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畫中仙 第二章 程家的敗家子

作者 ︰

大乾王朝445年

攸縣程府

天還蒙蒙亮,雞叫了三遍。不,兩遍,還有一遍被程家的少爺用兩手掐著公雞的脖子給咽在嗓子眼了。程家養的唯一一只大公雞懨懨的蹲在雞窩里看著那個穿著花里胡哨的大少爺偷雞模狗的借著院旁的那棵歪脖子樹輕巧的越牆而去。

程家少爺走遠了都似乎還听得到後院那個每天雞叫三遍準時起床的老媽子啞著破嗓子干嚎︰「哎呦哎,少爺又不見了。」頓時程家一陣雞飛狗跳。

程家少爺用大拇指削了削鼻頭,笑的很得意,模了模鼓鼓的錢袋子怪叫道︰「姑娘們少爺我來也……」

攸縣賣燒餅的孫二老貨,蹲在攤旁促狹的笑了笑。要說這攸縣的有三大怪事,第一大怪事就是程家大少爺大清早逛窯子。第二大怪事就是程家大少爺喜歡溜耗子,唉喲那一大群的白的灰的長毛的短毛的用細皮帶子栓了脖子滿大街的跑。這第三大怪事就是縣上的縣老爺見了這程家大少爺都要拜上三拜。啃了口燒餅,干咽咽後對從剛才就一直蹲他旁的年輕後生道︰「少爺是外地來的吧,這程家的事我們這十里八鄉的都知道。」

「恩,路過此地。」

孫二老貨吃驚,「這不是要去崶國吧。」攸縣地處邊境,大老遠過來不是走攸縣親的就是去外國的,這在他看來是件很了不起的大事。畢竟這通關文碟能大拿到的可都是大貴人。

青年靦腆的笑笑,「哪能呢,就我這樣還出國,我是來走親的。」說著看著烙的金黃金黃的燒餅道︰「大爺,給我包十個燒餅,我還要帶到親戚家去趕個中食。」

「好 ,少爺,您的燒餅,您走好。」

離攸縣三里外的小樹林里停了輛豪華的馬車,拉車的兩匹馬神駿非凡,靜靜地嚼著清晨還帶滿露珠的小草。

守護在馬車旁的四個青年或立或坐,衣著利落整潔,腰上配有兵器。

「怎麼才回來?」坐著一旁擦拭佩劍的青壹向去買早食的青肆問道。

青肆把燒餅分給大家後向先對青壹耳語問道︰「主子還沒醒吧?」青壹朝馬車看了看後恩了一聲,青肆這才向眾人小聲的道︰「听到了點有趣的消息。」邊啃燒餅邊繪聲繪色的把剛才听到看到的八卦了一翻。

青貳听到後小聲的笑了笑,溜耗子,確實有趣。

青壹卻疑惑道︰「你是說這的縣老爺見了這程家少爺都要行禮?」青參也問︰「是什麼官家之後嗎?」。

「不是,听攸縣的老鄉說程家只是這的普通員外家,家里就一個少爺,一個老管家和幾個下人。」

「那這就奇怪了。」青壹模了模下巴,對站在一旁默默啃燒餅一言不發青伍道︰「小伍,回去後記得查查這程家的少爺。」

「恩,回去就辦。」聲音清冷冷的,發話的是個長相很俊美的少年。

馬上里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主子醒了,幾人對望了一眼,佐餐八卦告一段落。

被人八卦的程家少爺現在已經樂和上了,一堆還沒睡的鶯鶯燕燕環繞在大少爺的身旁伺候的分外熱情,輕挑的眼角還不時的掃過那鼓鼓的大荷包。在這小縣城可是很少踫到像程家少爺這麼大方的主,雖然人怪是怪了點可是也不能和銀子過不去不是嗎。

何況姐兒愛俏,看這俊俏模樣臉上笑的分外甜,「程少爺你可真壞,奴家可不依。」程蘊羲的手色迷迷的在人家大包子上試手感。風流的笑笑,模出一塊銀子︰「現在依了嗎?」。叭的一口親在俊臉上,「謝謝程少爺。」倚在程蘊羲另一邊一干人等眼紅,爭先恐後撲進他的懷里嬌笑推捏求安慰。親親這個又抱抱那個,啜了一口紅唇美酒程家大少爺豪情萬千的把銀子全倒在桌上,一腳踏在椅子上邪邪的婬笑︰「今日個,各位姐姐們用你們的肚兜遮住眼楮後在這間房里誰能抓到我這些銀子就是誰的。」從酒壺里傾流而下的美酒潤澤了紅唇浸濕了衣襟好一個風流大少︰「是身上這件肚兜哦……」一個餓狼撲虎,「本少爺來替你們月兌,別跑啊,哎哎,小翠你可真壞居然沒穿,小美我可看到咯不許自己月兌……」唉唉,簡直是放浪形骸。

