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來的也不是旁人,正是素問。
容淵的槍尖就指在她的咽喉處,只要再往里頭多探入幾寸就能夠捅破了她的喉嚨,素問看著這指在自己咽喉處的長槍,那鋒利的槍頭有著淡淡的寒光,那是在鮮血洗禮下所留下的鋒芒,素問伸手將那槍頭移開了一些道︰「這可是你第二次拿著槍指著我了啊!」
容淵這面容之中有些不大自然,他也沒有想到素問會突然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他們的房中,而且他只覺得自己現在渾身無力,想來應該是剛剛的食物之中有些不大對勁的,所以也是怕會有什麼意外的發生,卻不想進來的人是素問。是了,剛剛是他太過緊張這才忽視了她的腳步聲,她的腳步聲一貫是有些輕柔的,有時候像是一只貓一般幾乎是沒有半點的聲音發出的,有些時候又像是一個孩子一般,走動的時候聲音就像是一首輕快的兒歌。
剛剛也正是因為素問的聲音比往常的時候還要來的輕柔一些,再加之下午所發生的那些個事情他的神經也略顯的有些緊繃,這才防備地做出了那種事情來。
容淵只覺得自己身體之中的力氣正在不停地往外泄去,他只覺得自己四肢正在發麻,甚至連拿著長槍的手都已經變得沒有半點的力氣,「 當」一下,長槍已經落在地上。
他整個人顯得有些頹唐,他試圖想要用內力將那些個毒素逼出體外,但卻沒有想到他一提起內力之後,身體之中的內力潰散的更加快速,甚至手腳全然無力,他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整個人感覺就像是一團棉花似的半點也沒有力氣了。
容辭也才覺得自己整個人半點力氣都沒有了,他以前雖說是沒有什麼力氣,但好歹也能夠支撐著自己靠坐起來,但現在的他整個人全然沒有半點的力氣,甚至身上還有著細密的冷汗冒出。
「飯菜有毒!」容淵道了一聲,他半點也不敢再多用內力去掙扎,因為只要一用內力,他的力氣消失的更快。容淵想著這些大約就是什麼軟骨散或者是化功散一類的東西吧!而他們今日一路行來都是十分的小心翼翼,自己車上的東西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唯一有問題的也就只有今日晚膳的時候所吃的那些個東西。
但,容淵抬眼看著素問,素問的模樣是半點也沒有中招的樣子,按說他們所吃下的東西和素問都是一樣的沒有理由他們失了力氣,而素問卻是好端端的半點也沒有關系的樣子,這只能代表著素問原本就是知道的,那她是故意這麼做的?!
不,素問沒有理由這麼做的,如果從一開始她不願意出無雙城的話那就完全可以不用應承下容辭的事情來,而且這一路上素問要下手那是有太多太多吃的機會了,他們之中也就只有素問一個人是最精通毒物一類的,只要她想,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們給解決了,沒有必要等到現在這個時候。
容淵在感受自己中毒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不是懷疑素問和這件事情有沒有關系,而是想著素問同這件事情沒有關系的事情。容辭也是亦然的,他相信素問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人,而且就算素問真的是這麼做了,容辭也相信素問這麼做是有她的原因所在的。
