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妝 第六十九章 譜曲

作者 ︰ 九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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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查出來,井里的那具尸體是珠雲,將軍府丫鬟眾多,根本就沒人記得這樣一個並不出眾的丫鬟。最後還是查記名冊才知道這丫鬟正是吳氏身邊的大丫鬟。吳氏是三老爺祁世紙納的一個小妾,據說也是從哪個窯子里贖出來的,三爺的風流韻事自是不用多說的。

只是讓人不解的是,吳氏做事還算低調,怎麼她身邊的丫鬟會突然死在圓井中。

洛夏醒來的時候是听到綠真描述的,說是老夫人震怒,將吳氏叫到了祈壽軒,連祁世紙也趕來,本來是打算求情的,可是被老夫人一陣怒罵後,被嚇得不敢再求情了,反而是幫著鄭氏一起指責吳氏看管不嚴。

這下吳氏委屈了,要知道她在將軍府雖然是個妾室,可佔著自己還年輕,也是難得的美貌,得了祁世紙的喜愛。可是沒想到就是老夫人說了幾句,他就調轉了嘴臉。

心里一委屈,她美眸一轉,已經含著淚光,那婉轉淒涼的樣子,一下子便讓祁世紙心疼起來。不過他還沒傻到和老夫人作對,而是說鄭氏不該說得這麼重,接著便是對著吳氏好生一段安慰。

平常在自家院子里被欺壓就算了,可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祁世紙還能給她落了面子,她當下便不干了。于是,她直接收拾東西,回了娘家。

這一下,老夫人終是發威了,直接指著祁世紙罵他是不孝子,哪有人這樣寵妾滅妻的,妾就是妾,她的任務是伺候老爺和夫人,沒想到還有像吳氏這樣蹬鼻子上臉的,更何況對方還只是一個窯姐兒。

奈何這件事還是要查個水落石出,老夫人便將權利交到了大爺祁世筆的身上,華氏在一邊協助。畢竟這內宅的事情人,讓一個老爺去查也不是那麼回事,這下有了華氏,一切都順理順當了。

「女乃女乃,喝口水。」綠真說著,便給她端了一杯水。

洛夏咳了咳桑自己,確實干燥得生疼,這才端著茶杯一飲而盡,「大少爺呢?」既然事情交給了大房,那麼祁颯羽應該也會出手調查一番的。

「大少爺在書房里,說是在練字。」綠真實話實說道,芍藥最後還是被沉塘了,不管結果如何,她勾引少爺就是有罪。她並沒有多少憐憫之情,只是覺得這其中一定還有隱情,這下死了一個人,一切都不好查了。

等等!洛夏捂著自己的頭,她好像有什麼東西漏過了,是什麼?她覺得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要不然她不會這麼急著想起來。

一抹翠綠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是了!是那個玉珠子!她記得那尸體旁也滾下了一個和芍藥拿出來的一模一樣的玉珠子,據說是三少爺祁颯候的東西。

也就是說祁颯候和這件事情有關。

將手中的茶杯遞給綠真,這才發現含輕和含柔端了水進來,更讓人驚奇的是她們身後還跟著襲雲。

「女乃女乃,您感覺怎麼樣了?」含柔見洛夏醒來,連忙上前,左看右看,直到確定她沒有異樣後這才松了一口氣。

見幾人是真的擔心她,洛夏感激一笑,「對了,襲雲怎麼在這里?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大少爺那里嗎?」。

