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妻如此多嬌 第十七章 啞巴乞丐

作者 ︰

逆脈代表著什麼,代表瀕死,也有傳言是懲罰,因為逆脈無法修煉上成的內力,每次凝聚了內力就會莫名消散,可以說是練武中的極品廢柴——

無論是瀕死還是廢柴,都夠打擊我的。

索性這里並不偏僻,我稍微辨認了一下還是找回了客棧,我一進門,把正在補屋頂的小二姐和掌櫃嚇了一跳,她們喊我我也不應,反正就是說我把地板搞濕掉了之類的,我現在都這樣了,哪里還管的了那麼多啊。

垂著頭,可能很少有人會理解我這種心情,一心想成為大俠的我,即使學了一些功夫,也不能學習上乘的內功,也就是說我再高的天賦再多的努力,也就只能成個普通以上的俠客。

我進了房間,紫衣還是看了我一眼,沒有問我去了哪里,反而是丟了個包袱給我。

「什麼東西啊?」我不高興的抱著,沒看見人家正煩著嗎,這家伙真討厭。

「死人骨頭。」

我嗖的一聲將手里的包袱丟出去,然後張開嘴「哇呀呀」大喊起來。

怕嗎?當然。

有那麼怕嗎?當然……不。

我只是想找個借口大喊大叫罷了,我好想回去,我不知道為什麼別人穿越了之後能那麼開心,那麼的心安理得的呆著,我只想回去,這種念頭從未中斷,現在只是更深刻。

「收拾一下,把那包東西帶著,明天中午跟我一起去找百曉生。」

「ok。」

紫衣皺眉。

「我的意思是說沒問題。」說完這句話我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拿了下去,然後將桌子抬到了窗戶邊,抱著被子放在桌子上,然後鑽進去,只露出個腦袋嘆氣。

我知道這個舉動很奇怪,也知道房紫衣在看著我,但是我實在沒心情跟他解釋,看著月亮,我只知道我現在很想家,我想爸爸,想哥哥,想我盤子里吃剩下的那半顆布丁,還有床頭布女圭女圭黑色的眼楮。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床上,想來是房紫衣把我抱過來的。

打著哈欠洗漱後,到下面拿了點東西,還沒來及塞嘴里就被紫衣一把抓住拖了出去。

我們去的地方正是我被抓的九重閣樓,只是今天的人明顯多了很多,房紫衣給我了面具和衣服,我化妝成一名無名乞丐,臉上還有惡心的毒瘡,而他卻只是戴著面紗便直接混在了某世家公子的隨從中。

可能是因為房紫衣給我易容的這張臉沒有原型,所以那些人,甚至包括同行的乞丐都好奇的看我,問我跟誰的,我怕聲音會被人認出來,所以裝結巴,半天沒磕巴出一句完整的話,他們也便懶得理我,只當我是個為了混流水席吃的結巴乞丐。

本來應該早上舉行的武林大會不知道為什麼會延遲到下午,其他乞丐喚我去吃流水席,我其實並不餓,但還是裝出一付歡天喜地的樣子跟過去。

如我所料想,我們這群髒兮兮的乞丐是沒資格跟那些所謂的江湖大俠們共宴,一路從後面穿過院子被領到了柴房外,那里開了幾桌流水宴席,飯菜與那些武林大俠們相差不多,看來這武林盟主在做人方面很圓滑,不至于在細節上出差錯。

但是乞丐們哪里會真的坐桌吃飯,一個個拿著自己討飯的碗把飯菜扒進去蹲在一旁吃,甚至連筷子也沒用,直接拿不知道多久沒洗過的手在碗里抓著吃。

難道我也要那樣嗎?如果我真蹲下來拿手抓飯的話,以前教我餐桌禮儀的老師看到會不會瘋呢?

