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好奇寶寶,不恥下問。
「因為你天生就是妖孽,誰惹上你誰倒霉!」恰好老娘就是個活生生的列子!
不滿地吐出心底的怒火,舉步就要離去。
「你……」剛轉頭,就很不小心地擦過他柔軟的薄唇,當場嚇傻了,不敢置信地睜大眼。
笑吧笑吧,笑死你算了!
不過,姬辛允顯然不知道,而且也沒有時間去知道。
宮漠傾端起茶杯,好奇道︰「我什麼時候說我知道就是這些人了?」
去而復返的姬辛允伸手攔下一個店小二︰「小二哥,請問你還記不記得我?我是剛才來的顧客,位置訂在三樓雅間。」
要是姬辛允知道他有這麼個宏偉抱負,崇高思想的話,估計不會感動得痛哭流涕,而是一句二逼加一記白眼。
宮漠傾含笑舉杯,默默地將她的小心思收入眼底。
他湊近了幾分,薄唇輕吐︰「當然是……跑!」
「我身體不舒服,今天請假!」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姬辛允心底一沉,有試探著問︰「那麼,在我出去後,還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人出去?我指的是在和我同行的那個男子離開之前。」
絲毫沒看出對面人沉重的呼吸和冰冷的吐納,撩開她額前的青絲,還夸張地大叫了一聲︰「哎呀,小允子你眼里都跳動著對我覬覦的小火苗啊!」
她越發氣憤,他這是在耍她嗎?!
宮漠傾大喝一聲,一掌拍碎了桌子。
等等……之前宮漠傾那麼打壓她,如果真被抓住不是正合了她心意嗎?她應該是高興加慶祝才對,尤其是那一晚他掐著她脖子,那個場景她可是清清楚楚,記憶猶新呢,宮漠傾要真是出個什麼意外,不真的她睡著都該笑醒的事嗎?
宮漠傾身手敏捷避開︰「小允子這算是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嗎?」
姬辛允沒料到就在傾盡全力出手的那一招在就要落在宮漠傾面前幾毫米處會突然竄出一個人影,于是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白衣人好巧不巧地作了她劍下亡魂。
居然是紅血咒?!難道她就這麼生氣,氣到會不惜傷害自己來和他拼斗?
某女很艱難地做著思想斗爭。
很快,她就發現了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是的,一切怒火都在反抗無效中變得那麼沉默起來,魯先生說得好啊,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哦,剛才你走後不久,他也就走了。」因為她剛才離開時的樣子實在嚇人,所以店小二看到那突如其來的一幕後,又不由自主給記住了。
來了?!還沒反應過來,樓道處就傳來一陣蹬蹬的腳步聲。
只是等了好長時間都不見有任何動靜,宮漠傾不由得好奇。
還是說當時宮漠傾為了替自己打掩飾,所以被對方發現了?那……要不要回去看看?
白衣人尋由未果,于是重定計謀。
宮漠傾漆黑著一張臉,為什麼他提醒得這麼清楚,她還是可以那麼笨到無藥可救!
宮漠傾心情大快,毫不掩飾心底的笑意。
仔細打探了周圍的地勢環境,就在他準備離去之時,屋子里傳來一聲女人的痛苦申吟。
而姬辛允顯然一輩子都和第一種情況無緣,所以只能在沉默里奄奄一息,直到最後被沉默吞沒。
宮漠傾托起下巴思索著,嘴角的笑意流露出此時主人心里的情感變化。
她跑的那麼慌亂那麼急迫,就連身邊的同伴沒有跟上這個事實都沒注意到。
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轉身消失在黃昏深處。
可能是因為目光太直白的緣故,對面主座上的一個白衣人突然回過頭。
不過看他這麼鎮定自若,心里頓時放了一段︰「那你有什麼好多計劃?」
「小允子,你再仔細看看。」
宮漠傾像拍灰塵一樣拍了拍手掌,然後驚嘆了一聲︰「好險好險,幸好動作快。」
他要是知道了紅血咒,那他就算不是同道中人也和同道差不了多遠,這麼一來的話,他就會知道紅血咒的厲害,不得不提防,他要是不知道的話,那對自己也沒什麼壞處,無論哪一種結果她都會提前做好準備,她用自己切身經驗體會到這個月復黑大妖孽真的是一萬分危險,所以……不能再留下去!
