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之王 第十一章

作者 ︰

「寒風已成昨日晚,冰雪消融只旦待!」玉簫聲中,低沉愉悅之聲蕩溢在高大古樸的巨岩門前。

「蒼梧,我準備好了,現在我的魂魄依然能夠抵抗外力靈氣的侵襲,我會繼續用功,吸收寒冰玉和靈火之靈氣,盡快從‘焰冰玉塔’月兌身。」放下玉簫,繁重看著躊躇滿智的蒼梧,下定了決心。

「你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

看著這雙清靈透徹的水眸,蒼梧猶豫了。

的確是猶豫,在這蒼龍雪山的山月復之中,伴隨繁重凝固增強魂魄修習已經很長時間了。中天之地的戰事也已經開始短兵相接,進入激戰之時。

此時的戰場容不得絲毫懈怠,否則就會前功盡棄,那份宏圖偉志就永遠都是幻影。

可是此時若是離開,再相見不知又是何時,又是怎樣情景,他不能冒這個險!

可若是帶上她一起離開?卻少了這里的陰盛之氣的滋養,魂魄再受到損毀?哪怕是損傷那麼一絲半點!可真就相見無期了!

無法在這樣沉默下去,此時籠罩在蒼龍雪山上的勁風,退去許多,寒氣在漸漸消失。因為,分隔中天之上天靈火與寒冰雪的雲層,已在逐漸淡薄。

在繁重沉睡不醒的那幾日,蒼梧就略微的感應到了中天之地陰陽靈氣的毫微變化。而當時,他卻滿心都是繁重,根本無暇多想。但是,那美徹心魂的一幕,一瞬間就將一切,都告訴了他。

繁重日夜不停歇地修習,通過蒼梧為她的魂魄施下的咒文,時刻連接玉塔內的身體,吸收著寒冰玉的靈氣。身體的冷痛隨著感應之心的復蘇刺激到繁重的魂魄,越聚越凍越冷。魂魄終于承受不住這種折磨,于是便陷入了昏睡之中。

想明白了這一切,蒼梧的心都在顫抖。本就命懸一線,還不愛惜唯一的魂魄,瞞著自己暗自修習。難怪每次和她用連音咒說著話,時間一長,她就會眉頭微蹙。想來是怕他擔心,自己硬撐著吧!

如今,焰冰玉塔內的寒冰玉靈氣已被繁重吸收了許多,而原本與之相平衡的靈火卻顯得旺盛起來,逐漸壓制不住。一方面,使得中天之上那鎮應的隔雲淡若,天靈火對中天延續了幾千上萬年雪原的影響逐漸開始了。另一方面,繁重也得開始準備吸收這靈火之氣了。

剛剛經歷了寒冰的冷凍之苦,緊接著就又得承受這種炙心烈骨之痛。蒼梧怎能再次離開她,這烈火焚心之痛,他經歷了一百年,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其中的滋味。

他必須守在她的身邊,不管她表現的如何堅強,她都是個女子!是他此生都要守候的女子!

「青濯,那個女人找我們多久了?」蒼梧好不容易才斂氣回聲,問道青濯。

「回君王,‘她’自從鳳鳴山界到須彌山界就跟著我們,只是在……‘晷聖地’,在‘晷聖地’之時,我們忽然離開,她不敢即刻跟上,怕暴露行蹤,這才失去了我們的蹤跡。不過,前次我在無陽台收取密報之時,偶爾覺察到了‘她’的氣息。」青濯仔細地回想著。

沉思片刻,蒼梧才引著繁重往回走,身後高大古樸的巨岩大門緩緩落下,青濯才將自身氣息變幻回來。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小心翼翼!」蒼梧贊著青濯。可青濯還是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面色沉重。

「君王……您,難道不擔心‘她’會再次……」青濯滿臉的擔憂之情落在繁重的眼里。

似曾相識的感覺,不過繁重無暇去想,她不想拖累蒼梧,阻礙他。可是,她又舍不得他溫暖的氣息,時刻在她鼻尖縈繞。

「要不……」

「要不……」

繁重和蒼梧異口同聲,卻又相視一笑。蒼梧抬起的手臂,急忙收回,兩人默契地並肩向那翠竹圍繞的水榭蘭亭走去,也很默契地相隔了一步之遙。

無奈!這一步之遙啊!他們何時才能走過去?而這一路上,卻只能由她一個人來承擔這份痛苦!蒼梧的心每時每刻都像是在滴血。

看著這兩人默契地在蘭亭對坐,沒有了先前的擔憂之色。可是,青濯卻不甚明白,這兩人到底是什麼主意?只好硬著頭皮跟上去服侍。

不一會,青音懷揣著新的密報回來了,看他喜色滿面,定是有好消息了。

青音奇怪地看了看面色發黑的青濯,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卻又無暇顧及,只興奮地將一個手掌大小的圓潤石頭放在石桌上,狡黠地看著蒼梧和青濯。

興奮地眼珠直發亮,就差直接說出來,「你們快猜這是什麼?快猜快猜?不時地還會用眼角余光斜著繁重的方向。

雖然好奇的緊,但青濯郁悶了好長時間,心中不平,這兩人打了半天的啞謎,就是不肯向他透露半句,看著自己著急他們就笑的賊賊的。于是,青濯忍不住,就想看看青音著急的模樣,就是不接他的‘話’。

蒼梧看了一眼那靈氣充沛的石頭,隱隱覺得其中的生氣熟悉非常,但看青音難得露出這麼興奮開朗的一面,存心想逗逗他,于是也不接他的‘話’。

看著青音欲說又止,心癢難耐的模樣,繁重不忍心看他敗興垂頭,便開口問了一句,「這是從哪里來的?」

「你猜猜?」果然是一幅欠扁的模樣,而且還是以前那副更加欠扁的語氣。

繁重忍了忍,才沒有皺起眉頭,一百多年沒見了,這家伙雖然辦事牢靠,但這幅欠扁的模樣,還是……,挺值得……,懷念的。

「嗯,我雖然現在對靈氣感應不是那麼靈敏了,但是這石頭的生機和靈氣,是有些熟悉。」繁重整理好神色,鄭重地回答青音。

「對呀!是很熟悉吧!你們再猜猜,這是誰送過來的?」青音依然很興奮,繁重依然很……,輕輕鄒了下眉頭,不想打消他的好心情,難得從他們與自己‘想見’的那天起,都一直是肅穆沉重的心情,此刻能有所緩解,繁重心里都好過了一些。

听到是「誰送過來的」這句話,蒼梧與繁重會心地相視一笑,偏開頭,不去看青濯。

而青濯,此刻卻是好奇心起,拿起那顆圓滑的石頭,一股熟悉又陌然的氣息瞬間從冰涼的手傳了出來。

百四不得其解,青濯翻來復去地看,還是想不起來。又不想听到那句欠扁的話「你猜猜!」,只好將石頭重又放在石桌上。

可誰知,那石頭,竟然黏住了他的手指,硬是摘不下了。青音奇怪地看著這一幕,很是費解。

隨口說了句「米鴿子沒說這石頭會粘人啊!」,果然,青濯立刻面色鐵黑,繁重頭疼萬分,蒼梧開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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