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妝 第九十章 不一樣的祁颯羽

作者 ︰ 九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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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九月,空氣中多了一絲莫名的冷氣,洛夏拉了拉自己的衣衫,推開門,她手上拿著一個瓷瓶,那是她昨晚連夜做出來的解藥,要不是昨天郝太醫他們把藥材全部送了來,她還真沒辦法。

不過,她想起那張藥材單,心里不由偷笑。其實也不怪那三位太醫臉色會變得那麼難看,列了數百種藥材的單子,而且每種藥材都十分珍貴,但是那些藥並不全是用來制作解藥的,有一部分是她自己所需要的。

通過這一個月的解藥制作過程,她也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里。雖然腦海中有充足的知識,但是動手能力卻不行,在藥材比例的掌握上總是欠缺的。

「唉……」

「女乃女乃,怎麼了?」襲雲的臉一下子竄了出來,有點擔憂地看著她。

洛夏一愣,這才笑道︰「沒事,今天清雅沒有過來嗎?」。那個小魔頭,每次過來就是想要吃食。

「清雅姑娘已經被接回去了。」

洛夏吃驚道︰「那小魔頭也會乖乖回家?」

襲雲解釋道︰「好像是府里來人接的,只是看那些人臉色不太好,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她心里有些擔憂,清雅在將軍府住了已經有一段日子了,究竟是出了什麼事?要把她這麼著急召回去?

「你在這件事上留意一下。」

「是。」遠處,綠真也走了過來,說是祁颯羽要求她去用早膳,因為老夫人知道祁颯羽身體還沒好,也就免了他的晨昏定省。洛夏握了握手中的瓷瓶,也好,正好趁這個時候把解藥交給他。

祁颯羽身邊的丫鬟已經換第二批了,在他的強烈要求下,他身邊大丫鬟的數量有了減少,從四個減成了兩個,除了襲香,又來了一個小丫頭,雖然做事不太利索,但是看上去也是老實可愛。

「大少爺。」洛夏淡淡地沖著他打了一個招呼,就徑直坐了下來,兩人因為這次中毒的原因熟稔了不少,後來她也知道祁颯羽並不是一個很講究規矩的人,所以兩人現在可以說是從陌生人做起。

眾丫鬟也習慣了他們兩人的相處態度,就當做沒有看見一般。

從衣襟中拿出瓷瓶,她直接放在了桌子上,每天三粒,用水化開即可。

「這是……」祁颯羽將瓶子拿起來,放在鼻尖聞了聞,只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這是解藥。」洛夏說完,已經從襲香手中接過婉吃了起來,因為之前的事情,襲香對她的敵意減少了不少,但是態度依舊不好,不過她也不介意,反正她也沒有必要要和暖軒閣中的丫鬟打好關系。

只是她暗暗盤算著,從府里這些天的動靜來看,應該是老夫人已經幫祁颯羽選好了正妻了吧,只是不知道會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祁颯羽手一緊,轉頭看了看旁邊那個自顧自吃飯的女人,心里頓時升起一股悶氣,他直接從里面倒出一顆藥,讓襲香幫他倒了一杯水,服下。

「你也不怕是毒藥。」洛夏撇了他一眼。

「你敢嗎?」。祁颯羽眉間好看的一挑,鳳目中頓時風情萬種。

洛夏打了個冷顫,沒想到都一個月了還沒習慣他這個性格,兩人已經習慣了相互挖苦的相處方式,而祁颯羽,佔著自己的一副好皮禳,總是有意無意去勾引她,還真是吃飽了沒事干。

她又狠狠地喝了一碗粥,沒有說話。

祁颯羽揮手,讓其他人都退了下去,整個花廳中頓時就剩下了他們兩人,洛夏見此情況,將手中的碗放下,只有這個時候,她才知道他有正事要說。

「這些天一直是你給我把脈,想必也知道了我身體的情況,我身體里面還有一種毒,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洛夏點了點頭,那也是一種十分讓她頭疼的毒。

「我只想說一句,你可有法子?」這個毒藥已經磨了他二十年了,可是如今他在洛夏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她低下頭來,開始思考著自己怎樣可以從這件事中獲得自己該得的利益。杜若流芳現在還沒到毒發時間,可是之前因為攝入了鳳鈴香,原本三十年的期限現在也只有一年了,可就是說,祁颯羽還有一年的活命時間。

可是,她雖然知道解毒的方法,但是那些解藥根本就不知道從何處弄到,她也沒有十分的把握。

恩……

她用手柱著自己的下巴,神色十分認真。

祁颯羽看著她陷入沉默的樣子,好看的側臉仿佛閃著瑩光一般,現在的她因為保養得很好,肌膚已經都回復光澤,長長的睫毛更是像一把小扇子一般一上一下的,讓人有種想撫模上去的沖動。

