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之王 第四章

作者 ︰

一步之遙的距離擋在繁重與蒼梧的面前,進在咫尺卻遠在天涯。青音正在為君王傷心不平,卻忽然發現了晷聖地周圍那些不同尋常的氣息。來不及自責懊惱,埋怨自己失職,急忙找到青濯,用靈氣查探一番,確認了距離最近的幾個鬼祟氣息,稍遠一些卻是無能為力了。

蒼梧與繁重知道現在不是啼哭互訴相思之時,再次確認地宮內的身體安然無恙之後,便準備啟程離開這里。

……………………

「白鴛,送信給老龍,這次該它換債了!」輕衣大裘的白衣男子,冷冷的吩咐道。

白色的帽兜遮住了她的容顏,也遮住了神色變幻的雙眼。白鴛躬身退下,千影沉默的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伯顏則定定的呆坐著,冰紋在他身周蔓延開來,依示意青玉和千影去遠處查看一番,畢竟這里是中天之地,與那晷聖地相隔不遠。剛才炙烈的陽氣猛然爆發,恐怕此刻晷聖地也許早已在各方勢力的監視之下了。主上感應道那人的氣息,怎能心境平和呢?還是讓主上獨自一人平靜的待一會。

蒼梧你終于來了,為了你心愛的女子,還真是膽大,竟然犯險來這貪婪成性的虎狼之地。若是被發現了身份,恐怕這場爭奪霸權的戰爭會演變成瓜分鳳凰神血的爭奪戰!雖然我與你的恩怨難分難解,真想你此刻就葬身在這冰天雪地之中。不過,這些貪婪成性的‘東西’真是令人作嘔。真是氣悶!幫他?不甘心!不幫?難道眼睜睜的看著同族被殘害?

白鴛走遠了,覺得此地與剛才幾人歇息的冰溶洞相距甚遠,應該不會被發現了。這才釋放靈力,召喚來幾只鳥雀,控制它們後,便放下剛才飄揚的紗羽,摘下幾片紅羽毛分別沒入幾只鳥雀身體之中。

看著這些鳥雀飛往中天之地神秘的蒼龍雪山,白鴛平靜的面容忍不住糾結起來,片刻的猶豫過後,便從袖帶中取出小巧盈亮的玉牌,化指為筆,用縴毫的靈氣寫上密信後,將玉牌嵌入白羽蜂鳥的身體,看著它走遠了,才起身往回走去。

「我到底還是背叛了伯顏!明知他最痛恨被親信之人背叛,依然……,可那到底是生養她的故土啊!若是不為它謀算豈不是愧對先祖的庇佑?」白鴛默默的苦笑,「也罷,誰讓他們白帝一族受了中天之地莫大的恩惠呢?這些折磨就當是還債了!」

…………

沉睡的蒼龍雪山雄壯無邊,風暴戾氣充斥山谷,常年的風暴天空峽谷間,沒有一個存活下來的生靈,可是幾只鳥雀,卻顯眼地悠哉飛入暴風雪中。

通紅的光芒一進入風雪中,就像流星一般,眨眼間消失在了山月復之地。

雪髯長須的老龍將最後一絲靈氣收斂干淨,伸手接過飄落下來的幾片彩羽,化氣為絲將其切割成粉碎細絨。細碎的絨毛忽聚忽散,顯出‘還債’二字,便化為靈氣消失無形。

「伯顏小子,這一天,你讓我等的太久了!」老龍釋然的嘆道,轉瞬間就循著鳥雀們來時的氣息,一路追尋而去。

老龍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出來過了,滿身的靈氣瞬間從腳下溢出,幾個呼吸之間就來到伯顏所在的冰溶洞。

「還真夠快的,我的白鳥還沒回來,你就先到了!」伯顏一如既往的慵懶語調,听得老龍心中惡寒,面無表情的等著他所謂的‘還債’之事。

堂堂火鳳凰一族,竟然出了這麼個妖孽般的人物,不說長相,竟然連聲音都是這麼妖孽,難怪要從鳳鳴山遁走消失,在這須彌山凶險之地隱跡籌謀。

見老龍依然還是那副優哉游哉的神情,看著溶洞內透亮的冰乳石,伯顏知道這老頭的怪脾氣,也不磨嘰打趣他。

「有一月兌殼之魂魄,需要蒼龍雪山之地盛華陰靈之氣的滋養。」伯顏站在老龍的面前平淡的看著老龍的神色。

「嗯,可以,我本該早些離開這五界的縛束,只是債未還清,現如今正好,將這蒼龍雪山送與你,再幫你將這月兌殼之魂安置好,就與你債務兩清!」老龍還是一副悠哉哉的語氣,沒有絲毫的不舍。伯顏恨的牙癢癢,這蒼龍雪山的神秘,沒有幾人能夠知道,知道的人都想方設法來奪取。可這老龍竟然將這些東西……

