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之王 第六章

作者 ︰

「蒼梧,莫要悲傷,終有一天,伯顏回理解你對他的愛護之心。」繁重無法出聲,只好用連音咒傳遞自己的心聲。

「其實悲傷與喜樂一樣,都是存在每個生靈的心里,無法控制也無法避免。」蒼梧深深吐出胸間濁氣,看著若隱若現的繁重,輕輕得笑了笑。

「就我們二人曾經的相識、相戀再到如今的‘相守’,每時每刻都在經歷著喜悅與悲傷。那些點點滴滴的喜悅之情,不是我們想要擁有,便能夠得到的;而這斷腸摧骨的痛徹,也不是我們努力了,就能避免或能夠減輕的了的。」蒼梧坐在一步之遙的石墩上,不敢靠近一步,只能夠似悲似喜地,輕輕描繪著繁重精致艷麗的眉眼,那貪婪如入心髓的神情映著皎潔如月的面龐,悲愴無奈卻又滿足之至。

「也對,就如現在我們能夠遙望彼此,心系你我,無論悲歡,都不是你我所能勉強的了的!可,該我們做的事,還要繼續下去!」繁重笑若燦星,釋然了幾分,不再勉強自己,放開心神,任冰與火的靈氣在她的體內絞織。不妄不悲,仿佛身體和靈魂都進入虛空之中,靈氣之海洋或澎湃、或洶涌、或平靜,都被繁重的心境所容納。

生亦何歡?死亦何悲?世間生靈莫不是在生死博弈中,經歷悲歡離合?

可,生亦如何?死亦如何?悲,歡,離,合,又能如何?這五界分分合合非是一二人之意願,亦非誰人能夠控制,所作所為,不過應心順意而已!

伯顏!你之悲傷我能明白,卻不能替你解開!只好用這種辦法于這即將暴亂的世界中保全你的性命而已!不論你怨恨或是感激,都無所謂,我只是在盡一個兄長的責任!這是我必須做的!

蒼龍雪山凜冽的雪霧之中,青玉小心的扛起主上伯顏,快速離開。到達晷聖地之後,便喚來白鴛和千影,將事發經過簡單的交代過後,便匆匆離開。

原來,青玉當時親眼看到的就是繁重的月兌殼之魂,那曾經在鳳鳴山披荊斬棘,風采無雙的強悍女子--繁重。也就是說,這場戰爭尚未鳴鑼開戰之前,暗流早已開始涌動。

連鳳鳴山界之君王都不能保她安然無恙,何況自己的兄弟手足?也不知,兄弟之間還能再見幾面?

擔憂相視的白鴛和千影二人,無法相信青玉的說辭。但卻不得不信,畢竟主上和那人是血緣至親,不可能真正傷害到主上;而且,以往兩人相斗,也是主上戰敗居多,可卻從未真正受過致命的傷害。可主上現在都還昏迷不醒,依是最穩妥有主意的,此刻卻不得不緊盯著炅戎現在異常的舉動。青玉也在這時候,匆匆離去。

萬般無奈之下,白鴛和千影只好帶著他們主上到原先休息的冰溶洞中歇息等候那二人。這中天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在各方勢力的監視之下,若是被發現主上與蒼梧的身份,那……,兩人齊齊打了個冷戰,不敢往下想了。繼續靜靜的等候那二人回來。

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快速的靠近,青玉連忙飛奔而去。

「大哥……二哥……」淚蓄滿眼眶,青玉哽咽之聲,令青濯與青音二人一時……心里……酸澀無比。

「你在這兒等著,青音,你們先說著話,我一會就來。」說著青濯便快速的消失在雪上外的勁風中。留下青音與青玉二人,淚眼相對。自從鳳鳴山界戰亂平息之後,便分離了將近兩百年兩百年的時間。

他們雖然比別的生靈壽限長些,但也沒有幾個兩百年可以蹉跎的。更何況,他們分別跟隨的主上是這樣相互敵視。及時偶爾見面,彼此間也難得說上幾句話。

現在須彌山界危機不亞于當年的鳳鳴山,甚至還要復雜許多。而且,他們都敏感的覺察到,須彌山界這次的戰亂似乎還有曾經熟悉的影子。那次鳳鳴山界戰爭中逝去幾近一半的生靈,其中就有兄弟三人父母親人的身影。他們都各自領兵忙于各自的戰場,常年相互見不到一面,即使見了面,也說不了幾句話,就匆匆離開。

誰都不知道為何,那場戰爭竟會如此的殘酷。甚至,他們與父母親人連最後的一面都沒有見到,就……。

戰後更加珍惜兄弟緣分的三人,卻跟隨各自的主上,相隔兩界之遙。唉……,一別經年不曾相見,兄弟二人竟不知如何開口說話。

青濯此刻也是滿心復雜,直到蒼梧再次提醒,才醒過神來。

「這些密報先放下,別的話也待會再回,先去看看青玉吧,他等了你們兄弟二人很久了!」蒼梧並未著急的查看手中的密報,他也知道,戰爭最是無情。

雪夜再次降臨,青濯與青音很久之後才回來,向蒼梧回稟此次查探的戰況。至于他們兄弟三人的事,蒼梧無法去問,畢竟他們兄弟離別的原因,與是受了自己與伯顏的影響。

「回稟君王,至今早日出之時,三十八路密探匯總之後,得戰況如下︰兩個月前,北方八天聯盟,都已經各自陳兵北部邊界,但卻相互觀望,都不肯先身犯險越過邊界;二十八天之前東方三股勢力已經打破,正式相互宣戰,並且我們已經按照您的命令,將……那個消息……透露了出去」青濯小心的看著繁重坐在的方向,見沒有異狀,便放下心了,蒼梧微笑著輕輕搖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最遲西方八天與南方八天之地就會的到,您已經來到須彌山界,而且……要尋那擄走您心愛女子的人復仇。我們的人會真真假假的布置下您的行蹤。而十天前,中天與西方前鋒之戰中,中天前鋒主帥戚焰全殲了西天所有先鋒軍和大部分後援軍隊,後援中只有新晉主帥恪璋與幾名親信將領僥幸存活。」青濯停頓了一下,繼續回稟「就在我們剛剛進入中天之後,在東南的冰川之地,秘密潛進一支十五萬之多的飛騎兵。听說是……奔著……」

「是奔著繁重來到。」蒼梧冷冷的接著青濯的話。

「君王您怎麼知道?」青音月兌口而出,迎來青濯一眼凌厲的警告。

「這個局,從我們還沒進入須彌山界就布下了。」蒼梧語氣雖然還算平和,但青濯二人卻感到陣陣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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