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蒂浮香 第八章 驚心宮宴(二)

作者 ︰

還未坐下,不和諧的聲音又出現了,是胤帝最寵的欣嬪,仗著有三分像凌華皇後在宮中很是傲慢,連袁貴妃也不放在眼里。

「夢溪今年十七了吧,皇上不如趁著今天這個好日子為夢溪定下來,也免得有人說皇上苛待雅言妹妹的後人。」

胤帝似乎是被說動了,頻頻點頭,沈夢溪驚得臉色蒼白,比之祁爍制造的危險,這才是真正的危機,祁燁身子坐得直直的,握著酒杯的手泛著青筋,只等胤帝開口,腦子里還在思索如何為她解圍。祁焰也有些緊張,酒灑到了身上也沒有發覺。祁爍等著看好戲的樣子讓沈夢溪心里窩了一團火。

「溪兒可許了人家?」胤帝在吊足了所有人胃口後問道。

「夢溪自幼跟在師傅身邊,父親尚未有安排。」沈夢溪腦海里轉了千萬個念頭,最後只能想到父母之命,暗暗祈禱胤帝千萬別越俎代庖。

「溪兒覺得朕這幾個兒子怎麼樣?」

「幾位皇子都是人中龍鳳,溪兒長在深山,只是個粗鄙山民,難登大雅之堂,更遑論進入天家?」

「皇子們是人中龍鳳,夢溪你也是個中翹楚,皇上說臣妾這話說的對不對?」欣嬪掩唇笑道。

「愛妃所言極是。」胤帝轉頭看向他的兒子們,似在找一個合適的人。

「溪丫頭哪一天的生辰來著?年紀大了記性也不好了。」童妃狀似不在意地問道。

「嫂嫂哪里老了?和溪丫頭站在一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姐妹呢!我記得溪兒是胤帝七年四月份的生辰,蓮花還提前開了呢!」說到蓮花安和長公主臉色微變,仿佛說了不該說的禁忌。

「皇上,夢溪所愛之人必是要遠離朝堂能與我泛舟江湖浪跡天涯才可,而諸皇子們肩負著曦國的興盛,豈是那種胸無大志的人?」她的生辰一直都是禁忌,她一直被勒令遠離京城,尤其是皇家,沈夢溪不明白胤帝為什麼會許給她一個他最忌諱的歸宿,但看到胤帝對童妃與安和公主的態度,而欣嬪在宮中十年榮寵不衰絕不是單靠容貌無頭腦的女人,極有可能她們今天所說的話是胤帝暗示的,否則她們絕不敢這麼提,胤帝這麼做只有一個原因,要她表明態度,同時讓對她有想法的皇子斷了那點心思,而她現在必須向胤帝表明心跡。

「林溪作為兄長對此可有什麼想法?」胤帝眼中精光轉了幾轉,看到了沈林溪,順勢將決定權轉給了沈家人。

「此事事關溪兒終身幸福,不如等父親回來交給他老人家來辦。」沈林溪沉思片刻,抬出了沈鈞,當然沈鈞現下不知在何處探尋佛學,等他回來不知道到何年何月了,這件事最好的辦法也就是一個字——拖。

這一關,總算是有驚無險地闖過了,沈夢溪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一松懈下來,她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濕透了。

尋了借口從宮宴上離開,走出幾步就被祁燁給攔住了。

「剛剛說的是你的真心話?」

「殿下以為呢?」夜風一吹,沈夢溪打了個哆嗦,鼻頭凍得紅紅的,涼意剛剛涌上來,一件帶著強烈男性氣息的披風就搭在了她身上。

「夜里涼。」似在解釋,祁燁不自然地轉過頭,臉有些紅。

沒有拒絕他的好意,他為她系披風的溫熱大手不經意地擦過她的下巴,沈夢溪甚至能感覺到他手上的薄繭,劃過她戰栗的肌膚。不糾結于祁燁的行動和解釋,她問︰「王爺為什麼這麼問?」

「父皇若是真想為你指婚母妃和長公主姑姑還會沒眼色地提到你的身世?宮里的人一個個早就都成精了,父皇這麼做不就是想要你一個態度?是貪戀權勢還是虛懷若谷?」

「剛才我說的是真心話,沒有一句是假的。」她真是糊涂了,以他的才智看透胤帝的心思根本不在話下。

「是嗎?」。祁燁淡淡地說,既沒有動怒也沒有沮喪,他湊到她耳邊故意輕咬她的耳垂,「沈夢溪,你以為進了我的心就這麼容易出去嗎?」。

月光阻不住遠處的觥籌交錯,祁燁的話仍在耳邊,模模身上的披風,他的氣息全部渙散在了寒風中,那一點溫暖也在空氣中一點點流逝,她什麼也抓不住,也不敢抓,胤帝對沈家的那一分仁慈不過是看在已故的母親的份上,她若自不量力,沈家恐怕會承受滅頂之災,自古民不與官斗,沈家區區一商賈,就算她狠心毀了曦國經濟,最終也是兩敗俱傷的局面,這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可是,祁燁他似乎在自己的心里留下了一點痕跡,很淺很淺。她突然不知道再見到他該如何相處,是順其自然還是敬而遠之?

溪兒猶豫了,胤帝那個小老頭不允許她嫁給祁家人 !要不要與命運抗爭呢?要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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