伯顏暗氣他的氣度,將他比照的自慚形愧。不過,這老龍說離開五界,是什麼意思。這五界他曾听母親說起過,除了鳳鳴山界與須彌山界還有三山之界,五界統共以深淵之水、罡氣相連接。可是他只能找到這兩界,其他三界,他連名字都沒听說過。可這老龍卻說它要月兌離這五界,它,怎麼月兌離,去哪兒呢?

伯顏正想再問,就听老龍問他「你說的月兌殼之魂,是那小白塔邊上的女子吧?」說完也不等他回答,就閃身出去。

伯顏來不及多說,就見老龍一陣輕影閃動,消失無蹤。知道自己追不上它,便放棄再問,這老龍若是想告訴自己更多的,恐怕也等不到今天,現在告訴他五界之外還有去處,已經非常難得了。也罷,以後自己總會知道的,等了結了這些事再操心那個去處吧!

蒼梧眼見天亮,陽氣慢慢聚攏,陰氣退去,更加擔心繁重。他拿出玉簫,想讓繁重再次躲避起來,可繁重固執的搖頭,貪戀的跟在他的身邊。蒼梧雖心疼,卻也無法,好在繁重的魂魄已與身體固定相連,焰冰玉塔的陰陽精純之靈氣也能夠慢慢的補償她魂魄的損耗。

……………………

感覺到晷聖地周邊有幾個氣息正欲離開傳信,便伸展烈陽之靈氣,轉換為陰冰之氣,借助焰冰玉塔內的寒冰玉,蔓延靈氣,將這些偷窺的鼠輩凍粘在地,不過那從空中逃走的幾只禿鷲只是被凍傷了腳趾,斷腳逃竄。

青音迅速駕風與青濯分頭將這些被凍粘住的冰冷鼠輩,一一碾碎。只看著逃跑的那禿鷲身影,氣憤難當。正在百般無奈之際,青濯提醒道「快用清冽靈音震毀它們的神智!」

正當兩人為震毀禿鷲神智慶幸之時,蒼梧猛烈的氣息散發,這里青音與青濯急忙趕去,就只發現蒼梧匆忙離開的身影,並且也不見了繁重的魂魄。

兩人一直追進蒼龍雪山的山月復之中,才發現蒼梧緊張的看著繁重,一個面須皆白的老者,正在用靈氣將山洞布置起來,等他們進去之後就完全被關閉在內。

繁重在老龍經常修習的地方盤膝而坐,漸漸適應了這里的盛華陰靈之氣。蒼梧等著老龍解釋剛才擄走繁重的事情,但見老龍這般行為,很是費解。

況且,他剛才分明看見,老龍可以近距離的接觸繁重,可老龍也是陽剛之體,體內陰靈之氣雖盛,但也沒有到能夠接觸繁重魂魄的地步呀?

老龍作完一切,收斂靈氣,仔細的撫須打量蒼梧,但卻微笑不語。

「我是還一個人情債,這里就暫歸你們使用,日後這里的新主人來要趕走你們,就憑你們的本事個見分曉吧!」說完就依依然從容立開。青濯青音早就被這里的靈氣吸引,呆在那里。蒼梧大約知道這老龍的來歷,遂放心的放它立開,這老龍既然什麼都不願說,他也沒有必要勉強。

…………………………

那禿鷲雖然沒能將信傳出,伯顏卻撿起這禿鷲仔細查探了一番靈氣,沒有發現什麼痕跡。感應到異狀的青玉、依、千影、白鴛,都匆匆趕來,看著那被震毀神智禿鷲,疑惑主上怎會到這里來。並且將查探到的情況仔細回稟過後,才細問起剛才的事。

原來,就在他們外出巡視之時,老龍就過來了,甚至還沒等傳信的白鴛回來,老龍又再次離開。他們出了感嘆老龍的靈氣強盛之外,竟不知他們的主上已經成為蒼龍雪上的新任主人。也不知那匆匆離開的蒼梧去了哪里。只有青玉看著呆滯掙扎的禿鷲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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