素問見容辭和容淵兩個人半點也不質問,原本她還以為自己這樣好端端地出現在這里,而他們兩個人卻變成了現在這樣幾乎可以用手無縛雞之力來形容,多少應該會惱羞成怒來質問她一番的,卻沒有想到他們兩人竟然是半點也不問,這也實在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素問從衣袖之中掏出了一個秀致的小瓷瓶,那瓷瓶也不過就是鼻煙壺大小的模樣,她拔開塞子有淡淡的像是輕煙一般的東西從這里頭冒出,她將瓶子放到了容淵的鼻子底下晃了一晃,容淵只覺得有一股格外沁涼的氣息直沖自己的鼻息而來,他輕嗅了幾下之後覺得自己原本有些混沌的思緒倒顯得有些清明了,手腳之間雖然也還是有些無力,但想來剛剛那個應該就是解藥了,應該過一會之後就能夠解除身上的毒素了。
素問也如法炮制,在容辭的鼻下讓他輕嗅了幾下,這才重新將塞子塞了回去,收到了自己的袖子里頭。
「飯里頭下了化功散,越用內力只會氣力越流失的快一些。」素問道。
「你發現了什麼?」容辭看素問那早有防備的模樣,想來應該是從剛剛開始素問應該是發現了什麼,她這麼擅長醫術,沒有道理不知道飯菜里頭下了那種東西,她沒有直接道明而是讓他們吃著,那就是刻意地做給旁人看的,這是要做給誰看那幾乎已經是可想而知了,她是要做給那婦人看的。
容淵也困惑地看著素問,「那婦人並不像是會功夫的。」容淵也是觀察過剛剛那婦人的,那婦人不過就是極其平常的一個莊稼人而已,從那呼吸還有腳步,他都能夠察覺到她普通無比,壓根就沒有半點的功夫在的,所以這才大意失荊州了。
「的確,她的確是不會功夫的,但是不過就是二十五六歲的婦人,又怎麼能夠生的出一個已經三四十多歲的兒子來呢?」素問輕笑了一聲,她剛剛在進門來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在院子里頭的那個人的年歲比這婦人還要來的大一些了,雖然隨著村長一同離開的那個說是要去旁的人家宿一宿的「兒子」這看起來的時候的確像是一個只有十來歲的孩子,但是細細地看,就能夠發現那人是有些不大正常的。
「有沒有覺得那孩子的露在外頭的地方有些皺皺巴巴的,這在江湖上有一門功夫那叫縮骨功。」素問神情淡淡的,或許一個人的容顏的確會是因為生活環境的不同而改變,但是那些個骨骼卻是不會改變的。而那還縮骨功因為是要將身體上的骨頭給收縮起來,這骨頭能夠縮起來,但是皮膚不會,所以基本上還是能夠看到那些個皺皺巴巴的地方,那是因為骨頭收縮在一起之後皮膚重疊造成的,一個正在長身體的少年又怎麼可能會像是一個老人一般皺皺巴巴的身體呢。再說,那樣年紀的少年又怎麼可能會有三四十歲年紀的眼神,而且那眼神就算是再怎麼的不經意卻也還是流露出一種算計的意味,而且明明自稱是父母的,卻在眼神之中不經意地流露出對自己那個兒子的畏懼,這天底下之間難道還有害怕自己兒子的父母不成,除非那人壓根就不是他們的兒子!
「再說,頭一次見到糯米的人大多是會怕的要死要活,好說歹說也是不會叫我進門的,又怎麼會是這般輕易地叫我進了門。而且糯米好歹是百獸之王,整個村莊卻是這麼的安靜,這實在是有些不合情理。」素問極其肯定地道,「所以這其中必定是有些古怪的。」
想她帶著糯米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那些個人對待她和糯米的姿態,就算她再三地保證糯米很乖絕對不會傷人,他們也不會樂意的,那客棧里頭更是。一開始素問還倒好脾氣好耐心地對著他們說著,但到後來的時候,素問已經全然沒有那樣的好耐心了,直接一腳將門給踹開,對著那些個畏懼的客棧或是酒樓的掌櫃要挾,這種情況也是屢試不爽。
容辭和容淵默了一默,這前面一些不說,這後頭的素問說的大概就是她的經驗之談吧?!
