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蒼茫的天空,琉璃迷茫的想著,路,在何方?
琉璃,今年六歲了,是的,六歲,也許在和平時期,六歲時正在念小學的年齡,但是在這個混亂的年代,六歲的琉璃,正在巡視整個村子四周。
琉璃的村子,是一個靠近城市的小山村,因為靠近城市,所以村子周邊肆虐的妖獸很少,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這個孱弱的村子,才能勉強生存下去。在琉璃父親還在世的時候,琉璃曾听父親說過,早些年,琉璃的父母,還是生活在城市里,那里面不僅整潔,干淨,還十分安全,幾乎從來不用擔心會有妖獸來襲擊你。從小,琉璃就對那里十分向往。
從自己的想象中醒來,琉璃看見了尋找食物回來的村民們,看到媽媽還有哥哥的身影,琉璃摘下老式的望遠鏡,歡呼的跑了過去。在大災變以來,整個世界上出人類以外所有的生物都發生了變異,全都變得巨大無比,尤其是動物,一個個都變成了巨大凶惡的妖獸,除了城市以外,幾乎沒有安全的地方,雖然住在城市邊上,但整個村子由于獸群的遷徙,還是得不停地轉換位置,這使得村子幾乎沒有辦法種植農作物,每次尋找食物,都得冒著危險外出尋找。好在大災變使得植物生長變得迅速,生長周期變短,村民們經常可以在野外找到可食用的野果或植物塊睫。尤其是村子邊上的山林,也是琉璃重點監視的地方,只要你肯進去,那里的果子包你吃到飽。然而,就算這樣,也沒有拿一個村民願意進入那片山林,即使餓著肚子。
在大災變以來,動物之中,無論是大的,小的,肉食的,草食的,溫順的,還是殘暴的,在經過變異後,都變得充滿了攻擊性,不知為何,大多時候它們都呆在山林里,正因如此,飽受妖獸之害的村民才明知身邊不遠處食物眾多,但仍然不敢越雷池一步。
琉璃還清楚的記得,兩年前妖獸群遷徙的場景,鋪天蓋地的獸群洶涌若浪潮一般走進這座深山,當時,琉璃的村子就在它們前進的路線上的上,盡管村民們盡力偏移對方的方向,還是沒有走出對方的行進路線的視野範圍內,不得已,村子里最強的幾個獵人站了出來,他們跑到獸群的視野範圍內,用弓箭與火焰吸引住獸群的視線,使得村民沒有被獸群發現,逃過了一劫。
那一次,做誘餌犧牲的幾個獵人之間,其中就有琉璃的父親。琉璃至今難以忘記那一幕︰父親等人在吸引獸群注意力後被趕上的獸潮吞沒的場景,就好像是幾滴水,滴在滔天的火焰中,轉眼間就被火焰吞噬,蒸發的的干干淨淨,連一絲痕跡都無法留下。
在那一刻,琉璃才真正意識到生命的脆弱,為了不讓那一幕再次發生,琉璃更加努力的充實自己,但她心中隱約明白,就算是她再怎麼努力,面對當初的場景,也依舊沒有一絲反抗之力。在那次災難後,村子變得更加困難,失去了幾個主要的獵手,獲得食物的來源更少了。好在當時的村民十分淳樸,他們深刻的知道在這個時代團結的重要性,對失去男人的琉璃一家十分照顧,因此,琉璃一家才活到了現在。
和村民會和後,大家一起朝村子村子走去,今天收獲不少,大家都很開心,不管生活多麼的苦,日子都得過下去,這是幾十年來村民們生活下去的人生信條,很簡單,卻很實用。
吃完晚飯,再留下守夜的人後,大家都開始睡覺,琉璃躺在媽媽的身邊,看著媽媽疲累的樣子,琉璃祈願著︰听說有資質的人可以到城里居住,請一定要讓琉璃成為有資質的人,到時候,琉璃就帶著媽媽,哥哥,還有大家一起到城里面去。接著,抱著媽媽的身體,琉璃陷入了睡眠中。
翌日,大家照常起來,分出一部分人去尋找食物,剩下的留下做別的事。琉璃和往常一樣,帶著望遠鏡觀察附近的動靜。琉璃照常巡視著四周,在山林邊上,她發現一個衣著干淨的白衣女人倒在那里,身上隱隱有血跡,像是受了很重的傷似的。
「是被妖獸襲擊了嗎?」。琉璃立刻通知村民,淳樸的村民沒有多想,立刻把這個似乎是城里人的女人搬到村子里,在村里唯一的老醫師確定她沒有大礙後給她敷了點藥,村民們把她搬進屋子里。隨後就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傍晚,在外出找尋食物的人回來後,白衣女人醒了過來,在知道是琉璃和村民救了她之後,她謝過了村民,留下了一些財物,立刻離開了。
這個受傷的女人,正是離開主城正要回去自己老家的楚青顏。在她回家的路上,她遭到了伏擊,來人之中有三個煉師,其余的雖然不是煉師,但也不是弱手,拼著受了重傷,楚青顏殺出重圍,逃進了山林里,在穿過山林的時候,由于受傷過重,暈倒在山林邊上,正好被巡視四周的琉璃發現,之後便被村民們救了回來。
在她醒來之後,看到城市外村民們生活的狀況,還有村民們的淳樸的特性,她忽然明白過來自己失敗的原因。是啊,雖然她一直打著平民的旗號,但歸根到底她是因為想打敗世家的權勢,卻從來沒有發自內心的為平民想過。回想著過去自己和那些平民勢力的帶頭人,楚青顏就覺得十分可笑,這樣的自己,和那些壓迫著平民的世家有什麼兩樣?
耽擱了這麼久,追兵也該追上來了吧,這樣想著,為了不連累這些村民,楚青顏立刻齊起身出發,離去前她給了村民一些財物,希望他們能過得好一些。再叮囑村民不要向別人提起自己後,楚青顏離開了。「希望他們能過得更好吧。」她祝福著這些善良的村民們。
夜幕降臨了,一隊黑衣人闖進村里,出于謹慎,琉璃的母親把琉璃和他哥哥藏進地窖中,用床掩蓋住,才走去看發生了什麼。
琉璃和哥哥躲在地窖,一會兒後,突然听到有人闖進屋里的聲音,正當琉璃迷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陌生人的聲音傳來。「你們,到床底下去看看。」一只手重後面擊中了琉璃的頸部,「哥哥?」琉璃只來得及看向哥哥,還沒問出聲,就暈了過去
等到琉璃恢復意識,立刻,琉璃跑出家門,一走出來,琉璃的大腦就像被人當頭一棍似的,蒙了過去,整個村子,到處都是尸體,有鄰家大嬸的,有隔壁小胖的,隨著琉璃腳步向前,琉璃走到了村子中心,村長的尸體引入眼簾,那個智慧的,帶著村子繁衍至今的,撐過了一次又一次危機的老人,也死了?琉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接著,琉璃看到了自己的媽媽,還有哥哥。他們也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琉璃撲上前去呼喚他們,然而,他們始終閉著眼楮,一動不動。
木然的坐在地上,琉璃眼淚不停地流出。
沒有能力埋葬村民的琉璃為了不讓村子里大家的遺體被妖獸破壞,她拿起燃著火焰的柴火,將整個村子全部點燃,看著整個村子和村民全都付諸一炬,琉璃跪坐在地上,哥哥,還有媽媽,你們丟下琉璃一個人了嗎?你們把琉璃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這個世界上了嗎?
悲傷不停地沖擊著琉璃的心靈,這一刻,她似乎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體內涌動,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