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月便收了嘴,「我做飯去了。」
看著她負氣而去的背影,辛掬汐憐愛的笑了。抬眼看向天空,只要雙親健在,而心里的那個他也安好,便足已。她隱居在這個小鎮隨歲月老去,再真正死亡,也無妨。
只是虧欠了寄月,要她花樣的年華因她而無聲無息的綻放,無人觀賞,直至凋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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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華殿。
偌大的殿里,閑適的鳥語花香自殿外撲進。
倚在臥榻上的裴青妤閑閑的看著將墨蘭搬進殿里來的飲雪,道︰「怎麼搬這麼多墨蘭進來?」
飲雪有些愕然的看向她,道︰「貴妃娘娘忘記了?皇上喜歡墨蘭啊。」
「是嗎?」。她淡淡的應,似乎想不起這個事情,也不想去想。
「殿里擺了墨蘭,皇上來了喜歡,就會多留宿風華殿,陪娘娘溫存長夜了。」飲雪用心良苦。
裴青妤嘴角一沉,「他現在是皇帝,日理萬機,更沒有時間夜夜陪著我了。」語中似另有隱意。
雖然他每天都來,有時一夜,有時一午,有時一時,但伴她長夜至天明而又可以溫存的一月大概也就四五天。她身子不方便的日子,他倒是夜夜來。
也不是他到別的妃嬪那里去了,偌大的皇宮里只有她一個妃子,太廟里的那位當然不算。他確是遵守了他的承諾,登基後,無論太皇太後、皇太後或是朝中大臣進言要選秀納妃,充盈後宮,他都沒有答應。
只是,往日的激狂與纏綿不再了。是他對她沒興趣了麼?不是的,他對她依然體貼寵愛。只是她低估了一個死人的力量。
她以為,辛掬汐的死,他一年半載總該平伏了。可沒想到至今他都釋懷不了!一個死人如此橫亙在他們之間,無論她是多麼嬌媚溫情,床上如何妖嬈主動,也是敵不過她。
飲雪見她如此,討好道︰「皇上也是的,就算再日理萬機,也用不著夜夜在朝鑾殿批奏折批到天明吧?」
裴青妤不語。
「再說那個人都死那麼久了,現在登基已有八月,怎麼還不立娘娘你做皇後啊?!」飲雪又說。
裴青妤臉上更是沉得難看。
「難不成皇上以後也不立皇後了?」飲雪突然想到這個可能,兩眼擔憂。
「皇後不皇後的,這後宮里還不是我最大?」裴青妤道,心里可是有些不悅。
「說是這麼說,可下面那些人可勢利眼了。他們知道娘娘您出身低微,太皇太後與皇太後又不喜歡你,表面上對你恭敬不已,心里卻是瞧不起的。」飲雪說︰「要是那時沒有流了胎,有子嗣在手,別說這後位,那些人 哩啪啦的就死心塌地巴結在您周圍了……」
正說著,殿外宮女報聲傳來︰「練公公到。」
話音剛落,內監總管練承書帶著兩名小內監走進來,下跪道︰「奴才參見皇貴妃娘娘。」
「起來。」裴青妤溫聲道。
「謝娘娘。」練承書起來。
「練公公到來有什麼事嗎?」。裴青妤面容溫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