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毒女 第一百十三章 抓慈安

作者 ︰ 顏新

楊媽媽一臉灰敗地看著慈安,那唇色變得蒼白無比。舒駑襻她的唇哆哆嗦嗦的,好半響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慈安的神情之中有幾分得意的神色,她拍著楊媽媽的肩膀道︰「你跟在蘇氏的身邊那麼久,也應該是知道她對付人的手段的,要是她知道,你說你會有什麼下場?」

慈安輕笑了一聲,她又道︰「你到底是我的姐姐,我又怎麼可能會害了你呢,你說是不是?!眼下我也就只有你和晉元兩個親人了,我也是想著讓你們兩人過著好日子的,總不會想著要害死你們的對不對!再說,你這麼多年來一直看護著晉元,我也是打從心底里頭感激你的,所以當初我這也不是幫著蘇氏去做了那些個違心的事情了麼,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好我也好的。」

楊媽媽伸手撥開慈安搭在自己肩頭的手,她看著慈安有些憤憤然地道,「你要是真想要我們好,你就應該盡快離開無雙城,再也不要回來免得多出事端,到時候咱們都不夠死的!」

慈安拉下了臉,她看著楊媽媽的神情也有些不耐煩了起來,「反正我現在就在無雙城之中,我不管,你得給我從蘇氏那邊弄出些銀子來,要是你挖出的銀子足夠多,我自然不會多說什麼,你要是還在這邊弄不清楚,到時候你就不要怪我不顧多年的姐妹情分!」

楊媽媽看著那幾乎像是無賴一般的慈安,這些年慈安已經從安家身上撈了不少的油水了,而她實在是知道太多,可偏生又是自己的親妹妹,她再怎麼不樂意卻還是不能對她做點什麼的,她這幾年的胃口是越來越大了,看她現在的樣子,如果自己不滿足了她,只怕到時候又要鬧出事情來。

「蘇家和那蘇氏又沒有對你有多好,你想想,當年如果不是她的母親拼死都是不願意讓蘇老爺將你抬成姨娘的,你又怎麼會現在這個樣子,你對她還衷心什麼呢?你當年那股子狠勁上哪去了?難不成你當了這麼多年的奴才還真的把自己當做奴才了?」慈安惡狠狠地道,「反正蘇氏也不是什麼好人,你又何必這樣的猶豫不決!左右她也不過是將你當做下人來看而已,你何必人如此!」

楊媽媽的眼神之中微微一變,她遲疑了一番,這才看向慈安,「這幾日你先安生上一些,千萬別鬧出了什麼事來,我去想想法子。」

楊媽媽知道之前段氏也想尋著慈安的,那個時候她就想著要通知她一聲,但通常只有慈安來找自己的份兒自己完全不知道她是在何處的,所以就算想要寫信通知也不知道怎麼通知。如果段氏是真的找到了慈安,把當年那些事情全部攪合出來到不僅僅是蘇氏有事,就連自己也是同樣要死的,但現在段氏已經中風癱在床上沒有人照料的情況下半點也不能再做什麼,就算她知道以前的事情和素問有關的那些個事情全部都是蘇氏和慈安兩個人搞得鬼那又能夠怎麼樣呢,到底還不過就是只能這樣算了麼,現在的她半句話也是說不出口了,整個安家都在蘇氏的掌控之中,段氏就算知道了,也是無可奈何了。

所以楊媽媽覺得蘇氏應該不會想著對慈安做出什麼事情來的,所以暫時之間這靜心庵也是安全的。

慈安滿意地笑了起來,她親熱地道了一聲,「果然還是姐姐啊,你放心,我就在這靜心庵之中哪里也不會去的。」

楊媽媽也不願意久留,她今天出門來的時候也是同蘇氏尋了一個借口這才出了安家,要是被蘇氏知道她私下來見慈安,必定其中會懷疑了她的,她又將斗篷的帽子戴了上去,趁著夜色出了慈安的廂房,很快又趁著夜色下了山去了。

素問趴在屋檐上,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現在听到的竟然是這樣一個驚天的秘密,她就覺得蘇氏那樣心腸歹毒的人怎麼能夠生的出像是安晉元那看起來質樸根正苗紅的有些過分的兒子來,蘇氏的孩子怎麼的也是應該像是安晉意那樣紈褲的廢物一樣的兒子才對,安晉元這感覺上就和蘇氏有著天差地別。現在听到這樣幾乎狗血的幾乎是能夠當做小說的素材來寫的一般復雜無比的劇情,素問也有些糾結了,她哪里能夠想到原來慈安和楊媽媽是姐妹,這是姐妹也就算了,安晉元竟然還是慈安的孫兒!

