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恢復從前,每日晨起問安,與要好的姐妹閑聊。星兒自被夜庭宣處罰後,安分了許多,沒有再找莫逸清的麻煩,這到讓莫逸清清靜了許多。
夜郝 的病情,也在深秋來臨之前痊愈。他病情一好,就不忘向莫逸清報喜,莫逸清聞後也很是欣慰。只是夜郝 這一出,卻惹惱了一人。
「 兒病倒的這些時日,可想念師父您呢。」夜郝 一康復,就拉著莫逸清敘舊。莫逸清也不拒絕,在與夜郝 相處多日後,兩人的關系增進許多。夜郝 覺得莫逸清教會了他許多東西,因而尊她為師父。一番交談,夜郝 說的興致勃勃,一點也不像大病初愈的樣子,而莫逸清則在旁靜靜聆听。
「 兒。」玉孝柔的聲音驟然出現,原本說到興頭上的夜郝 ,一听玉孝柔的聲音就焉了,整個人木木的站在那里。
玉孝柔見夜郝 這樣,心里很是不快,與莫逸清聊的那麼開心,一看到自己就跟個木頭一樣。心中雖不悅,臉上還是帶著幾分笑容,溫和的對夜郝 說道︰「母妃與莫嬪有話要說, 兒就在這里好好用功。你病倒的這些日子,功課拉了不少。」
「嗯。」對于玉孝柔的囑咐,夜郝 輕聲應允,顯得有些怕玉孝柔。
玉孝柔見後,只能搖搖頭,她自己也不知道夜郝 與她這般生疏。一個眼神示意,讓莫逸清隨自己一同離去。
「莫嬪與 兒關系挺是要好的?」
玉孝柔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卻讓莫逸清警鈴響起。果然她與夜郝 太過親近惹玉孝柔不快,好在她早有準備,淺笑道︰「嬪妾與皇長子只是普通師徒關系而已,並沒有其它的,娘娘怕是誤會了。」
「最好如你所言。」話畢,玉孝柔前往她會客的暖閣。
莫逸清緊跟其後,她對玉孝柔的疑心實在無語,明明是她要求自己教夜郝 ,如今還要這般懷疑自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莫逸清隨玉孝柔來到暖閣,馮秋敏和墨語蘭早已等候多時。馮秋敏一見莫逸清來,就很親熱的和她打招呼,招呼她坐她身旁。玉孝柔將這一切看在眼里,不說什麼,只是與墨語蘭有一句每一句的說了一些。
待眾人都坐好,墨語蘭緩緩開口︰「近些時日,莫嬪真是辛苦了。」
「那里的話,這還要多虧靜妃娘娘呢?」墨語蘭找自己的碴,莫逸清是最不會拒絕的,本來她們新仇舊恨還沒有算清,也不差多一樁。
「既然,莫嬪近日繁忙,那 兒的功課,莫嬪就不用操心了。」莫逸清與墨語蘭舌戰,玉孝柔卻順著藤,找了個借口,不讓莫逸清再接近夜郝 。
玉孝柔這麼一說,莫逸清也不能再說什麼,只得全听她的安排。
談完夜郝 的事,四人就又聊了一些其它的事情。無非就是皇後一黨如何,王思君的孕況如何,听的莫逸清有些犯困,哈欠連連。
「莫妹妹這是怎麼了,身子不適還是昨夜未睡好,怎麼一直打哈欠?」坐在一旁的馮秋敏,察覺到莫逸清的異常,關懷的詢問她。
莫逸清略帶歉意的回馮秋敏︰「近日,妹妹確實有些睡眠不好,擾姐姐擔心了。」
「身子不好,就該當心些才是,實在不行就趕緊找個太醫把把脈,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這大病都是小病拖出來的。」說著說著,馮秋敏像想到了什麼,急切的問道︰「對了,莫妹妹的葵水可來了?」
馮秋敏這麼一問,讓在座的其她兩人紛紛將視線投至莫逸清的小月復上。莫逸清訕訕一笑,馮秋敏的懷疑她曾經也考慮過,只是在給月兒看過後,她才斷了這心思。如今被馮秋敏這麼一提,倒讓莫逸清有些警覺。她葵水多日不來,身子也不像有孕,會不會是另有隱情。
墨語蘭見莫逸清許久不回話,開口向玉孝柔說道︰「莫嬪看來真的可能有了,還是要趕緊找個太醫確認一下才好,省的被一些居心不良的人害了,到時就得不償失了,貴妃姐姐你說是不是。」
玉孝柔在听到莫逸清可能有的時候,臉一下變的陰沉起來,對墨語蘭的提議只是‘嗯’了一下,並沒有多說什麼。
被三道灼熱的目光盯著,讓莫逸清有些坐不住,起身以身體不適告退。墨語蘭想留下莫逸清,卻被莫逸清回絕,她當今之際要趕快回去和月兒商量對策。
莫逸清帶著月兒一回流溢堂,就疾奔她的寢室,把門關好,焦急的來回游走。
「小姐,你怎麼了,什麼事讓你這般焦急。」月兒看著來回走動的莫逸清,問出心中的疑惑。
莫逸清心焦的緊握月兒雙手道︰「月兒,你可要幫我,這次事關重大,一旦有差錯,我們可能都要完了。」
