並不認為你是在騙我。」阿北搖頭,「我也不需要你的解釋,這你明白嗎?」。
「……」
「有些事咱們不需要說的太明白。你知道來找我會給我帶來麻煩,那你怎麼還是來了?」
「師兄,說實話我還真不想和你有什麼交集。」
兩個人徹底沉默了,當初阿北認識的是水岩而不是隋焰,但兩人的交情卻又不假。阿北看得清楚,這里不是地球,這里是一個以實力為尊的世界,階級差距太大。阿北實力是墊底的,當初和水岩的交情是打出來的,一同嬉戲一同執行任務一同去人間體驗,現在她可以和隋焰這樣嗎?不可以!他身上的榮光和地位不允許他這樣的做,都說在高位的人有高位的職責。
「師兄,如果沒事,那我就先告辭了。」阿北是這樣說的,眼眸里一閃即逝的還是淡淡的笑意。
隋焰一怔,臉色變得淡然,幽黑的眸子緊緊盯著阿北的笑容,說︰「師妹,如果給你帶來麻煩,見諒則個。」
「嗯,最後還是要謝謝師兄的救命之恩。」
「師妹啊,師兄來可不是為了听你感謝的。」
阿北看著隋焰遠去的背影,微微一笑,她和水岩是朋友,而隋焰,還是離得遠點吧,本身就是個麻煩,搞不好真的會死人的。
一下午,歌薨一直在制符咒,從那天阿北在一個練氣期巔峰的魔修手中撐那麼長時間,就可以看出來符咒有多麼重要,雖然還有一點是那人小瞧了阿北,但沒有符咒阿北的的確確是撐不了那麼長時間的。
朱垣和馮青在一旁給阿北講一些練氣期第九層的關卡,好讓她不會走那麼多彎路。阿北受益匪淺,以前的一些問題也提了出來,被兩人一一解答,阿北感覺也許只要三個月或者半年的時間,自己就可以穩定現在的境界了。
晚上,很多人都睡下的時候,一只傳信符鳥破空而來,落入了羽手中,此時正好是羽在守夜,打開符紙一看,羽臉色一變,馬上鑽入了與隋焰一同居住的石屋。不一會,隋焰臉色凝重的和羽一同出來,兩人一點頭,羽原地坐下,閉上了眼楮。
「所有練氣期十層以上非重傷的弟子隨我來!」隋焰升上空中,嚴肅而不可抗拒的命令,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被驚醒的所有人臉上有了微妙的變化。
阿北臉色一變,難道又要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抬眼看向同屋的三個人,也是一臉的咋異和凝重。
「小心,記得早點回來。」阿北把三人送出房門,忍不住交代道。
「你也要小心,我們三個還有照應,你可就一個人了,小心他們偷襲。」歌薨拿出幾沓符咒交給阿北,頷首示意,三個人向隋焰飛去。
看著三個人遠去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阿北心底絲絲不安慢慢侵襲。天上一堆黑影子稍稍一停頓,隱藏了法器的靈光,便漸漸遠去。
「你不用擔心的,上次也是這樣,但那時已經沒有人可以隨隋焰師兄一塊去接應你們了,這次有這麼多人。」
阿北回頭,在旁邊的一個石屋前,站著一個女人,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沉靜溫柔的氣息,長相極美,皮膚卻是罕見的蠟黃,頭發也是墨綠色的。阿北視線定在了她的手上,她左手包裹了一層鱗甲似地東西,指甲長兩寸,黑暗中也反射著冷光。
「我是沼澤族的,天生這樣的長相,左手是上次探測地下時受的傷,恢復不了了。」女人見阿北的目光隱隱約約一直徘徊在自己手上,便抬起左手。
「對不起。那個,真的再也恢復不了了?」
「不是,回到宗門就有辦法了。」女人莞爾一笑。
阿北「哦」了一聲不知道再該說什麼。女人的視線卻是一直在阿北身上打轉,阿北感覺很是別扭。
「師姐怎麼稱呼?」阿北開口道。
「斗草。我知道你叫阿北。」
阿北一愣,又不知道怎麼答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