「你在干什麼?」洛夏大聲道,她之前還在思考,只是沒想到旁邊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嚇了她一大跳。

他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的手,隨後在她頭上拂了拂,「你頭上有東西。」

洛夏疑惑地用手模了模自己的頭,也沒有說什麼,只是之前看到他的神色有點奇怪。

「我跟你實話說吧,你這毒我也不是沒有辦法,但是問題是拿藥藥材很難得到,而且若是要解毒的話,你以後也有很多藥注意的東西。」

祁颯羽身體一震,「你真有辦法!」

洛夏嘟著嘴,生氣地看著他,「難道我還會騙你!」

他想來,她確實沒怎麼騙過他,只是,「你把藥材列出來,我來想辦法。」

丫鬟們呈上筆墨紙硯,洛夏提起筆就寫了起來,關于杜若流芳的藥譜,該怎麼說呢,她一直覺得有種奇怪的地方,那就是那藥方好像不完全。

五十多種藥已經列了上去,祁颯羽就在旁邊看著,可是越看他的眉頭皺得越緊,他指著紙上的一味藥材問道︰「朱果是什麼東西?」

「朱果生長在南方潮濕的山林中,二十年成熟一次,也是解藥中很重要的一位藥材,據說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

「生死人,肉白骨?」他不得不說,這也太夸張了。

洛夏不耐煩地皺起眉頭,「藥理一方的知識比你想象中的要深奧很多,而且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更有很多稀奇的草藥我們連它的真面目都沒有看到過。」洛夏沒有發現,自己此時說著藥理方面知識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放了光一般,吸引著眾人的目光,她也沒有發現,自己之前只是當做手段的藥理,現在自己的心已經開始接納,並且喜歡。

「好了,大概就是這些了。」把藥方交給祁颯羽,她又動手給自己盛了一碗湯。

「大概,是什麼意思。」祁颯羽並沒有放過她話語中的漏洞。

「哦,關于這個,我一直覺得我掌握的這個藥方好像不完全,但是又找不到什麼奇怪的感覺。」按道理來說,《藥經》中的藥理知識已經很全面了,究竟是哪方面的不足?

等等,她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那幾頁《毒經》的內容……後面的圖案,說什麼都好像不完全一般。頓時恍惚過來,這麼說的話,難道《毒經》還有嗎?

「你怎麼了?還有,不完全是什麼意思?」祁颯羽本來還沉浸在自己身上的毒可以解開的喜悅中,可是听到她的話,神色間也多了一絲焦急。

「什麼意思,不就是話中的意思,這個藥方不完全,所以你的毒也不能完全好。」被打斷思路的她話語中也多了一絲不耐煩。

可是還沒等她說完,一股窒息的感覺突然傳了過來。

「咳,咳,你要干什麼?」洛夏不敢置信地看著掐著她脖子的祁颯羽,他臉上冰冷的表情像是要將她完全凍住一般。

「記住你自己的身份,如果下次再敢這麼跟我說話,這就是你的下場,這些藥材我自己會去尋找,而你,必須把藥方的部分給我補充完整。」帶著藥方離開,洛夏一個人仍然怔愣地坐在凳子上,直到襲雲等人進來了還沒有清醒一般。

「女乃女乃,女乃女乃!您怎麼了?」襲雲焦急地推著她,可是此時她兩眼圓睜,甚至還泛著通紅,可是她兩眼沒有焦距望著前方的樣子就像是失了魂一般。

他要殺死她!

他要殺死她!

是了,剛剛他眼中的殺意是真的,「嗚嗚嗚嗚——」

洛夏一把撲進襲雲的懷中,撕裂般的哭喊聲頓時響了起來。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死,因為她已經很努力地過生活了,她以為祁颯羽雖然人冷了一點,但還是很好的。可是一切的一切都證明她錯的,那個男的,為了自己可以活下去,什麼都做的到,他是個沒有惡魔,是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她的哭喊聲越發的大了起來,襲雲只能無力地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之前她們都被趕了出去,所以並不知道花廳中出了什麼事,而等她們趕進來的時候,就只看見大少爺離開的身影和洛夏那如同受了巨大驚嚇的神情。

大少爺究竟做了什麼?

