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早上十二點多,隨便吃了些東西當午飯,就等左俊來接我。左俊非常準時地來到我家,他一進來小米就圍著他轉,好像知道左俊今天要帶它上街一樣,不停地在賣萌。
「你看你,多受動物歡迎。」
「怎麼樣?吃醋了嗎?」。
「才沒有。」我鄙視了左俊一眼,他對著我好久沒有像以前那樣自信和輕佻了,突然好懷念剛認識他的日子。
「黎芝,過來。」左俊把我拉到房間里,站在窗戶前,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干什麼?這樣被你看著好奇怪!」我把頭轉向一邊,他的手依然抓住我的肩膀。
「的確曬黑了點,但還黑得挺均勻的。」
我轉過頭去盯著他,咬著嘴唇,皺著眉頭,「很丑是吧,誰叫你看!」說完我便甩開了左俊的手。
左俊一把捉住我,這次是抓住我的手,然後抱著我,我裝作生氣把頭扭到另一邊,任由他抱著,左俊抱著我說︰「不丑不丑,我的小芝永遠都這麼漂亮,我沒說你變黑不好看啊。」
我白了他一眼,「就你多藉口。」
「黑了一點點而已,就當我換了個不同感覺的女朋友嘛,不用多久就白回來了。」左俊抱著我,親了下來。
我推開他,扁著嘴看他,低著聲音跟他說︰「你好想換女朋友嗎?」。
「你說呢?」說完,左俊便把我抱到床上去,把我壓在他的身下,情深款款地說︰「我怕你在大學被狼給刁走了。」
「有這麼容易嗎?我怕你去采花呢。」
「打球倒是有,采花就采你。」左俊開始親我的耳朵和脖子,我知道他準備要做些什麼。
我推了他一下,「不是要帶小米出去嗎?」。
「我采完花就去。」左俊開始對我發動進攻,太久沒有和他親密過,就算是光天化日,也覺得很享受。
我們還小睡了一下,醒過來以後就收拾東西出門,我把小米放在一個背包里,左俊背著它,讓它的頭露出來,小米也不掙扎,乖乖地待在背包里,讓左俊背著,小米大概知道我們要帶它上街去玩,所以才這麼配合。
「俊,我們要去哪里?」小米從背包里伸出來的頭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我听見很多人說它很可愛很乖什麼的,還听見有的人懷疑它是不是假的。
「快到了。」
我們經過一中,由于是國慶放假,所以學校里沒有學生進進出出,回想起以前讀高中的日子,我不禁發出感嘆︰「俊,我們都長大了。」
「是的,小帥哥變大帥哥了。」左俊指著自己說。
我對左俊作了個嘔吐的表情,便不理他,跟著他繼續往前走。
我們現在走的方向跟唐爺爺的店的方向一樣,我怕會經過唐爺爺的店,遇見老板娘會尷尬。于是在這種心虛的情況下,我再次詢問了左俊我們的去向。
「很快就到了,再走幾分鐘,怎麼你今天性子這麼急?」
「哪有,怕你把小米和我拿去賣了。」
「傻瓜,很快就到了,我相信你會喜歡的。」
左俊牽著我繼續往前走,小米在背包里一聲不響,四處張望,眼神里充滿好奇,離唐爺爺的店越來越近,我的腳步也越放越慢,但還是被左俊拉著我走到了這個我不想去的地方。
「小芝,到了。」左俊牽著我進到店里,我一進去,老板娘就看見了我,我避無可避,只好跟她打招呼。
「老板娘……」我尷尬地對老板娘笑了笑。
「好久不見了,最近好嗎?」。老板娘毫無尷尬之色,神情很大方。
「嗯,讀大學了,今天我是跟朋友來的,有空再找你聊吧。」
跟左俊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以後,左俊好奇地問我︰「小芝,你來過這里?」