我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學著她們的樣子端了個碗蹲到了角落。

「結巴,你怎麼不吃啊。」旁邊的乞丐問我,我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只是端著個碗蹲著,一口也沒吃。

「給……給夫……夫夫夫郎……留……留著……」我感覺自己扮結巴越來越順口,直接把碗里的飯倒進了髒兮兮的布袋子里。

一個老乞丐蹲了過來,用手抓起自己碗里的一只雞腿在鼻子下嗅了嗅,然後放進我的碗里。「給你吃吧,我們這種半只腳進土的老東西,吃不吃都沒關系,你看你瘦的。」

我‘感動’的直擦‘眼淚’,你爺爺的,明明那麼感人的事情,為什麼我只想笑呢。

像是武俠小說里的一樣,武林中乞丐很多,只是沒有丐幫之說,武林中門派眾多,打斗很多,整日沒個安寧,而他國蠻夷也是虎視耽耽,當然,每個國家都稱別的國家為蠻夷,這一點我先做了個記號,畢竟他們要如何都與我無關,我只想知道怎麼能回去,這讓我對那個傳聞中的百曉生很感興趣。

至于所謂的武林大會,就是一個有野心的人打著為國為民的名義,喊著什麼危難,喊著什麼此時大家需要團結什麼的,然後建立一個什麼聯盟,用于調停各方沖突,團結江湖,保家衛國,讓江湖繁榮與穩定,但是你建立就建立吧,還非開個勞什麼子武林大會,非要裝模作樣搞出一付謙遜狀,最後被江湖同道們力推,然後很‘無奈’的當了這個盟主。

這就是所謂的經過多方協商,江湖人士皆認可。

把雞腿放進袋子,我又裝出一付沒見識的模樣跟著那些乞丐們一起進入了跟足球場一樣大的校場,被安頓的地方自然不會好到哪里去,但還是老遠的就看到很多人站在正中間的高台上,看他們的陣勢,想必就是所謂的武林前輩,他們一個個在互相說道著什麼,離得太遠我實在無法听清,但不用听也知道,無外乎是些虛偽的謙遜。

吸引我更多注意的其實是另一邊,一個穿著很喜慶的女人站在一個很高的台子上,尖銳的嗓子在她的內力傳播下顯得更加刺耳,我仔細听了一下,是盟主選舉的規則什麼的。

「任何有意競選盟主的江湖朋友都可以上高台之上一較高低,時限以那一炷香為限。」

一炷香是多久?我歪著腦袋,香的材料、長度、粗細、潮濕程度以及當時的氣溫和濕度等等都會影響香燃燒的快慢。不過听說古時候時的香大部分能燒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我想這個世界的也差不多吧。

但是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時,我還是嚇了一跳,這哪里是香啊,這分明是柱子啊,三米多高的香,一人無法環抱,這些人到底打算打多久,難道不知道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道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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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馬甲,可以從筆名上看出,我現在基本不用這個馬甲,一般都是我朋友在用。

本文更新實在是緩慢,因為還有其他文在同時更新,喜歡這種文風的親可以點開下面的直通車,那里有一本女尊完結的文,名叫《哎呦我的妻主》,屬于黃詩詩的姐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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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的妻主》

簡介︰

葉知秋本來悠悠哉的在現代過著小日子,哪想到一天居然會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讓她穿越到女尊世界里,開玩笑也太過火了吧,論家明明是小女銀。

這位帥哥居然打算包養俺,那太好了,論家欲迎還拒,啥米這是小白臉,論家明明拿了證拜了天地的合法夫妻好不好,咋地,還不行,契約夫妻不給嗨皮,不給嗨皮那你還河蟹我做啥米。真是好黃好暴力,這是一個女主聰明,男主強大的女尊故事,這是個女尊世界的萬能男主的故事,這是一個慢慢治愈的故事。

葉知秋很瘋,只笑世人看不穿,葉知秋很傻,但只為一人傻,看葉知秋如何步步為營,知己三四,仇人滿天下,最終撥開迷霧,找尋出金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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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本正在日更的網游。

《網游之撿個那誰》

大神,你可以不要身著乾坤大挪移神級套裝坐在新手村看星星看月亮?