兩人安靜地坐著,樓下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但這熱鬧之中提及最多的也就是最近一天內發生的大事,那便是讓姬辛允深惡痛絕的成親!
一連三個好字道破了主人心里壓抑不住的狂瀾,宮漠傾你有種!你給老娘等著!
可是,不對啊!穿越過來救了她的也是宮漠傾啊!
可是,千算萬算的她怎麼也沒料到會是這麼一個結局。
好好好!
「來了!」
因為兩人蒙面的奇怪裝束,所以店小二對兩人的影響還是有些的,所以點了點頭︰「認識的,客官還有什麼吩咐的。」
他腳步很輕,像深夜里行走在瓦片上的夜貓子一樣,沒有引起對人任何警覺。
相比她的矛盾苦惱,這一邊可就冷靜得多了。
迎塵客棧人來人往,根本沒有半絲異常,更別說什麼打斗的痕跡了。
悲催的,迫于無奈,她只能規矩地回到原位,表面上平靜無波,心底早已將宮大變態祖上問候了好幾十遍。
宮漠傾一時失神,竟然被推了出去。
姬辛允一手指著對面人︰「是他殺的。」
嚇得姬辛允立即背過身,心里惶恐︰「他們看過來了,現在怎麼辦?」
宮漠傾游魚般的身影緊隨其後,不知不覺就跟蹤到一個城外的破屋外。
姬辛允抽了抽嘴角︰「大爺,如果您記性不差的話,我們出來時還是面紗蒙臉的吧?那不是更加可疑了?」
沒有了空間的束縛,手腳頓時輕快了許多。
啊啊啊!怎麼辦?救還是不救?!救還是不救啊!!!
只是笑到一半就戛然而止,那麼毫無預示,就連沉默中修行的姬辛允都有些好奇,還沒等她探頭看清外面狀況,就被宮漠傾一手給拉回桌。
她罷了罷手︰「不必了,已經瞧得很清楚了。宮漠傾,我發現你思維真的不是正常人所能想象的。」
宮漠傾穩坐如山,長長卷曲睫毛動了動,然後才留了銀子跟上。
宮漠傾撇嘴笑了笑,一派風輕雲淡,絲毫不受影響︰「小允子急什麼,在這種情況下,你就越要保持鎮定。」
姬辛允一嚇快速回神,想也沒想就向著門口沖出去,速度之快直令人咋舌。
姬辛允下手可以說是步步緊逼,絲毫不留情。不過宮漠傾一方面要對付那把自動運行的劍,一方面還要應付迎面而來的險招,不僅沒有錯失方寸,反而自在愜意,根本沒出多大的功力一樣。
听到他說認識,姬辛允一喜,急忙問道︰「那你知不知道和我一起來的那個男子?紫衣蒙面的。」
她懶懶地靠在窗口,眉頭深深挑起︰「宮漠傾,我真的好像毀了你的臉。」
「可是,不是來觀察情況的嗎?都還沒什麼動靜呢。」
袖中一雙手緊握成拳,胸口怒火急迫上涌,眼簾下遮掩不住跳躍的小火苗。
「似曾相識?」姬辛允又仔細看了看,眼楮悚然放大,「他他他……他們……」
「回去!」老娘要是繼續呆在你身邊保不準會被打擊死。未免于死難,所以先撤下了。
她听了一個絆子,快速爬起身,一臉怒火︰「宮漠傾,你不要欺人太盛!」
可是,她橫看豎看,除了穿的衣服白了些,也就沒什麼異常了啊。
是的,那便是紅血咒,一種可以瞬間增大百倍功力的符咒,但是這種符咒又一個致命的弊端,那便是傷人一千自毀八百。所以,也不由得宮漠傾皺眉了。
所以她怎麼一走,後面三個白衣人快速反應,提起劍就追趕了出去。
等等!「你說他是在我之後離開的?」
店小二將人帶到三樓南側,也就是姬辛允所處的對面。
宮漠傾看出了她的疑惑,道出心底的想法︰「你看,他們都是整齊的白衣是吧?」