素問看著楊媽媽出了門,她在屋檐上又待了了一待,她想到安家如今的一切,想到蘇氏為了安晉元盡其所有,幾乎將安家掏了一個底朝天,結果她現在籌謀的全是別人家的兒子,不知道真相揭開的那一瞬間,蘇氏是怎麼樣的感想?!

素問從屋檐上跳了下來,她站在慈安的門口,伸手輕輕地敲了敲門。

慈安原本見楊媽媽走了,她打算著吹熄了燭火就睡下了,她這舟車勞頓回到這庵堂之中也是疲憊的厲害,這乍然之間听到有人瞧房門,慈安的心底之中帶了警覺,她看著外人,門口站著一個黑黝黝的身影,看著那身形清瘦倒像是女子的模樣。

「誰?」慈安問著,這個時候庵堂之中的那些個女徒弟應該已經睡下了才對,就算是有什麼事情也不應該會是在現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她的面前的,慈安一邊問著,一邊從自己還沒來得急怎麼收拾過的包裹之中模出了一把匕首握在手中。

「听說靜心庵的慈安師太擅長批命,所以特地來請師太指點迷津來的。」

門外輕輕柔柔的聲音響起,隔著門板傳到慈安耳中的時候卻是充滿著危險的意味,她回來這件事情庵堂里頭的人都是不知道的,她也就只通知了楊媽媽一個人,這大晚上的怎麼可能還會有什麼要找她來批命的人,而且這聲音雖然听著好听,但慈安不知道怎麼回事只听出了一種詭異的意味,甚至身上更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像是在提醒著她外頭的人壓根就是充滿著危險的。

「今日天色已晚,施主還是先回去吧,明日上了山來貧尼已經會為施主解惑的。」慈安緩緩地說著。

「師太這樣也就實在是太厚此薄彼了,剛剛我可是瞧見一個凡塵俗世中的人來見師太你的,只是我看她神色匆匆,想來應該是有什麼緊要的事情所以這才先讓她了……」

慈安听到那聲音這麼說,她的心中咯 一聲,這麼說外頭這個人應該是早就已經到了這里,很有可能還听說了剛剛她們兩人之間的對話!慈安听得心驚肉跳,是她大意了麼,可庵堂之中今日也沒有外人所在,沒有香客也沒有掛單的人,而她剛剛也沒有听到一丁點的聲響!

慈安一手背在身後,她走到了房門前去門栓打開,把門開了,借著外頭透亮的月光,她瞧見在自己房門外站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年紀不大,穿著一身純白色的衣衫,錦緞一般濃密的發散著,偶有微風吹過的時候發絲被吹起,那模樣詭異的厲害,稍不留神還會將人眼花看做女鬼了。小姑娘生的好看,巴掌大小的臉五官都可算精致,尤其是那一雙眼楮看起來十分的靈動,略帶了幾分的邪氣,看著人的時候像是能夠看到人的心底之中去似的。

慈安的心跳如雷,她背在身後的手緊緊地捏著匕首,面色之上倒是做出了幾分擔憂之色,「姑娘這麼晚了怎麼還獨自一人前來?」

慈安心中也知道,自己剛剛壓根就沒有听到半點的聲響,而她又說自己早在楊媽媽來的時候就已經來了,這代表著這丫頭壓根不是個什麼普通的角色。

「因為心中困惑的厲害,實在是迫不及待地想讓師太指點迷津一番。」素問看著慈安對著自己做了一個屋里請的動作,她也順著慈安的動作進了門來,在她進門之後,慈安就急切地將房門給關上了。