「小姐,什麼事竟這般嚴重。」月兒見莫逸清這般慌張,覺得事情肯定不簡單,不免心中也跟著莫逸清緊張起來。
莫逸清梳理了一下語言,才慎重的和月兒講︰「我許久不來葵水之事,你應當是知道的。」
月兒點點頭,她當然知道,她還曾為這事替莫逸清搭脈探病情,卻發現莫逸清脈象平穩,根本就不像有孕的樣子。再查看莫逸清其它地方,也沒有發現她有什麼異常。也因此她們以為只是葵水一時不準,也沒有多想。如今,莫逸清這麼一提,到讓她有些警覺。
「今日在韻音殿,靜妃她認定我有身孕,要讓太醫為我號脈。」
「靜妃她只是個人認為,未必能說明什麼啊!」月兒有些不明白莫逸清,為什麼要因為墨語蘭的一句話緊張,她沒有身孕這事實怎麼也改變不了的。
「月兒,你怎麼不懂呢。」莫逸清有些焦急,這月兒看清透的時候居然糊涂起來,「我和靜妃關系怎樣,你難道忘了。如果這話是別人說的,我也就不在意,只是這話是她說出來的,讓我不得不防。」
月兒眨了眨眼,將莫逸清的話重新回味一番,好一會兒才明白莫逸清的擔憂︰「小姐,難不成靜妃她要誣蔑你有孕。」
莫逸清點頭,這月兒總算是上道了,也不枉她這麼信任她︰「靜妃這一招棋下的確實妙,如若不是我們早先知道我沒有身孕,定然會相信我有孕了。再等聖上等人都知道後,就找個機會揭穿我,到時恐怕我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欺君之罪可不輕。」
莫逸清緊咬嘴唇,縴細的十指緊握。她只是打壓墨語蘭,並沒有要她的命,而墨語蘭卻一次次想至自己于死地。先是離間她和玉孝柔,再是煽動星兒叛變,如今還要栽贓自己假孕。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她,要她這樣的費盡心思對自己。
一想到墨語蘭曾今和馮秋敏是好姐妹,如今卻如同路人,莫逸清算是有些領悟了。能讓一個好姐妹懷疑怨恨上,定然是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只是她這樣逼人太甚,總有一日會自食其果。
「主子,太醫院的連太醫來了。」依墨在門外稟報,嚇得莫逸清和月兒兩人不輕清。
莫逸清清聲,回道︰「我知道了,你先讓連太醫在外面等候,我一會兒就出來。」
「是。」
直到依墨的身影在門外消失,月兒開口說道︰「小姐,既然我們知道靜妃的用意,那就得快些做準備才是,連太醫就在外面等候,拖不了多久的。」
‘連太醫’,莫逸清口中反復念叨這三個字,一個機靈,一個人在莫逸清腦海撫過,會是同一個人嗎?那人怎麼會幫墨語蘭做事了,難道墨語蘭發現了那人的秘密,以此要挾他來做假證。
「小姐,小姐。」月兒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自己的小姐還這般神游,有些著急的催促她,讓她早些想法才好。
當今之際對莫逸清而言,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她附到月兒耳旁,低語幾聲,而後慎重的問道︰「這事,你有幾分把握。」
月兒多番思考後,才鄭重的回莫逸清︰「這法子雖然可行,但對身子損害太過大,小姐您可要三思。」
「月兒,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挽回的地步了。想要活命,就只能這樣拼一拼了。」莫逸清心中雖有些害怕,但還是不得不試,不然她以後都沒有機會了。
月兒見莫逸清這麼執意,也只好尊重她的選擇。
莫逸清主僕兩人著急,在廳中的連紫朔同樣也著急。他幾日前被墨語蘭找到,要求他與她共同弄這麼一出戲。假孕,這事關系可不小,一不小心會牽連到自己和薛綰桃。可他又不能拒絕墨語蘭的要求,誰讓他有把柄在她手里。
為了隱瞞一件事,他不知道自己連累了多少人,這樣的生活不知道還要過多久。每到午夜夢回,他都會夢到那些被他害的人,讓他良心過意不去。有那麼一瞬間,他希望就這樣結束自己,但一想到薛綰桃,他就狠不下心。如果他不在了,那薛綰桃該如何。
‘ ’莫逸清的寢室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緊跟其後的是月兒的呼叫聲︰「不好了,主子暈倒了。」
連紫朔和流溢堂宮人听到月兒的叫喊聲,連忙趕到莫逸清的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