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火光,模糊的影子,我漸漸地醒來。怎麼回事?我的左臂怎麼沒知覺了,我移著干燥的右手去掐左手感覺木木的。我雙手撐起身子直到那左臂傳來的痛覺才讓麻木的左臂恢復了一絲知覺。
「紫蘭。」甘羅等人從遠處的石桌走來。我定楮看這陌生又熟悉的一切,這分明是我先前住過的那間洞府。
「甘羅。」我看著甘羅愣愣地叫了一句。轉而看向隨風,溪女,還有一個看上去五六十歲的老大叔,嬴政哥哥等人,還有白若冰?
「沒事了吧,還疼嗎。」甘羅關切的問。
「嗯,隨風,溪女。你們還好嗎。還有若冰姐姐。」我一目光一個個掃過去。
「紫蘭姐姐,你當時不告而別可急壞我們了。哦,對了。這個是我們的師父。」溪女還是和以前一樣,我順著溪女看的方向看向那個看起來有些邋遢的老大叔微笑著打招呼。只是奇怪了,隨風為什麼從我醒來就沒和我說句話甚至感覺有些疏離,難道是因為當時我的不告而別?一年半的時間不能改變人的性格吧。
「紫蘭,來,喝口水吧。」嬴政哥哥棋子端了一碗水坐在我躺著的石床上扶著我的背為我喝水。
「我去弄點吃的。」溪女說著便去。思琴和晶兒也跟去幫忙。
「沒事就好,傷她的人也太歹毒了竟在鏢上喂了毒。」那位逍遙子前輩說道。
「看來似是朝中的人,他們目標本是我,當是紫蘭與我正在嬉鬧,這才打到了紫蘭身上。多虧若冰及時趕到啊。」嬴政哥哥沉聲道。
「其實在河西鎮我就看到你們了,一路上我跟在你們後面。無意中發現他們鬼鬼祟祟不懷好意,果不其然。」白若冰原來早就發現我們了。此時看到白若冰沒有了原來的妒忌,畢竟此時我對嬴政哥哥已不是那種純粹的想要佔有了。
「若冰姐姐,你離開的這段時間都去哪了,還好嗎。」我真誠的看向白若冰。他見我這般待她,這大概也是她所想的,眉開眼笑地說︰「嗯,還是這幾天的生活比較習慣。紫蘭,你有傷在身還是好好休息才是。」白若冰眼神充滿了誠懇。
「大家準備吃飯了,別客氣。讓紫蘭姑娘好好休息。」逍遙子招呼眾人去外廳吃飯。只剩下我一個人呆在我曾經住過的床上,石床雖鋪有厚麻布,但比起映月宮的大床自是沒法比。我環視著四周回憶著這兒的點點滴滴,猛的想起卡西法。我抬手看向太陽石心想,太陽石能不能減輕我的傷呢。
心動不如行動,我心里想著調動精神力。只覺左臂暖暖的雖然傷口還是很嚇人但可以活動自如了。有了太陽石我這不是天下無敵了,我心里暗嘆。
我順著香味來到了外廳,我能感受到隨風灼人的目光,我抬眼看他,他卻故意躲閃我的目光。甘羅看到我走過來說︰「你怎麼出來了,待會我們把飯給你送進去。」
「我沒事了,嘻嘻。」我晃動著胳膊,晃得甘羅小心肝都快出來了,他還以為我會多疼呢。
「放心,太陽石已經讓我恢復一半了,就剩下皮外傷了。」說著我坐到隨風的身邊旁邊。
隨風也不看我,安靜地吃著飯。飯間是甘羅與嬴政哥哥和逍遙子的場子,三人一同探討著各種戰術,是不是聊聊甘羅的師父。
飯後,我見白若冰低著頭跟在嬴政哥哥後面出來洞,可能是要出去談事情,但那些已經不管我的事了,嬴政哥哥作為千古一帝,身邊自是應該佳麗三千,他注定不是我一個人的。
和溪女聊了一會兒,得知我的毒是隨風用嘴吸出來的。心里頓時一酸,這呆子干嘛對我那麼好,萬一自己也中毒了怎麼辦。
我去隨風的寢洞找他,見他不在。漫無目的走出洞,往山後走了會兒。這才反應過來,我怎麼到這兒了。正想掉頭回去,發現隨風也耷拉著腦袋往這邊走。我輕喚︰「隨風。」隨風抬眼看到我也正準備掉頭回去。
「隨風。」我上前兩步再次喚道。
隨風站住腳步還是沒有轉過頭來,我徑直走過去轉到他的面前問道︰「隨風,你怎麼了,為什麼不理我,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氣我今天不分敵我差點傷了你,還是氣我當時不告而別?」
「紫蘭。」隨風臉上顯現出一絲酸楚。
「怎麼了,你有什麼話就說啊。」我有些著急地說。
「紫蘭,你為什麼要騙我。」隨風淒然道。
「騙你?沒有啊,我騙你什麼了。」這話從何說起,我輕輕皺眉道。
「原來你是當今子溪王爺的女兒,是秦國的紫蘭公主。武功高強,又…又那麼美,自是不肯接受我這山野莽夫。」隨風說著,臉上浮現一團紅雲。
「我…….」我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不行我得解釋清楚,我梁思思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誤會。
