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北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很安靜,沒有海妖的歌聲,也沒有風聲。看了看這個陌生的地方,阿北覺得自己應該是在海妖台,在昏過去以前似乎有看到那座白色的石橋和那兩個趾高氣昂的石獅子。
阿北打開門走出房間,這是個兩層的小樓,開門出去是個露陽的走廊,有些破舊,望出去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鬼海的夜晚很漂亮,就像是整個世界都浸泡在了銀灰色的世界,所有的一切披著銀輝,或陰暗,或聖潔。阿北覺得很漂亮,但她不會沉迷在里面。
「你醒啦。」
阿北隨著聲音看過去,玄易坐在屋檐底下被黑暗籠罩,身前的一寸就是銀輝披露的地方,他臉上的微笑像是明珠散發著柔和的熒光,似乎他不需要光芒,他有自己的光芒。
「你坐在這里干什麼?」阿北疑惑,然後走過去也盤腿坐下了,這個位置只能看到遠處隱約的山頭,但可以看到更加廣闊的天空。
「修煉,這里的靈氣很濃郁。」玄易說道,眼眸向下瞥了瞥,被前面裝飾用的欄桿擋住了視線。
「那為什麼不進房間去。」阿北呵呵一笑,坐在外面難道吸取日月精華嗎。
「犖犖說沒有房間了。」
「嗯?」阿北眨巴著眼。
「我們來遲了,房間住滿了,好不容易才騰出來兩間。嗯,米南還沒有醒過來。」玄易含蓄的說道。米南被韓帶走,說讓玄易自己好好想一想,玄易卻什麼也沒有想,只是坐在房間外頭和下頭的咸溪秋一同欣賞鬼海的夜景。
「哦。對了東西找到了嗎?」。阿北想起自己來這里是干什麼的了,那位沒有打過照面的前輩不知是不是在這里。
「找到了。」
「那咸溪秋呢?」阿北驚訝,再怎麼說她也是咸溪秋的未婚妻,他怎麼就不知道來看看自己。
「嗯,在下面吧。」玄易眉角挑了挑,笑意抹在嘴角上。
「哦,那位前輩走了嗎?」。阿北嘴角輕輕抿起,不易察覺的皺眉。
「沒有吧,不知道哪里去了。」
小樓下面的咸溪秋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禁錮不見了,動了動僵硬的胳膊腿腳,咸溪秋吁口氣,終于可以動了。抬頭看了看小樓,上面兩個人交談的聲音清晰的傳下來,咸溪秋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瓶,收緊手指握住,玉瓶上出現裂痕。
咸溪春是咸巫豐的獨子,如果沒有意外,下一屆的咸族族長就是咸溪春。咸溪秋眯著眼,不知道這解藥是留還是不留,他覬覦那個高高在上掌握生殺大權的族長之位已很久了,可是就算是把這解藥給毀了,還有可能配出解藥的,這樣做,不值!最後還是把那玉瓶收進了空間手鐲,他可以早些時日回去了。對于阿北,咸溪秋可有可無,他在咸家的侍妾不少,沒必要為了一個有點身份的女人停留在這太長時間。
第二天,阿北還是沒有看到那位沒有謀面的九命貓前輩,米南醒後,已經是這天中午了。海妖犖犖不在海妖台,似乎出去了,在海妖台住的人不少,而且全部都是前輩,呆在房間沒有出來,他們不敢亂跑,怕驚擾了他們不小心得罪對方。
咸溪秋說解藥已經得到,他們可以回去了,問玄易、韓兩人要不要一同出去,玄易說他們還有事情要做,現在還不能回去。幾個人相跟著走出鬼海淺灘,咸溪秋、阿北、米南三人和玄易兩人告別。
玄易看著三個人遠去的背影,對韓說︰「走吧。」然後向三個人走的方向走去。
「為什麼不和他們一塊走?」韓跟上,而且還要用這種走路的方式回去。
「這不是你希望的嗎。」側臉對韓笑道,眼眸里面揉碎的星芒隱了起來。
「咸溪秋?你覺得他知道了什麼?」韓道。
玄易不確定的搖頭,「不知道,但是他的眼神很奇怪,小心點比較好。」
「所以我說什麼東西都不能喝命比。」
路上米南跳月兌的性子有閑不住了。在幾個人帶的這段時間里,他看出來阿北與玄易和韓是認識的,似乎交情還不錯,便湊到阿北身邊好奇的問︰「阿北師妹,你是怎麼認識玄易師兄的。」
「就那樣認識的,也不太熟。」她歪著腦袋想了想道。對玄易和韓的了解,還不如對米南的了解,對于朋友,也許就是朱垣和馮青了吧。阿北笑笑,她心里中有著一份警惕防備。
「不熟啊。不太像,我看他們和你熟,你卻不和他們熟。」米南癟癟嘴,他能看出來,阿北這人看著很好相處,但是卻是個很冷清的人,總隔著東西看人。
「!」阿北臉上咋異的神情閃過,最後呵呵一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米南也覺得無聊,便不再說話。三個人趕回傳送台,卻發現傳送台上沒有人看守,阿北和米南對視一眼,落在上面,兩個人轉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只是所有的靈石被拿走了。咸溪秋挑眉,偌大個宗門會沒有人看守傳送陣?絕對不會!
「會不會是換班?」阿北問。
「不會,換班時是在這里換的,沒有人來他們是不會回宗里的。」米南搖頭。
「傳送陣沒有損壞,我們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咸溪秋放好靈石,三個人回到了宗里。
從宗里的傳送大陣中出來,傳送陣看守弟子盤腿坐在石燈下。
「幾位師兄,這里有什麼異常嗎?」。米南上前問道。
幾個人一愣,搖頭,「師弟這話何意?」其中一人問道。
米南回頭看,阿北點頭,他便說︰「我們是從鬼海來的,不知道為什麼,那里沒有守陣弟子。」
那人一驚︰「此話當真!」
「這種事師弟怎麼敢說笑。」阿北覺得對方的反應似乎有些過度了。
「謝過師弟了,我馬上去看看。」
阿北看著幾個人急匆匆的消失在白光中,她不知道鬼海那幾個守陣弟子去哪里了,但是,她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又要發生了。傳往總內的傳送陣如果丟失被人掌控,那對宗門來說可不太妙。
「師兄,有什麼不對嗎?」。阿北問一位沒有去鬼海查看的弟子。
「在一個時辰前,守陣弟子已經去鬼海換班了。」那名弟子皺眉道。
那名弟子似乎覺得這是不簡單,便準備傳訊給宗里。這時,傳送陣亮了起來,閃過白光,剛才的幾位師兄回來了。
「師兄,那邊怎麼樣?」一名弟子喊道,卻沒人回答。
幾個人咋異,又喊了幾聲,還是沒人理,阿北感覺有些不對勁了,想走上去看看,那幾位師兄突然倒地,血緩緩從身下流出來,鋪滿整個傳送大陣,血填滿傳送大陣的刻紋,傳送台上濃郁的血腥味飄了下來。
「死了。」咸溪秋皺眉低嘆一聲。
阿北感覺手指僵住了,玄易和韓還在鬼海中啊,那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傳送陣亮起來,本來的白光被渲染成了淡紅色,幾名弟子不知從哪里回來,誰知一回來就被眼前的情況驚到了。腳下的尸體破破碎碎的拼湊在一塊,血漿鋪滿真個傳送台。
「快通知宗里長老!」傳送陣亂成一團,後來宗里來了長老,才算安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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