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連續敲門三分鐘,里面正在爭吵的人仍然無視的情況下,嚴暢只有擼起了袖子,扯開了嗓子。
「要造反是嗎?趕快開門!我沒帶鑰匙!」
果不其然,某人就是一個「非暴力不合作」的典型,沒等嚴暢繼續,門開了,一張十分無辜的臉出現在嚴暢的眼前。
「小姨~~」
嚴暢看著秦臻一副尋求庇護的樣子,忍不住探頭想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厲害,居然能讓秦臻驚慌失措。只是這一看,換嚴暢模不著頭腦了,因為整個房間除了江林昇再無他人,而此時江林昇的狀態也十分的奇怪。
「誰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嚴暢試探著向兩人問道。
「沒什麼~」秦臻是明顯的敷衍。
「別問我,誰的錯誰自己說」江林昇看了一眼秦臻說道,嚴暢這才注意到永遠要穿戴整齊才肯出臥室的保守派江林昇,現在居然只穿了睡衣,頭發上還掛著水珠。
「照你這麼說還是我的錯了,天知道你自己洗澡不關門的管我什麼事」江林昇的話似乎惹到了秦臻,立刻遭到了反擊,一旁的嚴暢則被秦臻的話擊中了。
「洗澡?」嚴暢承認此時自己的思想不太純潔,也許這種不純潔還表現在了臉上,因為秦臻立即澄清了起來,只是似乎越抹越黑了。
「是他自己洗完了不趕快出來,我听見里面沒有水聲還以為沒人,所以才進去的,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看了兩眼嘛,干嘛不依不饒的,再說了我也沒沾上多大便宜,只比他多穿個內衣內褲而已。」
秦臻的一席話徹底讓嚴暢「汗流成河」,看看身邊的江林昇,似乎已經生氣到了極限,似乎馬上就要紅了眼,嚴暢連忙當起了和事佬。
「其實,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看你們怎麼看了,我覺得吧,作為一家人來說,確實不是什麼大事,我們大家都用美好的眼光看待這場意外,怎麼樣?」嚴暢說著努力微笑地看著江林昇。
「那要怎麼補償?」
「這個~~」嚴暢一時語塞。
「真是受不了了,江林昇,我是你姐,你要你姐補償你什麼?」秦臻此時氣的只想翻白眼。
「你們都冷靜一下,要不這樣,秦臻你是姐姐,你讓著他一點,付一點精神損失費怎麼樣?」嚴暢覺得自己很像一個皮條客。
「不!」兩個當事人異口同聲。
嚴暢覺得自己的命很苦,懂事的人不是應該有獎勵才是,為什麼到了自己這里卻變成了懲罰,懲罰自己永遠要在各種不懂事的人中間周旋,就像這次的「洗澡事件」,最後想著自己定位的「和諧社會居家必備之良藥」的招牌不能砸,還是以掏腰包請兩人吃飯緩和氣氛為結束,雖然錢包再次出血,但是如果江林昇不提嚴暢拿他當擋箭牌這件事來要求精神損失費的話,那麼嚴暢可以忽略其中心痛部分。
好不容易又到了一個周末,看著秦臻鑽進衣櫃里翻騰似乎又有什麼想法,嚴暢連忙試探道︰
「秦臻,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我媽下周走,問你要不要一起」
「我不走」
「那你的工作怎麼辦?」嚴暢這會是真的關心。
「不是給你說辭了嘛」秦臻說著拉出嚴暢某日抽瘋買來卻從未穿過的女敕綠色的長裙。
「這條裙子借我穿穿行不?」
「行~行~不過可沒和我說過辭職的事,我什麼都和你說,你卻是怎麼對我的,算了~算了」
「沒有這回事,主要是真的沒什麼可說,你想知道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秦臻解釋道。
听到秦臻這麼說,嚴暢有一種奸計得逞的感覺,其實嚴暢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從秦臻來到c城的第一天起,嚴暢就已經一步步「明察暗訪」,搞清楚了神人秦臻的光輝事跡,當然這個「明察」指的是偶爾假裝不經意的直接提問(一般得到的都不是正面回答),以及打著關心的旗號對親友展開的間接了解,而所謂「暗訪」則是時不時的用小號關注秦臻的空間、博客等一切可能透露出蛛絲馬跡的渠道,只是即便如此,相比秦臻對自己這個小姨的「了如指掌」,用了這麼久才搞清楚情況還是讓嚴暢自己覺得很失敗,不過還是自我安慰,雖然時間久了點,但是好在爆炸程度一點也不減。
說起來其實此次秦臻的c城之行完全為了「避難」,雖然秦臻一直以一副舍棄一切前來拯救嚴暢的救世主姿態出現,但是事實卻是秦臻從大學時就喜歡並且追求未遂的對象,似乎突然間發現了秦臻的好而對她發起了史無前例的猛烈攻勢,以至于秦臻不得不落荒而逃。
「我記得你很喜歡他的,為什麼要跑?」
「那是從前,我那麼不顧一切的追過了,他不要,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了」秦臻看上去似乎真的無所謂了。
「我想也許他是顧忌他的身份」嚴暢給出了一個自認為正確的答案。
「是,他是我的老師,可是有哪條法律規定我不能喜歡他?他現在不是我老師了,又有哪條法律規定我必須喜歡他?人還真是可笑的動物,你什麼都不付出,憑什麼要求別人為你守著自己的心!」
沒錯,一個什麼都不付出的人,沒有資格要求別人為你守著自己的心。
「可是如果付出了呢?」嚴暢不知不覺問出了口。
「听過所托非人嗎?一樣的道理,人家不領情,還不是白費」秦臻忍不住上起了課,卻發現嚴暢有點不對勁了。
「怎麼了?」
「沒什麼,想起了以前而已」
「要不要今天我請吃飯?」看著和事佬自己先低落了,秦臻決定出次血。
「好啊~我去和他們說」一听這話,嚴暢剛才的陰霾頓時一掃而過。
「喂!我可沒說要請江林昇~~」秦臻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