沉默地拽緊了手,沉默地抖動著雙肩,沉默地吸氣再吐氣,沉默地……
宮漠傾顯然也沒料到會有這麼一出,先是一愣,然後勾起笑,他可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送上門的食物,豈有不吃的道理,只是,當他想要進一步行動時,她卻回過神,用力推開了他,然後退後了好幾步。
飲了口茶水繼續道︰「你沒看見他們都是斗篷遮面的?」
還沒等他哭訴完,一記極帶殺傷力的劍刃就朝他招呼了過去。
姬辛允點點頭,可是這有什麼奇怪的,漠傾歌還一直以來都是白衣呢,難道也在懷疑範圍之內?
「你……!」
不過意氣風發,態度果決的她還沒走出幾步路,宮漠傾就悠悠地飄出一句︰「哦?……小允子是不是還是不打算還錢了?」
「嗯。」店小二好奇地點頭,難道有什麼不對的嗎?
就說在大喝一聲後,姬辛允急慌沖出門,就算是沒什麼詭異,那這一出就足夠讓人奇怪了的,更何況對方還是之前劫走她的人。
他呵呵一笑︰「這有何難?」
啊地一聲痛苦申吟,接著就是一個白衣蒙面身影直直地墜下屋頂。
她捂著剛才被吻過的嘴唇,惱羞成怒︰「宮漠傾,你,你無恥!」
「自然是。」後者一口咬定,不知為什麼,看著她一臉苦澀怒火,他心里就會忍不住興奮,這麼想著,也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等她竄過幾大條街停息下來時才注意到這個問題。
李管家不是都說連刑事部查了那麼久都沒什麼消息嘛,怎麼他才來這里輕輕松松地踩了幾個時辰的點,就探出了幕後人。
「小允子可真是惡毒呢。」身影一移,鬼魅一樣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姬辛允,你就笨到沒有發覺那些人似曾相識?!」
誰說神醫就一定就是那種完美到十全的人?誰來看看眼前這個頭腦簡單的二逼啊。居然就因為對方來的是三個人就無端產生了懷疑,那要是對方是三十個的話,是不是不用進一步調查,就直接拔尖緝拿了?
門框的一聲自內打開。
一行三人,個個白衣,白紗斗篷遮面。
令堂的,還有完沒完啊!她正要發作,突然宮漠傾進一步提示。
離開了?
然後又是羞赧又是指責,最後眼神流轉望著她。那樣子像極了被負心人拋棄的寡婦孤妻,而听這指責的話,自己無疑就是那個無情人。
宮漠傾打開院門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恐怖的表情,好奇地勾起笑︰「喲,小允子夜里不睡覺跑到我這里來做什麼?難道是浴火攻心了?」
她是無情人?!姬辛允氣得就差捶胸頓足了,啊啊啊——有誰來告訴她,這世上還有這麼會顛倒黑白倒打一耙的變態級妖孽啊!
想到這一層,她腳步轉了個角。
宮漠傾斜仰在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敲著桌角︰「這是要做什麼?」
「哦?」又是高高翹起的尾音,「要是我當真欺負小允子的話,當初就不會給出兩個選擇了。」
最後抱著身子退後了幾步,一副楚楚可憐,寧死不屈的模樣︰「就算你這麼迷戀我,就算我們曾經有過肌膚之親,就算……」
宮漠傾難道不是和她同路跑的?