慈安看著素問,這面上的神情可以算是更加的溫和起來,她道︰「出家人一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姑娘這般急切地尋了貧尼,這也是因為相信貧尼的緣故,姑娘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可以同貧尼說說,看看貧尼能不能為你解答?!」

素問看著慈安,她這臉上的神情雖然看著是和藹可親無比,但她的眼神之中卻透著殺意,而她一只手也古怪地背在身後想必身後藏了什麼利器,想趁著她沒有半點防備的時候朝著她下手。

素問微微地側過了身子,面容之中也已有了一些苦惱,「這事也是要從我出生的時候說起,我這出生的日子不算好,結果家中的長輩又尋了德高望重的佛門中人來給我批命,結果卻是批出了一個克父克家天煞孤星的命格,結果害得我就這樣被丟出了家門。好不容易現在我長大了,就想著去問問當初給我批命的那個人,我這是不是真的就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呢?」

慈安听著素問的話,她越听就越覺得恐懼,只覺得眼前這個一襲白衣的姑娘那一張看著那般純潔的臉孔在如今看來邪氣的可怕,尤其是那一雙眼楮,好想會發出詭異的光芒來一般。慈安看著這人,她全身的血液幾乎是凝結到了一處,手腳都在冰冷著,她知道這人根本是來尋她來的,慈安這輩子做過的虧心事也不是一件兩件了,但這批命上所做的那些個虧心事也就不過是兩三件而已,而這姑娘所說的那一件讓慈安不由地想起了剛剛楊媽媽對她說的那個話。

她說,當年的那個鬼子回來了,那鬼子還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主。

而現在站在她面前的,難道就是?

「怎麼,到現在還認不出我來麼?」素問看著慈安,她的面上帶了一些笑意,「剛剛楊媽媽不是和你說起了我麼,我是個睚眥必報的主,所以知道你回到無雙城來了就跑來找你了,只是沒有想到你和安家還有楊媽媽之間還有著這樣的關系!倒是比我設想的還要精彩上幾分,不錯,真是不錯!」

慈安眼神一冷,她抽出藏在背後的那一把匕首,朝著素問刺去。素問抬了一下腳,她腳邊的一條凳子飛了起來,一下子打在了慈安拿著匕首的手上,那條凳砸過去的時候還發出了「 嚓」一聲,慈安只覺得自己右手這麼一疼,整個右手竟然歪曲成了一個扭曲的弧度,垂了下來,而手上的匕首也落在了地上。

素問看的仔細,她衣袖一揮,慈安整個人只覺得有什麼氣團迎面而來,整個人一下飛了起來,撞上了房門。慈安這年紀也已經不小了,這一下撞擊讓她覺得五髒六腑都在疼,整個人眼前一陣一陣的發暈,感覺自己像是死了一般,有寒光貼著她的面飛來,「噌」的一聲釘在了她脖子旁,她的脖子帶出了一條不算深的血痕,溫熱的液體順著她的脖子正在往下滴著。慈安一雙眼楮驚恐欲絕。

「救……」

命那個字還沒有等慈安喊出聲,素問已經伸手扣住了慈安的下巴,這稍稍一用力,一聲「 嚓」的聲響發出,慈安疼的幾乎是要死過去一回,她的嘴張開著,涎液低落了下來,她驚恐地發現自己的下巴已是不能再合上,那是被下巴掰月兌臼了才會有的樣子。

慈安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女孩子,她的神情還是同剛剛進門的時候那樣的乖巧,聲音也輕柔無比,「你娘難道就沒有教過你大晚上的不好隨意喧嘩的麼?」

慈安哆哆嗦嗦的,她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黑,半點知覺也沒有了。

素問看著昏厥在自己面前的慈安,看著她癱在地上癱成一團,想她還自詡一個德高望重的修道者,既然敢于做下那麼多的壞事也應該是有幾分的膽色的,卻不想竟然這樣的膽小,她這還沒有怎麼動手,她就已經支撐不住了。而且,素問嫌惡地看著慈安,她的僧袍的褲子大半已經濕了,那青灰色一旦沾上了水分之後變得十分的明顯,她竟然被嚇得尿了褲子,真是沒用極了。