含輕上前,「芍藥沒了,大少爺說派別的丫鬟也不放心,最後從自己身邊撥了個丫鬟過來,襲雲自請的,大少爺也沒有拒絕。」

洛夏神色復雜地看向襲雲,「辛苦你了。」

襲雲見她如此說,連忙上前一步跪了下來,「女乃女乃,奴婢是自願跟在您身邊的,望女乃女乃不要嫌棄。」

洛夏托著她的手站了起來,「我怎麼會嫌棄呢,只是你公開說你願意跟著我,這樣會府里的人詬病的,我在將軍府還有這麼長一段時間,辛苦的是你。」

「奴婢不辛苦。」襲雲眼楮有點紅,洛夏這句話是說到她心坎里去了,本來她是怕自己自作主張洛夏會不高興,只是沒想到對方不嫌棄,反而來安慰她,這樣,也更堅定了襲雲要跟著她的心思。

含輕和含柔看著她們的樣子,心里滑過一絲羨慕,可是不管怎麼樣,她們身後都被一個老夫人拉著線,這樣的丫鬟是不會被主子信任的。

可好在洛夏對她們都很好。

綠真也是雙眼通紅,上前扶著襲雲,襲雲本來年紀就比較大,多天的相處也知道綠真是個單純的人,于是兩人相互一陣憐惜,感情瞬間便好了起來。

洛夏這時才想起她是在那個詭異的院子里暈倒的,這才問起,「是誰送我回來的?」

綠真轉頭,「是大少爺,女乃女乃不知道?」她們神色也很驚奇,他們都以為她知道的。

洛夏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奇怪之色,她只記得自己暈了過去,好像還是看到了那個什麼義勇候,可是現在那個義勇候的外貌在她的腦海中卻沒有一點清晰的痕跡,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她心境劇烈地波動?

從床上下來,因為她還有點虛弱,所以是綠真等人上來幫她換的衣服,挽好了發髻,看著外面已經月上中天,心里一驚,「我昏迷了多久?」

「女乃女乃昏迷了一天一夜。」

「糟了!」洛夏神色焦急,今天是她要去雲來酒樓的日子,她怎麼忘記了!

「快點,隨便給我挽個發髻,我們出府。」洛夏神色著急,她不能失信于人。

「女乃女乃,您才剛剛醒來,就要出府,這……」綠真有點遲疑,顯然是擔心她的身體,更何況,府里才出了這種事,女乃女乃就要出府,恐怕不妥。

含輕和含柔也是這樣認為,只有襲雲低著頭一句話也沒說,雙手翻飛間,一個一起飛髻就出現在了洛夏的頭頂。

「我說過,將軍府不是我最終的歸宿,所以將軍府的規矩對我來說沒有一點約束力,如果你們以後還想跟在我的身邊,就應該想清楚你們到底該听誰的話。」洛夏很好說這麼嚴重的話,可是為了以後,她也應該現在就訓練她們。

綠真首先回過神來,臉上愧色一閃而過,也上前幫忙,而含輕和含柔神色依舊復雜,擱在中間的老夫人成了她們身上無言的痛。

含輕和含柔被留在了西苑,洛夏只是帶著綠真和襲雲便出了門

「她出府了?」祁颯羽坐在書桌前,手上拿著一個折子,外面的陽光飄灑進來,落在他身上都化為了一點暗光。天青依舊是跪在下面,臉上的神色甚是嚴肅。

「是。」

祁颯羽將手擱在書桌上,另一只手拄著下巴,一雙墨黑的瞳直直地看著天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件事就讓她去做吧,吩咐下面的人,如果她沒有生命危險,便不用露面。」祁颯羽思考了良久,最後還是下了這樣的決定。

「是。」他沒有什麼勸的,在這件事上,能做決定也只有上面的祁颯羽了。

天青離開,祁颯羽將手中的折子放下了書桌上,這幾天洛夏做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只是沒想到的是,她才剛出府,就引起了各方勢力的注意,這一點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可是現下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在她身上花費過多的時間,派人保護她的生命安全就夠了,至于她的能力……還有待考證。

洛夏並不知道,自己只是在金當當了個東西,在雲來酒樓出了個注意,就讓各方關注起來,當然,這幾方勢力也只是和她有了接觸後才開始關注的。至于那個至始至終都觀察著洛夏的,便是晟府三少爺晟連城派來的人。

