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毒女 第八十六章 誰說他喜歡女人

作者 ︰ 顏新

那聲音听著有些蒼老,又是帶了一些虛弱。素問光是听著這聲音就知道那人受了極重的內傷。

靜禪領著素問他們進了山洞,這山洞之中都是寒冰,是一個極其少見的寒冰洞,但在這寒冰洞之中卻是有著一個溫泉池,溫泉池中水汽裊裊,卻半點也沒有減少這山洞之中的寒意。這樣的地方的確是一個修煉內功的好地方。

在這山洞之中有著一個簡易的木榻,在那木榻之上有一個身穿袈裟的老者盤坐在上頭,那白眉白須已經垂到了胸口處,他閉著眼楮手中那一串佛珠早就已經在經年累月的撥東西圓潤且又光滑。

等到四人進了山洞之後,他方才睜開了眼楮,那一雙爍亮到眸子打量了三人一番,雙手合十之後這才道了一聲︰「三位施主有禮了。」

容辭同容淵也朝著這人雙手合十行了一個禮數,道了一聲︰「慈遠大師。」

素問雙手合十,朝著人行了一個禮數,雖是沒有出聲卻也算是給足了慈遠的面子。

「慈遠大師,素問姑娘頗擅醫術,看大師這氣色不是很好,不如讓姑娘為大師診治診治?」容辭道了一聲,他抬眼看向素問,那眼神之中帶了一些懇求的意味,像是怕素問拒絕似的。

素問看了容辭一眼,只覺得容辭如今指揮自己做些事情可是越來越熟練了,就連半點的不好意思也沒有了,果斷是最近自己看起來是特別的好說話了吧,這才讓他這樣的有恃無恐起來了,看起來這必要的時候還是應當叫容辭記得,這只有自己想要做些什麼的時候,哪里是有讓他指揮著自己做什麼的,她又不是那清風清朗兩兄弟。她這樣想著朝著容辭狠狠地瞪了一眼,卻還是依言上前了一步。

容辭被素問瞪了一眼,他微微一笑地模了模自己的鼻子,他哪里是不知道素問這是在說他指使著自己實在是太順溜了,想要借著那一眼來宣泄自己的不滿呢,但瞧著素問雖然心中是有些不滿的,卻還是上了前去給慈遠大師診脈,他嘴角的笑意又是柔和了幾分,他便是早說了,素問這丫頭根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很呢。

素問上前到了慈遠的榻前,朝著慈遠又行了一個禮道了一聲︰「大師有禮了。」

素問說著便是捉了慈遠的手腕,伸手搭在了他的脈象上,只是這剛剛搭上慈遠的脈象,素問就已經瞪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慈遠。

這人奇經八脈幾乎已經被盡斷,如果換成旁人,早就已經死去多時了,而眼前這人卻還是活著,但如果說是活著其實也不算是竟然了,他服用了一種罕有的藥草保住了自己這一口氣不斷,但如果有一日這一口氣一旦斷了,慈遠的尸體就會瞬間灰飛煙滅。這種藥草名曰——封魂草,是用來封住靈魂和*的,一般都是用作死前有未完成的心願才會這樣做,這封魂草早在三四十年前就已經在這片大陸上已經絕跡了,素問也一直都認為這世間再也沒有封魂草的存在了卻沒有想到卻是在這個佛門中人身上發現了。

慈遠看著素問搭著自己的脈門,他看著這一下子張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丫頭,慈遠輕笑著,「老衲這身子只怕是沒有多少日可活了吧?」

是。

素問很想這樣應和上一聲,依照脈象上來說,這慈遠大師根本就活不了多長,他的內力已經完全潰散,眼下倚靠的也不過就是封魂草的力量罷了,但封魂草到底不是什麼起死回生的聖物,不可能讓人永生不死。他眼下這一口氣已經讓他撐了太長太長的時間,看他的指尖已經泛著青灰色了,只怕最長不過十余日的時間罷了。

「大師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事情?」素問看著慈遠,淡淡地問著,「是否是因為那吐蕃的活佛一事?」

