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露還有一個功效很重要。因為打上了詩秋的神識烙印,即使日後他真的變成了殺人工具,他會對所有人下手,但獨獨不會對她不利。
所以詩秋選擇了這種殘忍地方式來保護小夏。馬步真人說他的家仇與趙家月兌不了關系,所以他將計就計,一方面暗中觀察,一方面借此傷害小夏,讓她傷心絕望符合忘情露服用的條件,以此來保護她。
詩秋用食指和中指對著他的眉心,口中念念有詞,一個古怪的咒文出現在他的口中。他輕念一聲「去」,咒文飄進小夏的眉心里。
他在篡改她的記憶!在忘情露的作用下,篡改部分記憶完全可以做到。
做完這一切,詩秋輕吻了小夏的眉心,再也忍不住,開始低聲哭泣,向他那絕望的愛做最後的告別。
他所不知道的是,他的一滴眼淚進入了小夏的眉心,進而進入紫幻石里,被地球儀吸收。
以此同時,斯文神棍錢錢大人正愜意地走在神界一條小路上。小路兩旁是青青的小草,五顏六色的花朵爭相開放。蜜蜂在采蜜,蝴蝶在飛舞,小蟲在鳴叫。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並且此時陽光正好。
神界難道沒有黑夜?!
錢錢大人突然感到胸口有振動。他從懷里取出一物,是大號的紫幻石。小夏的紫幻石才拇指大小。這顆紫幻石有拳頭大小。也不知道錢錢大人是怎麼放的,胸口平平,不見得有突起啊。難道神界的神人也用儲物袋?估計沒這麼土,怎麼說也是個神人嘛,檔次當然要提高。
在錢錢大人手中的紫幻石不斷的振動著,似要跳出他的手心。
錢錢大人伸手推了推他的黑邊眼鏡,「什麼情況?」
他伸手對地面一招,一張八仙桌和一把椅子出現在小路上。他往椅子上坐下,對八仙桌輕輕一點。八仙桌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平行下界的畫面。畫面頻頻切換,不久後定格在一個畫面中,只見一名男子抱著一名女子走到一棵大樹面前。
詩秋抱著昏睡中的小夏走到一棵大樹面前,輕輕地把她放下來,讓她靠著大樹。他深情地看了她一眼之後,閉上了眼楮,再次睜眼時已是滿眼通紅。血紅色在他的眼楮里蔓延,很快填充了他的眼楮,使他的眼楮變成了兩顆大大的血珠子。
詩秋迅速的倒退,在離小夏十米的地方停下。不斷有泥土從腳下向他的全身蔓延,幾個眨眼的功夫,泥土把他的全身覆蓋,就連他的頭部也不例外,只剩下那一雙血珠似的眼楮,暴露在外。
變成泥人的詩秋輕抬起滿是泥濘的雙手,對著小夏所在的位置,兩條棕色的光束從他手中發出。
在小夏五米外泥土破裂,出現了一個圓形深溝,對小夏形成包圍之勢。深溝在繼續加大,把小夏所在的土塊變成了一個「圓餅」。
園餅托著小夏緩緩地升高。大概升到五米高距離的時候,圓餅開始緩緩地落地,再次與大地接觸。圓形深溝開始慢慢地愈合,消失不見。
地面恢復正常,似從來沒有發生剛才的事情一般,看不出任何的痕跡。
這是詩秋給小夏設置的保護土圍。只要有人走進這個範圍,小夏就會驚醒。同時保護土圍會起一定的防御作用。
別了,小夏,我的愛!
做完這一切,泥人詩秋如冰雪融化般變成一灘泥水,慢慢融于大地之中,消失不見。
沒過多久,小夏睜開雙眼悠悠轉醒。她怔怔地看著前面不遠處的那條溪流。
她記得詩秋在那里和她說分手,之後他好像走了,之後……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頭好疼!小夏眉頭緊皺,雙手抱頭,在努力地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可一點都想不起來。
為什麼會這樣?在月色下,她一步一腳地走到溪流旁,身體頓時感到一軟,癱坐在溪流旁。
奇怪,為什麼會覺得渾身無力?!失戀就失戀,干嘛身體這麼累。難道哭過?
小夏模模臉頰上的雙眼。干干的,一滴淚都沒有。詩秋離開了她,離開了四季組織,按理說她應該會很難過的。可她除了頭痛,為什麼心不會痛?為什麼?!
小夏看著溪流里的潺潺流水,怔怔出神,一直在思考著這個問題。為什麼她的心不會痛?
錢錢大人看到此處的畫面,本是愜意鎮定的他,臉上出現了驚恐的表情,他的聲音有些打顫「這……這……怎麼會這樣?事情大條了!」他焦急地站起來,因為起身時那股勁太大,椅子悲催地向後倒摔,癱在地上。
「必須趕緊告訴愛神陛下。」說完,他連八仙桌和椅子都不要了。他一步走百里,邊走邊喃喃自語,「那滴眼淚可以讓那名男子對美麗的夏媧產生永恆的愛戀,起到一定的束縛作用。可是美麗的夏媧重生時靈氣不足,後面會靈魂不穩。這事有點難辦。話說我當時明明給她找了個漂亮的生母,美麗的夏媧怎麼會變得這麼平凡。怪事!?還是查清楚再告訴愛神陛下。」
錢錢大人又想招手。咦!八仙桌和椅子怎麼沒出現?他用力一拍頭。笨!落在那條小路上了。他轉身往回走,風風火火一點都不斯文。
這時,泥人詩秋一直在地下土遁著,想回到趙家找馬步真人。目的已經達到,他當然不可能娶趙家小姐。沒有小夏的顧慮,也不怕和馬步真人攤牌。
突然,泥人詩秋感覺到前面有能量波動,他停了下來。隱遁在地底三米處,放開感官神識,傾听上面的一切動靜。
一處山谷里的一塊平地上,站著一位黑衣清秀男子。他口中念著古怪低沉的咒語。在他的上空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漩渦。漩渦隨著他的咒語越變越大,很快籠罩了整個山谷,並不斷地向下壓來,在與山谷高山同一高度的時候停止下壓運動。雖然現在已過午夜,但在月色下普通人都可以視物。何況這黑色漩渦實在太黑,黑得發亮,即使在黑夜里仍是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