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上等貨,要你五百錢算便宜了。」掌櫃不依不饒底氣十足地說。
「這是啥道理,千不該萬不該來你這家黑店,我們上哪去弄五百錢。」隨同那年輕男人一起來的一個年紀大約五六十歲的老婦說。
「打壞了就得賠,不賠?送你兒子去見官!」掌櫃的囂張道。此時店里的幾個負責保衛的精壯伙計已經手持棍棒在一旁等著了。
那年輕男子看了看手上的劍緊了緊,在秦國幾乎每個男人都會功夫,這個人看來也是個練家子。
「一個茶壺要五百錢?這麼貴?」我自言自語地說,我現在很清楚五百錢對于一個普通農民的概念,古時的五百錢的花費相當于現代的五六百塊。一兩銀子相當于一千錢,可想而知為什麼那個男人會拿不出了。
「看著茶壺也不過是普通物件,要五百錢也太黑了吧。」思琴拿過茶壺研究道。
還沒看出什麼情況雙方已經動起了手,那人功夫還不賴,店里的四個壯丁居然一個人應付有余,此時店里所有的客人回房的回房,出去的出去,尖叫聲與嘈雜聲後只剩下打斗的聲音。還有幾個江湖上的劍客紋身不動依然悠閑地喝著酒,仿佛這一切就像個鬧劇。那掌櫃見客人沒結賬都走了,頓時火大,嚷著要拿下那人。那個老婦見兒子與四個人苦斗,不知所錯地喊著︰「別打我兒子。」
「娘,快閃開。」那男人高聲喊道。
嬴政哥哥大手扶上寶劍,眉頭緊皺。可沒想到有個人趕在了我們前面。一道紅影閃過,一個身穿紅色綢緞短袍上衣,身披一件黑色披風的男人拔劍相助,腳尖輕點凳子,一個轉身一腳正中壯丁當胸。我看清楚了他的臉,是個年約二十四五歲,身材中等,長相平平,卻氣度非凡的人,一道斜劉海半遮著面,看起來亦正亦邪。不過此時我肯定他是正義的。
正想著,只覺身體被往左邊一帶。甘羅有些憤恨地對只顧揮舞拳腳的壯丁說道︰「你小心點。」之後溫柔地看著我說︰「紫蘭,沒事吧。」我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那人往後退著退著差點踫到我。
那人自是沒有理會甘羅,那個黑披風出手之後,那四人並不佔上風,這時我注意到從門外又進來一個身穿華服,年約十八九歲的少年怒目圓睜,拿起手中瓖著寶石的長劍就殺向年輕男人和黑披風大俠。看著人的衣著應是富家子弟,但氣度和嬴政哥哥比起來便顯得小家子氣了。
那人功夫不弱,很快將那個年輕男人刺傷,滾燙地血液從胸口流出,一個壯丁又趁其不備,從後面偷襲,一個板凳打在年輕人的頭上。那人重重地倒在地上。看著那人身上的血,這樣子是必死無疑了,我和思琴下意識地尖叫一聲,滿頭的冷汗一邊一個撲在甘羅懷里。嬴政哥哥見事情不妙已經出手與那少年打斗在一起。尚武與連山了解大王的個性,嬴政哥哥能辦的了得他們絕不擅自插手,兩人戒備的站在我們面前以防他人來犯。我本也可以用太陽石的能量去阻止一切,但我自打回宮,後又嫁給甘羅,有了依靠便變得軟弱,喜歡依賴甘羅,有了家之後,在這個世界有了留戀,人也變得膽小,生怕自己有什麼閃失,況且這麼長時間沒動用太陽石,萬一一時失靈,我實在是膽怯了。
那個老婦顫抖了幾下,飛奔到年輕男人身旁,嘴一直張著,面如死灰,哭都哭不出來了。我緊緊的扯著甘羅的衣襟,說不出一句話。
很快嬴政哥哥和那個黑披風大俠將少年和幾個壯丁制住。
少年不服氣地等著嬴政哥哥說︰「你們到底是何人,知道我是誰嗎。」
「你還我兒子命來。」老婦這才淚如雨下,跌跌撞撞的跑到少年面前一頓狠打。少年無奈被嬴政哥哥制著,偏偏動彈不得。掌櫃的這時走過來說道︰「你你們快放開我們家公子,否則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原來這個少年是這家客棧老板的兒子,能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段開客棧,這幕後老板定不是簡單人物,不是**龍頭那也是與官府相勾結。
「此事本就是你們榨取百姓錢財,如今還殺了人,若不給老人家一個交代,我豈能饒你。」嬴政哥哥冷聲說道,周圍的空氣頓時低了幾度。
「快放了公子,否則代價是很沉重的,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能把你殺了。」掌櫃的在那四個戰敗的壯丁擁護下依然盛氣凌人地說。
「拉開這瘋婆子。」掌櫃的怒聲道。
一個壯丁過來欲拖走老婦,連山寶劍一橫,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那壯丁被連山的氣勢鎮住了,戒備地不敢上前。
