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她意識中記得她出車禍了。
死了怎麼還會痛?
難道她還沒有死?
如果死了該多好,那樣就不用為牽掛一個人那麼痛苦。
「寶貝,趕緊起床,不然就要遲到了。」听到有點很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喊,這個聲音讓她有種想哭的沖動,原來她還是她人的寶貝。
為了看清楚喊她的人是誰,凌淺夏努力張開眼楮。
光線太強了,一下子適應不了,眨了眨眼楮,才看清楚站在她面前的人。
媽?
口隨心動,喊出來了。
「寶貝,趕緊起來,這是開學第一天,可不能遲到。」媽慈愛的說。
入學第一天?
媽媽說什麼啊?
她不是一年前大學畢業了嗎?
怎麼還要上學?
不對,她記得她明明給車撞了,怎麼現在在家里。
等凌淺夏看清楚房間之後,她不由驚訝出神。
她屋子里牆壁上沈離的相片怎麼都不見了?
不過也好,不見了就不見了,有些事是該忘了。
「媽,我怎麼在家里了?」凌淺夏奇怪問媽媽。
凌母看了一眼女兒,笑笑的說︰「這孩子,你不在家,你想到哪?今天是你上初中的第一天,不然開學典禮就要遲到了。」
初一開學典禮?
今天是愚人節嗎?
她都大學畢業了,開玩笑也不要那麼夸張。
不過凌淺夏還是起床。
一起床的時候,她才發現不對勁,怎麼她的手變得這麼小。
心一驚,沖到鏡子前,鏡里的她是那麼稚女敕,這不是十年前的她嗎?
這是怎麼一回事?
凌母看著凌淺夏一臉驚愕的神情,擔心的問︰「寶貝,是不是做噩夢了?」
凌淺夏雙手撫模自己的臉,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看著鏡中的自己感到是那麼的陌生而又熟悉,不由得流出眼淚。
「寶貝,不要嚇媽媽,有什麼事就告訴媽媽,媽媽為你做主。」凌母看著女兒無緣哭出聲來,擔心女兒是否發生了什麼事。
凌淺夏迅速擦干眼淚,對疼愛她媽媽露出燦爛的笑容。
「媽媽,沒事,只是我昨晚做了一個噩夢。」
淺夏說完這句話,心里就對自己說,以前的一切就當做是一場夢吧。
「原來是做惡夢,不怕,今晚媽媽陪我們寶貝睡,現在我們寶貝趕緊穿衣服,不然真的要遲到了。」凌母安慰道。
「好的,媽媽,我換好衣服就出來。」凌淺夏對媽媽說。
等媽媽出去之後,凌淺夏立即換號校服,看著身上穿著這套風中學的校服,不由露出一絲茫然,現在的她究竟是人還是鬼呢?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她現在是上初一是吧?原來自己真的越活越年輕,看來那些拼命想年輕的婦女應該很羨慕她的機遇吧。
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沈離他應該結婚了吧?也好,夢也該醒了。
本來凌爸要開車送凌淺夏去上學,不過給她婉拒了。
在爸媽驚訝下,凌淺夏快速來到公交車站等車,很快就有車來了。
還好,時間還趕得及。
一來到學校門前,只見學校門前的兩旁路上擠滿了車輛。
凌淺夏看著大門前金光閃閃的風中學四個大字,心里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想不到命運讓她從新來一次。
這可是老天對她的眷顧,比世人渴求的後悔藥還更有用。
凌淺夏一邊往禮堂走去,一邊思考著她將來的人生要怎麼走。
有過一次刻骨銘心的教訓,凌淺夏不得不謹慎了,她不想讓難得重新開始的人生走老路。
沈離?
從此她的人生中沒有他,風中學也不再有屬于他個人的氣息了。
凌淺夏不由得苦笑起來。
以為死寂的心,竟然因沈離這個名字還隱隱作痛。
只見禮堂里早就擠滿了人,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們的班級。
凌淺夏見到大家都排好隊了,也不想插進去,就走到隊伍最後一排的位置坐下。
讀完大學的人重做初中生感覺很奇妙,看著周邊的人,不由露出一絲驚訝,怎麼還是他們?
該不會?
凌淺夏還沒來得及證實她的猜想,出現在主席台上的人讓凌淺夏完全呆住了。
主席台上有人站上去了。
一個威嚴的中年男子掃視一下四周,吵鬧的聲音慢慢安靜下來。
「現在有請我們的初一的新生代表---沈離來做新生講話。」
沈離?
凌淺夏心痛了一下,不會那麼巧合吧?難道是同名?
眼楮直盯主席台。
中年男子說完這句話,只見從舞台後面走出俊秀的男子,黑色的校褲、白襯衫把他稍有成形的俊美五官帶有點少年的青澀,不過明顯看出來他是一個小帥哥,這五官以後肯定會迷倒不少的女孩!
是他!
凌淺夏緊緊的抿著嘴,難道老天真的想再作弄她一次?
