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別怪我不客氣。」阿北冷笑,到今天她的忍耐可是到極限了,誰能每天忍受自己周圍有好幾只眼楮的覬覦。
「啊!啊!」只听其聲不見其影,劉幀有些害怕的朝阿北靠了靠。
阿北摟緊劉幀,腳下無形的氣浪向外擴散,與狂風相撞碾碎了周圍的花草樹木,劉幀看到腳下許多的顆粒紛紛揚揚,土壤的顏色慢慢翻了出來,形成一個大大的圈子。
「啊!啊~啊。」劉幀感覺自己的耳膜刺痛的的厲害。
「道友且慢,道友且慢!」油膩的聲音由遠而近,不多時一個微胖的身影出現在狂風中,然後打著卷的狂風被安撫,緩緩平靜下來。
四周平靜下來,劉幀眨巴著眼楮有些難以相信,這真的是人為的嗎?以自己腳下為中心,被翻出來的土壤更像是土塵,細膩的像是研磨過。
阿北看著由遠而近的人,對方微胖的身影慢慢的走來,腰間是御靈宗特有的乾坤袋,金色的絲線在繡出一個「靈」字,充滿了靈氣。每個御靈宗的弟子,都會在里面養了無數的奇珍異獸。看對方神色無謂,阿北心底怒氣有點被調撥了起來。
「師兄來的正好,你可知這只孽畜吃了多少凡人?」阿北手指城鎮的方向,黑色的影子已經撲向樹頂。
「呵呵,莫怪,道友莫怪,只是我家的小鴉這些天有些怪異,至于那城里的損失我自會賠償。」微胖的男子象征似的輕拍腰間口袋,「嗡嗡」的聲音很快填充滿整個樹林,密密麻麻的蜜蜂只有米粒大小,比之一般的蜜蜂更加小巧。
墨離歪歪扭扭的從樹頂返回來,纏繞在阿北周圍,靈活的像一條靈蛇。
「是嗎?那倒是怪事,御靈宗的師兄竟然也有控制不了自己靈獸的時候。」阿北冷笑,從芥子里拿出牌子別在腰上,好長時間不用,都快忘了這個了,再怎麼說有時候宗門弟子的身份還是有點用的。
「原來是九絕峰的師姐,失敬失敬。」微胖的身影已經到了眼前,是一個一臉喜慶的男子,看阿北掛出了腰牌,臉色一滯苦笑道,倒像真的很無辜。阿北倒是覺得這男子心底善惡難辨,誰知道那吃人的勾當到底是他主使的還是那只風鴉真的不受他控制了。
「哎,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我家小鴉,就是在慢慢不受我控制,這不,我尋著他的蹤跡追來了,可是沒想到還是有凡人受到了迫害。」男子一臉苦澀,頭頂大片的陰影籠罩了下來,那是一只巨大的風鴉,張開翅膀有兩張寬。
「幸虧師弟來早了,要不你這風鴉就要被我炖了給我家徒兒補補了,順帶給那些個凡人一個安心。」阿北笑眯眯的打量著目光凶惡的風鴉一眼,風鴉似乎被那一眼所震懾,膽怯的後退了幾步。
阿北等著這害人的妖獸已經很久了,沒想到倒是把主人給等來了。這妖獸聰明的很,自從她搬到城鎮里住後,竟然一個月沒動手再吃凡人,而是藏匿在妖獸眾多的深林中,讓阿北逮不到,也無從下手。
「這個,這個,這位師姐見諒則個,在怎麼說我家小鴉也是我辛辛苦苦培養起來的,損了可惜啊。在這樣吧,我這里有三顆洗髓丹,送給師佷當禮物了,那城鎮里的居民我自會個個賠償,請師姐饒他一命。」男子手一抹,一個小瓶子扔了過來,阿北接住,里面確實是三顆洗髓丹,洗髓丹,當初把自己難了個半死的洗髓丹。
「師弟倒是好打算啊。」阿北臉上浮現不屑的神情,手一揮,又扔了回去,現在她哪里還會在意這洗髓丹。
男子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緊緊握著玉瓶,手背上青筋暴起,「師姐這是非要留下我家小鴉不可嘍。」即使動手,他也不怕,兩人都是金丹初期,難道還怕動手不成。
「如果師弟要這樣認為,我也無話可說。」阿北鞭子一甩,無數鞭影籠罩,地上蓋了一層的小蜜蜂。