慈遠看著素問,瞧著這個靜靜地為了自己把脈的女子,听到素問這一番話他心中微微一動,他早就已經知道自己再也撐不下多久時間,當年同那阿坦圖交手之後,他就已經受了極重的內傷,且是永遠都不可能治愈的重傷。但卻到底也不過就是傷了阿坦圖一段時日罷了,听說那人回到吐蕃之後就是勤加練武,這卷土重來的意味極重,慈遠便是擔憂自己這一死之後護國寺之中便是再也無人能夠抵擋住阿坦圖了,這才梗著這一口氣吞下了那天底下最後的一株封魂草,死死地守著自己這一口氣只求能夠護著護國寺上下一段時日。

如今他也只覺得自己是再也撐不下去了,卻又是听阿坦圖又再度造訪的訊息。慈遠自然是不能同眾人說明他如今這一切的,他便是已經內力潰散,已成了一個活死人一般。如今听到素問這麼問,慈遠的心中也忍不住是有了些悲戚,他願舍一紀之身護著護國寺上下無憂,可如今他如何能護,怎麼去護?!

「實話不瞞大師,您這病癥,我不能醫治也無藥可醫。」素問老老實實地對著慈遠道,「大師吞食下封魂草的日子已不算短了,能夠強撐到今日也全憑著大師的意志,所謂的精神超月兌*,但這*到底還是會泯滅的,如今已經是到了極限。當年大師服下封魂草的時候也應該是已經想到這些了吧?!」

容淵和容辭對于這「封魂草」一物並不是很清楚,但是光是听著這個名兒就覺得不是什麼好听的東西,容淵皺了皺眉頭問道︰「這封魂草到底是什麼東西?」

「一種草藥,一旦服食下去之後便是能夠讓人多支撐一段時間,將身體控制在極限上,可一旦咽下那最後一口氣,便會徹底灰飛煙滅。」素問緩緩地道,「如今可以說大師的身體已經到了最極限的時候,只靠著這意志力強撐著,在這寒動溫泉池之中不過是想要借助這里的天時地利的環境抑制他的內傷,但如今只怕也已經過不了多少時間了,我無能為力。」

容辭和容淵見素問收回了手站在一旁,她的神情是少有的凝重,他們心中清楚素問雖是平日里頭玩鬧了一些,但若是真有什麼事情,她絕對不會是露出這樣凝重的神情來的,而她剛剛在說「無能為力」這幾個字的時候,更是有著一種挫敗感在其中,這證明著素問是真的沒有辦法了,這才說出這些話來的。

靜禪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愣愣地看著那一臉慈祥的慈遠,聲音吶吶的,充滿著不敢置信味道,「師父,你為何……」

靜禪沒有將話說完,其實不需要問他也能夠知道師父這麼做還是為了護國寺,靜禪不知道這樣的選擇到底值得還是不值得,這兩年來他看師父依舊是如常的,所以靜禪也一直以為師父的內傷已經痊愈了,就算是沒有痊愈也不至于是到這樣的地步,但如今他這才發現,原來師父的病癥已經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

「我這內傷,當初便是已經知道好不了了,沒有想到自己傾盡全力卻還是沒有抵擋住那人,原本想著能夠再震懾他一段時日,可如今看來,為師這般已經是太妄自菲薄了。」慈遠輕輕地笑了幾聲,聲音越發的虛弱,「我這一死倒是不要緊,只是護國寺上下怕是抵擋不住那阿坦圖了。」

「大師,您這也無需太擔憂,或許一切都還有轉機。」容辭看著慈遠師太勸慰道,「那阿坦圖強求的是佛之舍利,若是將舍利迎入宮中,只怕他也無顏面非要不可。」

慈遠搖了搖頭,「即便是迎入宮中,護國寺之中的僧侶也未必是完全能夠保全的,當年老衲于他纏斗,老衲一生修為散盡卻不過換來兩年的安逸罷了,他此番前來,必定不是這麼好相與的。」

「容淵願助護國寺一臂之力。」容淵道了一聲,他也是听說過阿坦圖的名聲,也料想這一次再來只怕也不是這般簡單就能離去的,保住了那舍利又有什麼用,到時候護國寺只怕又是一場災難了。