哪怕你其實只有一級。

大神,你可不可以不要一個晚上就直接滿級?

你當玩家是傻子啊!

只見大神掉線上線,長劍一揮,遲到,你過來。

老板你真的認錯人了!

認錯人了?那你還喊我老板!

老板我錯了,我不該菊爆您的……

披著網游小馬甲飄過~鍵盤類,非全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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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正在填坑的校園耽美。

《隨瘋入夢》

當腐女掰彎團對上直男反腐集中營,還有一個自稱來自天國的水仙花神父兼老師,年輕的校長,美麗的老師另有毫無人權炮灰無數……卡農學院雞飛狗跳鬼哭狼嚎一段熱熱鬧鬧的故事開始了。

極度yy,全民瘋狂,無扳彎,無全民bl傾向。

雷極度yy者跳過第三卷

雷bg文跳過第三卷

雷第一人稱跳過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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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隨時可能更新的文學站隨筆。

《那是我們都回不去的從前》

隨筆小故事

七歲那年,我第一次見到新搬來的鄰居,漂亮的阿姨和帥氣的叔叔,還有那個扎著羊角辮趴在窗戶上看我的小丫頭,當時我剛剛打破了一扇玻璃窗被打了手心。

八歲那年,我知道她小名叫默默,所以我總是傻默默笨默默的喊她,每次我媽總是為這事在我的蛋子上練習她的鐵砂掌。

九歲那年,那個扎著羊角辮的小丫頭端著一塊蛋糕小心翼翼的送到了我手上,我記住了她的生日是在夏天的第一天。

十歲的那年,剪了短發的她端著小小的慕斯到我的面前,我嘗到了第一個沒有甜味的慕斯。

十一歲那年,她不再總跟在我身後,她有了自己的小秘密。

十二歲那年,夏天的蟬真的很吵很吵,她坐在路邊哭了,我不知所措,慌忙的去幫她擦拭眼里,手腕上的電子表卻撞到她的額頭,氣的她沖我瞪眼。

十三歲那年,隔壁的叔叔和阿姨在吵架,我媽把哭著的她帶來我家寫作業。

十四歲那一年的夏天,我和默默同居了,她睡她房間,我睡我的房間,老媽每天晚上還會跑來給我蓋被子,在默默來的當天,我媽每隔一小時來一次,好像是在擔心我會尿床一樣。

半夜的時候我就會響應默默的號召,學習蜘蛛俠從陽台上翻到隔壁陽台,她的房間。

「今天玩什麼?」

「塔羅牌。」默默的眼楮一亮,說道。

「打撲克好不好?」我說,她嘟嘴卻也還是點了點頭。

我和默默盤腿坐在她淺藍色的床鋪上,因為是偷偷跑來的,所以我們誰也沒膽量去按離的並不遠的開關。

默默總是背著月光而坐,看了看我打出的牌,又將手中的牌舉高,仰起臉輕眯起眼楮仔細的借著月光去看手中的牌,動作之慢讓我一度懷疑她是在研究紙牌的構造。

而且我一直想告訴她,她這個角度,我可以很輕易的看清楚她手中是什麼牌,我只是想想,一直到現在我也沒有告訴過她。

「要不你坐這一邊好了。」我說著伸手去抓她的手腕,她顯然是方才沒有听到我說什麼,被我這麼一抓手腕,只是茫然的看著我,眼楮清澈的如同月光下的溪水,我卻像是被火燙到一樣忙收回了手。