男子臉色真正難看了起來,這殺人蜂是他辛辛苦苦培養起來的,竟沒想到讓一個普通的金丹修士給殺了個遍,但另一方面看對方輕松的樣子也體現出對方實力的強大。
「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男子撐起笑臉。
阿北收起鞭子,微微一笑。劉幀抬頭看自己師尊,突然覺得,師尊真的好厲害。
……
阿北獨自一人來到九絕峰的山腳下,這里的一切好像沒有改變過一樣,這里曾經是她成長的地方,也是她有最多回憶的地方啊。來來往往弟子們有不少並不是九絕峰的,還有不少其他宗門的,臉上帶著濃濃的興奮和期待。
阿北一愣,想起來了,今年又是大比年啊。還以為因為戰事而取消了呢,原來還照常舉行啊。阿北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要回來,似乎這里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一樣,想要打听朱垣和馮青的消息,卻又不敢冒然打听,她想回到封禁峰看看,可又不敢上去,怕被人認出來,只能躲在山下的城鎮里面尋找蛛絲馬跡。
「這次大比宗門好像派出了朱師叔。」
「朱師叔?哪個朱師叔?」
「陽焱峰的朱垣師叔啊。」
「咦,朱垣師叔回來了?」
「听說是回來了,嘿嘿,如果能被朱垣師叔看重收為弟子,那我以後可不用愁丹藥了。」
「就是,听說侯狗子那小子現在已經築基巔峰了呢。」
「就是,有個好師尊就是和咱們這些人不一樣。」
後面那幾個小子說什麼阿北就沒有再听了,她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了。朱垣結丹了,也收了徒弟,徒弟似乎叫侯狗子?這什麼破名字。
這次大比,應該會見到朱垣。阿北扔下靈石,走出酒樓,這家酒樓曾經是他們一塊相聚的地方。
一個月後,大比開始了,阿北很失望,朱垣並沒有出席觀看,也是,這不過是一開始的初試,誰會浪費修煉時間來看。阿北搖搖頭回了暫租的院子,不過里面卻有兩個人引起了她的注意,一個就是朱垣的徒弟侯狗子,另一個,名字叫余生。
阿北注意侯狗子,是因為他是朱垣的弟子。而余生,阿北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他像一個人,很像很像,不管是樣貌還是眼神,或者氣質,讓她差點誤以為這個人就是他了。
阿北連著觀察了余生好幾天,好似對方真的只是平常的內門弟子一樣,沒有厲害的法術,功法普通,使用的法器差強人意,身上唯一值錢的也就是那內門弟子的靈袍。但有一樣,余生手上戴著一枚戒指,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那曾經是那人手上戴的芥子,阿北覺得這有些反常。
耐著性子,阿北場場都會去看,三個月的比試終于到了尾聲,台上只剩下了二十個人,這個時候,朱垣才出現在九絕峰的看台上。侯狗子和余生恰恰就在九絕峰僅剩的七個人中,侯狗子的實力有目共睹,反而是余生這小子,說不定第一輪就會被刷下來。
果然,余生沒有撐過第一場就被打了下來,朱垣不著痕跡的看了看臉色暗淡的余生,轉頭去看自己的弟子。台下,阿北看著余生黯淡離開的背影想了想跟了上去。
朱垣驚鴻一瞥,歪著的身子立馬直了起來,再看過去,不管是余生,還是那個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已經不見了,難道是自己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