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的孩子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阿樹的父母喜極而泣,立刻沖上前抱住自己的孩子。
「你到底去哪里了!」父親帶著斥責的聲音,朝著自己的孩子嘆了口氣。
阿樹水汪汪的眼楮望著父親︰「我見到龍了,他說要帶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于是我就跟他一起去了。」
「不要再說什麼龍了!」母親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兒子,「以後不許你再提龍,也不許你再去找龍了!」
阿樹有些無辜的回頭瞥了眼乾錫坤。
乾錫坤朝著阿樹無奈的笑了,悄悄對阿樹口語道︰「我們相信你,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而後對阿樹做出拉鉤的手勢。
阿樹笑了。
「走了。」北冥天垂下眼,低聲說了句。
「真是太好了!」北冥皇松了口氣,轉身卻見北冥天已經獨自離去。
「大哥!」乾錫坤立刻追上前,「這……不向那對夫妻收些跑腿費什麼的嗎?」。
「你認為那樣的人家,能給出什麼?」北冥天直視著前方,沒有停下腳步。
「大哥是想說,那樣的人家,不需要跟他們要什麼,算是幫個忙是吧?」乾錫坤嘿嘿笑著,「大哥就是這樣,做好事也非要把自己說的像個壞人一樣。」
北冥天瞪了乾錫坤一眼,乾錫坤立刻閉上了嘴,但仍然忍不住笑意。
「天,你為什麼這麼急著走啊!」追上來的北冥皇氣喘吁吁,「人家還要感謝我們呢!」
「我可沒時間浪費在那里。」從地獄回來的北冥天,心情一直很不好。
北冥皇嘆了口氣︰「你是在意東岳大帝的話嗎?」。
北冥天沒有回答。
「那個叫虹梟的家伙,讓你那麼在意嗎?」。北冥皇抬起頭,問。
北冥天依然沒有回答。
「說實在的,當東岳大帝提到那個名字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心口異常的苦悶。」北冥皇垂下頭,「但是我應該是和這個人沒什麼接觸的,不知道爹是否听說過這個人。」
北冥天突然停下了腳步。
乾錫坤和北冥皇立刻也跟著停了下來。
「我……不知道為什麼,听到那個名字,就覺得很不舒服。」北冥天捂住額頭,「是應該說非常討厭,還是應該說覺得難過,或者說是懷念呢?我搞不清楚。但是內心深處告訴我,絕對不要和這家伙扯上關系!不要去探究他的事情!可是如果東岳大帝說的是真的,那麼我們就必須找到這個家伙。」
北冥天突然想起在鳳軒樓的時候,血手離耀和自己說起關于百目繚的事情。
「那個家伙,似乎原本並不是那一帶的頭頭。」血手離耀不急不慢的解釋道,燭光照在他的臉上,明晃晃的,讓北冥天看不清他當時的表情,「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我也不清楚。但是跟在洛凡身邊的龍說,本來統領那一帶的魔,並不是百目繚。百目繚成魔並不是很長,雖然對我們人類來說那已經是很長的一段時間了,但對妖怪來說,那並不算是久遠的事情。久遠的,應該算是上一代的統領。」
「難道你想要告訴我,百目繚殺了那個魔取代了他的位子嗎?」。北冥天問。
血手離耀搖了搖頭︰「不!是那個魔自己離開的。」
「自己離開的?為什麼?」
「不知道,那是妖怪們之間的事情。」血手離耀吐出白色的煙圈,「但是洛凡說,那個魔,是百目繚的弱點。」
「弱點?」北冥天驚訝那樣冷血殘酷的百目繚竟然也有弱點。
「根據我收集到的一些情報來推測,對百目繚來說,恐怕那個魔,就相當于自己父親或者兄長一般的存在。」血手離耀一手撐在地板上,仰起頭,望著天花板,「听說,在那個魔死後,百目繚曾經發狂了好一陣子。」
「那個魔,死了?」
「死了,好像,是被一個人類道士殺死的……」
「你為什麼收集這些情報?」北冥天有些懷疑的盯著血手離耀。
「如果說是興趣你絕對不會相信吧!」血手離耀嘿嘿笑了,「事實是洛凡似乎對那個魔的事情非常在意,所以才拜托我調查的。但是關于那個魔的事情知道的家伙並不是很多,畢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百目繚和那個魔之間的淵源不淺。」
現在,東岳大帝說,百目繚等一個叫虹梟的家伙等了很久。那個虹梟,會是那個死去的魔嗎?可是既然是已經死去的魔,就不可能再回來的吧!妖怪與人類不一樣,妖怪死掉就是死掉,魂飛魄散不會再有來世。若百目繚等待的那個家伙就是那個魔,那麼他不是明知道不會再回來還在痴痴等待嗎?
突然,北冥天同情起百目繚來。
但他立刻搖了搖頭。百目繚那個十惡不赦的家伙,哪里值得同情了。而且也不能就認定他等待的叫做虹梟的家伙就是那個魔啊!
三人繼續往尋找百目繚的方向走去,原本以為能在天黑之前趕到下一個村鎮的,沒有想到竟然會在傍晚走到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鬼地方。好不容易找到個破廟,三個人進去,只能湊合著在這里過夜了。
「沒想到本大爺也會屈身在這種地方睡覺!」乾錫坤嘟囔著,不情願的躺了下去,「到下一個鎮子,我一定要住那里最好的客棧!」
「睡覺了,別那麼多話!」北冥天翻了個身。
「竟然是人類!」黑暗中,似乎有什麼在蠢蠢欲動。
「真是麻煩!」原本就心情煩躁的北冥天一躍而起,拔出長劍。
「虹梟大人?!」在黑暗中出現的妖怪驚愕的看著北冥天,「為什麼?為什麼虹梟大人會幫助人類消滅我們?!」
「一群蠢貨!你們認錯人了!」雖然沒有見過虹梟,但是一听到這個名字,北冥天的心就變得很亂。
一劍下去,妖怪魂飛魄散。沒有來及阻止的北冥皇,擔憂的看著北冥天。
「休息吧,明天還要繼續趕路。」北冥天收起劍,毫無表情的說道,而後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躺了下去。
「天……」北冥皇的不安更加強烈。自從地府回來之後,北冥天就一直在被虹梟的事情所糾纏。拔出長劍的他更加的冷血無情,讓人不寒而栗。但是北冥皇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可以幫助北冥天消除心中的困惑。他也十分在意虹梟這個名字,但那並不是反感,而是覺得異常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