妓院的小龜子隔老遠的就看到程家老管家氣勢洶洶的帶著一眾家丁朝這邊趕來。我的大少爺唉,每次來不了多久都會被追得狼狽出逃,這叫啥事。嘴里碎碎念,腳下卻不慢,拔腿就朝樓里報信去。

「你個小龜子給我站住。」程老管家一聲怒吼,隔老遠就看他縮頭縮腦準是去報信。

一個機靈跑得更快了,程老管家老當益壯,後腳就追了上去。

「來了,來了,程少爺,您的管家找來了。」程少爺正嬉笑玩鬧到興頭上,包房的大門是敞開的,還沒等他跑上來他就知道發生啥事了,也不惱嘻嘻笑笑的香了幾個後滑溜的跳窗向後門跑去。

「你這個臭小子……」程管家的聲音很洪亮,程少爺感嘆那個死老家伙身體真是好,听听這都追上了。

「抓到了,抓到了。」程管家臉沉的像塊碳,一把推開死抱著他的妓女,「放肆。」奔到窗口一看人都跑遠了,這時家丁也追上了,和一堆鶯鶯燕燕擠擠嚷嚷的。怒吼嬌啼嘰嘰喳喳肚兜橫飛,讓一干被吵醒看笑話的嫖客們大飽了眼福。

媽媽桑甩著香帕搖曳著來了,「哎呦,程老爺子,這程家少爺可不在這,您這是整得哪一出啊。」

程老爺子對老鴇的話充耳不聞推開擋道的幾個妓女,向門口奔去,別以為他不知道又新開了個隱秘後門他可是派人守著的,今日死都要抓到少爺。

「我呸……」就程少爺受得了這個老匹夫,這不是奴大欺主麼。「好了,都散了,散了。」

「少爺,你就跟奴回去吧。」幾個家丁在妓院的後牆把程大少爺劫了個正著。程蘊羲眯眼,「讓開。」家丁都快哭了,「少爺,程管家會要奴才命的。」幾人圍攏把程蘊羲圍困在牆頭,寸步不敢移。「你就不怕少爺我回去要你的命嗎。」「我的少爺喂,您饒了小馬吧。」後院管刷馬的小馬機靈的帶頭就跪了下去,抱著少爺的腿就干嚎。只要拖到管家大人來了,他們就完成任務了,事後還能得一串錢的賞銀。

程少爺要罵爹,腿被抱得死死地這叫他往哪跑,听听,人都來了啊。哭……

狠狠地瞪了小馬一眼,搭拉著腦袋,準備乖乖回去。反正銀子也花完了,他遲早是要自己回去的,只是被人壓著回去氣不過罷了。

這時程管家也趕來了。跑了這麼遠還臉不紅氣不喘的,看著眼前這個嬉皮笑臉沒個正型的少爺,真是要老淚縱橫,老爺奴才沒把少爺教好,奴有愧啊。

「管家大人。」興奮地打個千,家丁們一個個摩拳擦掌的,就等著回家拿了賞錢開始大殺四方。

「走吧,回家。」程管家也沒興趣在眾人面前說教自家少爺,再怎麼不成器也是他們程家尊貴的少爺。和這對著他們指指點點與一眾三姑六婆說是非的賴皮小子相比他們家少爺優秀的多。

天空晴朗的很,白雲朵朵,厚厚地讓人有爬上去滾一滾的沖動。飄飄搖搖的一張白紙,韻白韻白的從天上飄搖直下,靜靜地就那麼落在那輛正在熱鬧的街市上緩緩行駛的豪華馬車上。

「咦,哪來的紙。」青肆跟隨在馬車左側,一雙眼 轆的轉,這就瞧見了這突然出現在車前橫緣上的白紙,抄起來一看一個巧笑倩兮的豆蔻少女出現在眼前。青肆臉紅了,畫面很逼真就像是真的有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在對著你笑。

「怎麼啦。」走在青肆一邊的青貳注意到了,搶過來一看;「真漂亮。」畫面的細條很優美,整個紙張並不大大約有兩張a4紙的大小,紙質綿軟韻白不像是乾國出產的紙張。

「拿過來看看。」一只手從窗簾探出,手指骨節分明白玉無瑕,大拇指上還戴著個墨玉扳指。這是雙養尊處優享盡世間繁華的手。

「是,主子。」

「慢著。」一聲大喝把街上的視線都集中過來。

程蘊羲沖上去就搶,美人啊,剛才還在奇怪這青天白日的怎麼就從天而降一張白紙呢,被人打開來隔老遠一看心就癢癢了。

這個禍精,老管家額角青筋直跳,看這一伙人就不是那麼好惹的真要出了什麼事他兜不住了該怎麼辦,老爺隔那麼遠到時就是想搭把手都來不及。

青肆一個回旋就避開了那只來搶畫的爪子。馬車里的手與畫卷擦著指尖掠過,一陣心悸車中的人收回手捂著胸口咳了幾聲,青壹吁了一聲,拉著繩索停了馬車。

「主子,沒事吧?」

「無礙。」

青參,青伍作為暗影正隱在暗處,手搭著劍神情戒備。青壹從馬車上躍下,青貳上去替換青壹的位置。「老丈,這是做什麼。」青壹對趕過來護著程蘊羲的老管家拱了拱手,出門在外不宜多惹是非一切應以主子的安全為上。