我有些不安的扭動了下,指指她,又指指自己,輕聲的告訴她︰「我們換下位置。」

默默安靜的點頭,然後和我交換了位置。

她會把牌放低來看,我贏了一把又一把,直到她連連打哈欠。

十五歲那年,我偷偷交往了第一個女朋友,我不再總是和默默一起上下學,而是繞了很遠很遠,據說很順路的方向送女朋友回家,然後獨自一人走了雙倍的路程回家也覺得很棒。

還是十五歲那年,我被甩了,我的初戀只持續了一個月。

那時候我剛失戀,每天都沒什麼精神,默默總是會拉著我出去曬太陽,默默很漂亮,是我們學校的校花,默默也很乖巧,自從她爸媽離婚後,便成了我的妹妹。

十六歲那年,我和默默一起考上了同一所高中。那年,我和默默遇到了咚咚。

咚咚是我在高中開學典禮上認識的,學校的主任據說是我那表了三千里的表叔,所以剛開學那會我被我媽丟去幫著學校里準備典禮,而學習成績很好的咚咚是新生代表。

咚咚本來不叫咚咚,因為她說起話來唱起歌來,就像是泉水響叮咚。

所以我喊她咚咚。

那一年,默默似乎比從前更加沉默了,她總是搖動著筆桿子寫寫畫畫,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寫些什麼。

十七歲那年,我仗著臉皮厚去搶默默手中那本神秘的筆記本,被氣急敗壞的她當眾砸了一身的課本,那個年紀是最愛面子的時候,所以我和她冷戰了很久很久。

那個寒假她不見了,問了我媽才知道,她搬回她爸爸家住了。

那年的夏至,蟬鳴聲依舊吵的人受不了,看著窗外吹拂進的微風讓我茫然……

漫長的暑假總算是熬過去,開學的第一天我眼楮一直在找尋,忽然肩膀被人用力拍了一下,回頭一看,是咚咚。

那天,默默沒有來上課,我不安的挨了一節課便悄悄抓起書包從後門開溜。

那一天是我第一次一個人翹課,過去總有默默陪著我。

出來後我看著空蕩蕩的操場,感覺一陣茫然,因為我不知道默默的新家在哪里。

回頭看教室,老班已經打開了書本,我只能撓撓頭從教學樓後門的矮牆翻出去。

看著大街上的人流來來去去,我陷入前所未有過的茫然。

將學校附近都繞了一遍,我思索著默默會去的地方有哪些,腳下已經習慣性的走到了常和她一起去的冷飲店外。

冷飲店的老板看我眼熟就走了過來招呼我,透過透明的玻璃門,我看了一圈後拽了一下下滑的背帶,搖了下頭轉身離開。

那天我走了很多地方,一直到晚上才回到了家,那天我媽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

第二天我坐在教室,前面的座位不再空空蕩蕩,默默留了長發,頭上別了一枚小小的藍色發卡。

我戳了戳她,她回頭看著我,不說話。

我對她說對不起。

默默輕聲回答沒關系,語氣中沒有一點波瀾。

我想我們會回到從前。

我問咚咚,咚咚反問我,能嗎?能夠嗎?

咚咚要抓住我的手,我閃開了,咚咚驚訝的看著我,其實我也嚇了一跳,咚咚……我叫了聲,有些歉意的覆上咚咚不安扯動著裙角的手。

咚咚的眼淚突然的就掉下來,她抱住我,抱的很緊,就像個不肯長大的孩子,一個不願承擔世界的孩子似的,其實到底是誰在不肯承擔整個世界,現在想想,其實我們都一樣。

我想掙開,卻掙不開,只好任由她抱著。

那時候的感情總是懵懂的,我一直有些雲里霧里的感覺。那天下午我沒去上課,而是買了幾罐啤酒跑到了教學樓的天台上,每次喝完一罐我就很豪氣的將空啤酒罐一腳踢到半空,然後一個回旋踢踢下樓去。

然後我被記了大過。

那天晚上我和默默靠在路燈下,她還是那麼安靜。

期間咚咚打電話來,都是些瑣碎的事情,我卻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不期待她說快些道晚安,也從沒有在默默沉默的時候如此的……寂寞。

