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愛撒謊 第七章 室友

作者 ︰

佐邊亮轉了半天沒找到古木,只得獨自回到宿舍,到了宿舍看到室友都在里面,佐邊亮忽然想跟大家拉近一下距離,于是細細觀察大家的言行舉止,並努力搜索大腦里關于大家的記憶,首先看到對面的下鋪室友︰鐵拐李,此人身材健碩,五官端正,平頭短發,精神抖數,是理科生當中少有的帥哥,現正趴在床沿做俯臥撐。他的床上放著除了一條輩子什麼都沒有,床下東西倒是蠻多,啞鈴兩個,運動鞋兩雙,煙頭無數,另有打火機1個。

上鋪是︰柯南。此人酷愛漫畫,身形矮小,又瘦,戴副近視眼鏡,斯斯文文,平日里不愛說話,有點柯南的味道,說話也愛透點玄機,有一次寢室里有人丟了錢,柯南立馬精神抖數,把寢室各個角落通通查看了一遍,連廁所都查看了半個小時,最後得知答案︰凶手是我們這一層的人,從現場不多的痕跡可以推出,凶手非常熟悉作案環境,大家的東西也都沒被翻亂,說明凶手很有目的性,而且並不急躁,可見他已經做好充分的準備,萬一踫到人可以說是來找人或借東西。門也沒壞。電腦沒偷,都證明了,凶手就是在白天作案,光明正大從門口進來,乘著大周圍的人彼此都有一些了解,沒有防備之心,拿走一些小件的東西。但凶手絕對不是自己寢室的人,因為丟錢是在中午12點15分到下午5點這點時間,而這段時間除了佐邊亮基本沒人在宿舍,但丟錢的就是佐邊亮。

但很快柯南的推理被推翻,錢找到了•••••••

再往旁邊的下鋪就是蚊子,此外號是此人從高中一路帶進大學的,所以由來不得而知。此人標準的教科範本,學習榜樣,成績在班上排前三。性格內向,形象符合學校標準,眼鏡度數頗高,頭發稀松,臉上像是打過戰,到處是炮彈坑。床上盡是些教輔書籍,以及創業周刊。

蚊子的上鋪是偉哥,但長相實在對不起這個外號,只因他的名字里面最後一個字是偉子,偏偏又比大家晚一歲入學,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總之偉哥是個長相有些猥瑣的人,頭發自然凌亂,而且徹底亂成一派,還經常翹起來,似乎是在迎合自己偉哥的這個稱呼。據說偉哥有個女朋友,比我們低一屆,大家一直很懷疑那個女孩的視力不好,有一次趁著那女生來找偉哥,鐵拐李就跟那個女生說︰我們在做一個關于保護視力的公益活動,想要先了解一下現在大家的視力情況,你能跟我說說你的視力怎麼樣嘛?

女孩︰我視力挺好,左眼1.2,右眼1.5.

鐵拐李指著柯南說︰那你看得出他長什麼樣嗎?

女孩︰啊?這怎麼說?他眼楮挺小的,應該只有一米六五的樣子吧?

鐵拐李︰那你視力很好啊,只是眼光不知道怎麼樣?

女孩問︰眼光跟視力沒關系吧?

鐵拐李︰我們是想了解人的視力和眼光之前有沒有必然的聯系?

女孩︰這應該沒有聯系吧?

鐵拐李︰那你喜歡什麼樣的男生?

女孩︰嗯-----我喜歡那種大哥哥一樣的男生,讓人很有安全感的那種。

鐵拐李︰那你對長相沒要求嗎?

女孩︰我覺得只要心地善良就可以了。

于是大家一齊「哦」了一聲。

而佐邊亮是靠廁所的下鋪,上鋪是古木,床上一堆雜碎書籍,筆記,隔壁下鋪是小六,小六性格非常六,六六大順,一天到晚總是笑嘻嘻的,吃的多,睡得多,形象不然不用多說,床上基本沒有任何吃的零食,因為只要看見了,他就會立刻消滅掉,所以床下自然有一堆的果皮紙屑。小六有句很有名的口頭禪,在一次晚上不知是兩點還是三點多的時候,小六搖醒隔壁的佐邊亮,說了句︰吃飯了嗎?由此可見,吃對于小六來說是何等的重要。

小六的上鋪知名不具,原先有人在這里入住了一個禮拜的樣子,之後不了了之,所以外號佐邊亮也是不記得了。說起外號,一個男孩,在學校受歡迎的程度完全可以從他的外號個數上充分體現。外號多者,肯定深受大家喜歡,因為起名字是個非常麻煩的事情,而起外號是個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不是說你今天給某人起個外號,他就有了這個外號,起外號,最重要的是宣傳,就跟現在的導演拍電影一樣,電影本身的質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電影上映前的宣傳。而外號的宣傳基本就是靠人口相傳,你想,大家都幫你宣傳過了,那你的人緣能差到哪去?