素問開了房門,提著慈安的腰帶,帶著她就像是提著一個行李一般趁著月色掠出了靜心庵,素問的動作極快,她就像是一抹輕煙一般掠過那樹枝,提著一個人半點也不覺得吃力的,甚至還背負著慈安上了無雙城城門的城牆,小心翼翼地避過了那些個巡夜的將士和打更的更夫,帶著慈安進了自己的浮雲小築。

素問提留著慈安進了丹藥房,拿了架子上的一個藥壇子,在這藥壇子下頭微微有一處下凹,里頭有著一個小巧的機括,她輕輕地按了一按,牆面上瞬間移出了一道口子,素問提著慈安走進了那口子之中,口子是漸漸地往下的,有著一階一階的石階。

無雙城之中的那些個豪門大戶之中不少的家中也是有著一些個機關所在,更有平日里頭用來藏匿東西等到重要的時候用來避禍的地窖一類的,更有甚者是在家中設置了地牢一類的。素問這浮雲小築也不例外,也是有著這麼一處地窖的所在,挽歌在買下這宅子的時候也就是發現了,這地窖不大,大約也就一間房大小,里頭雖不悶熱卻有些濕冷,平日里頭素問也不用這地窖,所以也就這樣一直空著,卻沒有想到會在今日派上了用場。

素問將慈安丟進地窖之中,那手法就像是在丟著一塊破爛的抹布似的。慈安被素問這麼一丟,身上無一不疼,也在這種疼痛之下她竟然幽幽地轉醒了起來。

慈安醒來,之間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驚恐異常也顧不得自己身上那些疼痛了,她看著像是鬼魅一般站在她面前的素問,這地方像是一個地窖,牆上有一個小小的燈座,那上頭擺著三盞油燈。那油燈將這地窖照得亮亮的,空氣之中甚至還有著一種詭異的味道,有點微微的香味,不像蘭花也不像麝香的,靡靡之中還透著一點肉香味。

「你——」慈安的下巴被素問給卸掉了,她這說話也不利索了,那說話就像是一個孩子似的,從嗓子眼里頭依依呀呀地喊出一些調來,卻沒有人能夠听得懂她這是在說些什麼的,只是她那瞪著素問的眼神似乎是在質問著素問為什麼會把她帶到這個地方來。

素問看著慈安,她微微露了笑,「這兩日怕是要委屈師太你住在這里幾日了,不用擔心,我不會弄死了你。不過到時候我要你去見一些個人,只要師太你到時候把真話說出來就成。」

慈安看著素問,她已經能夠猜測出素問的身份是什麼了,而素問要她見的人是誰,要她說的話是什麼,慈安心中也已經有幾分數了,她看向素問,眼中驚恐異常,那從嗓子眼里頭喊出來的聲音更像是夜梟夜啼一般的尖銳,她朝著素問跪了下來,用力地磕著腦袋,像是在向著素問求饒。

素問看著慈安,她漫不經心地道︰「你如今倒是怕了?怕是你不忍心你的親孫兒一旦被人揭穿了事實真相之後就不能再當安家的大少爺也不能再有什麼好的前程了吧?但你又怎麼知道在安家是一定會有那些個好日子過和好前程的?」素問冷笑了一聲,「你這般的作惡多端,早晚都是要遭受報應的,就算你沒有遭受到那些個報應,只怕你的後人也不會這樣的幸運了。」

慈安心中一顫,她從地上掙扎著爬了起來,她知道自己如今若再或者只能夠成為素問的一個把柄,她怕死,但一想到安晉元,這個從小就不在她的身邊成長卻已經成為她唯一骨血的那個孩子,慈安渾渾噩噩地在想,自己要是剛剛听了姐姐的話離開無雙城或許就沒有這種事情了,又或者她就不應該回到無雙城來的,如果她不回來至少還能夠再多活上一些年歲,但現在的慈安想著自己就算死了,她也絕對不會讓素問利用自己得到些的,她閉著眼楮,二話不說悶頭就是要朝著那僵硬的牆面上撞去,她只覺得只要現在自己一死那就什麼事情都一了百了了。