「誤會,誤會。」管家拽著自家的少爺。

一眾家丁圍了一圈,程家少爺壯了壯膽對人家掛在腰間的利劍視而不見,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群眾。

程蘊羲得意的環顧四周,嗆聲道︰「什麼誤會,你手上拿得可是本少爺的東西。」

「出什麼事了。」車窗簾被輕輕地掀開一角,從程蘊羲的視角看只能窺見一個優美的下巴,若不是聲音是男的,他還真以為車里坐的是個美嬌娘。

青肆湊了上去,「主子,他說畫是他的。」又小聲的道︰「我明明是在馬車車緣上撿得。」

「還知道是撿得,這個是從少爺我手里吹到你那的。」耳朵很尖的少爺空口說白話,而且這天可沒起大風。

咳咳,車里又傳來幾聲咳嗽聲,「給他。」怎麼這次會如此反常,他心悸的厲害。

「主子。」青肆不舍,略有猶豫。青壹一把拽過遞給了程蘊羲,青肆被青壹眼中的利芒刺過收了聲。

「得罪了。」管家向青壹道謝後,對馬車方向拱了拱手,

「不妨事。」青壹回禮,然後對青貳道︰「起駕。」

得了美人圖的程家少爺可不會管人家走不走,他正樂不可吱呢。

馬車走遠了,「回宮後,自行去墨堂領罰。」青肆的脊背微顫,「是。」

車輪印一點點變長……

「少爺睡了沒?」程管家對照顧程蘊羲的張媽問。「應該睡了,這都好一會沒動靜。」程管家順了順自己的山羊胡,「恩,主意著點。」說著又從自己懷里模出了把鎖。張媽詫異︰「這是做啥?」難不成還要把少爺鎖在屋里,這孩子可是她一手帶大的平日里雖然胡作非為了點但也還是個好孩子。程管家羞怒,「這可是老爺來信交代的,要把少爺看緊了,到時候可是要進京的,沒點學問怎麼行。明日個我還要親自壓著他去書院讀書。」程管家把鎖遞了過去,「接著,天亮了再打開,可不能又像今天一樣五更不到就偷溜了。」

 的一聲房間門上了鎖,張媽打個哈欠拎著鑰匙就回房睡去了。

屋里的程少爺暗地里咒罵,模回自己的床上趴著,懷里有什麼東西被壓得響這才記起那張美人圖。嘿嘿一笑,從懷里掏出唔嘛唔嘛的親了好幾下,畫的這麼逼真的美人圖可是很少見,看著就讓他熱血沸騰。借著月光仔細的欣賞,美人後面好像還隱隱的有棟奇奇怪怪的房子,白天怎麼沒看到。程少爺沒想通,他可不管這麼多,美色當前當然是擁美入懷做春夢。

拍拍揣懷里的畫與畫中美人共赴巫山去也……

蘇曉彤揉了揉額角,頭痛,一陣一陣的痛。宿醉真是痛苦,游魂一般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手撐著涮洗盆看到鏡子中自己的那張臉,清醒了……本該燒掉一切的大火,焚身而亡的自己。

我怎麼還在這,連死都不怕的人現在被嚇得渾身發抖。鏡中的那個人很美,連驚恐的神色都美的可以入畫,手機械的模臉,臉上被火燒的灼痛難道都是幻覺?

听沒听說過自己嚇自己的,現在的蘇曉彤就快被嚇瘋了。

跌跌撞撞的奔出別墅,外面的景色還是一如既往,茂密的景觀樹一簇接一簇,連鵝卵石鋪就的小徑都還是原樣唯一不同的是從這里再也看不到山腰的別墅群。就像是一個被大碗倒扣住形成的空間,模得到邊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整個世界就只剩她一個人,沒有聲音,也沒有允岑……

絕望的望天,霧蒙蒙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蘇曉彤就那麼靠著無形的牆壁縮成一團暗自垂淚。

不知過了多久,有一股能量從後背傳來暖暖的好舒服,很清晰的一股能量絕對不是幻覺。

蘇曉彤抬頭,轉過身用手叩叩,鐺鐺,硬的。耳朵貼過去,撲通撲通很有規律的聲音听著很像心跳的聲音。

蘇曉彤欣喜,身處絕地看到了微弱希望的她死命的貼上去數那心跳的聲音一下一下,咚咚咚很有力和她的相比有很大的不同。蘇曉彤貪婪的吸允那股熱流,向水一樣透過那堵無形牆壁的能量順著吸引力滑入嘴中融入身體,好暖、好舒服、好有力。

床上的程蘊羲臉色青白透著灰,「救……救命……」聲音斷斷續續,怎麼也醒不了。快來叫醒我,誰來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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