「嗯,以前來得挺多。」我低著頭小聲地說,我不打算告訴左俊這家店是唐韋舜的爺爺開的……
「哦……難怪你跟老板娘這麼熟。」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跟你在一起以後就沒有來過了。」我有點緊張左俊會繼續追問下去。
「對不起,我不知道原來你這麼久之前已經來過。」左俊把裝著小米的背包放下來,把小米抱了出來,「那你知道這里有個攝影師專門幫寵物拍照嗎?」。
「啊?」我听得一頭霧水。
「我是在網上看到這家店有幫寵物拍照,才叫你帶小米來。要不,你去問問老板娘?」
有這麼一回事嗎?怎麼我不知道?看來我真的太久沒來了,難道唐爺爺的興趣從拍城市轉變成拍寵物?不可能吧。于是,我便去水吧找老板娘問一下,「老板娘,你們這里現在有提供幫寵物拍照的服務嗎?」。
「有啊,但攝影師今天很多預約,不知道他有沒有空,我幫你去問一下吧。」
「好的,麻煩你了。」
我走回去坐著等老板娘的消息,小米在左俊的膝蓋上坐著,不鬧也不叫,乖得很,「就你抱它才這麼乖。」
「都說你吃醋了,還不認。」左俊把小米的雙手舉起來,小米露出肚子上雪白的毛,很可愛。
「別鬧了,還不知道有沒有得拍。」
這時,老板娘從二樓下來,走到我面前,「小芝,他說現在有一個小時的空閑,可以幫你的寵物拍幾張。」
「真的嗎?老板娘謝謝你!」
「不用,你上去吧,就在以前密室那里。」
我帶著左俊,左俊抱著小米,我們從那條狹窄的樓梯上二樓,我在這里住過一個月,對這里的一磚一木都熟悉非常,很快就找到了拍照的地點,同時,這里的一切都勾起了我往日的回憶。
走進密室,原來的密室已經不再是密室,不用再通過解鎖來開門,直接就能進到以前密室里面的客廳。客廳里沒有人,原來唐韋舜的房間的門開著,我便走過去看看,房間里的擺設跟以前我住在這里的時候完全不一樣,看得出來已經不是住人的地方了,只是一間工作室,一間攝影工作室。工作室里,一個男人背對著我拿著一部單反相機,我敲了敲已經打開的門,示意他我要進來。
「你好……你是攝影師嗎?老板娘說你可以幫我的寵物拍幾張照片……」
這時男人轉過身來,是一個氣質跟唐韋舜很相似的人,五官也有點像,這一秒鐘我以為自己看見的是唐韋舜,心里莫名地一緊。
「是的,把你的寵物帶進來吧。」
我讓左俊把小米抱進來,攝影師蹲在地上跟小米溝通了一下,小米便開始跟他熟絡起來,小米很親人,只要對方對它好,它就會乖乖听話,攝影師示意我把小米放在牆壁前的一張不高的椅子上,椅子上放著很多玩具動物,小米坐在那堆玩具中間,攝影師用手引小米看鏡頭,小米果真一動不動地歪著腦袋看著攝影師手中的相機,看起來拍得很順利。
「你的狗還蠻乖的。」攝影師放下相機,小米便向我跑了過來。
「小米,人家一說你乖你就跑過來了,」我把小米抱起來,「今天辛苦你了,請問是怎樣收費的呢?」
「我幫寵物拍照不收錢的,把你的電郵地址給我吧,我到時候把照片發給你。」
「好的,謝謝你。」我把電郵地址寫在紙上遞給他。
「你的狗叫小米?」
「嗯。」
「你認識舜嗎?」。
「舜?唐韋舜嗎?」。
「果然是它,我以前看過小米的照片,是舜給我看的。」
「你認識舜?」
「他是我的遠房親戚,他爺爺知道我對攝影有興趣,便把這里借給我用,我先拍一些關于動物的照片當練習,過幾天就打算改拍人了。」
「那好,祝你成功。」
因為左俊就在我身後,我不想再多提唐韋舜,在這個地方提起他我也覺得渾身不自在,我看了看左俊,他好像沒什麼反應。回家的路我沒有再讓左俊背著小米,而是我和左俊輪流抱著它。