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翎訣 第十一章,四玉一劍

作者 ︰

天地有別,初時為一。傳說,古時候,天與地,是連在一起的,而連接它們的,乃一古陣。陣落四方,翹若龍首,口含四玉。東為七血靈玉,西乃黑蕊神玉,南為鳳鳴曲玉,北乃冰魄寒玉。四玉遙遙相望,澤匯陣眼,日久天長,竟產寶物,其形似劍。有一部落欲取走四玉一劍,心念未盡,劍身威震,有清越如龍吟之聲,綿綿不絕,每一聲出,便有形如玉翎的幻影自劍身旋出,而一幻劍出,那個部落便有一人暴斃,尸身化為灰燼。那個部落只有一千個人,寶劍也只生千劍。從此,那把劍有了自己的名字,千翎劍。從此,再也沒有人敢打四玉一劍的主意。流水瞬間,歲月無痕。千百年後,有一道士,名喚青雲,游歷天下,無意間見到古陣,驚為絕跡,他痴痴地在陣旁欣賞著千翎劍,但其心無貪念,千翎劍並未傷他,但青雲也進陣不得,便每日坐于陣邊,望劍說話。就這樣不知過了多少年,一日,青雲說到自身往事,因痴迷武學,諸事不理,且常常走火入魔,每一病發,傷人無數,之後,花葵便不離左右。當年的她,意氣風發,艷絕天下,卻甘心放棄榮華富貴,隨他荊衩布履。每次走火入魔,花葵便緊緊抱著他,經常被他打得奄奄一息,但她從來不怪他,倒是自己時時趕她走。當時只覺她厭煩無比,但當她被父母逼迫,遠嫁他人,自己不明真相,以為是她變心,將她一家殺了。從此一人孤苦伶仃,才發覺那時花葵有多不易,自己不但不感恩,還恩將仇報。憶及往事,不禁潸然淚下。此時,千翎劍居然發出道道柔和的光芒,純淨無暇,將青雲層層包住,青雲驚訝的發現,自己正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在月兌胎換骨,天地萬物,正以他為核心,緩緩升起一股若有如無的氣息,慢慢匯聚,漸漸變濃,將他包裹在其中。《四國史》有載︰「青雲始祖觀千翎而悟道,聚天地靈氣而月兌俗,羽化成仙,乘風而去,臨雲回首,感懷故人,墜《千翎訣》。」《千翎訣》落在何處,料史並無記載,但正史有雲︰「青雲化仙,數人往之,皆聚古陣,正值寶劍精元耗盡,四玉無神,群搶而爭之。四玉斷根,寶劍悲鳴,青雲望而不能助,淚灑千里,落于陣中,千翎化雨,飄飄無影矣。此番,古陣寂,天下分絕,國破而家亡,盡毀矣。」昭翰林院有《昭皇正史》,內曰︰「國初定,始皇游歷天下,遍覽群山,觀古陣之遺跡,嘆青雲之洪福,感千翎之淒淒,遂建青雲觀,緬之。」其實這段古語雖載于昭皇室正史,卻極有爭議。青雲觀位于昭都城富寧城外,向陽山頂,但眾多史書都記載,青雲是在無盡雪山中遇到的古陣。然而年代久遠,加上當時戰亂不斷,許多當時人們記載的史書基本上都被毀了,余留的也大多流失了,因此青雲、古陣是否存在,已無從考究。奇怪的是,關于四國開國始皇,均無史料記載,連皇室也無,皇室正史,多是從第二代皇帝開始。因此關于四玉一劍,史料記載甚少,僅《雪寂野史》有載︰「四玉流落,手持者,實力陡增,遂號召群雄,分據天下。玉鎮四國,護國而安民,後或分或和,四國無恙。」但民間有許多關于四玉一劍的傳說,說法不一。不過傳言《青雲志》中有一段關于昭國第十三代皇帝昭康帝的記載,「帝尚幼,與慶王交好,常聚,結伴同游,談古論今……昭新九年八月,登青雲,談及古陣,爭執不已,慶王怨,取書,乃《天絕秘史》,上雲,‘始主臨終有言,曰四玉合體,威力無窮,毀天滅地。今流于四國,斷根離體,靈力微微,三而竭。需青雲使者,悟道神訣,待千翎劍出,四玉乃歸。’馳主震怒,慶王難,兩國疏。」這一段是所有的史書中唯一提及始皇的史料,連《昭皇正史》里關于昭康帝的篇幅和《天絕正史》里關于當時的宮主蕭馳的篇章都沒有,至于天絕少主蕭慶,只以一句「身染怪病,暴斃富寧」帶過。《青雲志》中是否真有這麼一段,天絕宮是否真有這麼一本書談到四玉一劍,人們不得而知。不管傳說是不是真的,人們一向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那些習武者,修真者,煉丹者,甚至好事者,都紛紛尋找千翎劍和《千翎訣》,以期練成神功,驅千翎神劍,重修古陣,獲取無上靈力。然而又是千百年過去了,青雲觀依舊屹立昭國,四國依舊繁華,而千翎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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