但素問又怎麼沒有遇想到慈安會有這種自殺的舉措,一個女人尤其是在保護自己的親人的時候往往是會爆發出常人無法想象出的簡堅毅,就像是莫氏一樣,所以素問從來都不會小看女人,女人是這個世間最難以掌控的。

素問幾乎是在瞬息之間揮出了一掌,掌風將慈安擊倒在地,她滾了好幾個圈之後方才停了下來,慈安腦袋昏沉,一下子嘔出了一口鮮紅的鮮血出來。

素問也不去看慈安,她只是伸出手在慈安身上的幾個大穴上點過,點了慈安的穴位。慈安只覺得自己身上麻麻的仿佛是坐的久了之後大腿麻木的時候那種感覺。

「死,對于你這種人實在是太奢侈了。」素問輕笑著,「你大可以不听我的話,但你要知道現在你在我的手上,我多的是法子來折騰你的,看到那油燈了沒有,知道那里頭裝的是什麼油麼?那是尸油,是將活人用小火慢慢地烤著,一開始的時候你能夠聞到肉香味,就像是我們平日里頭吃的一些烤雞烤鴨似的,外頭焦了,里頭還鮮女敕著,切開來還能看到鮮血冒出。在多烤上幾個時辰,外頭的皮焦了裂了,然後就會開始往外冒油,這種油可是個好東西啊,點燃了之後就那麼一小碟的油你都能夠用上千年,還能夠千年不滅,知道里頭的繩子是什麼做的麼,那不是普通的繩子,是用身體里頭的腸子,抽了出來,清洗的干干淨淨,然後在太陽底下曝曬,曬到它縮了,縮成那麼一點點,然後再做成線,一個人的腸子哪里是夠擰成那麼一段的用來當燈芯的呢,所以也得多找幾個人,拿鋒利的刀,剖開肚子,抽出來……」

素問的手指觸踫著慈安的身體,像是在演示著要怎麼做,從肋骨下方一直劃到了肚臍眼那邊,她的聲音也輕輕的,「就像是這樣,這抽出來的時候,人還沒有死透,還能夠親眼看到自己的腸子是怎麼被人拿走的……」

慈安覺得自己月復痛如攪,仿佛剛剛劃過她身體的不是素問的手指而是一把真的鋒利無比的匕首,她覺得痛的厲害,仿佛自己身體里頭的那些個腸子一類的真的是被抽了出來做成了燈芯一般。

慈安一張臉蒼白,她覺得惡心難過的厲害,一個勁地泛著惡心,卻又堅定地想著,素問不過就是在嚇唬著她而已,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的了。

「對了,我這手上還有一些個好玩的,只怕慈安師太你是沒有見過的,我去拿來叫你瞧瞧眼界。」素問這麼說著,她又匆匆忙忙地上了台階,走出了這個小小的密室。

素問離開也不過就是一會會的時間而已,她拿了一個銅盆,她將銅盆安置在地上之後方才將慈安拎了起來,讓她靠坐在牆邊。慈安能夠瞧見那銅盆之中放著一塊新鮮的蹄,素問從衣袖之中模出了一個小瓷瓶,她把瓷瓶往銅盆里頭倒了一倒,有一個小小的黑色的東西落到了蹄之中。

慈安雖是年紀不小了,但這眼神還算可以,所以清楚地看到剛剛素問倒下去的東西像是一直螞蟻,不,那東西比螞蟻的個頭大了一些,但是卻就一顆黃豆大小一般,那小東西通體黑色的,落到了蹄上的時候,爬下去了一些,像是鑽到蹄底下去了。

然後,慈安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切,她看到那一塊並不算小的蹄此時此刻正在用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一點一點的,從前頭的肉開始是到最後的大骨哪里,這前前後後也不過就是一刻鐘的時間。