祁颯羽離開花廳時,正好听見洛夏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他身體一滯,最終還是握緊手中的瓷瓶離開,可是,這哭聲,最終成了他心中的夢魘,難以揮去。

他當時為什麼會動手?只是因為自己想活下去,仇恨支撐著他行動,可是當他醒悟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她驚懼和陌生的眼神,那冷冷的話語就像已經十分熟悉了一般,是他,又一次將她推了出去。

襲香擔憂地看著大少爺離開的身影,而另一個大丫鬟黃鶯,臉上依舊是呆呆的表情,仿佛什麼也不在意。

襲雲和綠真最終還是成功地將洛夏送回了廂房中,還在照顧著花圃的含輕和含柔見此,都跟了上來,當然,馮媽媽更是已經抓著襲雲等人開始詢問當時的情況。

馮媽媽听後只是嘆了一口氣,襲雲見她如此,便追問道︰「媽媽知道其中原因?」

其他人也均看了過來。

馮媽媽看了看房門,然後將幾人都拽到了空地這邊,想起以前發生的一些事情,這才緩緩道來︰「襲雲,你可知道,在你和襲香來擔任大少爺身邊大丫鬟的時候,大少爺身邊還有過三任丫鬟。」

「三任?」襲雲有點吃驚,要知道,他們陪伴在大少爺身邊的時候正好是他出事以後。

「是的。」馮媽媽點了點頭繼續道︰「那是大少爺在出事後,你們知道的只是一個純潔無暇的大少爺,可是在此之前,也就是他剛剛醒過來的那段時間,他曾經整死了一個丫鬟,嚇瘋了一個丫鬟,打殘了一個丫鬟,那是一個陷入黑暗中的大少爺,他只能通過不斷的虐待身邊的人來獲得快感,一個滿意,他就會殺了身邊的人,那樣的他就像是中邪了一般。最終,還是老夫人進宮請了大祭司過來,情況才有了好轉,也就是你和襲香後來看到的樣子。」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她們實在沒想到以前還出現了這種事情,這是她們想都不敢想的,這樣的大少爺,和如今的大少爺,差別實在是太大了。

而襲雲卻是想得更多,「媽媽您是說,今天女乃女乃受到這般驚嚇,是大少爺的原因?」

馮媽媽點了點頭。

嘶!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情況可就嚴重了。

「好在女乃女乃身上沒有看見什麼傷痕,因為是大少爺後來又控制了自己,只是女乃女乃能否從陰影中振作起來,我就不知道了。」幾人擔憂地看著那張緊閉的房門,仿佛能通過那張門,看到里面的情況一般。

此時洛夏正撲在床上,身上裹緊了被子,她下意識地將手環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種冰冷的觸感仿佛還殘存著。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露出那樣悲傷寂寞的神情,仿佛被拋棄的孩子一般,那樣子的他,又讓自己想起了那時候痴傻著如同一個孩子一般的祁颯羽。

不!

洛夏使命地搖了搖頭,最終卻是落下淚來,那樣的祁颯羽是她不認識的,殘忍的,沒有一絲感情的。對,自己一定要擺月兌他,一定要。

這般想著,洛夏又閉上了眼楮,昏暗中,似乎有一絲光線透了過來,那是一絲銀白,熟悉的眼神,熟悉的人,可是帶給她的感覺卻是陌生的。

「玄翼……」洛夏喃喃著叫出聲,卻是身體一怔,醒了過來。

「女乃女乃,您終于醒了?」襲雲著急地說著,洛夏轉頭看去,這才發現外面天色竟然已經暗了下來。

「唔……」她捂著自己的頭,難怪這麼疼,可是剛才她夢到什麼了?好像有點印象,可是再仔細想來的時候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女乃女乃,您已經睡了一天了,我們叫了您好多次,都叫不醒來,您是不是做噩夢了,瞧您滿身是汗的。綠真已經幫你打好了水,不如泡泡澡,放松一下吧。」听了她的建議,她也舉得自己是應該放松一下。

既然她都已經想通了,也沒那麼多時間陷入悲傷害怕的情緒中,既然祁颯羽是這個樣子,自己就少和他接觸一點。既然他不想自己違抗他,那她態度就再謙卑一點,反正以前和其他夫人相處也是這個樣子,她已經習慣了。

滿桶的熱水讓她得到了極大的放松,披著衣服出來,正好接過襲雲遞過來的信。

「是小公子寄來的。」襲雲小聲道。

想到洛河,洛夏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她趕緊打開了信,不是很長,但是小河寫的句子已經可以很流利了,可是字寫得還不太好。前面一大段都是說自己在卞安的監視下吃了多少苦,後面才寫到自己最近的生活,從信中,她知道福媽完全把他當做自己的孫子一般疼愛,而且馬三嫂子等人常常會過來耍著玩,馬三說是要教小河武功,可是卻被小河說要學習識字,然後給姐姐寫信一句打發了,但是他也不放棄,一天跑個三趟,硬是要讓洛河和他學武功。小河的意思也是問她要不要同意,洛夏想著,小河也這麼大的人了,有些事情他也可以自己做主,可是看到後面一句話的時候,洛夏身體突然怔住,眼淚就這樣流了下來。

她連忙伸出手胡亂擦著,就怕淚水會落到信上。襲雲見她哭了起來,正好湊了過來,只見信的末尾只寫了幾個字︰姐,我想你。

落款︰小河。(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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