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看著那隊伍打從樓下而過,那臉上的神情有些譏屑和諷刺,他雙手環胸地站在窗口處看著,陽光從他的身上照耀下來,在他的身上半點也不見明亮的色澤,反而是多了一種陰霾氣息。
素問打從這兒過,瞧見的就是挽歌那默不作聲神情卻又是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她叫了一聲︰「挽歌。」
挽歌听到素問的聲音,他忍不住回過了頭去,瞧見的就是素問笑意盈然地站在他的身後處不遠看著他,挽歌一下子收斂了幾分神情,「姑娘有什麼事?」
素問當然是沒有忽視挽歌剛剛的那些個神情,但素問倒也沒有答話,「咱們還是第一次來這未央城吧,四處走走吧,總是留在這客棧之中到底也不算是一個事,再者,我也想去買一個藥材。」
挽歌听到素問這麼說,他也點了點頭,「姑娘還請再等一等,如今這街上有些個事情,衛國的太子到了。如今外頭到處都是一些個護衛的將士,太過吵鬧也太過擁擠了一些,等過一會,等到衛國的人到了驛館之後咱們再出去。可好?」
挽歌的神情微微放柔了一些,他在听到素問說到「咱們」這兩個字眼的時候,他的神情越發的柔軟了一點,是的,咱們。挽歌覺得不管身邊經過多少人,唯一會陪在素問身邊的人也就只有他一人而已,從開始到現在,只有他是這麼接近素問的。而在未來的日子里頭,挽歌覺得自己也是會像現在這樣依舊陪同在素問的身邊的,除非她真的不要自己再留在身邊。
素問應了一聲,她靠近了挽歌些許,站在他的身邊看著外頭的情況,看到那一隊漸漸遠行的隊伍,剛剛經過的時候素問也不在,所以倒也真的是什麼都沒有瞧見,如今能看到的也就只有那隊伍的最後,只瞧見了那跟在馬車最後的護衛。
「看到了什麼?」素問問道。
「最前面的是衛國的將軍陰險,陰險後頭的那一輛馬車里頭是太子蕭慊,太子的馬車後頭是裝載著賀禮的馬車,最後是隨行的人員。」挽歌緩緩地道。
「我說,那個陰險的父親是不是對自己這個兒子有仇,這給自己兒子取名叫陰險的。你看,這陰險陰險的,光是听著這名字都覺得這人陰險無比絕對是要小心的。」素問沉吟了一聲道,她覺得自己的安青雲大約對自己已經算是夠狠的了,但是現在素問覺得至少安青雲還沒有到這種將自己取了一個完全不堪入耳的名字,素問突然也有些慶幸,還好自己是被從小就送了出去的,要不然她估計是要比現在更加要來得悲劇了。
素問的話讓挽歌忍不住也露出了幾分笑意來,他是一貫曉得素問所關注的地方完全不同的,卻是沒有想到素問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麼一句來,如果讓陰險听到大約也是會郁悶不已的了。
「那姑娘覺得他應該要叫什麼名字妥帖一些?」
挽歌見那衛國的人馬一過,原本維持著秩序的護衛也紛紛撤離了,他一邊拉著素問往外走一邊問向素問。
素問微微沉吟了一下,十分誠懇地道︰「其實他可以叫陰天的,真的。」素問覺得不管叫什麼也比現在這叫陰險要來的好一點,至少這听起來的時候還有幾分的正常化。
等到那些個達官貴人一旦離開之後,整個街道上頭也趨于正常化了,沒有護衛維持著情況的街道一下變成了之前那般的熱鬧,也沒有人再去再議剛剛走過的衛國人馬,大約已經習慣了見到這樣的場面,只是稍稍還會有幾分的言論在。
素問和挽歌肩並肩地往外頭走,這正要出門的時候卻見姚子期不知道是從哪里竄了出來,他看著正要出門的素問和挽歌,這神情之中多少有著而一些個不自然,他的眼楮朝著四周四處轉動著,東看西看的就是沒有落到素問的身上去,他的聲音听著是十分的靦腆,他道︰「你們可是要出門?!我在這兒也是沒有什麼事情,要不我護著你們?」
姚子期自己說出這一番話來的都是覺得寒磣的要死,素問和挽歌,別說是兩個人了,就算是其中一個人都是能頂兩三個自己的,但姚子期這麼說他是覺得有些不大好意思。他是頭一回到這未央城之中來,這里很多事情都是他所沒有遭遇到的,他也想到處走走看看,但這一個人又覺得在這外頭似乎有些不大妥當。他是看到素問和挽歌打算出門的樣子,這才上了前去想著要厚著臉皮跟上一跟,又怕素問是不會答應又或者是會想了什麼話來奚落于他的。