「所以,你是故意叫我們吃下這些個摻著東西的食物,你想看這村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容淵道,他伸手握拳,卻覺得自己的身體還是依舊半點的力氣也沒有。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素問莞爾一笑,這些個化功散一類的東西對于旁人來說會是一種麻煩,但對于素問來說這些不過就是上不得台面的東西,半點也是不以為懼的。她就是想要看看,這其中到底是誰在搗鬼著,所以這才沒有提醒著他們,「當然,如果下的是劇毒一類的東西,我自然是會提醒你們的,到底也不能看著你們枉死在這里不是?!」
素問想,那些個人在飯菜里頭沒有下劇毒的東西,而是下了化功散,這說明那些個人不是想要他們現在就死,至少不是在現在這個時候就讓他們死的,所以素問才安心讓他們吃下那些個東西,而她在剛剛吃飯的時候已經將解藥給服下了,在給挽歌夾菜的時候也已經讓挽歌吃下了解藥,挽歌跟著她的時間也已經很長了,經歷過的事情也多,平日里頭也有幫著她整理藥廬一類的,多少對這些個東西也是知道的,所以在素問夾菜給他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情況有異了。平日里頭的時候,素問雖沒有將挽歌當做下人來看待,但也甚少會在那麼多人的面前做出這種舉動來的。
「清風清朗他們的解藥,我也已經讓挽歌給了,只是你們的解藥會在化功散的藥效發作之後一炷香的時間內才會化解。」素問道,她認真地听著外頭所發出的聲響,听到已經有人走進院子里頭來的時候,素問朝著容淵和容辭兩人輕輕一笑,伸出手指放在自己的唇邊比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這才將房門給開了,倚著門坐下,也不知道素問是用的什麼方式,她的整張臉看起來要比平日里頭的時候還要來的蒼白一些,甚至還有些虛汗的出現。
素問靠著門像是剛剛打開門卻因為氣力不支而倒地,再加上容淵也倒在附近的地上,這般看來的確像他們已經中了招似的,素問朝著兩人眨了眨眼楮似乎是在說著——做戲要做全套。
那婦人、村長並著剛剛已經離開的那個「兒子」出現在院子里頭,那「兒子」上前了幾步去查探著眼前這一切,他似乎是格外的滿意,張口便是發出了一陣得意的笑聲,似乎是在笑著自己終于是計謀得逞似的。
婦人半點也不敢去看素問她們,這神情之中有些愧疚,似乎就是因為愧疚而不敢去看素問他們。而那村長卻是一臉誠惶誠恐,他看著自己那「兒子」道︰「大人,如今你看,我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做了,是不是能夠讓我們的孩子回來了?」
那「兒子」笑了一聲,在那一聲笑之後,有「 嚓」的聲響傳來,那仿佛是骨頭正位一樣的聲響,而那人的身體正在抖動著,很快地這手腳增長了許多,整個人也拔高了許多,原本的衣衫像是一團破布一般地勒在他的身體上,手腳突然長出的一節伸在外頭像是大人誤穿了小孩的衣衫那般的可笑。
他的脖子「 」兩聲,「媽的,差一點是沒有憋死老子!」他啐了一句,聲音之中有著一種放松之後的輕松之感。
容淵和容辭看著這突然之間成長的人,心中都是有些驚奇的,別說是容辭就連容淵也是頭一次見到這種功夫。縮骨功夫是一件極其痛苦的功夫,這種功夫是要從小的時候開始練著,每日都要承受骨頭像是被打斷一次那般的痛楚,這種痛楚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起的,所以能夠學會這種功夫的人少之又少,幾乎已經是滅絕了一般。這種功夫多半是用作梁上君子所用,所以也算是一種上不得台面的邪魅功夫,也是當初魔宮中人才會有的功夫,只是這魔宮中人早就已經不在江湖上行走了,很多邪門歪道的功夫也就這樣一樣一樣的消失了。
容淵看著那縮骨功,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素問,只見她的面色之中沒有半點的轉變,她好像並不意外會瞧見這種場面,甚至在見到這早就已經是有些絕跡的功夫也沒有變了臉色,剛剛如果不是素問說起鎖骨功這件事,只怕容淵也是沒有想到這打從他身邊過的人竟然會有著這樣詭異的功夫。