真的讓她重生回到十年前,看著眼前這個愛了十年的男子,命運竟然讓她們再一次相遇?
那個死掉的心在看到十年前的沈離再一次痛起來,她好想問一下,老天究竟想干什麼?
想到早上母親關心的叮囑,父親寵愛的目光,她絕對不允許重蹈覆轍,讓十年之後爸媽收到她的死訊那種悲慟的心情,趁一切還沒開始,就讓她結束這一切吧。
不過好不甘心,愛了十年的人竟然連表白都沒有就死了,而且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表白時,竟然表錯對象,還死于車禍,她凌淺夏也實在太倒霉了。
既然從新來過,她也要好好規劃她的人生才對。
凌淺夏看著主席台上的沈離,眼中的閃過一絲亮光。
回到家,躺在床上,她把這十年來好好的反思了一下,雖然現在她回到十年前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不過既來之則安之。
唯一的心結就是沈離,明知道十年後的結果,她實在也不想糾纏他。
有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既能讓她解開這個心結,又沒有影響到家里呢?
第二天,她早早就起來。
「爸媽,我有事想和你們商量。」凌淺夏對在大廳里吃早餐的父母道。
「寶貝,咋麼啦?難道又做噩夢了?」凌母緊張的問。
看著這麼緊張自己的父母,心里涌起一股溫暖,她絕對不能因自己的自私害了爸爸辛苦打拼下來的公司。
「爸媽,我接下來說的事情,你們可能會反對,不過,我希望你們能諒解我,以後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凌淺夏先給父母來一下心里準備。
「寶貝,有什麼事你就說,爸媽能做到的一點為你做到。」凌父看著一臉認真的女兒,寵愛的說。
「謝謝爸。」凌淺夏心里充滿感激,上天給了她一對好父母。
「爸、媽,我想把我的戶口獨立出去。」凌淺夏說出自己的想法。
凌母和凌父一臉驚愕。
「爸媽,你們不要那麼驚訝,先听我把話說完。」她也知道她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是有點嚇到父母。
「爸媽,作為家里的唯一女兒,將來凌氏的接班人,為了以後能讓爸媽不那麼辛苦,能做到接班凌氏的準備,女兒想利用這六年來鍛煉自己。」凌淺夏一臉堅定的說出這番話。
哈哈哈。
凌父最先反應過來。
「不愧是我凌城的女兒。」凌父自豪的看著自己的女兒,雖然只有一個小孩,不過能體貼自己,有這麼一番孝心他此生無憾了。
「不過寶貝,這與你獨立戶口出去有什麼關系啊?」凌母疑惑問道。
「爸媽,這女兒自有打算,六年後,女兒肯定給你們考上一個名牌大學,不過在這期間,女兒想鍛煉一下自己,從小听媽媽說起爸爸白手起家的光榮事跡,女兒雖然沒能做到爸爸那麼厲害,不過女兒也想鍛煉自己。」凌淺夏動之以情。
「女兒,你真的長大了,竟然想這麼多,真不愧是爸媽的寶貝。」凌父激動的抱著凌淺夏。
「一直以來女兒都在爸媽你們保護下長大,女兒現在長大了,不想讓別人覺得我是靠著家里,所有我才想獨立戶口出去。」凌母想不到一貫柔弱的女兒說出這番大人听了都為之折服的話,這竟然是從她十一歲的女兒口中說出來,她不由不驚訝。
凌淺夏也知道她現在這個年齡竟然知道那麼多大道理確實是令人懷疑,不過哪個父母會對自己子女有戒心呢?更別說這麼疼愛她的父母了。
在凌淺夏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凌父找了他做警察局長的老朋友幫忙,讓淺夏獨立一個戶口,不過她不僅要獨立戶口,還把姓氏給該了,跟母親姓郁,名為忘。
爸媽听說淺夏要改姓,完全呆住了。
不過在淺夏解釋下,爸媽才慢慢的平靜下來。
她告訴爸媽,她不想別人因為她的家境而靠近她,她想在初中高中這兩年找到自己的真正的朋友,六年後,她就會恢復原來的姓名,不過在這六年中,家人不要泄露她的秘密,作為條件,六年後,父母想要她考什麼大學她一定會考取。
凌父知道淺夏是一個固執的人,就達成一個協議,時間為六年,到時她凌淺夏一定考取家人要求的大學。
于是父母就讓凌淺夏這個人轉學,離開風中學,而作為郁忘給轉進風中學,成為一年級七班的一員,也就是倒數第一班。
淺夏不在乎在哪一班,只要能進入風中學就好,現在的她以一個全新的身份出現在這里,根本沒有人想到她是凌氏的女兒,凌淺夏。
現在的她是一個重生的凌淺夏,一個要活出不一樣的女生。
淺夏帶了一副沒有度數的眼楮,把頭發扎成一條馬辮,在一本沒有寫過字的本子上寫下了「六年」、「沈離」、「郁忘」這個六個字。
拿上背包,把日記本緩緩合上放在包包里,留戀的看一眼住了二十多年的房間,最後頭也不回的的走出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