慈遠大師含笑地點了點頭,看向容辭和容淵的神情之中帶了一些個贊許,「兩位王爺目光端正,倒也是難得的正直之人,若是有兩位王爺相護,護國寺逃過這一劫難或許也是有可能的,若是逃不過這劫難,也只當是護國寺的必經之路,紅蓮業火,焉知是福是禍……」

慈遠這樣說著,他又朝著那素問看去,細細地看了看素問的面相,倒是覺得素問這天庭飽滿,目光清澈倒是難得一見的有福之人的面相,但這眼角的一點鮮紅血痣倒是略有些不妥,證明這姑娘也必是經過艱難的人,但是這俗話說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依,這劫難焉知必定是禍,從旁的角度上來看,若是一味地揮霍著福氣早晚是要招來禍事的,但是若是度過了禍事,這剩下的可都是福氣了。

他自知命不久矣,又是放心不下護國寺,最近這問禪的時候直覺自己身處在黑暗之中,耳邊竟是風聲,在這一片黑暗之中卻見有一點紅光閃耀,像是在指引著他走出那一片的黑暗,最後他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他不知是這禪相是何意,只覺得許是有什麼貴人會出現在護國寺幫著度過這一次的難關。

如今看到這三人,慈遠終是有了一些心安的感覺,但這心安也不過就是瞬間的事情,一想到那阿坦圖,慈遠便是有些憂心忡忡,希望這三人是能夠將那人成功擊退的,否則這就真成了一場大罪過了。

素問他們在這山洞之中也沒有多停留多少時間,慈遠這強撐著的身體也受不得這般長時間的折騰,素問知道慈遠為了能夠讓自己多支撐一段時間,每日他必須進入一段時間的假死狀態,將身體的耗能降低到最低,而如今慈遠為了等到阿坦圖到來的那一日,只怕是假死上許多日。

素問對于如今的慈遠是真的半點能夠做的事情也沒有,就算是留下上好的丹藥,只怕這些個對旁人是救命的到了慈遠這里就徹底成了毒藥了。

靜禪領著素問他們回到護國寺的山門之前,清風清朗依舊是在原地等候著幾人的到來,半點都沒有移動過,見到素問他們回來,清風清朗推著輪椅到了他們面前,小心翼翼地將容辭從糯米的背上扶了下來。

待清風清朗將容辭從糯米的背上扶下之後,她便是領著糯米直接上了台階,素問這步履輕快,不過就是幾個輕點的功夫就已經踏過了這重重的台階,已經上到了那大氣恢弘的廟門口,那輕盈的姿態仿佛不過就是一抹雲一般的清淡。糯米是百獸之王,這動作自然也是極其快的,瞬息之間已經到了素問的身邊跟著她一同踏進了山門。

問了寺廟之中的沙彌,那小沙彌領著素問就到莫氏所在的禪房門口,莫氏住的地方是一個小院落,里外打掃的干干淨淨的,看的出來寺廟之中的沙彌很是勤奮,只是這王丞相家的人也是住在素問旁的,素問剛剛踏進這個小院落的時候,就見那已經摘除了面紗的王丞相家的小姐王悅盈在兩個丫鬟的伺候下在這庭院之中觀賞著院中種植的竹子。

瞧見素問走進門來,那王悅盈倒是好脾氣地朝著素問行了一個禮數柔柔地喚了一聲︰「長生縣君。」

素問同這些個平白無故就同自己打著招呼的人便是沒有什麼好感,這俗話說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再加之素問同這些個官宦小姐從來都沒有什麼往來,自然也是沒有什麼旁的話好說的,正想要同人擦身而過,卻是見那王大姑娘一下子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道,「即是有緣,縣君切莫拒人于千里之外,悅盈一直听說縣君的名聲,一直想謁見縣君想要認識縣君,卻一直不得機會,如今你我都在這小院落之中這可謂是緣分。」

素問看了那王悅盈一眼,只見這姑娘還是一臉柔和地看著自己,那臉上的笑意溫溫柔柔。

「我的名聲?我還有什麼好名聲可叫人探听的,王小姐這麼說就是有些虛假了。」素問自然知道在這無雙城之中到底是有著怎麼樣的名聲存在的,這些個養在深閨之中的女人看到自己掉頭走都來不及,更何況是要認識她了,這種話真是虛假的厲害,想來這姑娘同安卿玉一眼,這明面上都是待人好好的,大方端莊,實際上卻是嘴上一套心里頭另外一套的。