他縮完骨頭,抬眼看向那些個倒在地上沒有半點力氣的人,臉上的笑容更甚,看向三人的眼神那更像是在看著銀子似的閃閃發亮。
他上了前去,從自己身上帶著的繩索拿著去捆了容淵,他的手腳極其的麻利很快的就將容淵捆的像是粽子一般的牢靠,半點也是掙月兌不開的。
他伸手還想要去捆素問,素問一臉平靜地道︰「何必這般的麻煩,你們下在藥里頭的化功散沒有幾日的功夫根本就是散不去的。」
「小娘子倒是個精明的,這其中會些個醫術的說的就是小娘子你吧!」那人哈哈笑了一聲,但這手腳依舊是麻利的,伸手也將素問給捆了,甚至還有些個閑情逸致地同素問說著話,「這小心使得萬年船,誰知道小娘子你會不會出了什麼陰招呢?」
他是信不過這些個人的,尤其是在出發之前,上頭可是特地地叮囑了。這些個人之中一個都是大意不得的。還特地說了這隊伍之中還有一個小丫頭片子很是特別,醫術懂得頗多。雖說這一旦服下了化功散這玩意手腳一定會發軟無力,但誰知道這其中會不會出什麼意外,所以他可是半點也不敢大意的,他甚至覺得別說是用繩索給捆了,這也是不保險的,最安全的應該是用千年寒鐵鑄就的鎖鏈穿透他們一個一個的琵琶骨,這才能夠使得安心的。可惜他們可沒有這種好東西。
素問也不惱,由著他捆著,等到這人快捆完了之後這才道了一聲︰「縮骨功的師尊老馮頭在三十五年撿了一個徒弟,這徒弟生的極其的聰明伶俐,功夫學的極好。可惜這徒弟是個風流的種不上進,勾搭上了江湖之中惡貫滿盈的采花賊犯下了不少的事兒,最後在老馮頭處置之前逃了出去……」
這人的捆著素問的手微微一頓,那眼神之中充斥著不敢置信地看著素問,「你是誰?」
素問沒有回答他的話,倒是抬著臉朝著這人看著︰「你的臉以前的時候壓根就不長這樣,不是麼萬應龍?」
這人往後退了一步,那神情之中有些不敢置信,眼神之中滿是恐慌之色,他下意識地就去模自己的臉,細細地模了一圈之後這才看向素問,「你到底是誰?怎會……」
萬應龍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名字會從這麼一個小姑娘的嘴里面說出來,甚至還清楚地知道他現在的臉同以前的那個臉是完全不同的,他根本就對素問沒有什麼印象,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從哪里知道自己的本名是叫萬應龍的,而且還清楚地知道那麼多的事情?!
容辭听到素問喊出「萬應龍」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很快地在腦海之中搜索了一遍,很快找到了一些個相對的信息。在八年前,這人曾經是一個通緝犯,與江湖中的采花賊黃飛是惡貫滿盈的采花大盜,有不少的姑娘就被他們兩人給害了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的,朝廷之中也通緝過。
當時,這件事情還是自己的三哥辦下的,可謂是朝野震驚,卻不想如今這人竟然還活著。既然這人還活著,那麼也就證明著那黃飛還活著幾率也是極其的高的。
容辭的面色變得極其的難看,在此之前,容辭還認為自己這三皇兄好歹也還算是憂國憂民的君子的,卻不想在背地里頭竟然做下了那麼多的事情,甚至還蒙騙天下人,這樣的心思……
素問看著萬應龍,她的眼眸之中有著鮮紅的色澤一閃而過,萬應龍瞧的真,他一臉的駭然也就在那一瞬間的情況下,他整個人已經在那邊半點也不動彈了。
「給我解開繩子。」素問吩咐著。
「是。」萬應龍半點也沒有抗拒,他乖乖地給素問解開了繩子之後就站立在一旁,痴痴呆呆的模樣完全是沒有半點旁的反應,就像是一個傀儡一個木偶似的,需要素問稍稍撥動一下他才會知道是要如何做的。
素問活動了一下手腕,剛剛這人捆綁的也委實是有些緊的,勒得她難受極了。素問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拂了拂自己身上的灰塵,這才看向那還站在院子里頭的兩個人。
「噗通」一聲,那夫妻一下子朝著素問跪了下去,尤其是那婦人,她哪里想到會是變成現在這樣的,她怕極了,怕素問會尋了她們的麻煩,但更怕的卻不是會死在素問的手上,她哭道︰「妹子,真不是我們要害了你們,而是我們村上的娃子全部都被抓走了啊,他們威脅我們如果不是這麼做就會殺了我們的娃子,我們這也是沒有辦法。」