但是咚咚卻不願多聊,匆匆說了幾句便收了線,我看著身邊的默默,她在看著我,路燈下,她的眼眸越發的明亮和清澈,那麼清澈,什麼也藏不在。

我知道,她眼眸的深處,那是我回不去的從前。

如果我什麼都看不見……多好。

我忽然很想笑,所以我笑了,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站了起來。「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點頭也跟著站了起來。

一路上,我們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走落了漫天的星辰。

目送她上樓後,我往回走,這種情形和初戀時送小女朋友回家一樣,但是卻有什麼又不一樣。

抬頭,我看著星空心也隨之忽豁然忽暗淡……

我們三個人依然的形影不離,高三的下半年,我和咚咚理所當然的確定了戀愛關系。

除了電話多了一些,生活似乎也沒有什麼改變。

等到那邊傳來嘟嘟聲,掛上電話的我有時候會問自己,愛嗎?

我不知道。

三個人一起站在天台,仰望藍天,一晃光華,就這樣結束了當初以為遙遙無期的高中生涯。

畢業前的聚會上,大家都玩的很瘋,那天的默默依然很沉默,看著那些不知所謂的踫杯著,有人在笑著,有人在踫杯,有人已經醉倒在說胡話,有人抱著好友哭著。

喝醉了,吐了,然後再回來的踫著酒杯,繼續看著那些人笑著,喝著,醉著,哭著,累著……

我總覺得有那麼一句很重要的話被我遺忘,但卻如何也想不起。仰頸又灌掉了一罐啤酒,喉間一陣苦澀。

喉嚨的熾熱和身後牆壁的冰冷同時襲來,讓我一陣悲哀。

吵吵鬧鬧到了最後,不知道誰提議大家一起唱歌,所以全班同學手牽手唱起了起來。

「wherehavealltheflowersgone」

「wheretheflowersgone」

「wherehavealltheyounggirlsgone」

「wheredidtheyallgone」

「wherehavealltheyoungmengone」

「wherethesoldiersgone」

「wherehaveallthegraveyardsgone」

「wherehavealltheygone」

……

唱著唱著一個女生先哭了起來,然後像是會傳染一樣,其他人也都忍不住紅了眼眶,我是,咚咚是,默默也是。

我兩手拿著志願表很久很久,久到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了什麼,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能茫然的看著忙碌的同學,在那所謂的自己的前程忙碌著。

咚咚志願上填的是上海的大學,填完以後她理所當然的要拿過我的志願表,就在她下筆的剎那,我忽然伸手覆在了表上,她的鋼筆在我的手背上劃出一道深藍的墨痕時停了下來,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時間仿佛一下子停了,就這樣過了很久,晶瑩的淚珠一滴接著一滴舌忝過她的臉頰,她用力的撥開我的手,強硬的在志願一欄上填上了她要去的那所學校。

咚咚……我叫了一聲,卻無話可說,這張表上的字跡已經被她的眼淚暈花了,是不能用的,她一定也是知道的。

她沒有抬頭,只是用最安靜的方式扣上了鋼筆帽,輕聲說︰我在上海等你。

一時間的愧疚讓我不知如何是好,回頭,看向默默,此時她正凝視著桌面上的志願表,我很清楚的看見上面寫的是——清華。

高考那天,默默相對考號的座位是空著的……

那天晚上,我點燃了生命中的第一根香煙,站在星空萬里的天地下,風撕扯著我的頭發,靜靜的嗅著,連風的味道都是寂寞的。

我仰起臉,那個總是沉默望著天空的女孩,是不是也一樣看著天空。

十八歲,我懂了很多,伸手握住那根還未燃盡的香煙,我感受到那一支煙帶來的溫暖……

兩個月後,我收到了清華的錄取通知書,可是不知為何,我只想哭……

如今我還依然清晰的記得,那年的高考題目叫做《學不會》……

那天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了那塊沒有甜味的慕斯,夢到那個坐在路邊哭的女孩,我蹲下去,瞬間變成了兒時的自己,我伸手去擦她臉上的淚珠。

她慢慢停止了哭泣,站起身笑著沖我扮了個鬼臉後跑開,最終消失不見。

這一場青春的遷徙,寂寞一路,但真的可惜嗎?值得嗎?我也不曉得,看著高高的天台,我笑自己,笑自己蠢,笑自己懦弱,笑自己竟想從這里跳下去。

默默,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樣?

