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傻到放過這麼好一個溜走的機會,而是,她怕宮漠傾要是去自己院子找不到人,一定會全力追查,然後使用上更加變態的毒藥。
所以,令堂的!她不敢啊!
不過,她的想法純屬自作多情了。
手指動了動,心下大驚!
皇上?那份不安月發強烈,不過身為除妖師的沉著讓她平靜了下來。
因為,死人了!
好,好,好!她一臉苦相,心底是差些慌了神。
那東西的數量可以說是第一次在龍玉山遇到的加上後來地牢里遇到的總和的十倍!
頓時震住了!
本就是一句無意的話,宮漠傾卻心地一亮。
她嘴角一勾,笑了︰「不是還有你麼。」
等她回過頭去,看到的正是那它沉石一樣向下墜去。
就在低頭湊下去仔細確定是否有活物的時候,她伸手撐開被子,將它捂住,然後捻起一個訣,快速朝它身下結印過去。
袖手一揮,那些臨近的聒噪之聲就瞬間湮滅了,留下一堆灰黃色的白灰飄揚在空中,隨風而逝。
而且,她要是沒記錯的話,剛才也是在一瞬間,那只綠毛東西被他給鏟除了吧。
死的還是刑事部的負責人。
她剛才,居然為那一句話……動心了?!
這群東西居然一動不動,像是被施了安神咒一樣。
突然,她回過神,警惕地看著四周。
因為,紅色線條越過她的左胸,繞成了一朵細小的花兒,而那最突出的一點正是在她的胸脯的嫣紅上。
那麼——
七王府一向安靜的,自從皇上下了禁令後,就更加安靜到沉寂,怎麼今天這麼熱鬧。
晚上,花有依在姬辛允的分析之下去了皇宮。
她實在不敢想象,宮漠傾的淡定到底修煉到那一高層了,置身數量不下千萬只粽子里,還能悠閑地插懷抱胸,平靜地甩出一句,晚上好?!
這下子悔得是腸子都青了,哪里不好跳,非要跳到這群尸陣里,那不是擺明了大吼著來吧,來吃我吧?!
一直風輕雲淡說笑著的宮漠傾一見她身後躍起的東西,笑容一收,幾乎是與此同時,快速飛身過去。
她雖然不怎麼出門,但是不代表花有依不出門,所以有了這麼好一個眼線,姬辛允可算是體會到了一番諸葛神算足不出戶就能窺探天下事的妙處。
宮漠傾呢?
緊閉的眼煞然睜開,如同野貓一樣銳利敏感。
是的,還有他,所以她在賭,賭他無論如何都會準確無誤接住她,賭他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就這麼掉下去。
「你說我哭喪著臉做什麼!」她咆哮起來。
他就這麼一動袖子,那些困住她大半月的東西就瞬間被毀滅了?!
還是綠毛的!
現在是問好的時候嗎?宮漠傾,你有點常識好不好!
可是,等她剛一拉開門,那久久等候在外面的東西也一窩子涌上來。然多了用。
面對這種前狼後虎的處境,她雖然心底緊張,卻絲毫不慌張。
看著身邊唯一一個有可能施用手段的人,難以置信問︰「你做的?」
壓下那份陌生的悸動,她一定是剛才轉暈了頭才會產生這種錯覺!
「是三四王爺,還有皇上。」
而他……也絕不會讓她失望。
扳正了身子,松開手,「你不是在屋子里帶著麼,怎麼跑到外面來了?」
不提還好,一提她就火大︰「你還敢說,要不是你在我身上下那什麼花開富貴的毒,我會這麼被動地被那些東西追著逃麼?
他也是被限制了時間的,這恍惚過去了大半個月,卻還沒有收服那些東西,那麼,他會不會也將面臨著同樣的厄運?
直到,前廳傳來了消息。
不是被那東西咬死的,而是被皇上處死的!
手指一動,一道隱約的紫光發出,即刻便將它制止了。
因為,從上次之後,宮漠傾一直沒再出現過了。
听好不容易過來一次的李管家說是追查什麼去了。
她幾乎是欲哭無淚了,難道今晚在劫難逃?
嗡嗡一陣聲響,望著那逐漸臨近的一大群東西,姬辛允是想都沒想就直接跳了下去。
好你妹啊!
不過,每天听著花有依的訴說,她眉頭卻是越發緊皺起來。
劈頭就是一頓怒罵︰「你是想找死嗎?想也不想就這樣倒下來!」
听說是皇上下了時限,而那事物負責的沒有按時做出業績,所以便依旨處死了。
姬辛允驚掉了下巴。
不過,這也不是辦法,因為綠毛粽子不比一般的,不僅會憑著氣息找到人,還會憑借著觸覺和听覺。
試探著走過去,那東西還是沒半點反應,一番查探,居然全都被定身了。
其中還摻雜了少許紅毛的!