佐邊亮也有個外號,叫牛頓。意思是像牛一樣遲鈍。這還是高中時的外號,佐邊亮不許古木宣傳,所以大學里基本沒人知道,而在大學里,佐邊亮與他人相處甚少,就算有人給他起外號,也沒人願意幫助宣傳,以至成為宿舍里唯一沒有外號的人。

待到佐邊亮完全掃描完畢後,才發現宿舍此刻只剩兩個人在,一個是鐵拐李,在上網。一個是柯南,在看漫畫。

佐邊亮上前拍拍鐵拐李的肩膀說︰鐵拐李,明天起來鍛煉叫上我。

鐵拐李扭頭望著佐邊亮,半響說了句︰鐵拐李踢球去了。

佐邊亮心中一頓恐慌,忙說:你什麼時候鍛煉的跟鐵拐李一樣的身材了?

小六迷惑了半天,說︰我一直就這身材。

佐邊亮的心里防線徹底崩塌了,心想,難道自己一直活在夢里?還是我穿越了?

佐邊亮感覺自己在現實里一直活的很虛幻,而在虛幻中卻無比真實。他想起了一個高中時的老朋友,那時佐邊亮暗戀她許久,本打算高考過後向其表白,不料高考前一個月,這個朋友就遠去美國留學。佐邊亮一直無法忘懷心中這份隱痛,與其一直保有聯系。剛開始對方對其也很在乎,可出國後不久對方卻告之已有男朋友,之所以還一直保持著密切聯系,相信那些初戀沒能表白的人都能體會。

人總是不喜歡被人看透,喜歡留下一點空間獨自品嘗,即是低調的高傲,亦是矯情的悶騷。這件事佐邊亮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起,只是習慣了經常性打開郵件查看,除了郵件,佐邊亮和她也沒有其它溝通,因為實在沒有必要破壞心中這種美好的幻想。無論對方開心或難受,佐邊亮都能感同身受,這種狀態一直儲存在佐邊亮的心中。大二開學時,佐邊亮曾得知對方已和男友分手,一度幻想向其表白,為此佐邊亮主動和自己的女朋友分手,但終究是沒有機會。

由于近來桃花朵朵開,佐邊亮沒時間與對方,今次打開郵箱才發現對方一直保持一個月一封郵件,佐邊亮打開最早的一份郵件,內容如下︰

小亮子接旨,最近天氣變化多端,是不是你小子又在作惡多端?看到你心情一直這麼好,我也跟著開心,只是你現在女朋友太多,給人印象不好,出門盡量低調一點,以免東窗事發。很高興听到你說想找兼職,想獨立,男人就需要這種魄力,你也快要開始實習了,多吸收一點生活經驗是不錯的,有想法就應該勇往直前,即使跌倒也要跌的有型。

關于你的這一堆女朋友我給你的建議是分一點給別人,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最後還要囑咐你,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佐邊亮看完後心情大好,朝小六和柯南說︰明天你們誰陪我一起去賺點外快吧?發傳單。

小六和柯南一時還沒習慣佐邊亮的轉變,以為他是去泡妞,急忙答應道︰好啊,好啊,還有誰啊?