等洛夏到達雲來酒樓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柳掌櫃站在酒樓門口焦急地來回踱步,更是伸長了頸子來回望著,就期待了他心中的那道人影快點出現。

依舊是那個略顯破舊的馬車,這次洛夏更加注意了要遮掩,讓小李子出門的時候化了點妝,其實也就是把他本來就很黑的皮膚再化黑一點,然後把他上挑的眼角給拉了下來,看上去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這樣的話,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從這一點看,不得不說襲雲的化妝術是非常好的。

馬車剛停,柳掌櫃已經上前,「無雙公子,您可來了,再不來我這酒樓恐怕就是關門了。」柳掌櫃神色間滿是苦意,倒是讓洛夏很是吃驚。

她們早就算了衣衫,現下也是男裝的打扮,襲雲是第一次來,見柳掌櫃叫她無雙公子,只是稍稍吃了一驚,便掩去了臉上的設神色。

洛夏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一路往里疾走,一路問著柳掌櫃究竟出了何事。

原來是她交給宛月的那首詞惹的禍,據說宛月得到那首詞,先是高興了一把,可是卻突然發現不管自己怎麼做也不知道配什麼樂的好。她多次嘗試,也只能將自己原本還滿中意的曲在腦海中刪除掉,然後重新譜曲。

今天晚上就要上去表演了,如果還是譜不出曲來,雲來酒樓最後也只是失信于人。

洛夏心里並不是如何的緊張,她剛進大廳,就發現大廳的陳設已經完全按照她心中的樣子擺設好,就連丫鬟也已經上了崗位。她見紅鴛在一旁指揮著丫鬟們該如何做,心里閃過一絲欣賞,自己已經將事情交給了她,沒想到她能做到的遠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多。

紅鴛也看到了洛夏,可是因為今天實在太忙,得不出空來,最後只能遠遠向洛夏行了一禮,轉而又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

洛夏微微一笑,表示自己的贊揚。

襲雲一路很驚奇的看著周圍的場景,她從來沒有出過府,沒想到外面是這般的熱鬧。

她看向前面的女乃女乃,不,現在應該是公子了,看著她和柳掌櫃說話間神采奕奕的樣子,心中多了一絲羨慕。

很快就到了雅間,果然听見里面響起了斷斷續續的琵琶聲,她仔細听了一下,譜的曲已經和原本的水調歌頭有了幾分相似,心里贊嘆了一下,這才推門而進。

宛月在畫屏後面,洛夏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陣香風突然撲了過來,「公子,您快看看,這詞要譜什麼曲才好,這樣好的詞如果沒有好曲相配,實在是太可惜了。」耳邊是宛月激動的聲音,洛夏只感覺手臂一重,原來是宛月靠了過來,她看著她,一雙眼楮中閃爍著點點亮光和欣喜。洛夏這才來得及感慨,原來是宛月竟是樂痴一枚。

綠真和襲雲見宛月的態度,吃了一驚,可是隨後響起洛夏也是女人,也就沒有多少顧忌。洛夏見宛月也沒有一絲別樣心思,只是惦記著那詞,心里再次將敬佩了一下這才拉著她入座,然後嘴唇微啟,一首水調歌頭便這樣被唱了出來。

她只是唱了幾句,突然听見琵琶的聲音,原來是宛月撥動著琵琶開始合她最終的曲,只是沒想到她只是生疏地撥弄了幾下,馬上便熟悉了起來。

等她停止唱,一首完整的水調歌頭她已經可以彈奏出來,洛夏再次感嘆天才!

一邊的柳掌櫃和綠真等人更是瞪大了眼楮,連看向洛夏的眼神也綻放出精光。

只是她們不知道,在隔間,一個男人嘴角勾起邪魅的笑,也正看著這一切

其實小優也很喜歡听水調歌頭,希望親們也喜歡!(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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