姚子期覺得,就算一會素問說出一些個讓自己听了之後恨不得直接一掌劈死她的話來,他都是要好好地忍耐著的,絕對不能和她計較什麼。因為他真的是在這客棧之中無所事事的很,他們在討論的那些個事情,姚子期光是听了一些個就覺得自己的腦袋是一個比兩個大,對于那種朝堂之上的事情他半點也不喜歡。他原本還想找安晉元說說話來著,但安晉元一個人在房中也不知道是在做些什麼,整個人靜默的很。姚子期對當一個話嘮也沒有多大的興趣在,如今看到素問和挽歌要出門,姚子期是忙不迭地就上了前來,想著能不能就這樣讓自己跟上一跟。
素問看了姚子期一眼,這人的心思基本上都是寫在臉上,半點也沒有掩飾的。他這眼神到處亂看著,但是卻還是巴巴地等著她的回答,傲嬌的很。這嘴巴上也不是那般的誠實,既然是想要跟著走,卻還說什麼要跟著保護他們來著。
「看來你的功夫是長進了?」素問看著姚子期問道,她可不認為這姚子期能夠護著他們什麼的,到時候只要不是自己護著他或者是他來扯了他們的後腿就已經是一件很值得慶幸的事情了,哪里還敢奢望這人真的保護他們。
姚子期听了素問的話,他的面色之中也略微有些尷尬。素問這意思他也多半是已經听出來了,這不就是覺得他壓根就是沒有半點的用武之地的麼。
姚子期的眼神之中略微帶了一點失望,正在想著要怎麼說話的,卻是听到素問又道了一句︰「你想跟就跟,這道路又不是只讓我們走又不讓你走的。」
姚子期听到素問這一句話,他的眼楮一下子變得晶亮了起來,像是夏夜里頭的螢火蟲一樣閃耀著光芒。他嘿嘿地笑著,視線落到了跟在素問腳邊的糯米,以前的時候他瞧見糯米的時候只覺得可怕的很,但是現在瞧見它的時候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愛的很,甚至還壯了膽子伸手模上了糯米的皮毛,這嘴巴里頭還像是在拍著馬屁一般地道︰「糯米你看你的皮毛好油光水滑,哎呀,糯米你真可愛……」
糯米眯著眼楮看著在它身上捋著皮毛的姚子期,它從鼻子里頭重重地哼了一哼,扭過了頭去不再看著姚子期,只覺得同這人對視實在是太有失格調了,瞧這人這小人得志的嘴臉……
姚子期在糯米的身上踫了一個軟釘子,他倒也是不以為意,這以前的時候糯米哪里是願意給旁人踫上一踫的,能夠捋了虎毛的也就只有素問而已。他這一踫也沒有被糯米吼著瞪著,而觸手那一手綿軟的毛更是叫姚子期喜歡不已,他這模了又模,只差是沒有整個人撲了上去直接抱著糯米滾成了一團。
素問也懶得理會姚子期這心智還停留在少年時期的人,她和挽歌出了門,踏入到了未央城的城中。
其實這每一個的國家的城鎮大多都是大同小異的,在這大型的城鎮上多半都是店鋪林立,各類俱有。素問和挽歌大致走了一圈這未央城的街道,也瞧了不少的在無雙城之中瞧不見的新鮮玩意。
姚子期一旦出了客棧,那整一個就是一個土包子進城多半都是這里看看那里模模半點也是不肯松手的,當然姚子期也是敲中了不少中意的東西,他也是想要買的,想著要是能夠帶回無雙城之中多半也是好的,比如他就看中了一個精致的煙斗,想著要是能夠將這個玩意帶回家給了自己的父親多半也是歡喜的。可惜,他囊中羞澀,這原本就是半個子都沒帶的,又欠了清風清朗一些個銀子,他在看了許久之後還是將那煙斗給放下了。
素問也是看了姚子期許久,也瞧見了他看著那些個東西的時候那戀戀不舍的神情,看不出來,如今這小霸王小侯爺倒也可算是有些知情識趣了起來。
素問他們溜達了一圈之後便是尋了一家小館子,點了幾個素雅一點的小菜,又給了一大錠銀子才說服了店家讓糯米進門來。
素問看了看姚子期和挽歌,道︰「我們走了這麼久,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麼?!」
姚子期想了一想,他其實發現了很多的東西,這街邊賣的東西多半都是物美價廉的,而且這銀子也的確是不容易,他想。當然,這些也不是他真正想到的,他想了一想道︰「似乎這未央城之中沒有笀材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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