我,默默,咚咚,我們不過是一群不懂得逃開憂傷的傻瓜。

從那天起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默默,我去她所謂的家去找她,得知她們家早就已經搬走了,久在我送她回來的那晚之前,而我什麼也不知道。

後來听說她去了遠方,我知道,她不會回來了,永遠不會,但我仍然不甘心,我找我媽要了她爸媽現在的住址,想要看看她是不是會在他們那,他們已經有了自己的新家庭,她的爸爸甚至沒有讓我進門,而她的媽媽卻上前甩了我一耳光,說我欺騙了她女兒的感情。

我只覺得好笑,一把推倒了她。

既然關心女兒,當初為什麼丟下她。

再其後的很久,我總是從夢中醒來,然後淚流滿面,那些日子我拼命的找尋默默的下落,我不敢想象沒有學歷的她在某個城市流浪,而我卻還好好的呆在自己的故鄉享受著大家的夸獎,父母的喜悅和等待著去北京的日子來臨。

我拼命的打她的手機,給她發短信,直到當我再次撥響號碼時傳來空號的提示音,我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淚水。

我發瘋一樣的找,在她的qq上留言,我去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去我們所有去過的每一個角落,找遍所有她可能找到的人,問遍了所有她會踏上的列車,我什麼都給忘記,不去理會別人異樣的目光,不去看父母關切的眼神。

我什麼也不想,就像個瘋子一樣。

十四歲那年,默默問我。

如果有一天。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每次想起這句話我就心痛難抑,默默,現在來問我好不好,我會回答的,我真的會很認真的回答。不會再敷衍你,不會再嘲笑你是跟屁蟲。

我會陪著你,我們永遠在一起。

我終于無可奈何,撲進家人懷里痛哭,然後絕望的收拾起行囊,踏上了前往首都的火車。

學習的日子總是平淡的,我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行走在校園中,到了首都後的我甚至連過年都不曾回過家,我媽每次都念叨著無所謂,我只有說抱歉。

我不想回去,回到那個沒有默默的地方,卻充滿了回憶的家鄉。

我平靜的听著電話那頭傳來的絮叨,平淡的在聊天室里和高中時代的同學聊著家常,談論著家鄉的變化,學校里的趣事和不順心,偶爾會談起高中時的往昔,那時我心中總會有些苦澀。

生活開始歸軌,有時我甚至會有種錯覺回到過去,但我知道在這之中,少了個默默,她去了我的夢境中,不肯再出來,那里應該是快樂的吧。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轉眼到了大四,周圍的同學又開始忙碌起來,我也一樣,那段日子很累,甚至來不及在假期中再背起行囊去另一個陌生的城市找尋默默。

