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白霜晚風涼 第十六章 元秋(二︰美人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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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元秋(二︰美人師兄)

又起了風,刮開院子里郁結不散的香氣,那本就清淡的茶香也隨風裊裊逝去。整個白風堡一時間靜謐無聲,寧靜安和卻又神秘莫測。我揉了揉被風吹得冰涼的臉頰,算了,思考人生太累了,還是睡覺比較適合我。

山上的早晨來得格外的早,我還窩在床上思考著今早的早飯要不要吃肖凱白杰兩個就陰魂不散的飄到我房間,神情焦急略帶郁悶,「四爺,快起來,外面都快開始了。」恩?我敏銳的撲捉到了兩個十分重要的信息,第一,他們不是來叫我吃早飯的,所以我可以不用再糾結吃不吃早飯的問題了;第二,外面開始了。忽然間想起他們跟我說過的白風堡每年元秋都有儀式和節目的,我這兩天一直瞎忙活竟然把這個給忘了,于是連忙爬起來。

一路奔到後山練場,果然人聲鼎沸好不熱鬧,堡中眾人悉數到場,連大師兄都來了,和南宮鈺比肩而立,三師姐白月站在一旁看得眼都要直了。老頭子端坐在一旁,一雙笑眼直直的向我看來,「人都到齊了,開始吧。」說罷,便有幾個堡中的兄弟抬著一個大木架走上前去,木架上掛著一幅錦緞,置頂處寫滿了字,腕力、摔跤、馬術、劍術、練刀、暗術(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就是暗器比試)、射箭、棋術、布陣。我盯著那些和奧運會項目似的一排比賽內容表示十分汗顏,一旁的肖凱白杰早已按捺不住想要沖上去報名,我拉住兩人,「你們報哪一項?」「當然是練刀。」白杰從身後十分魔幻的變出一把彎刀,銀光爍爍,一看便是主人的近身之物,鋒利異常。「你呢?」我看向一旁一直低著頭沒有出聲的肖凱,「我才剛來堡中,很多東西都還不會,只學了劍術。」我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練刀和劍術我就不用報了,沒勝算啊……可是白風堡的規矩是每個男子都要報的,勝者有獎,敗者當罰。我心急如焚的繞著練場左一圈右一圈的轉悠著,肖凱白杰早沒了蹤影,一大群人圍著那個大木架,在自己要報名的項目下寫上名字。不行,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現在不是我干著急的時候,必須得潛入敵人內部打探虛實,遇強則繞行,那些老弱病殘還是交給我收拾吧。我手忙腳亂的擠進人群里,大部分人都已經簽好了名字,站在一旁眉飛色舞的討論著各個項目的勝算。我掃了一眼密密麻麻寫滿了名字的木架,白風堡以刀劍見長,練刀與劍術自然佔了大頭,二師兄肖凱白杰都在這里面,這是死路,不能選,至于馬術,這是白風堡每人都要精通的一項,所以報的人也很多,高手自然也多,我十分郁悶的撫了撫額,靠,競爭太激烈了……再轉眼看看暗術、棋術、布陣,我失望的搖了搖頭,有的都還沒見過,沒有指望……最後只剩下射箭了,真是冷門中的大冷門,搞了半天竟然鳥人也沒有一只,詭異,十分的詭異。我站在木架前做著垂死掙扎,到底報不報呢,除了這個其他的是一點勝算也木有啊,可是這項竟然一個人也沒有報,有詐,絕對有詐……「咦,怎麼射箭一個人也沒有啊,早知道我就報射箭了。」肖凱不知什麼時候站到我身邊,拿著把劍細細的擦拭著。我側過頭看著一臉呆呆的肖凱,「你確定這里面沒有什麼陷阱正等著四爺我往下跳麼?」肖凱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四爺你會射箭麼?」恩,話中有話,又有誰知道我是21世紀的狠心拋下霜霜投靠了射箭班的射箭種子選手呢,話說回來了,要不是射箭拿獎給我高考加了分,我又怎麼和霜霜考了同一所大學呢……就我那數學……呵呵呵,原來是我多慮鳥,拍拍肖凱的肩膀,「有道理,果然是我的人,看問題就是透徹。」說完便毫不猶豫的簽下我的大名。奈何我剛簽下名字,好不容易平靜了的練場瞬時又炸開了鍋,「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好膽識!」平日里和老頭子關系不錯的佐叔笑的一張胖胖的大臉糾結的十分喜慶,「恩恩,小小年紀便有如此自信,後生可畏吾衰矣……」「……」一時間眾人視線皆聚焦在我身上,我抖了抖拿著毛筆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有種不好的預感,看著那些年輕一輩的兄弟,雖然什麼也沒說可眼楮里的不屑卻是絲毫沒有掩飾。「喲,白小四。」南宮鈺不知何時走到我身邊,看著我簽在錦緞上的名字,眯了眯流光溢彩的桃花眼,我正想問問這是怎麼一回事便見大師兄慢悠悠的走了過來,一雙冷清清的眸子掃過我迷茫無知的臉,嚇得我忙低下頭,周身本還暖洋洋的秋日澄陽一時間仿佛被浸泡在冰冷的死水中,輕輕蕩漾著讓人不願靠近的寒冷漣漪……白瓷般的手探至眼前,心跳得好快啊,又激動又恐懼,真是害羞又欠扁,關鍵時候還不怕死的犯花痴,沒救了……就在我自我檢討之間,白袖微拂拿起我手中的筆在我名字的下方盈盈索索的點下幾個字,原來大師兄的名字叫項錦吾啊,好名字,好……!?什麼!?大師兄報的也是射箭!我雙眼充血的瞪向站在一旁的做木雞狀的肖凱,你丫的,你說怎麼沒有人報呢!你說這麼個大boss在這兒能有活人敢報的麼!怎麼看我現在都像那個活著不耐煩的找死的……肖凱看了我一眼,「四爺,幸虧我沒報,原來二爺選的是射箭。」我看著肖凱,看著他二愣子似的表情,對,我怎麼忘了,他也是新來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表現得十分低調,低調的多吃了兩碗飯,低調的喝了碗湯,又十分低調的擦了擦手心的汗,偷偷瞄了一眼斜對面的大師兄,好冷靜,好鎮定,看來下午是一場惡戰啊……抹了把汗,老頭也正好放下碗筷看向我,模了模胡子朝我點了點頭,「小四,下午我們會去觀戰,別緊張哦。」三師姐十分體貼的轉過頭拍了拍我肩膀。我點點頭,「哦。」「有多少年沒看到有人和大師兄比射箭了?恩,我來想想……」久久沒有聲音的南宮鈺忽然看向我笑的春風和煦,抿著嘴唇好像真的是在努力回想一般,那雙星光璀璨的桃花眼里卻是藏不住的幸災樂禍。「對哦,那個和大師兄比射箭的財叔看馬房都看了這麼多年了。」三師姐十分可愛的撅著小嘴明明是在對南宮鈺說話卻為毛老看著我呢……