那皇帝她見過一次面,一開始就覺得不是什麼小角色,沒想到會狠到這個地步。
該死的!一遇到和宮漠傾有關的事,她身為除妖師的該有的警覺性就直接下降為負指數。
不過,這只東西顯然已經有開始向紅毛發展的趨勢,所以她一連結印了好幾次都控制不住。
因為那句話無論別人怎麼想,但是在他听來,就是完全信任的交付。
她頓時火大,這變態該不會有夜游的習慣吧!
而事實證明,宮漠傾不僅妖孽,還變態到無敵,兩個都佔了!
那一聲吼叫,立即引來了身後追趕的綠毛東西,鎖定方向後快速撲去。
宮漠傾笑而不答,但是從那三分笑意中姬辛允已經猜出了些大概,于是順間驚嚇住了。
宮漠傾的心頓時一涼,連忙轉身加快了速度在她落地那一瞬間接著了她的身子。zVXC。
「小允子哭喪著臉做什麼?」他還好奇寶寶一樣問著。
而且,我實在不知道,您老留我下來到底有什麼用,不要告訴我說什麼協助你除妖,以剛才你的手段,我想那也不過是彈指揮劍瞬間的事兒吧。」
要是她只要這絕對宮漠傾故意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抄起刀砍過去。
果然……
這一回過神,才發現,不僅是宮漠傾,就連自己也都陷身那群粽子里。
宮漠傾那變態會有一句真話?姬辛允這才發現,和宮漠傾相處得越久,就越難以捉模到他的心思,而且,他這人總是模稜兩可,似是而非的,讓人難以推測。
不過當她警惕地做出反應,退後到自認安全的地方時,漸漸發現了一絲異常。
姬辛允自認沒那麼大本事,于是那只東西慢慢地移了過來。
無奈之下只能暫且逃出去再說。
幾天後,身上那朵牡丹終于開道了腰間,只是每次姬辛允看著那牽動開來的紅色細線,總會臉色羞紅。
胸懷因為那句話而漲得滿滿的。
姬辛允一听深寒,好久才回過神。
剛一睜開眼,就看見床邊的一個黑影。
他笑了笑,伸手撫開她額間垂前來的發絲︰「要是我說舍不得你走,你會怎麼想不消片刻回來,她連忙上前問道︰「發生了什麼事了?」
竟然是這東西!
「是嗎?那不就得了,反正我說什麼小允子都不會相信。」為所謂地聳肩一笑。
她一怔,心底像是被猛烈撞擊了一下。
剛停穩在上面,就嚇得差些掉下來了。
她就算停住了呼吸,總不該連心跳都一起給停住了吧。
「那是?」
剛才說了那麼多不相干的,都沒有意識到所處的困境。
身後兩處東西追趕著,她翻身躍上了最近的一道牆。
外面發揮場地大,雖然被那些東西追著,但是至少還可以施用手段,但是屋子里就不一樣。
她沉著點了點頭,失魂地走到窗邊,心里怎麼也平靜不下去。
「晚上好呀,小允子。」
連她自己也沒有覺察到的一絲恐慌蔓延在心底,良久不散。
想到這里就要翻身一番斥罵,但是一瞬間她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想到這里,她不免深深擔憂起來。
上床沒多久她就睡著了,不過一向淺眠的她很快就發現了一絲異常。
書上說,這種人不是月復黑級妖孽,就是進化型變態。
密密麻麻地,像黑色小螞蟻一樣,鋪滿了好幾條街。
姬辛允是被宮漠傾氣糊涂了,就連後面那麼強悍的一只東西的臨近都沒有察覺到。
連她一代除妖師都倍感棘手的事,他……居然能制止下來那麼大一群東西,甚至!
姬辛允朝著花有依示意了一眼,後者了然飄走。
「商議有關進一步對付夜間那東西的事。」
宮漠傾不悅地皺起眉頭,他這麼好心出手想要得要的可不是像這種陌生的眼神。
她表面平靜也是豪爽地罷了罷手,但是另一只隱藏在袖中的手卻握得泛白。
不過少了這個,另一個又緊接上來。
她這下子別說是身子不敢動了,就連呼吸都是嚴嚴實實屏住了的。
咬了咬牙,該死的,你們可真是堅持不懈啊!
眼珠子一轉就沖了出去。
于是,姬辛允的眼神一變再變,最後竟然是完全的陌生。
嘿嘿傻笑著躲開他的手︰「宮漠傾,這個玩笑開久了就一點都不好笑了。」
姬辛允知道他武功高強,但是,卻從未想到,會高達到這種地步。
而且,能馴服這些東西的,可不單單憑武力就能成功,至少也該是除妖一類的會玄卜之術。
對于她百轉千回難以平靜的心理,正主倒像是沒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