王悅盈听到素問這麼說,她早就已經听說過素問這人行為詭異,現在看來還真是不錯。自己好心好意來同她套些個關系卻是這般被她鄙夷,若不是她這名頭上還擔著長生縣君這個誥命,剛剛又見舒太妃對她的姿態不若旁人,要不是這樣,王悅盈才是不會多看這人一眼。

王悅盈早就已經知道今日來這護國寺上香到底是為了什麼事的,舒太妃要為慶王選一個正妃,這事無雙城之中的官家都是知道的,這個消息還是舒太妃身邊近身伺候的嬤嬤放出來的消息,既然是這最近身的嬤嬤放出的消息自然是不會有錯的,更有可能還是舒太妃的意思,只是接著自己嬤嬤的口將這些個事情透露出來罷了。

原本她對那一直甚少出現在無雙城之中的慶王沒有什麼多少印象,只覺得這自小習武又是在軍營之中歷練的慶王必定是一個粗魯的漢子,一開始來的時候也便是沒有那個心思在,但如今瞧見慶王的第一眼,她就已經深深地為這個年輕的王爺著迷了,那般的鮮衣怒馬,就像是畫卷一般的引人,叫人一眼難忘。

而剛剛舒太妃對自己的態度,王悅盈就知道自己絕對是最有希望的,但剛剛在扶著舒太妃上山的時候,她偷偷地朝著後頭瞧了一眼,雖是有些距離看的也不是那般的真切,但她就是覺得那原本看人都是冷冰冰的慶王竟是同眼前這個女人在說話,那完美的側臉看起來沒有最初瞧見的時候那般的冰冷,多了幾分煙火氣息,叫人覺得這人不是一個謫仙一般的人物,還是有血有肉的生活在人間的一個正常人。

可為何偏偏是這個女子?!

王悅盈細細地打量著素問,只覺得素問看上去又不是極美,那倨傲的神態光是這般看著都是叫她覺得討厭的,更是沒有半分的教養,為何慶王就是對她不同?!

王悅盈的心中已是被那些個成年老酸醋酸成一片了,卻還是笑意盈盈地看向素問道︰「縣君何必這般拒人千里之外呢。縣君你,同慶王,肅王兩位殿下都是極相熟的?」

素問看著這王悅盈,這姑娘擰巴擰巴了半天,說著這種不相干的話那麼多,其實這說的重點應該是——你既然認識慶王殿下,我這樣的類型他喜歡不?!

素問最不喜歡的便是這般擰巴的姑娘,她輕笑了一聲︰「還算是熟悉吧,姑娘其實想問慶王殿下喜歡的是怎麼樣的姑娘吧?」

素問這般直接的話說出口,王悅盈一下子紅了臉,半晌都是沒有說出話來,素問轉身欲走,王悅盈卻是一下子急了,拉住了素問的衣袖,一臉羞羞答答地道︰「縣君,還請縣君賜教!」

素問含笑地看著王悅盈,她露出了一個笑來,一手把玩著自己的頭發,緩緩地道︰「誰同你說,慶王殿下喜歡的是女人來著……」

王悅盈听著素問這麼一說,她這臉一白,沒有想到素問會回答出這樣的話來,一下子竟然是不知所措了起來。

素問又道了一句,「前兩日,慶王殿下還去過八大胡同的南風院,哦,你們這些個姑娘家怕是不知道的,這南風院就是那小倌館,你覺得慶王殿下去哪里會是做些什麼的?!」

王悅盈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題外話------

哎喲,今天一路血崩一路去喝喜酒,尼瑪不知道是大姨媽來的拉肚子還是吃壞了肚子的拉肚子……

所以說新哥最痛恨的就是來大姨媽的時候肚子疼,因為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在疼……、

今天更的少了一點,折騰了一天太累了,明天再讓新哥我加油吧,唔,明天把容毅折磨一下,後天大約就是那活佛來了,然後活佛來的時候會有一些事情發生的思密達,晚安騷年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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