「親你妹啊!宮漠傾,老娘今天不滅了你就不叫姬辛允!」
她她她,她吻他了?!
「啪——」地一聲,重重放下茶杯,「你瞧見沒有,他們是三個人!」
她一驚,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頸窩,引起一陣陌生的顫抖。
姬辛允長呼一口氣,離開就好,總算是沒出什麼事。
「那也叫選擇?!」那根本就算逼迫好不好!宮漠傾,你到底是有多不要臉啊!
而明日的成親大日正好為她創造了有利的機會,哼哼,難道他還當真以為自己是為了還那七萬兩銀子才答應這場戲的嗎!
等三個人走進去後,他小心翼翼地躍上一棵樹,靜觀其變。
可是!姬辛允真的會是那種會自虐的人嗎?
他一笑,慢條斯理地解釋︰「我說的是異常來了。」
店小二笑了笑︰「還有三個白衣男子呢。」
狹小的空間怎麼能滿足滔天怒火的釋放,姬辛允將人引到院外,兩人齊齊躍上了屋頂。
「你居然殺了他?!」這個白衣人倒是沒蒙面,所以很明顯地看到他嗜血微紅的雙眼。
「可是,不是你說來了嗎?」
「那是……?」
他一頓,轉過身去。正好看見了屋里伸出的一只縴細的女人手腕,一個白衣人一手將那只手拖了進去,然後快速關上門,整個過程不到三秒。出著角怒。
大爺們啊,你們到底是不是爺們兒啊,怎麼都這麼雞婆地討論起這些八卦來了?再說,姑女乃女乃到底哪里招惹到你們了啊,怎麼每次一討論到新娘的時候,就會流露出一種嘆息痛惋的表情,搞得好像自己配給宮漠傾是件多麼委屈他的樣子。
姬辛允︰額……
可是,對方是三個人啊,要是三人聯手,宮漠傾會不會力不從心?
呵呵,獵物玩玩是可以,但是要是逼得太緊就會有被反咬的可能呢,所以,暫且,只是暫且先不追究。
她心里不由得叫苦,大爺,我一個小角色是能和您這個天雷篝火打不動的淡定帝相比的嗎?
可是,宮漠傾身手那麼高強,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姬辛允愣怔了好半天,直到屋頂的另一方又竄出一個白影。
好吧,這下子對于宮漠傾的判斷是徹底不敢恭維了。
姬辛允默默地觀察著那三個人,一改之前的怒火,壓倒了聲音︰「宮漠傾,你怎麼知道就是這些人?」zVXC。
看來,他的猜測不假,得不到玲瓏玉就想出了這麼一招,哼!
心思一沉,手指捻起一道咒語,掌心處頓時泛起一瞬紅光,宮漠傾兩指夾住劍尖,看著那泛紅的光芒不由得皺起眉頭。
「宮漠傾!你去死吧!」她長吼一聲,手指一動在那把那細長的劍上添加了符咒,于是那劍像是長了眼楮一樣,追著他不放。
哼哼……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她只不過是添加了一絲自己的血液來增加功力罷了,一來這樣做確實可以增大效果,這二來麼,哼哼,當然是用來試探宮漠傾的。
因為著裝詭異,他又給記住了。話說,這年頭能不記些奇異人士麼,保不準一眨眼就牽上什麼案子了,那時也能為刑事部的分解分解嘛!再讀讀小說閱讀網「小允子,你再仔細瞧瞧?」
宮漠傾額頭黑線︰「不是小允子自己送上了的嗎?哎,我可是犧牲了自己的清白來滿足你的,怎麼吃干抹淨就拍拍走人了。」
「我?!小允子不會是記錯了吧,滴著血的刀子可是在你手上啊。」宮漠傾不予贊同地搖頭,慢慢澄清。
「不是你一把推過來當擋箭牌,他會死在我手上?!」
她剛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宮漠傾耳朵一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