終于在下午比賽之前從白杰那里打听到了消息,原來當年白風堡的第一神箭手和剛剛來到堡中才十二歲的大師兄打了賭,輸了的人……原來大師兄從小就是神射手啊,完了,砸蛋了……

下午的比賽並不是同時舉行的,肖凱和南宮鈺的劍術正好排在射箭的前邊,這是輪番打擂一般的賽制,報名者必須出場但時間先後不計,我打了個呵欠,撐開眼,「啊啊,到二師兄了!」我抽了抽嘴角,師姐,你揪到我肉了……順著師姐熾熱的快要冒出火星的眼神向比試的高台看去,二師兄正拈著發帶,青衣似墨,隨風微揚,一雙攬進了所有星光雨露的明眸挑逗的四周的空氣也開始微微泛濕,像是煙雨三月里沐雨慢行,濕了衣裳,失了心魂,遙遠的像是虛渺的山水,撥不透千山萬水,看不清霧里繁華……明眸微斂,像是一顆流光般沒入我的望眼直直的向連我自己也分不清楚的地方寂寂沉下。未等我緩過神來便是一聲悶鼓,霎時四周便驚起一陣又一陣的叫好加油聲,比劍這就開始了。站在二師兄對面的是白風堡第三營的營長白燕雲,和南宮鈺年紀相當。白風堡相比較一般的土匪來說似乎又不怎麼像土匪,管理嚴謹,教有方,堡內事務皆有人專門掌管,現下共有五個分營,分別從每年的元秋比試中的佼佼者里選出合適的人選來擔任這五個營的營長,白風堡規模一年比一年大,分開管理無疑是最安全保險的做法,看來這個白燕雲也不能小瞧。我揉了揉眼,二師兄什麼情況啊,劍呢?一個縱身前躍,白燕雲劍走偏鋒,足尖輕點動作干淨利落直向南宮鈺胸口而去。南宮鈺松開手指,一個輕躍便提身而上,墨發張揚,青衣翻動,一個側身便躲過了一劍,再轉眼不知何時手上已多出把銀色長劍,通體雪白,像玉一般白淨卻是柔軟似水,在陽光下細細顫動好似被擾動的細流,銀光閃閃,握在南宮鈺的手中,猶如銀龍翻飛,白燕雲見南宮鈺亮出了劍便也不敢大意,挽了個劍花身形似霧像南宮鈺圍了去。一攻一守,滴水不漏,南宮鈺挾著銀劍忽的閃至白燕雲身後,銀龍游走,白燕雲一個翻身躲過一劍,化攻為守半跪在南宮鈺前方,好險。「四爺,比賽要開始了。」肖凱不知何時移到我的身邊湊到我耳邊低語了一句。「啊?這麼快就開始了?」我看了看高台上你來我往互不相讓的二人,這比賽正當高潮,哎哎,嘆了口氣依依不舍得出了人群。走到半路,忽然想起肖凱報的也是練劍,「肖凱,你怎麼也走了,還要比賽吧。」我話剛出口,肖凱便氣哄哄的瞪了我一眼,「四爺,我早就比完了。」我看著肖凱有些薄怒的臉龐尷尬的笑了笑,「呃,中間去方便了,錯過了比賽,呵呵呵……」還沒到練場便見黑壓壓的一大片的人頭在前邊邊熙熙攘攘,看來今天來送壯士出征的人不少嘛,我擦了擦額頭的虛汗,真是情真意切,尤其是那小禍水的眼神,你不去看你家公子比賽,你來看我作甚,「四爺……」小禍水款款上前,我挑了挑眉,「公子讓我帶他來觀戰,還讓奴婢帶話,」話說到一半,小禍水向四下掃了一眼,見大家都被他的話吊起了胃口便紅著臉低下頭,「說啊。」我上前一步十分不耐煩的向射箭場走去,「公子叫奴婢問問四爺你還有什麼遺願未了……」話一出口滿堂皆笑,我一張老臉燒的跟猴似的燦若錦霞,哼哼唧唧的磨蹭到練場中間,老頭也來了,正四下里找著那冷冰冰的身影,忽覺後背一涼,凌冽的白衣隨風而起似是要纏上我的身體,回頭,「大師兄。」

第一次寫文,希望大家能給點建議……多多支持,謝謝留言指教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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