「隨風,你听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接受你不因為什麼身份地位,而是我們沒有那種感覺,真的。」我誠懇的看著隨風那潭水般深邃的眼楮認真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的身份。是有什麼苦衷嗎。」隨風的臉色稍緩差不多恢復了原來的那感覺。
「因為那是後我還沒有找到自己的家呀,離開這兒之後我在樹林昏倒了…」我將從這兒離開到認親繪聲繪色地講著,很不得一口氣講完。隨風隨著我跌宕起伏的情節發展表情不斷地變換。似乎是身臨其境了。我還是沒有把自己是未來人的是說出去。我敢打賭隨風雖然信我,但這個他絕對打死都不信。
「原來是這樣,紫蘭….」隨風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可能是一直以為我騙他到現在真相大白,心里的石頭突然放下總是讓人不知所措。
「隨風,你還怪我嗎。」我無辜的眼楮沖他眨了眨。
「怎麼會,紫蘭,我…」隨風欲言又止,曖昧的眼神看的我手足無措。
「什麼,有什麼說什麼,這才是我認識的隨風。」我將散落在他額頭兩側的頭發理了理。
「你現在可有嫁人?如果沒有,我還能喜歡你嗎。」看著隨風期盼的眼神我躊躇了,若是以前我肯定頭搖地跟撥浪鼓似的,那時候心里只認準嬴政哥哥,可是現在呢。面對面前這個陽關帥氣的小正太,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嗎。要不這輩子就隨風吧,他挺不錯的,這麼有男子氣概,有這麼喜歡我,以後肯定很疼老婆。心里有個小聲音在說著。但我殘存的理智告訴我,真的要和隨風過一輩子嗎?
可是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小聲音又在反駁。我使勁搖搖頭想著,和隨風在一起好像少了點什麼感覺,就是那種心跳的感覺。我…….
「紫蘭,紫蘭?」隨風叫道。
「啊?嗯….我一直單身.」我猶豫不決地呢喃著。
還沒等我說完隨風雙手一帶我落入他溫暖的懷抱,兩次,兩次都是在我不備的情況下。隨風這是跟誰學的,我可不會在懷抱中迷亂,我……真的好安心。我猶豫了半天抬頭看著他問︰「隨風,你放開啊,被人看到多不好。」我在他懷里扭動了幾下。雙手輕輕地推他,我怕我一用力又會傷了我剛剛安撫好的心靈。但…但是,這樣怎麼看也像是我在撒嬌啊。我正想著掙月兌,不料我越動隨風抱的越緊,我輕嗔道道︰「隨風,你輕薄我。」
「我怎麼是輕薄你呢。」隨風臉上寫滿了無辜。
「你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嗎。」隨風自言自語道,臉上還有一絲隱忍。
「啊?」我有些丈二的和尚模不著頭腦。
「紫蘭,我怎麼舍得輕薄你。就這樣抱著好嗎,就當是補償我。」隨風說著說著有些無賴的語氣了,我心里苦笑一聲想,安慰地抱抱倒也沒什麼,就是別以為有別的什麼成分在里面就好。我心中釋然,雙手扶上他的背,比起一年半前他又健壯了點。
感受著那溫暖的氣息,將頭靠在他的頸窩。
「你這呆子,為什麼那麼傻幫我把毒吸出來,你不怕自己也中毒嗎。」我感激中帶著心疼地問道。
「難道我會看你毒發身亡?」隨風湊到我的耳邊呢喃。熱熱的像是片羽毛在撩撥。
「誰讓你這麼傻,笨蛋。」我輕嗔地錘了他的背兩下說道。
就這樣兩個人若有若無地說著話待了二十分鐘。感受到隨風的身體越來越熱,兩人都有點出汗,我這才抬頭看向他,商量著能不能就到這兒吧。
「是不是累了,我們回去吧。」說著隨風走在我的身後朝山洞走去。
「隨風,你干嘛走我後面啊。想嚇唬我啊。」我打趣道。
「我喜歡走在你身後,能保護你。」擁抱完的隨風心情大好。
我搖頭一笑,不知不覺到了山洞。
「早點回去休息吧。」我沖他揮手說。
「嗯,你也是。」隨風很乖的回了寢洞。
晶兒思琴已經在我住的那個寢洞睡著了,估計若冰應該和溪女睡一起吧。我找了床上個空地剛欲躺下。便看到洞門口甘羅斜斜地倚在那示意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