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種奇怪的動物,送到面前的不要,非要搶著才覺得好。這就是嚴暢面對眼前所見發出的感慨,但是這副隔岸觀火的姿態卻著實惹毛了當事人秦臻,只見她先是對著嚴暢邪惡的一笑,隨後將其拉到自己身邊。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親愛的~」秦臻一句話嚇出了嚴暢一身汗,此時也顧不上嘴里的飯還沒有咽下去,只想掐秦臻的脖子。
「秦臻~」嚴暢萬萬沒想到拯救自己的居然是從臥室走出的江林昇。
「你摟著姑姑干什麼,不是說好今天陪我的嗎?」。
「誰說的!我陪你干什麼」
「昨天說好的」見秦臻還是不明白,江林昇無奈的掃了一眼嚴暢,秦臻這才反應過來。
這兩人眉來眼去在計劃著什麼,嚴暢很清楚,周末就是自己的生日了,昨晚他們就一直躲著自己在商量禮物的事情,這樣相親相愛的場面嚴暢真的是感動的快要哭了,連忙清空口腔,準備上演親情戲碼,沒想到一直站在門口的人卻說話了。
「秦臻,我們談談」
「我覺得沒那個必要了,從前是我打擾了你,以後不會了,希望你也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秦臻說著關上了門。
「這個就是陳老師?」嚴暢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嗯」
「真的是很優呀~你從前是怎麼形容的來著,深情的眼眸,修長的手指,瀟灑的身姿,果然名不虛傳」嚴暢承認自己被身邊這個人傳染的不輕。
「我看一般般」江林昇插嘴道。
「你那絕對是妒忌」嚴暢用食指點了一下他的頭,對方第一次表示了反抗。
「我看也一般般」這一句出自秦臻的口。
話說當年秦臻的追求行動真是上感動天、下感動地,但就是感動不了中間這個人,當初嚴暢只是列舉了其中幾個很小的例子讓沈笑笑借鑒,都已讓沈笑笑頂禮膜拜卻無從效仿,更何況秦臻整整追求了兩年,原本以為這樣的執著終會得到些什麼,沒想到換來的除了拒絕還是拒絕,憑心而論,忽略月兌線的行為、說話不經大腦、以及經常性的賣姨求榮這些事情,秦臻是個美女,雖算不上傾國傾城,但也獨具自己的特色,在小麥色皮膚的映襯下,一雙大眼楮顯得格外的明亮,並且時不時露出頑皮的神色,這種神色能夠輕易的俘獲一個男孩的心,但卻怎麼也走不進那個人的心。
「秦女俠果真如此敢愛敢恨,實在令在下佩服!」嚴暢轉身摟著秦臻笑道。
「我可不想當什麼女俠,那是你的理想,我只想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日子,別人都和我無關」秦臻一番話瞬間擊中嚴暢。
沒錯,嚴暢是要當女俠的人,干什麼要在這里為了些兒女情長勞心勞神,連秦臻都活的那麼明白,為什麼她還要執迷不悔?
從小嚴暢就不在意過生日這回事,主要是因為記憶中單獨過生日都是認識關辰逸之前的事了,之後記憶中所有的生日幾乎都是在關辰逸一臉幸福但又欠揍的笑容中度過,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恰恰是嚴暢自己,不禁讓嚴暢悔恨萬分。
「嚴暢,把土豆遞給我」此時一旁系著碎花圍裙的關辰逸一臉認真。
「給~~」嚴暢無奈,事情怎麼會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已經三年沒和關辰逸一起過生日了,嚴暢居然有些不適應,自從嚴暢因為「咬人事件」而被迫和關辰逸一起過了第一個生日後,雖然年年都會一起過,但年年都是以嚴暢發飆關辰逸賣乖收場,而此時關辰逸仍然在明顯的賣乖,嚴暢卻怎麼也發不起 。
「你怎麼跑來了?算了,一定是我媽」嚴暢皺眉道。
「前兩天打電話的時候你也在啊,怎麼現在還來問我」關辰逸嘴上說著,手下有模有樣的切起了土豆,嚴暢看著關辰逸小心翼翼的樣子,忍不住上前。
「看你的架勢還以為有多能干呢,我來教你,咱雖然不會動手,但咱會動腦,瞧~~用這個多快~學著點!」嚴暢說著拿起牆上掛著的多功能切菜器,不一會兒就切了一大盤。
「怎麼樣?」嚴暢邀功似的抬起下巴。
「不錯~~只是~~誰說我要切土豆絲了?」事實證明,關辰逸永遠都有惹怒嚴暢的本領。
唱完生日歌,吹滅蠟燭,嚴暢的二十七歲正式到來,沈笑笑早在零點的時候就發來了賀電,慶祝她這個名為宿舍老大,實則年齡最小的姐妹正式邁入人生另一個階段,嚴暢有點莫名其妙,為什麼二十七歲就是另一個階段?沈笑笑的答案著實讓她哭笑不得,答︰因為她沈笑笑就是在二十七歲嫁出去的,所以這是一個幸運數字。
這晚的氣氛一片祥和,嚴媽居然破天荒的沒有催促嚴暢解決個人問題,更難能可貴的是,關辰逸一臉的狗腿也沒有讓嚴媽產生什麼非分之想,嚴暢想來可能嚴媽最近遭受神人秦臻和小二白江林昇的雙重夾擊已經練就超強忍功,嚴暢覺得早知如此,真應該早些認識這個大佷子,只是,為什麼應該緊密圍繞在嚴媽左右的倆人,此時卻一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姿態?嚴暢搞不懂了。
「我大佷子欠你錢了?」嚴暢還是沒忍住問道。
「我欠他錢了」秦臻平靜回答。
「嗯?~~媽~你干什麼!」嚴暢還沒來得及繼續問,就被嚴媽神秘兮兮的拉到了廚房。
「嚴暢,你和媽說實話,你和辰辰是不是在一起了?」
「怎麼可能?秦臻都告訴我了,你就別瞞了,你們年輕人不是信緣分嗎?我看你和辰辰的緣分那是天注定的,你們之間肯定有根紅線」嚴媽絲毫不顧嚴暢扭曲的表情,越說越離譜。而此時的嚴暢心里卻滿滿的都是對自己識人不清的悔恨,想起前兩天還感嘆秦臻這個叛徒不會做生意,如果換成自己肯定等事情夠大了才叛變,卻沒想到傻的那個人是自己,事情確實夠大了,而罪魁禍首現在卻在客廳發著呆,不知道是不是在懺悔?嚴暢知道自己有點自欺欺人。
「媽,你懂得真多」嚴暢無奈之下,只想蒙混過關。
「別打岔,你到底听進去了沒有!!」
「听見了,听見了~~可是,如果這紅線是打了死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