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蒂浮香 第十七章 難眠的夜

作者 ︰

「馬上把桑管家叫過來!」恍惚了一會兒,沈夢溪心神恢復了清明,吩咐道。在沈府,沈伯負責沈府生意上的事,同時主管沈府大小事宜,桑管家則專心管理沈夢溪的一切事宜,尤其是負責培養她手中的四支暗衛。

不一會兒,小嬋帶著桑管家來到了夢溪在沈府的居所——蓮香園,她的住所都以蓮香題名。

「桑叔,你立刻安排最得力的青衣衛去風府,今夜我要風府不得安寧!」這樣的凌人氣勢,就連小嬋也不曾見過。

桑管家是個四十許的中年男人,中等身材,步伐輕盈,不發一點聲響,武學和醫術都讓人望塵莫及,他吃驚地望著自己侍奉了十幾年的小姐,未提任何異議,在沈家他只忠于她一人,即使小姐下令讓他死,他也不會有二話,他深知小姐說到做到的性格,而且他不是話多的人。

「沈姑娘。」桑管家正欲退下,衛風在外面喊道,聲音里夾雜著焦慮。

推開房門,沈夢溪看到衛風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驚惶神色,能讓衛風如此失態,只有一個可能,祁燁出事了!

「進來說話。」示意小嬋和桑管家先出去,沈夢溪急急問道︰「祁燁回來了沒有?」

「主子回來了,但是……主子的傷非常嚴重……」

不等衛風說完,她直奔竹軒院,只是進入院門,她就嗅到了空氣里濃重的血腥氣,心「咯 」一下沉入了深淵,她提裙快步穿過長長的竹林,每走一步,心里的恐懼就重上一分,推開那扇沉重的門,祁燁安靜地躺在床上,長長的睫毛落下一片陰影,稜角分明的眉眼,薄薄的緊抿的唇,血色全無。

看得出傷口包扎過了,但紗布上還是有淡淡的血色滲出,輕雲跪在地上,他受的傷並不輕,現在僅是硬撐著,暗影也跪著。

「沈姑娘,主子他……屬下護主不力!」輕雲哽咽,祁燁不僅是他的主子,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今天他卻沒有保護好自己的恩人主子。

听不清輕雲說什麼,也顧不上問發生了什麼,沈夢溪感覺不到祁燁的心跳,一點都感覺不到,恐懼席卷而來,完全籠罩了她,眼淚洶涌如潮水,落在了祁燁的手上,她啞著嗓子嘶喊︰「桑叔!桑叔!」

一直等在門外的桑管家第二次見到小姐這麼惶恐和無助,第一次是她的母親關雅言病逝,才四歲的孩子哭得讓在場所有人都心疼不忍,那一次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眼淚,從此桑叔沒有看到小姐流過眼淚。

「求求你幫我救救他,救救他……」她緊緊地抓著桑叔的手,像個無助的孩子。

「小姐,我一定救活他,一定!」然而當他診脈的時候,眉頭卻越來越緊。

「我要听實話,桑叔。」看到桑叔深鎖的眉頭,她知道,情況很糟,但她必須要得到最真實的情況,才能做出做正確的抉擇。

為今之計,桑叔只有據實以告,畢竟瞞得住一時瞞不住一世,而小姐絕不會原諒欺騙她的人。

「劍傷三處,一劍在肩,兩劍在腰上,未傷及要害,受了一掌,震傷了髒腑,心脈重損,血是止住了,但是心脈……小姐,恕我直言,他,撐不過明晚。」

「桑叔,你出去吧,暗影你帶輕雲去療傷,我和祁燁單獨呆一會兒。」听完桑叔的話,沈夢溪突然平靜了下來,她擦干眼淚,笑笑,又說︰「輕雲,謝謝你帶他回來……」讓我有機會見他最後一面,陪他度過最後的時光。

她知道,輕雲一定盡力了,他的輕功幾乎無人能及,若非輕雲祁燁今夜未必回得來,相反她該感謝他。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偌大的房間冷清清的,好冷!

「祁燁你可不可以醒一醒,看看我,我相信只要你看到了我,就一定舍不得丟下我,為了你我背棄了玉玦峰,我與宿命爭斗,我們都沒來得及好好的相愛,你就要丟下我了嗎?」。她默默地流著眼淚,趴在祁燁的耳邊低聲訴說。

「只要你醒過來,七夕的時候我們就一起去盛湖,采蓮許願……」祁燁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眼皮晃了晃,卻還是沒有醒過來。

「就算你放得下我,你放得下曦國嗎?放得下天下蒼生嗎?你不是還有雄心壯志沒有實現嗎?你起來啊,你起來啊!」看到祁燁有反應,夢溪以為他會醒,在擁有希望的剎那瞬間絕望,她終于失控,哭得泣不成聲。

「溪,溪兒。」極微弱的聲音傳進耳中,祁燁睜開了眼楮,眼前的淚人怔怔的樣子逗笑了他,他的眼楮里有明晃晃的笑意。

「真好,還可以見到你。」祁燁感嘆,那一掌震斷了他的心脈,五髒六腑被撕裂揉碎的疼,強撐著一口氣醒來,因為他太想再看看她抱抱她,祁燁抱住她,咽下了翻涌上來的血腥氣。

心驚的感覺仍在,沈夢溪靠在他的胸口,听著他的心跳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真懷念盛湖的十里蓮塘,盛湖的蓮花真美……」他眼前仿佛是十里蓮塘,接天蓮葉,映日蓮花。「再美的蓮花也沒有我的溪兒美,我的,溪兒。」聲音越來越弱,漸漸不可聞。

「蓮花……」想到師父送她的東西,沈夢溪欣喜地大喊︰「小嬋,去我房里把那個紅木匣子拿來,快!」

祁燁,你撐一會兒,我想到辦法了。

唉,都沒人留言,阿水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人看,是不是我寫的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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