最終在嬴政哥哥的威逼之下掌櫃的賠了老婦十兩銀子,那個年輕男人沒有死,受了很重的傷。估計得在床上躺上很長時間了。
我們幾人上樓收拾好東西,出了客棧,遷出我們的馬車,我的手一直冰涼冰涼,一點力氣也沒有,腿都有些軟了,過慣了安穩的日子,我確實是被嚇到了。
此時那個黑披風也背著包袱出了門,牽來他的馬。來查看年輕男人的傷勢。
「多謝各位壯士,老身在此先謝過了。」說罷,老婦欲行跪拜之禮,嬴政哥哥與黑披風不約而同地扶老婦起來說︰「老婦人萬不可行此大禮。」
我們幫人幫到底,將年青男人抬進馬車里,將老婦人也請進去。黑披風見我們要送他們母子回去,便上馬準備調轉馬頭走自己的路。嬴政哥哥攔住說︰「這位壯士,相逢即是有緣,不如交個朋友大家一起喝一杯。黑披風也不是婆婆媽媽的人與嬴政哥哥一拍即和,隨我們一起去送他們母子。車內空間有限,甘羅也隨尚武與連山坐在車外,嬴政哥哥,我,思琴與母子兩人坐在車里。老婦人說出自己的住處,黑披風壯士先去請大夫,不知顛簸了多久,我只覺天旋地轉,肚子里翻江倒海,我一路上一句話也沒說,嬴政哥哥他們只顧照顧傷者,也沒多問我。
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車門被打開,此時已經入夜,絲絲夜霧伴著冷風吹進車里,我打了個冷戰,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甘羅敲開門,一個年輕少婦匆忙趕來,之見她看見受傷的年輕男人神形一滯,竟差點昏過去。甘羅上前幫她穩住身形,少婦失聲痛哭,與我們一起進了屋,泣不成聲地說︰」娘,這是怎麼回事,阿良哥他怎麼了。」老婦一路顛簸加上傷心,體力已經明顯有些透支。思琴畢竟是一國之母,比我鎮定多了,井井有條的將事情原委一一道來。很快黑披風也趕了過來,還帶著一個手拿藥箱的老者。
老人家氣喘吁吁地來到病人面前,黑披風催促道︰「先生快些診治,傷者傷的很重。」
「哎呀,容我老人家喘口氣,我快被顛死了。」老大夫喘著粗氣說道。
說罷,老大夫開始診治。打開藥箱,慢慢地表情變得嚴肅,專業起來。手腳也很麻利,很快便包扎好,但傷口的血跡還是很快滲了出來。
「這小伙子命大,傷口雖深但不曾傷到要害,多加休息倒也無妨,只是日後盡量不要動拳腳了。」老大夫擦擦額上的汗說道。
尚武送走了大夫,少婦見嬴政哥哥又救人又出醫藥費,感激的跪在嬴政哥哥面前叩謝。嬴政哥哥年少風流,一向憐香惜玉,見如此楚楚可憐的少婦跪在自己面前,立馬柔聲道︰「夫人快快請起,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看著昏黃的燭光,我有點恍惚,雙腿依然用不上力,也可能是累了。甘羅發現了我的異常,連忙上前摟住我說︰「紫蘭,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一听他說我臉難看,我立馬回過神雙手扶上臉說道︰「真的很難看嗎,沒什麼,我只是有些累了。」
「這位少夫人累了,就請委屈在寒舍休息吧。」老婦人見兒子命保住了,也安下了心,引我們到房子的另一間,只見一個干淨整齊的暖榻,這麼一間小房子里是這麼的溫馨,也是這麼的經不住風雨。
老婦人安頓好我們便出去到兒子的榻前陪著,甘羅將我抱起來放到榻上,我躺下又坐起來窩在甘羅的懷抱。
「紫蘭,今天是不是嚇到了。」甘羅下巴抵在我的額頭,听著他的心跳我感覺無比的安心。
「嗯,甘羅哥,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沒出息。以前雖然也很不濟但好歹也敢出手,可這次」我羞愧地說。
「說什麼傻話,我甘羅的女人只管躲在我的懷抱,有什麼事有我頂著。」甘羅大手扶上我的背安慰地輕輕拍道。
「甘羅哥,你的懷抱真溫暖,我現在好依賴你,人也變得軟弱了。」我用臉頰蹭蹭他的胸說道。
「我很願意讓你依賴,你不需要承擔我們男人該承擔的責任,你這樣小鳥依人的很迷人。」甘羅溫潤的唇吻上我的額頭。
不一會兒嬴政哥哥和思琴也進來,嬴政哥哥說︰」天不早了,讓思琴和紫蘭同老婦人在這睡吧,咱哥倆到外屋呆著。」嬴政哥哥摟了下思琴的腰,便和甘羅出去,我隱約听到甘羅和嬴政哥哥正在與那個黑披風大俠暢談,嬴政哥哥惜才,恨不得把全天下的能人異士都收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