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地宮幾月,但是他也知道人間的事情,新帝登基,而他這位過氣皇帝則是死了的,不能再出現在大家面前誤落龍榻︰嫡寵冷妃285章節。
所以他也沒有從宮門進去,而是直接用穿牆術進了玄天閣。這種所謂穿牆術最簡單,尋常的鬼魂都能做到,風淩笑如今已經貴為地獄之主,又有地靈之氣帶引著,簡單的法術早就融會貫通了誤落龍榻︰嫡寵冷妃第兩百八十五章夫妻相見章節。
龍初夏胃口不好,伏在寢殿窗口上看著外面開得雪白繁復的梔子花,花香從回廊里才傳進來,直讓人心曠神怡。
眼前忽然多了一道身影,她眸光所觸及的是他那繡著雄鷹的錦服,金線絲絲纏繞,腰間束著金玉如意腰帶。她再抬頭,便驚得活生生地往後退了好幾步,伸出手指著他,結巴道︰「你你」
那人還是溫潤的笑容,甜若泉水,眉目分明,他嘴角含著一抹淺笑,好似遙遠天際一抹蔚藍般明亮,「嚇著你了?」
如此說著,眉目間便已經頓生寵溺,龍初夏從疾步回到窗邊,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然後雙手瞬間漫上他的臉。她的手剛觸及他的臉頰,便立刻被一道干冷的聲音阻止了︰「你是誰?放開主人。」
說話的是玄雪,她往昔只一味地修煉,從不曾有過男女之愛,所以一見這女子肆無忌憚地揪住主人的衣領並且在他臉上狂肆地捏著,絲毫不覺得這是溫馨,便立馬發飆了。主人在她眼中一直高高在上,雖總是對帶著溫潤儒雅的笑容,可卻也神聖不可攀的。所以在她認為,這樣觸模主人的臉,便是一種莫大的冒犯。
當然,玄雪和玄雨都沒想到眼前這個人就是龍初夏,他們一直心存敬畏的龍家當家人。尤其如今看她身懷六甲,身穿海棠紅織錦描神鳥貢緞外裳,繡宮妝樣式千葉攢金芙蓉。頭綰墮馬髻,斜插著一支色赤朱紅瑪瑙景福長綿簪,對比起宮中的女子,雖算是簡單,但在玄雪看來,仍舊是過于隆重了。所以,也沒把此女的身份往龍家人去想。
風淩笑臉色一沉,對玄雪道,「放肆!」
玄雪一愣,明白這個女子與風淩笑關系密切,當下便有些不悅了,她認為風淩笑是背著龍初夏和此女在一起。雖然與那名龍女尚未見過面,但是也听過不少愛情故事,知道一旦付出了感情,就該要對另外一方忠心。但是她又隨即想起風淩笑以前的身份,他是皇帝,自然是後宮三千的,他有很多女人也不足為奇了。
當下心中便對風淩笑生出一絲不理解和慍怒來。
龍初夏眸光在玄雪臉上巡梭了一下,微笑問道︰「這兩位是?」
「玄雪玄雨,我座下的人。」風淩笑道,他從窗口一躍進去,玄雪和玄雨也跟著進來,殿內暖和,兩人尋了一張舒服的椅子便坐了下來,也不等風淩笑介紹龍初夏的身份。
只是不解的是今日百忙抽空出來,就是為了要見這個女子?
龍初夏見兩人神色冰冷,並不在意,在她心中,只要不是她在乎的人,她是不必理會的。她現在有許多話要跟風淩笑說,也有些事情要問他,便道︰「我們進去談。」
風淩笑對玄雪玄雨道︰「你們在這里等我,不必跟著來。」說罷,便牽著龍初夏的手往內殿走去。
玄雪一張臉頓時冷了下來,狠狠地瞪了玄雨一眼,玄雨無辜地問道︰「你瞪我做什麼啊?與我有何關系?」
玄雪恨恨地道︰「你們男人,沒一個好人。」
「我就是好人。」玄雨自傲地道,又詭異一笑,「不過你也應該要理解一下,主人畢竟是男人,總是有某方面的需要的。」
玄雪開始不解,隨後想了一下,便知道他的意思,不由得紅著臉啐了他一口,「死人!」
玄天閣龍初夏的寢殿內,床上帷幕用流蘇金鉤挽起,窗戶四開,有微涼的風穿堂而過。兩人坐在榻上,互相問了對方的情況。得知龍初夏胎兒穩定,風淩笑的心略略放下了,又問了新帝的情況,龍初夏都一一作答。
龍初夏依偎在他懷中,她身上有淡淡的梔子花香味,風淩笑伏在她發鬢上吸了吸,柔聲道︰「委屈你了。」
龍初夏雙手抱住他的後背,耳朵傾听著他的心跳聲,感覺整個人平靜而安穩。分別兩個多月,兩人似乎都改變了,但是似乎又沒改變,只有蕩漾在兩人心中的情意,還如同往日般清晰鮮明。
「不委屈,反而要你替我承擔這麼多事,讓你辛苦了。」龍初夏從他懷里起身,看著他的臉,他比之前清瘦了許多,下巴都尖了,俊美的臉卻比之前白皙了些,大概是因為一直停留在地宮的原因。
風淩笑微微一笑,「我們之間總說些謝來謝去的話,不嫌生分麼?」
龍初夏也笑了,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風淩笑驚訝地道︰「真的?」
「嗯,真的!」龍初夏道。
風淩笑臉色頓時慎重起來,用手模著她的隆起的月復部,輕聲道︰「他是我們的孩兒。」
「他依舊是我們的孩兒。」兩人說的話似乎都沒頭沒尾,但是他們知道。
風淩笑微微綻開一個笑容,道︰「只要他平安成長,其余的都不求。」
「我們都會傾盡所有去保護他,讓他平安成長。」龍初夏臉上多了一絲慈母的柔光,她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孤身一人,除了驅魔除妖,沒有人什麼人特別上心,即便對風淩笑,也一直處于被動狀態,沒有想過主動去追求些什麼。如今,她的信念很堅定,那便是她要把孩子平安生下來,讓他平安長大,完成屬于他自己的使命。
當日龍尹樂告知她孩子的身份,當時她感覺壓力甚大,龍氏一族,乃是盤古氏分支而出,龍家的人都要以盤古為尊,如今盤古一魂投生在她膝下,作為母親的她,自然有惶恐而緊張的心情。但是感覺胎動日漸明顯,她忽然想通了,其實不必想這麼多,無論孩子是誰投生的,都是她月復中孕育長大,是她與風淩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