那夫妻也只覺得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似的,好端端的,今日一早的時候就突然之間來了一大堆的人,不由分說地就強搶了他們村上的孩子,只說今天傍晚的時候一定會有馬車經過的,其中一個人更是裝作他們的兒子來做這種事情。他們都是些個莊稼漢子,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功夫這種,見一個漢子當著他們的面變成那麼一個大小的人,他們都已經嚇壞了,又听到他們威脅說如果不按照他們的吩咐來做就會將他們的孩子全部殺死這樣的威脅,他們哪里敢有半點的反抗。
原本這天都快黑了,本想著應該不會有人再經過的,卻不想在這個時候是真的有人來了。而這充當他們兒子的人更是塞給了她一包藥粉要她給下到飯菜里頭去。
听著那夫妻哭哭啼啼的話,素問也覺得有些頭疼,雖然也已經意識到這件事情同這兩個夫妻應該是關系不大的,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萬應龍竟然會是這樣的膽大妄為,而且還是有不少的同伙。
素問听得是怒火中燒,她一回頭就是給了傻站在一旁的萬應龍一拳,那一拳頭是不偏不倚地揍上他的一只眼楮當下奏得那眼楮一片烏黑。這一拳下去應是比較疼的,卻不想萬應龍半聲都不出,仿佛剛剛那一拳根本就沒有打到他的身上似的。
容淵輕咳了一聲,他道︰「別打得太明顯了。」
容辭也跟著點了點頭道,「照著看不到的地方打吧,做出這般事來,也是該好好教訓教訓!」
容淵和容辭的意思很是明確,雖說被人下了藥這種事情並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但到底也是事出有因可以理解這些個當父母的人的想法,他們關心著自己的孩子別說是下藥了只怕就算是真的要他們殺人放火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只怕。而且到底還是大越的子民,他們能夠幫上忙的時候到底也還是要幫上一幫的。所以他們也是怕素問這打的太過明顯到時候會有些起疑,不過若是叫容淵和容辭動手的話,到底也還是想著狠狠地揍上一頓的,這一定是要往著死里頭揍!
「怕什麼,」素問毫不在意地道,「我保證他會是半點也不記得這件事情的。」素問這般說著,她雙手左右開弓狠狠地抽了萬應龍十幾個耳刮子,素問下手是半點也不留情的,所以這十幾個耳刮子下來幾乎是打得萬應龍雙臉腫得和豬頭似的,估計就算是生他的母親瞧見,只怕也是會認不出來的。
素問那下手的狠度,看傻了那還跪在地上的人。素問半點也不留情,反正這萬應龍現在是中了她的惑心術,一切都是听著她的吩咐的,只要她暗示他一下,他哪里還知道自己是被誰揍的,就算是說他走路摔的只怕他也是不會有半點的疑惑的。而且,如果她沒有遇上萬應龍就當他運氣不錯,如今被自己遇上了,她就當幫人清理門戶得了。
「姑娘差不多了。」挽歌從院子里頭走了過來,他看了一眼素問,出聲阻止道,「姑娘要是不解氣,一會再接著打,如今正事要緊。」
挽歌說著伸手拉住了還想要再揍兩拳的素問,那鮮女敕的手指也因為剛剛出拳出掌而有些泛紅,挽歌覺得這般打人倒也是太便宜這萬應龍了,這揍幾拳打幾巴掌算什麼,按照他的意思,直接捅一刀完事得了。
「不揍了。」素問也收了手,她從袖子里頭抽出了帕子細細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指,抬眼看著萬應龍,「說,那些個孩子都在哪里,你預備將我們帶到哪里去?那里又有什麼人?!」
萬應龍的嘴角鮮血直流,他的目光空洞洞的,他道︰「有人來接應,只要得手之後放出信號彈,就會有人來的。風魔,等到事成之後,這里一個不留。」
挽歌上前了一步,從萬應龍身上模索了一陣從他的懷中掏出了一枚專門用來聯絡的信號彈,他看了素問一眼道︰「姑娘現在如何?」
素問看了一眼那信號彈,又想了想萬應龍說的話,看來這些個人早就已經下了狠心的了,但在听到「風魔」這兩個字的時候,素問還是有些意外。
「那吃人的老東西竟然還活著?」素問道,神情之中有著難以言喻的震驚。
------題外話------
麼麼噠騷年們,新哥度過了一個很難忘的五一……拉肚子拉多了,痔瘡好疼,嚶嚶嚶嚶,坐久了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