素問拿了瓶子將那黑色的依舊是像黃豆大小有點像是螞蟻一眼的玩意裝回到了瓶子里頭,然後用一雙筷子夾著那蹄給慈安看著,那蹄其實已經不能被稱之為蹄了,因為已經沒有半點的肉,只剩下那一層薄薄的豬皮和一根骨頭,素問這一夾著之後那骨頭一下子落了下來,掉入到了銅盆之中發出一聲響。

「你看,這吃的多干淨啊。」素問忍不住地感嘆著,她看著慈安,那眼神之中甚至還帶著幾分的憐憫,「要是把那小東西放進你的嘴巴那邊,它會鑽進你的肚子里頭,一點一點地開始啃食,到最後的時候,你里頭的全部都會被啃食的干干淨淨,一點也不剩下,但你這一張皮和骨頭卻還會留下的,你看,做成人彘分筋錯骨這種手段早就已經過時了,這種才算是時新的。師太你還要不要再看看別的?比這個還要有趣的也是有的!」

慈安的眼神恐懼無比,她想要搖頭,但她被素問點了穴,半點也動彈不得,她稍稍一動彈全身就麻的厲害,難受的厲害。慈安已經恐懼地哭了出來,她是真的哭了,像是一個孩子依依呀呀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淌著。

素問看著慈安,她伸手拂開了她一個穴位,她道,「現在你還是死,還是要听我的話?」

慈安看著素問,朝著她點了點頭,這意思很明顯,她是願意選擇听素問的話的,只求素問別是用剛剛的那種方式來對待她,又或者是比剛剛那種方式還要可怕的手段。

「很好,只要你听我的吩咐,我會讓你好好死絕不會有一點的痛苦。」素問站起了身,她將手上的筷子隨意地一丟,丟進那銅盆之中發出一聲響來,對于素問而言,讓慈安沒有痛苦地死去,那是她僅能給予的一點仁慈。

慈安只是默默地哭著,她不敢再有半點的反抗,因為素問比地獄的修羅還有惡鬼還要來得可怕,慈安現在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顧不得自己的姐姐也顧不得自己的孫子,她滿心滿眼地想著絕對不能是像剛剛素問說的或者是做的那樣痛苦地死去。

素問將慈安安置在地窖之中,她點了她的穴道,每日總會送一餐吃食進去,保證慈安飽不了但也死不掉,她依舊沒有解開慈安的穴道,她根本就不相信慈安這種滿嘴謊言的人,每每到了晚上的時候,素問總是會拿一些個新鮮的玩意進去嚇嚇慈安。

慈安整日保持在高度的緊張之中,她旁的事情也不敢想,也沒有時間去想,她現在甚至連睡覺的時間都是在那極度的恐慌之中,只要一閉上眼楮就看到素問在她面前弄出來的那些個可怕的玩意,不過在地窖之中呆了兩日而已,慈安一下子蒼老的厲害,之前這人年邁歸年邁,但多少還有些個精神,但現在她就只剩下灰敗了。她已經不敢有半點的反抗,想著若是能夠讓自己沒有半點痛苦地死去,或許這也是最好的歸宿了。

在蘇氏托了嫂嫂章氏幫忙的第五日,章氏終于是派了身邊的婆子過來傳了話,說是已經和兵部尚書她們商量妥當了,蘇氏心中歡喜的厲害,雖說章氏傳過來的索要打點的那個銀子是一個極其龐大的數字——五十萬銀子。蘇氏搗鼓了安家那邊久,又賣了不少的東西,手上的錢也就是那麼三十四萬兩而已,再加上安家原本有的,蘇氏勉強這才是湊出了五十萬兩的銀子。她裝在一個白玉的匣子里頭,在傍晚的時候去了蘇家。

這經過蘇家大門的時候,蘇氏倒是的確瞧見在蘇家門口停著一輛馬車,那馬車上的標識也的確是兵部尚書家的,蘇氏這才心中微微一落,果然是如婆子傳來的信息上的說的那般,今日為了這件事情,蘇家是特地請了兵部尚書家來府飲宴了。

蘇氏微微一笑,她下了馬車的時候臉上帶著格外燦爛的笑容,仿佛自己走的不是安家的路,而是一條康莊大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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