每日忙碌,讓我以為日子就會這樣下去,什麼都忘記,然後畢業,找工作,結婚,生子……

直到有一天,咚咚出現在我面前,很平靜的對我說好久不見。

白色的連衣裙美的像個仙子,純淨的色彩在北大綠色的園林中增色幾分。

早知道北大這麼漂亮,我也來了。咚咚笑著,如最絢麗的花朵一般的美麗。

她在北京的這段時間,我一直陪著她,直到她的假期結束踏上火車,東,她叫我。

你可以吻我一下嗎?她說這話時淚水已經滑下臉龐,沿著尖削的下巴滴下,就一下,連一個離別吻也沒有,就這樣回去會讓我自己覺得自己好可憐。

我不回答,因為我知道我做不到。

這時她擦掉眼淚對我笑了,怎麼舍得你為難呢?她說,還好,還好你沒親我,不然我就太可憐了。

我仍是不語,我明白,她也明白,如果今天我曖昧不明,給不了幸福的我,日後還終是要再負她。

我真的在乎咚咚,在乎這個妹妹,這個我注定要負的人。

上了火車,即將踏上歸途的咚咚突然的跑過來撲進我的懷里,我一怔,卻沒有推開她,她笑我傻。

她笑著說真的不甘心啊,她說我是個大壞蛋。

她說她會幸福,讓我也一定要幸福。

肩膀上溫溫的,我知道她一定哭了,但我太懦弱,膽小到任由她哭著踏上歸途,連聲再見也不敢說。

啟動的火車哀哀的和鐵軌告別,讓我忽然有種夢醒的感覺,展開雙手,我發現自己實際上什麼也沒有。

待火車消失在鐵軌上很久很久,我才跌跌撞撞的回的寢室,像個死人一般躺在床上一天一夜,才起身收拾,手往下垂,模到口袋里似乎有什麼東西,我忙掏出來,原來是個皺巴巴的明信片。

上面是默默的筆跡……

我翻過了看,明信片是寄給咚咚的,是張節日的賀卡,沒有寄信的地址,但從郵戳上可以看的出是來自t市。

我茫然中想起咚咚,她在北京待了十幾天,一直到最後才把明信片塞給我,她特別趕來,只是為了送這個。

明信片的正面上,咚咚寫著︰一直很孤獨,一直……

那晚,我將自己捂在被子里。

那年,除夕我趕回了家鄉。

你高中的那哥們要結婚了,來找過你一次,就在昨天。我媽拌著餃子餡料,對我說道。

我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包了起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已經長大,大到可以承擔一個家庭的重量。

我去看過默默的房間,那里因為沒人住,所以被我媽堆放了很多雜物,我繞過那些東西伸手去撫模那些充斥著回憶的東西。依然是藍色的床單,從未改變。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不見的布女圭女圭,還有那支慣用的鋼筆還沒來及蓋上,靜靜的躺在書桌上。

在鋼筆的旁邊,是那本筆記,我拿起來。拍落上面的灰塵。

打開來看

第一頁是我的名字,娟秀的字體,我從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可以寫的如此好看。

第二頁還是我的名字。

第三頁依然是……

最後一頁……

我從來都沒有開口說,是因為我以為他會懂。

因為咚咚是他的新娘,所以我只能是他的妹妹。

我一直想去流浪,只是舍不得他,現在再沒有牽掛了。要幸福啊,一定要幸福,願大家都很幸福,願沒有人會感覺孤獨。

wherehavealltheflowersgone

wheretheflowersgone

wherehavealltheyounggirlsgone

wheredidtheyallgone

wherehavealltheyoungmengone

wherethesoldiersgone

wherehaveallthegraveyardsgone

wherehavealltheygone

他們都老了吧

他們在哪里呀

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

家鄉的空氣似乎都充滿了默默的味道,我貪婪的呼吸著,覺得自己已經有些病態。

在家里過了除夕,我便匆匆逃去了北京。

二十六歲那年,我遇見了淺,彼此家長都很滿意,自己也看著還行,便就這樣定下了。

匆匆回家鄉籌備婚禮,坐在車上我似乎是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再回頭看,除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什麼也沒看到。

剛才默默那丫頭來找過你,剛走沒多久。

我一進門就看見我媽在用手比劃著那紅雙喜,笑咧的嘴上還不停的念叨著。

問她找你啥事,她也不肯說。

你說默默多好的丫頭啊,到現在還每個歸宿,本來還以為你們倆能成呢,你可真不爭氣。

她還在一直說著什麼,但我已經什麼都听不見了。

想起剛才在車上看見的身影,我的淚水終劃破了臉孔。

ps︰我不會棄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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