佐邊亮︰就我們三。

小六表示不信,柯南分析一翻,表示絕無可能。

佐邊亮突然想到什麼,接著說︰還有小悅。

小六和柯南立馬沸騰起來,嘴巴張得都能塞下一罐可樂,驚嘆佐邊亮意志力的堅韌程度,這才剛剛被小悅評為年度花心男,居然還敢去追人家。

佐邊亮無語,繼續說︰純粹的賺外快。

小六和柯南不屑地搖搖頭,佐邊亮解釋半天徒勞無功,也懶得解釋,小六和柯南則早就在一旁興奮的如同《百變星君》里面的周星馳一般,無法自控。

這個夜晚,佐邊亮睡的很早,而古木回來的很晚。

次日,上完必修課,佐邊亮便帶領者小六和柯南在校門口等小悅,四人一同來到長沙市步行街的一家手機店領取了一套制服,和幾大袋宣傳單,每人分到半米高的一摞傳單。小六和柯南在小悅的注視下,顯得格外熱情奔放,工作也極其賣力,倒是佐邊亮獨自一人呆在屋檐下,緊張地注視著來往的人潮,內心早已風雨交加,而手也在微微抖顫。佐邊亮始終無法克服自己高傲的自尊,仿佛覺得面前的所有人都在注視著自己,一想到自己發傳單被人看見,被以前的女朋友知道,那是多麼的有損形象,而自己這兩年努力維護起的潮男形象也將蕩然無存。在這樣的內心煎熬下,佐邊亮呆了約大半個小時,只發出去幾張傳單,但即便是站著不動,佐邊亮也仍舊渾身的不自在,臉頰燙的已經發麻,好在有烈日掩護,不然佐邊亮早就扔掉傳單跑了。這時手機店的一個女經理跑過來對佐邊亮說︰你一直站在這里擺酷呢你?好歹你伸下手,說說話,你當錢這麼好掙啊?你要不想做趁早走,別在這里耽誤我們的時間。

說完女經理走了,小悅趕緊跑過來安慰道︰沒事,沒事。第一次難免緊張,我第一次也糾結了半天,慢慢就習慣了。

佐邊亮明顯的相當不願意習慣,心里直打退堂鼓。小悅看出他的心思,繼續說︰你知道嗎?古木從大二開始就從沒要過家里一分錢,還經常給你免費打飯,叫話費,偶爾還要出錢幫你約女朋友吃飯看電影,你很會享受,也習慣享受別人的勞動所得,但你有沒有想過這些錢他是哪來的?

佐邊亮被驚得的啞口無言,回頭探望往日,赫然發現自己真如小悅說的那樣,一直靠古木支撐著生存,佐邊亮在心里拼命地為自己解月兌,試圖尋找自己想要的答案,想著想著心里慌了,臉色發青,斷斷續續地說︰他,,,他家,,,不是很有錢嗎?

小悅嚴肅正聲道︰他是這麼跟你說的嗎?那你有空去他家坐坐。上次同學們在宿舍扔的那些東西,他一個人早上三點鐘起來撿,上午再拿出來賣,你覺得這是有錢的闊少能想到的事?能干的出來的事嗎?

佐邊亮內心急劇震蕩,天雷滾滾,半天不說話。小悅隨即覺得可能自己說的太過沉重,怕佐邊亮一時接受不了,趕緊安慰道︰其實古木他是一個非常勤儉節約以及獨立的男生,家庭條件也還可以,又重義氣,你們認識那麼久,他的這些關照是應該的。他經常在這一帶做臨時工,擺地攤之類的事,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的兄弟很了不起,你也應該和他一樣,變得獨立,堅強,這樣才會有女孩子喜歡,雖然你並不缺少女孩喜歡。

佐邊亮又開始崩潰了,明明小悅和古木上次還吵得不可開交,怎麼一下就變了,佐邊亮反復掃描關于古木的記憶,發現自己確實經常把古木當成冤大頭一般,坑他結賬,騙他打飯,忽悠他白白給自己幫忙。

懷著忐忑的心情,佐邊亮憋足真氣,將傳單一張一張塞到別人手里,慢慢地佐邊亮開始放下高不可攀的自尊,心里不再那麼繃緊,臉上的熱情逐漸擴散全身,發著發著佐邊亮注意到從自己身邊接過傳單的人都听眼熟的,好像就是自己學校的,最疑惑的是明明看到剛剛接過傳單的女孩之前就從自己手里接過一次傳單,這種感覺不止一次出現。佐邊亮想自己太緊張了,導致精神精神開始錯亂。傳單發完後已是傍晚,夕陽西下,天空一片斑斕。小六和柯南早就收工走了,小悅原本也走了,但借故回來探望了一下佐邊亮,發現其獨自坐在步行街的椅子上發呆。小悅走過去,靠旁安靜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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